宁负年华不负君

第119章


  “我已经失去了颜儿,不能再失去你了,就算为了我也好,答应我,再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绝对不要,如果你再有什么事,我怕我会坚持不下去……”冉度的语气淡淡的,就像在陈述着别人的故事,然而逐渐升起一股淡淡雾气的眼睛却狠狠的出卖了他,他是那样的害怕失去,失去自己的亲人!从小没有父亲,四岁又失去了母亲,接着又是颜儿,师傅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如果,项柔再出什么事的话,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度哥哥,你真的不怪我吗?”项柔从他怀里抬起眼泪婆娑的小脸,一脸乞求的看着满目忧伤的人,他,其实才是最难过的人吧。
  “无论柔儿做了什么,度哥哥都会包容,就像小时候一样,懂吗?”说罢轻轻的吻了吻她凌乱刘海下的额头,脸上全是疼爱的神色。
  “多庆幸一直有你,度哥哥。”哭丧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意紧紧了抱紧了冉度的腰,狠狠的吸着他身上独有的属于他的味道,让人无比安心。
  “项琉璃可有对你做了什么?”安慰的轻抚了下项柔有些凌乱的长发,冉度有些踌躇的开了口:“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和他吵架,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项琉璃说我要杀她,他信了。”项柔的声音低低的,甚至听不出语气里是怎样的意味。
  “我看到你脖子上有伤,是怎么弄的?”说完将怀里的人拉了出来,心疼的歪下脑袋去查看那三道黑色的抓痕,不确信的问:“她弄的?”
  “她或许真的不是原来的那个项琉璃了,她连指甲里都藏着毒,以前的项琉璃是万万不会,也不敢的。”项柔想起她偶尔露出的阴狠表情,心中就不免的一阵不舒服,微微的皱起眉头看向一边的冉度:“度哥哥,如果,真的项琉璃已经死了,你会难过吗?”
  “……”被问话的人却只是微一蹙眉,转头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不知道吗,我也不知道呢。”项柔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脑袋,那个与自己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人,她究竟还在不在这个世上,夜四说自己是爹爹的人,那为何要掳走项琉璃并加害于她呢,她不也是爹爹的孩子吗?还有柳颜也曾提到过,只是那个时候,项柔并不知道那个被称为冥王的人竟然就是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可是,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既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那么现在的你就很危险了,要不要我带你走。”冉度看着一脸沮丧的人,脸色终于慢慢的柔和了下来,轻轻的拉了拉她的手,关心的问着。
  “……”项柔抬起头有些无助的看了冉度一眼,却是无比坚定的摇了摇头,她,不会离开贺君颐的,上穷碧落,誓死追随。
  “那个人可真值得你如此待他?”那个将她囚禁在这一方小苑的人,真的值得吗?
  “他会懂的。”项柔微微的一笑,就好像贺君颐不止一次的说过那样,她就是吃定了他。
  “傻柔儿。”似乎是被项柔的微笑感染,冉度终于也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长发,随即站了起来:“我去看看项琉璃。”
  “别去。”项柔有些担忧的急急拉住了冉度的手,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就是觉得现在的项琉璃很危险,她真的怕冉度会出事。
  “相信我。”冉度用力的回握了握项柔冰凉的手,扯出一抹安慰的笑转身走了出去。
  冉度没有想到的是,等他走到苑外,项琉璃仍然站在那里,不免有些古怪的打量起她来,那边的项琉璃正努力的回忆着与冉度的过往,却只能零星的记起一些并不完整的片段,此时见冉度出来,立马表现出了一副心思被偷窥的恼怒之色,拉长了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莫不是他曾经伤过自己?否则自己见到他为何会这样的心痛?!
  “你是项琉璃?”冉度看着一脸冷漠的人试探的问了一句,却见项琉璃瞳孔猛的一缩,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听着冉度如陌生人一般的问话,项琉璃只觉心中一阵失落,原来他与自己不相识吗?可为何会感觉如此熟悉?而记忆里也明明有他的身影,虽然总是一闪而过抓不住痕迹,那他如今为何要这样问自己,还是说,他从未将自己的存在放于心上?
  “这问题很难回答?”冉度看着她一脸沉思的模样,颇为不解的向前走了几步,站定于离她三步开外的地方,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情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我认得你,度。”项琉璃的脸色沉了沉,却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兀自说着话,自己明明认得他还知道他的名字,他怎么会不认得自己。
  “是吗?那你可知道我找了你整整一个多月,从你被掳走的那天起。”冉度微微一笑,双手环胸而抱,耐心的等着她的回话。
  “被掳走那日你与我在一起?”项琉璃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他找了自己整整一个月吗?那么说,他们果然认识,而且交情匪浅是吗,可刚刚为何那般冷漠,连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项琉璃的回答俨然让冉度起了疑心,眼睛也危险的眯了起来。
  “你看什么?”项琉璃见他不回答反而一脸探究的打量起自己,不免有些心虚的倒退了一步,有些防备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认得我,却并不记得我。”说罢嘴角扬起一抹略带自嘲的笑,为什么竟有一丝无奈?
