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侯门

第二百二十七章 紫衫的郁闷


    第二百二十七章紫衫的郁闷
    在江陵这一片被大雪覆盖的夜晚,沃拓山的小农舍院子里,温暖如春的小屋,明黄柔和的烛光下,紫苑和泓二正沉浸在这美酒,佳肴的良辰美景中,二人举杯畅饮,推心置腹,两颗年轻的,互生爱慕的心,在这样的雪夜,第一次如此坦诚的走进对方的心里,感受这朦胧爱恋带来的缱绻。而同一时间,相同的场景,不同的人,却截然不同的心境。
    凌府,赵姨娘的小院里。落雪在庭院铺了厚厚一层,院子里的广玉兰,还有赵姨娘最喜欢的梅花树,全被厚厚的雪块压得垂下了腰肢,在寒风中颤抖,亦如屋里人此时萧索的心境。
    虽然上好的银霜炭烧得正旺,但蜷缩在炕上的三小姐紫衫,却依旧脸色苍白,手脚发凉。赵姨娘坐在紫衫的身侧,母女二人隔着一张四脚小炕几说着话,炕几上摆着各色糕点和红枣茶,赵姨娘目光忡忡的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在心里暗暗叹气。
    白芷垂手立在一旁,脸色也如赵姨娘般凝重。白芷偷偷打量着回家探望父亲的三小姐,在心里暗自惊诧,跟上一回回来的神采奕奕和初为人妇的娇羞截然不同,这一次,三小姐整个人好像一朵失去了光泽的莲花,神情好憔悴,从进屋到现在,就一直是这副愣愣的表情,纵使赵姨娘问她话,也只是淡淡敷衍几句,蜷缩在暖榻上,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出神。
    赵姨娘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会,还是暗叹着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靠近些耐心的询问紫衫,“自你出嫁后,到如今大半年,加之这回回府探望你父亲,也统共三次。前两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一次,不如多住几日再回文府,如何7”
    紫衫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嗯,一切全凭姨娘吩咐。”
    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说要在娘家多住几日,做娘的是又喜又忧。喜是因为可以跟女儿多相处几日,忧的是,年轻的小两口,正值如胶似漆的时候“那,你在这里多住几日,姑爷那边不会心生不悦吧?”
    紫衫微微脸红,不由想起初经人事的那两个月,文轻羽几乎夜夜缠着她,索求不满,刚开始,紫衫羞涩不堪但经过几次他在床上的调教,紫衫也逐渐领悟到那件事的妙-处了。尤其是文轻羽,好像比她更熟悉她的身体总是能发掘出连她自己都未知的敏感点,挑逗的她情难自禁,加之他在床第间的手段和式样,总是能够翻陈出新,有些姿势真是开放的让她面红耳赤。紫衫夜夜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吟哦不断。
    赵姨娘是过来人,紫衫的脸红,赵姨娘瞧在眼里,喜在心上。和身后的白芷对视了一眼,赵姨娘转首继续跟紫衫攀话。“姑爷他待你,应该是不错的,对吗?”
    提及文轻羽对她的好,紫衫目光亮了一下,没错,文轻羽待她可谓是敬重有加怜爱不绝,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玩的,全都往她屋里送。除了出去应酬,他但凡有空,便过来陪她解闷,二人一起吟诗作赋,他练字的时候,还要抱着她坐在膝上,他晚上挑灯夜读,她在旁边红袖添香。“我们青梅竹马的,又志趣相投,自然不比别人家那些妾,他自然是待我不薄,何况,我虽然名分上是妾,但在他心底,我却是他唯一的妻,姨娘不必为这些担忧。”
    “好就行,他理当对你更甚于他人才行。你为了他,可是放弃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赵姨娘道,想到女儿本来应该是文府大房堂堂正正的媳妇,可如今却做了妾,赵姨娘这块心病折磨了她大半年,一直郁结难解,直到最近时日跟了韩姨娘重新问佛,这才稍稍开解了些。
    “虽然你跟轻羽自小就情分深,纵使他在心底认定你是他唯一能与之匹配的妻,但这样的话,你可不能对着外人说啊,不然,落在外人的眼中,可要指责你一个妾侍觊觎妻位,这在我们国的律例可是不准的,会给你招来无妄之灾!”
    紫衫蹙了蹙眉,娇嗔了一句,“我又不是那无知的小孩,姨娘真是多操心!”
