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做人了

    苏季回到林城了，没有回位于桃花江的别墅里，而是选择降落在厂房里面，接着爬啊爬，爬去实验楼，从实验室的窗户看进实验室里面，看到商夏柳正在认真地组装什么设备，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苏季没有叫商夏柳，就这么静静地趴在窗户上面偷窥，直到十五分钟后养在厂房里面的哈士奇发现他，汪汪汪叫了起来。
    听到狗叫声的商夏柳不满地蹙起眉头顺着狗叫的声音看去，终于看到苏季贴在窗户上面可以比拟窗户大小的脑袋，向后狼狈摔倒在地上。
    苏季笑了起来，露出一排尖牙，脑袋从窗户边离开，看着朝着他汪汪叫的哈士奇，低声说道：“好久不见。”
    “你回来了，没有死在外面吗？”哈士奇嗷呜嗷呜叫。
    “你还说像以前不知天高地厚啊。”苏季心想他好像没有出去多少天吧，短短时间哈士奇肯定还是老样子。
    商夏柳的身子从实验室窗户探出来了，说道：“你回来了？”
    “没有回来。”苏季回答。
    商夏柳的身子收回来了，不久后从实验楼跑出来，站在树荫下面看着苏季，说道：“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因为好麻烦。”苏季抬起手，亮出鹰爪虎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这样的手不方便使用手机，不方便联系大家，“你帮我和玥玥和曲莘说一声，说我回来了。”
    “好。”商夏柳说着拿起手机，发微信给曲莘和夏侯玥，“你出去那么多天都去哪里，发生了事情？”
    苏季趴在水泥地面上，脑袋也搁在地上。
    太阳烘烤了半天，滚烫的水泥地面对他毫无影响。
    “先飞去喜马拉雅山脉，珠穆朗玛峰看了看，本来想要留一排脚印创造一个什么世界十大未解之谜，想了想还是算了。然后去中东看了看，那些石油真的和水差不多……”
    “金字塔真的好壮观，不愧是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很难想象古埃及人怎么建造出来的……上百万角马大迁徙的画面真的震撼人心……我闲得没有事，抓了两头角马烤了吃，没有调味真的不行……”
    “亚马逊雨林真的不愧是地球之肺，真的好大好大……”
    “我看到了有人走线被抢劫，但是我并不想出手，暗中帮一下也不愿意，因为我觉得他们就是活该……”
    “我去北极看了极光，真的好漂亮。北极熊瘦长型的，完全不如棕熊好看，然后棕熊的肩膀是高高隆起来的，不如黑熊圆滚滚的好看，但是黑熊又不如棕熊大……”
    苏季侃侃而谈时，夏侯玥放学跑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苏季，分叉的角，深邃的眼睛，修长的身躯，阳光照耀下反射五彩斑斓的光彩的鳞片，不是说变成真龙肯定失败了吗，问道：“怎么样，变成真龙了吗？”
    “你自己看。”苏季抖了抖身子站起来，“好像失败了。”
    失败了，居然失败了？苏季说失败了肯定是失败了。夏侯玥伸手拍了拍苏季的身子，说道：“有时间时不时发微信给我，我早就料到了……不哭不哭，失败是成功之母，下次一定会成功的。”
    “希望吧。”苏季并不气馁。
    “什么希望吧？”商夏柳说，“你这不是成功了吗？”
    因为坚信苏季成功了，所以她一直没有询问他成功与否。
    “我也觉得是成功了。”夏侯玥瞪着苏季，“我就说哪里不对，明明成功了，居然骗我说失败了，骗我眼泪。”
    “什么成功了，成功我还知道吗？”苏季说。
    商夏柳有自信根据一个人的表情判断那个人是否说谎，还没有本事根据一条龙的表情，眼睛往哪里看，耳朵眨动的情况，鼻子有没有皱起来，判断那条龙有没有说谎，不过可以根据声音隐隐约约听出来，她问道：“真的没有成功吗？”
    “没有。”苏季说，“对你们来说，我可能出去了好长时间。但是对我来说，就是围绕着地球转了一圈回来了。”
    商夏柳欲言又止，说道：“那不对啊。”
    “哪里不对？”苏季好笑说，“我真的奇怪，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成功了，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变化吧。”
    “角还是那么长。尾巴变粗变长了。”夏侯玥伸出双手在空中比划着点了点头说，“瘦了，肚子没有那么大，看起来比原来更协调了。”
    “因为出去不好吃饭，经常一天一顿，最多的时候两天一顿。”
    “两天一顿不饿吗？”
    “还好吧。”
    “漂亮。”商夏柳突然说，“真的太漂亮了，不像原来看起来总有些不协调。”
    “确实啊。”夏侯玥说，“你出去一趟回来感觉漂亮多了。”
    “不就变漂亮一些吗……”苏季无奈说，没办法理解女人的思维方式。
    “颜值即正义。”夏侯玥说。
    “我就奇怪一点，你怎么肯定你没有蜕变呢，就是因为没有陷入沉睡吗，有没有可能改变在悄无声息当中。”商夏柳说，“我记得你最开始从马里亚纳海沟回来时还可以站起来……现在你站得起来吗，你的四肢看起来毫无差别了，尾巴和腰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记得很清楚，苏季从马里亚纳海沟回来的样子，那个时候已经褪去了人形渐渐有了龙的模样，随着龙形态下体型越来越大，颈脖、肩膀、腰肢到尾巴越来越统一，越来越喜欢像是蜥蜴那样在地上爬啊爬。
    皱巴巴、丑兮兮的小婴儿小猴子变成可爱的孩子。
    苏季扭头看着他的身子，说道：“龙不长我这个样子吧。”
    “那应该长什么样子？”商夏柳问，“你又说没有见过你母亲变龙的样子。还是说，你觉得和网上看到的那些图片里的龙长得不同。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相同的地方吧，你有翅膀，他们没有翅膀，你指尖有蹼，他们也没有。”
    “反正在我看来。”商夏柳郑重其事说，“你现在很漂亮，真的非常漂亮，匀称，优雅，若不是已经变成真龙，怎么会那么漂亮呢。”
    苏季若有所思，不安地左顾右盼。
    天空阴沉了下来。
    越发焦躁不安的苏季在地上爬动，爬了爬，干脆扑打起翅膀飞到天空，越飞越高，嘴角不断扯动，第一次大吼出来。以前怕人听到他的声音，从而发现什么异样，从来不敢大吼。
    轰隆轰隆。
    那是晴天霹雳。
    商夏柳和夏侯玥两个人纷纷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乌云聚集。滚滚乌云当中巨兽的身体若隐若现。神龙见首不见尾。
    雷声轰鸣声不断，闪电一闪而过照亮昏暗的天空。
    随后是暴雨倾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