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年华不负君

第142章


  “……”根本未曾料到项柔如此反应的人,顿时愣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贺君颐不会杀麻本,他不会杀了我最爱的亲人。”如果真是贺君颐所为,别说是自己的爹爹不会放过他,哪怕是金一宁也要找他报仇的吧,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对自己只字不提麻本死因,那么让他们那般维护的人究竟是谁,她心里又怎么会猜测不到?这一个月她每天能都没有事情可做,想了那么多,推测了那么多,以她的聪慧又如何会察觉不到破绽?如果是有苦衷,至少也要让自己知道啊,说什么相信自己的话,却为什么不肯对自己说实话?
  “不是让你忘记那件事吗,怎么这般任性?”看着项柔倔强的脸,贺君颐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复又将她拉回了怀里,轻轻的安抚着:“听话,忘记他。”
  “是什么样的苦衷,竟让你对我如此的难以启齿?”宁愿被自己憎恨一辈子都不愿对自己说出口的苦衷,究竟是什么,她真的很想知道啊。
  “除了这件事,什么问题都可以,所以,答应我,别再问,算我求你。”贺君颐自知已然骗不过项柔,更何况自己真的已经不能再忍受项柔对自己的仇恨,此时只是有些卑微的乞求起来:“你只要知道,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你。”
  “我当然知道。”项柔的声音突然就哽咽了起来,从贺君颐的怀里抬起头伸手抚上了贺君颐略显憔悴的脸:“宁愿让我憎恨你都不能说出口的理由,一定是能狠狠伤到我的原因吧,可是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让这样爱你的我去憎恨你,你懂不懂去憎恨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心会有多痛?”
☆、醉一场,伤更伤,情到深处无处藏
  “别恨我。”贺君颐有些无力的垂下了眼帘,声音嘶哑而低沉,他怕急了项柔当初那仇恨的眼神,几乎可以将他打入万丈深渊。
  “如果哪天我有勇气将自己的心掏出来,或许才能做到真正的去憎恨你。”分开的那些日子,她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贺君颐是她该去痛恨的人,可是却更憎恨自己,如此的无能的自己:“那里满满的全部是你,我怎么都清除不净。”
  “不要。”贺君颐低呼一声急急地将项柔拽进了怀里,眉头狠狠的皱起:“就这样,就保持现在这样,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全部交给我,你是我的女人。”
  “……”项柔无言的依偎在了贺君颐的怀里,哪怕是麻本的事真的有难以启齿的苦衷,那么梁初尘呢,自醒来那日起,她虽然再未提过这个名字,可却并不代表忘记了他的存在,那个可以为了自己放手整个江山的人,为什么要为难他到这般地步,因为自己,难道还害得他不够悲惨吗?
  直至宫门,车内的二人都未再说一句话,项柔仍是由贺君颐抱下马车,却比之上车时温顺了许多,只是一下地便拉开了与贺君颐的距离,径自先向宫内走去,一路进去全是大大小小的文武百官,还有周边诸多小国的首领,对,现在的他们充其量只能被称作为首领,各自封了侯,守着自己的一方小郡,乖乖的做他们的臣民!
  一路前来,直至大殿,耳边全是络绎不绝的阿谀奉承,让项柔一度不爽到想掉头回去,却被贺君颐突然的握住了手,拽进了他的怀里,半拥着在太监尖锐的通报声中步入了大殿之内,贺君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却死死的注视着他们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稳稳的落入了身边端庄而坐的李九烟眼里。
  “颐王爷与颐王妃在给陛下请安呢。”李九烟面带微笑的轻轻扯了下贺君凛的衣袖,温柔的提醒。
  “呃……”游神的贺君凛微微一愣,随即扯出一抹笑来,对着殿内行礼的二人摆了摆手:“君颐与弟妹便无需多礼了,入席吧。”
  “谢皇上。”贺君凛看着项柔的眼神已经让贺君颐很是不痛快,生硬的抢着说完这句话便拉着项柔快速的走到一边坐定,因为拽的急了些,项柔的手腕被扯的有些疼,不免带着一丝不悦转过头来斜睨着他,感受到项柔目光的某人才后知后觉的摆出一副迷惑的表情问道:“干嘛?”
  “你弄疼我了。”项柔动了动仍被抓住的手腕,压低了声音提醒,看着贺君颐俨然一副“我很不爽”的表情,也懒得跟他计较太多。
  “对不起。”话音刚落,贺君颐便急急地松开了她的手腕,颇为心疼的抚上被自己拽红的那一处,一脸愧疚的抿紧了嘴。
  “大家都在看呢,你差不多点。”现在的贺君颐哪里还是当初那个不管世事的闲散王爷,上至朝野下至民间,哪个人不把他当做神来朝拜?走到哪不都是焦点?正如此时,项柔就感觉四周射来的目光就如同利剑一般扎的她浑身不自在。
  “有何见不得人吗?”贺君颐的眉头微微一皱不满的反问,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王妃,自己拉下她的手怎么了?但抬头之际一见到项柔微红的脸颊,却又略显得意的笑了起来,戏谑道:“你害羞?”