    赵姨娘讪讪一笑,做娘的就是这样控制不住的多操心,爱嗦。“你婆婆,也就是你大姑母,还在继续给你喝避子汤么?”赵姨娘想了又问。
    问及这个,紫衫刚刚亮起来的目光又随之熄灭了些,黯然点点头,“我没有姨娘好命,姨娘虽说也是.妾,但祖母和父亲却并未对姨娘那般立规矩,所以才有了我文府的人,不一样。”
    赵姨娘眉头微微拧起来,“这样也好,为了日后主母进门不将怒火全泄在你身上,是该做打算,像我这样又有何好?嫡妻进门,庶女就满地跑,打的是正室的脸面,看看我这些年在顾氏手心下偷生,可没少吃苦头!”
    听到赵姨娘这般说,紫衫微微释然。但一张冰肌雪脸又愁苦下来,看向赵姨娘,“其实这次回来,一则是探望父亲,二则,也是有事想跟姨娘求助!”
    赵姨娘闻言莫名的紧张起来,就知道紫衫这次回来心不在焉的样子,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心疼凌玉棠,“有何事,但说无妨,姨娘一定竭尽全力。”
    紫衫咬咬唇,手指下意识抚住小腹处,“也没甚多大的事,就是我的月事,近来一段时日很不调和,时常紊乱,他给我请了几位大夫开了些药调理,却总是反反复复。”正因为月事紊乱,所以这一个娈月来,文轻羽好多时候性致勃勃,她却不能伺候,真是扫兴。虽然他没有半句抱怨,反倒百般怜惜,但紫衫自个心里焦忧啊!
    赵姨娘闻言,眼神沉静下来,似在认真思忖问题所在。“你以前在家做姑娘时,月事素来规则,是不是近来饮食有错?”
    紫衫认真想了想,“我的吃食,衣物,都是傲霜和白琪二人全权负责,应该错不在此。何况,他现在身边就我一个,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要,又怎会有人对我暗里做手脚?”
    “傲霜和白琪二人,都是你出嫁前,我亲手为你挑选的陪嫁丫鬟,她们应该不会有外心才是。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赵姨娘手肘撑在旁边的小炕几上,蹙眉深锁。一旁的白芷静默了一会,小声插声道:“若是药石效果不甚,姨娘何不寻且其他法子?况且姨娘现在常在佛前伺候,双管齐下也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赵姨娘沉吟,“那是自然。明儿我就去求二爷,让他将刘大夫请过来再给三小姐好好诊断一二,文家那边的大夫,终归让我不能放心。”
    紫衫没有拒绝,沉默了一会,突然问,“我父亲,到底出了何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他素来可是不与人结怨的啊!”
    说起凌玉棠,赵姨娘心情就沉重了下去,跟白芷示意了一个眼神,白芷会意赶紧去了外室的门边站着,以防屋外有人偷听。
    紫衫见如此,也压低了嗓音凑近赵姨娘,“姨娘可去探望过父亲?我今日上午去,被母亲寻了借口挡在外室,只隔着一道帘子跟父亲匆匆说了几句话,听声音,有点沙哑。”
    赵姨娘叹口气,“你父亲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这可是我从认识他到如今第一遭呢!也不知道你五妹妹在外面招惹了什么样的恶人,又或许是上回棺材铺子里那个蓝衣坏人报复吧,竟然跑到家里来掳人,你父亲那时候恰好在你五妹妹屋子里,所以便连累了。这些,都是她屋里那个叫做花开的丫鬟说的,那丫鬟也吓得不轻,身上也受了伤。”
    紫衫再淡定也忍不住低呼了一声,“父亲以前年轻时,不也在军营中待过么?他也是有身手的呀!”
    赵姨娘苦涩一笑,“自从他入京致仕,这十几年来辗转朝堂,一心都在建功立业上,加之妻妾成群的,通房丫鬟一个接着一个的收入房中,当年的那点功夫早成了花拳绣腿了,怎么跟那些飞檐走壁的坏人抗衡呢?还好保住了一条性命!”
    紫衫也跟着叹息,“说起来,那个五妹妹也是个命途多桀的,如今父亲重伤躺在床上,不能去营救,也不知道五妹妹什么情况!”
    “算了,人各有命,也不是我这地位卑微的姨娘,和你这外嫁的庶女能够操的了的心,虽然我们跟紫苑那丫头并无亲近,但也不至于树敌,但愿她自求多福吧!”赵姨娘道,当下母女二人又叹息了一番,方才歇下。
    是夜,脸上缠着白纱布,手脚绑着石膏绷带的凌玉棠,气闷的靠坐在床上,眉眼死死皱在一起。外室,顾氏正压低着嗓音指挥着那些丫鬟们将屋里的铜镜,银盆,甚至能照见模样的器皿,摆设,玩意儿,统统搬到库房去藏好,再将库房的门上锁!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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