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

第168章


你回来就好了,日后我就能亲自教她了——如今都是让翡翠教她。”
  “明汐自己,终究是闷了些,得给她添个伴才是。”楚云铮一面说着,一面欺身缠缚住她。
  苏晗不由调笑道:“说的是,这件事就要烦劳你了。”
  楚云铮轻笑,“最不怕的就是这份辛劳。”
  …
  第二日,苏晗理所应当地美美的睡了个懒觉,至正午才起身梳洗。命人传膳之际,楚云铮领着明汐走了进来。
  明汐像只活泼的小八哥,拉着楚云铮问长问短,坐在饭桌前,便告诉苏晗,她的父皇给了她什么宝贝物件儿,明亮的大眼睛里盈着自豪和喜悦。
  苏晗态度柔和地应声,母女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楚云铮略微有些讶然,觉得她和明汐相处时已经不同于以往。以往,明汐其实有些怕她,鲜少和她这样无所顾忌地说上半晌的话。
  苏晗了然一笑,对他道:“你那份差事,太磨人了,这些时日,早把我的性子磨平了。”随即打趣他,“真是奇怪,你的性子竟是丝毫未改。”
  楚云铮失笑。他只是喜欢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解决问题罢了。又怎么会丝毫不变呢,最起码现在是鲜少动怒了,初期可是没少跟那帮大臣上火。
  明汐则在一旁摇着楚云铮的手,道:“父皇瘦了,要多吃些饭菜。”
  苏晗眨眨眼,“真是你的贴心小棉袄。”
  明汐立刻转头看向苏晗,“母后也一样,也要多吃饭菜。嗯……明汐不偏心的。”
  夫妻二人皆因此言大笑,无限宠溺地拍拍女儿的小脑瓜。
  中秋节前夕,苏陌进宫来见苏晗。姐弟二人闲聊时,苏陌谈起了时开,颇是忍俊不禁,说时开近日上朝,偶尔脸上头上都会有伤。
  苏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蓝静竹,道:“不会是娶了悍妻之故吧?”
  苏陌道:“大抵是这缘故,听说他府里的妾室已全都被放出去了。”
  其实也是好事。这就意味着蓝静竹的心境已经明朗了起来——人最怕的其实就是没情绪,如今夫妻二人打打闹闹,虽然招人笑话,却总归是实实在在的日子。
  话说回来,时开那种人,就算是根木头,也会被他哄得笑或是气得跳脚,他执意要娶蓝静竹,是情深,也是深信自己能改变她消沉的心境。
  姐弟二人为此事笑了一阵子,随后,苏晗又问起苏府里的大事小情。
  苏陌道:“二姐放心吧,娘亲整日哄着两个孩子,心境明朗了很多,每日笑呵呵的。乔氏也是性情温顺之人,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将内宅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对瑜哥儿也视如己出。”
  瑜哥儿就是苏月那个孩子,苏晗闻言真正的放下心来。她这个皇后,如果娘家人屡出状况,她还真不好做人。娘家合合美美的,方能使得苏陌心无杂念的投身官场,建功立业,也能使得她免却很多烦恼和麻烦。
  中秋节当天,一早,苏晗去了骁骑营陵园,站在石壁前,将她熟悉的一个个姓名逐一看了去。
  仍是伤感,仍是疼痛,仍是忍不住泪盈于睫。
  三千人,这样庞大的数目。这样沉痛的失去,她不知何时才能淡然以对。
  为何要到失去之后才知道自己多不舍,多心痛?
  她的生涯,是在一个又一个男子的付出、感化、消亡的历程中度过的,千帆过尽,才换来了她如今的懂得付出,懂得回报。
  失去的已经不可挽回了,拥有的自当竭尽全力去珍惜。
  每到这时,她便希望人真的在天有灵,希望这些将士能感知到她的思念,能偶尔入梦,在梦里与他们豪饮。
  只是,他们不肯打扰她。
  怅然转身,秦朗的身影入眼来。他身后跟着几名小厮,小厮手里皆捧着酒坛。
  苏晗稍稍有些意外,继而默然离去。沉痛从来不是能够分享的事。即便是秦朗一世在陵园守墓,也不能减轻她内心的落寞。
  回到宫里,明汐见苏晗郁郁寡欢,便伏在她怀里,仰起胖嘟嘟的小脸儿问道:“母后怎么了?明汐给母后讲故事听好不好?”
  苏晗就由衷地笑了,“母后没事,只是有些想念以往的好友。”
  “嗯。”明汐很理解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道,“明汐也很想念明浩哥哥和少恒哥哥。”
  “等你再大些,就和他们一起读书识字。”苏晗吻了吻女儿,“现在,母后每日陪着你认字背诗,好不好?”