  “我应该记得什么?”冉度那一丝苦涩的笑俨然落尽了项琉璃的眼里,心中不免也跟着难受了起来,带着一丝期望问着眼前的人。
  “记得与否都无关紧要。”冉度收起那不经意间流露的那一丝无奈,眼中温柔的笑意已然不见,转而变得有些冰冷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颐王府。”
  “你在乎?”
  “我在乎柔儿会不会受到伤害。”冷冷的一句话带着一丝浓浓的警告,让项琉璃整张脸一瞬间黑了下来,眸中不由的升起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就是这种感觉,冉度刚踏进中庭时看到的就是她这副表情,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曾经那样善良柔弱的人会生出这样阴狠的目光。
  “我与项柔永远不能共存,这世上,有她没我有我没她!”项琉璃的话里带着无边的怨恨,哪怕是贺君颐维护项柔时她都没有这样生气过,眼前的人却轻而易举的撩拨了她的怒火。
  “那么,就先试试杀了我。”冉度的语气淡淡的,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这样淡漠的神态更是激怒了原本就满肚子怨恨的项琉璃,不可抑制的愤怒让她周身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气。
  突然一声琴音响起,对视而立的两人忽的一愣,都转过头去看向西苑的院门,那琴音空灵的绕与整座王府的上空,哪怕是坐于院内喝酒的贺君颐也忽的抬起了头来,循声望向那琴音缭绕的西边。
  情丝如梦愁断白头
  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
  千年等候只为破茧重逢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红颜独憔悴莫笑桃花劫
  一腔春水只为你搁浅
  把酒唱离别追忆鸳鸯弦
  用生命换永远驻你心田
  潮起潮落月缺月又圆
  沧海桑田春去春又归
  缘起缘灭轮回落凡间
  天上人间醉无眠
  情丝如梦
  愁断白头
  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
  千年等候
  只为破茧重逢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红颜独憔悴莫笑桃花劫
  一腔春水只为你搁浅
  把酒唱离别追忆鸳鸯弦
  用生命换永远住你心田
  潮起潮落月缺月又圆
  沧海桑田春去春又归
  缘起缘灭轮回落凡间
  天上人间醉无眠
  情丝如梦
  愁断白头
  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
  千年等候
  只为破茧重逢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琴声轻柔却又多情,似在诉说着无限心事。时断时连,如同水滴,又好像小溪。时光仿佛倒转,从前的景象又在眼前出现,少女的歌喉,轻柔的丝绸,如水一般的年纪,似花一样的容貌,抬头轻挑,忧伤满目,每个琴音都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掉落在地上,复又弹起。哀鸣好像扼住了喉咙,似语还休。明明是如此轻佻的琴声,却又如同最最有吸引力的磁石将人的魂魄吸去。无法挣脱……潜心静听,仿佛是最最沉痛的记忆。哀愁,谁人能知?一个个音符仿佛是魔咒一般,将人困住。
  “贺君颐,贺君颐……这一首情醉,你可懂?”项柔葱白的双手轻抚在古筝上,就因为他曾经说过的那一句“不及琉璃琴抚的好”,自己便将琵琶都藏了起来,用心的练古筝,可那个人却从来没有好好的听自己弹过一曲。
  “项柔……”贺君颐握住酒杯的手有些颤抖,双眸中透着的全是受伤的凄哀神色,那个被自己困在西苑内的人,她是在唱给谁听,冉度还是梁初尘?即使困住她的人,也终究留不住她的心吗?既然心里装着别人当初又何必来对自己花言巧语,现在想让他放手,怎么可能,竟然还狠心向自己要那一纸休书,她居然要做到如此决绝吗,项柔!
  (别催嘛,大家要不要大胆的猜测下现在的项琉璃是……?)
☆、多情不使怨无情,隔墙哪知旧人哭
  莲儿是在项柔被禁足的第三天由冉度带回到西苑的,主仆两似乎又回到了刚进颐王府时的情境,只是身边少了个桔梗,多少有些触景伤情的意味,项柔每日的抚琴唱曲,就这样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无聊的日子,仿佛发生过的一切都只是梦,她仍是暖香阁里出来的九月,被颐王府的小王爷无情的丢弃在西院内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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