  “这是在宫里,不是在你的颐王府,成千上百双眼睛在看着,你能不能有些王爷的样子?”项柔明显被戳中了死穴,贺君颐的话一针见血的让她顿感无地自容,早知道在马车里就不该理他,搞的现在完全一副自己已经得到原谅的模样。
  “本王哪里不像?”贺君颐一听不由的低下头打量了一遍自己上下,颇为委屈的反问。
  “你先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面对贺君颐貌似无赖的行为,项柔只得甩开他的手往一边挪了挪,末了还不忘丢了他一记白眼。
  “项柔!”手中一空,贺君颐几乎咬牙切齿的憋出她的名字,项柔则悠然的歪了歪脑袋好整以暇的撇了他一眼,那副淡漠的模样更是让贺君颐拉成了脸,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总能让我有想杀人的冲动。”
  “……”谢谢,我也想杀人。项柔颇为嫌弃的睨了他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未讲的转开了头去。放眼望去正巧对上秋思远的双眸,那个比女人还柔美的男子此时正一脸看好戏的模样露着满脸的笑容,只是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淡淡的落寞,项柔感觉自己像被窥视了什么秘密一般脸上不觉一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一切落入贺君颐的眼里却俨然成了另外一副暗送秋波的打情骂俏,脸色不免更黑了些,霸道的将项柔往身边拽了拽。
  “你别只告诫我要有个王爷的样子,你也得有些身为王妃的自觉吧?”贺君颐凑近了项柔的耳畔,压抑着怒火轻声的警告了起来。
  “什么?”正不爽着秋思远的项柔被猛的拽回某人怀里,本就没弄清状况,这会儿被贺君颐劈头盖脸一顿貌似责备的警告,不由困惑的皱起了眉,推了推将自己死死困住的人。
  “别在我面前这样堂而皇之的与别的男子眉目传情。”贺君颐的唇畔有意无意的划过项柔小巧的耳垂,咬牙切齿之际真想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项柔微微一愣,自己那充满杀气的一瞪眼哪里看上去像眉目传情了?这样一想马上不悦的用力推开身边的人,探究的上下打量起他来。
  “项柔,别仗着我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我的底线!”话音虽小却仍是让项柔呆愣当场,眼前这个人,他说爱自己吗?爱这个字,他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呢。然而话音刚落,贺君颐自己也被惊到,略显窘迫的红了脸,傻乎乎的与项柔对视着,最后还是他先败下阵来,别开脸去。
  “……”哪怕是项柔自己都未曾察觉,自嘴角扬起的那一抹淡淡的满足而幸福的笑,虽然对梁初尘深深的愧疚依然存在与心里,却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眼前这个人终于肯承认爱自己了吗?
  “赤炎西泽王觐见。”本就有些杂乱的大殿内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麻本涟着一身墨色的锦袍从大殿外缓缓而来,身后跟着的却是许久未见的冉度,项柔在看到他时心狠狠的一揪,似乎才想起项琉璃已死之事,不可抑制的难过起来,他憔悴了许多,俊美的脸上不知何时起竟带了一丝沧桑的感觉,那一头青丝之间都掺杂了缕缕白发,走动之时发丝微微扬起,点缀着若有似无的银色,忽然他转过了头来,与项柔视线相交,正在项柔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面对时,忽的扬起了他惯有的温柔微笑,像以往每一次那样,温暖而让人安心,只这一瞬间项柔便忍不住红了眼眶,无声了张了张嘴,冉度却像是听到了她那声熟悉的呼唤,微微点了点头跟在麻本涟的身后经过项柔的面前向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走了过去。
  “赤炎西泽参见皇上。”慵懒的声音带着淡漠的语气却又不失恭敬,麻本涟火红的长发随着行礼而披散开去,项柔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赤色瞳孔的女子,她也曾拥有过这样的红发,往事历历在目,而伊人却早已远去,此时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里却如什么轰然炸开一般,什么声音都再也听不见。
  “我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这样堂而皇之的看着别的男子。”贺君颐当然知道项柔在想些什么,却别扭的伸手转过项柔的脸,不客气的控诉了起来。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项柔的小脸垮了下来,一脸悲痛欲绝的模样更是看的贺君颐心中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你若再这样,我便杀光他们。”突然严肃起来的一张脸,再配上无情的话语让项柔警惕的皱起了眉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贺君颐,你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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