  “好啊!”明汐勾低苏晗的脸,吻了吻她的脸颊。
  原以为,女儿会是她的一个小克星,却没料到,会在她懂事后极为亲近起来。是母女相互迁就的缘故,她是不知不觉地变得多了几分耐心,而明汐在一段时间里,是被迫地对她顺从。
  她喜欢女儿这样,把心里的情绪、想法都说出来、表达出来,且相信身边的每个人。不似她,在那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冷漠、自私、多疑。不用心去看、去感觉自己和身边人的心思。
  秋景长天之中,苏晗每日教明汐认字描红,或是母女二人游走在皇宫,赏赏花,逗逗猫,骑骑马,不胜自在。
  皇宫里的一切,除了初时楚云铮修缮了飞霜殿和东宫、御书房,之后再无改动。他是个有洁癖且对住处要求甚高的人,谁也改不了。而苏晗对这些都没什么大的将就,觉得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好的。
  是以,每每有人提及修缮皇宫这里那里,苏晗都摇头否决,只让宫中的人将各处维持原貌不至破败就好。久而久之,竟得到了节俭的贤名。
  秋末时节,秦朗之母病故。秦朗屡次上书回祖籍丁忧,皆被楚云铮驳回。修书之事离不开秦朗,而秦朗若真回乡三年,少不得会有言官对其落井下石,使得他仕途屡生周折,平白耽误了修书的进程,之于君臣二人都没什么好处。
  说到底,丁忧不过是件表面上需要极力坚持的事,落到哪个官员头上,都会烦闷不已——真正孝顺的人,在父母在世时就孝顺,不孝的人,回乡丁忧也有不少每日花天酒地的。一句话,丁忧就是件耽误官员前程、耽误皇上政务的事情。自然,若是皇上正看哪个官员不顺眼,丁忧就成了最好的打发他的借口。
  楚云铮和苏晗提了提秦朗的事情,苏晗无所谓,“他对朝廷有用处便好。没才干的话你也不会用他,我晓得的。”
  过了几日,有肖衣卫和苏晗回禀采集书籍之事之余,交给了苏晗一副画。
  苏晗看到上面是香绮潇的画像,旁边有一句落款: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不解,问道:“哪里来的?”
  “是属下顺手牵羊,从秦大人书房里拿回来的。”那名肖衣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苏晗这才明白秦朗不娶妻所谓何来,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男子的一生,也算是极为悲凉了。最深情,不过是这种几年如一日的单相思。最苦楚,不过是你爱她,她却毫不知情。
  苏晗不由想到了那句落款的下一句:恨不知所踪,笑泯恩仇。要到什么时候,自己对秦朗,才能做到这一点。
  转眼到了冬季。冬至这一日,楚云铮起身要去上朝,苏晗醒来,觉得口渴,披衣下地的时候,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楚云铮连忙扶住了她,关切问道:“怎么了?”
  苏晗慢慢做回到床上,“没事,头晕而已。”
  “传太医!”楚云铮扬声吩咐道,随即便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用管我,你去上朝吧。”苏晗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娇气的人,缓一缓就好了。”
  “我等太医诊治后再去上朝。”
  “那怎么行?”苏晗提醒他,“今日可是冬至,算个大日子。”
  楚云铮温和笑道:“我有些不适——皇上生病还要分日子么?”
  “随你吧。”苏晗拿他没办法。
  夫妻二人都以为是她监国时期太过劳累,才引起的身子虚弱。而太医却给了他们一份惊喜,把脉之后告诉他们,苏晗这是害喜的征兆。
  苏晗睁大眼睛,先是惊讶,继而便是满心欢喜。
  “赏!”楚云铮命人带太医下去领赏,随即,便将苏晗拥在了怀里。
  孩子的事,两人平日都很少提及,偶尔说起,也不过是带着几分戏谑的意思。苏晗是抱着得过且过、顺其自然的心态,而楚云铮则是怕说多了会让她心烦。打心底,却都是渴望着第二个孩子的。
  “希望是个男孩儿。”苏晗的心愿是儿女双全,两个正好。孩子多了就难免分心,反倒照顾不周。
  楚云铮笑道:“这次依你,下次再听我的。”
  “你还真不能说这说那了。”苏晗忍不住地笑,因为明汐就是完全按照他的意愿来的。
  “好好歇息,我下了朝便回来。”楚云铮安置着她躺好,帮她盖好被子,又亲自倒了杯水给她,之后才出了飞霜殿。
  苏晗又睡了一会儿,起来后便让翡翠前去告知太夫人和苏陌——自己这几年没有喜脉,母亲、弟弟比她还心急。
  明汐听到宫女的议论,找到苏晗面前,“母后,有喜脉是什么意思?”
  “有喜脉就是……”苏晗思索了一下才道,“明年,明汐就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是嘛?”明汐的小脸儿笑得灿若春花,拍着小手道,“那可太好了!”
  苏晗被女儿的喜悦感染,也满脸是笑,“是啊,日后你就不会觉得闷了。”
  吃饭的时候,苏晗循例要抱明汐坐到对于孩子来说太高的椅子上,楚云铮却阻止了她,顾自把明汐安置好,道:“明汐以后记住,别让你母后抱你了,一个不小心的话,你母后便会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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