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暗生香

一滴滚烫的水珠滴在他手上，他震了下，蓦然抬头。
------------------愧疚的分界线-------------------
今天回来了，可是又睡过头了，～（@^＿^@）～，今天好好写字，明天还要出门，大概四天后回来，我要把四天要更新的写完才能睡，任重道远啊
[208 第五章 一天一万年（33）]
黑暗中，他看不见久爱的表情，只听到她的声音依然沙哑：“涟清，假如能够重来，你还会选择这样做吗？”
他顿了顿，握紧她的手，说：“会。”
久爱似乎点了点头：“是啊，我们都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么久，她的手仍然冰凉，陈涟清觉得她的脉搏都跳得缓慢。
陈涟清笑了笑：“不说这么多了，你累了，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玩吧。”
久爱挑眉：“工作忙完了吗？啊，难道是那晚宴会后我们成双成对出现的镜头少了，所以要补？”
陈涟清把她拉起来，牵着手往卧室走，说：“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就是不需要给他们镜头看，我也想跟久爱呆在一起。”
他的手指温暖，他环住她的肩头，低下头吻她的额头，说：“晚安，久爱。”
久爱总疑心他刚才叫的不是她的名字，似乎是“吾爱”。也只是一瞬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笑得温柔：“晚安。”
第二天，天气却极为热。已经有很多女孩子穿着热裤行走在大街上。久爱穿了一套长袖的衣裙，还套着一件薄风衣。脸上有细密的汗。
这一回去的不止是城南了，连张征宇的城北也去了。陈涟清列了一个清单，似乎要让久爱把这个城市都认识一遍。从建筑到园林，从街市到美食。他们步调虽然缓慢，可是傍晚前还是把清单完成了。然后去的是西餐厅吃饭。刚进门坐下，就听见隐隐的雷声，玻璃外，点点雨，打在上面。
香槟，红酒，鲜花，音乐。
是小提琴手演奏的悠扬的曲调。久爱认真听了一会儿，才听出是《梦中的婚礼》。那首曲子她很熟，只是没有听过小提琴演奏，一下子没有听出来。
她微笑着，脸映在悠扬中分外柔和。
曲子都结束了，她还保持着那个表情。
“久爱？”
陈涟清的叫声都没有让她回过神来，陈涟清听到她似乎说了句：“小老鼠还没有回答大老虎……”
“什么小老鼠，大老虎？”
不过也就是五秒的出神，她马上反应过来，抬头微笑：“没有，就是听到这首曲子，忽然想起曾经有人讲的一个故事。涟清，今天我很高兴。”
陈涟清笑道：“正好，我有事情要在你高兴的时候说。”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取出一只晶莹的戒指来，竟然和‘绿玉流光’是一套的。他的笑容温暖：“那天在酒会，我没有当众求婚，今天补回来。陈涟清正式求婚，真心想要娶你，答应我吧，易恬！”
久爱的笑脸慢慢僵硬：“你喊我什么？”
“既然要求婚，既然是真诚，自然得叫你的真名。”
久爱的脸色越发苍白，笑道：“什么意思？涟清，你……”
陈涟清轻轻握住她的手：“不，易恬，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不过在陈述一件事实。我并不介意你现在是藤原久爱。”
久爱的笑完全熄灭，她的手指冰凉：“你需要我说什么？”
“说我愿意。”陈涟清微笑依然。
久爱抽回手：“这一点也不好玩。”
“易恬。你或许不知道，两年前，在居上，你泡温泉溺水是我把你抱到的医疗室。前不久仍然是我。相信我，你一点也没有变，晕过去的时候，连表情都一样没变。只是更瘦了而已。”
落地玻璃外，闪电耀眼，雷声轰鸣。
春雷阵阵夏雨雪。久爱忽然想到这一句诗。她盯着他看，面无表情。然后，她笑了笑：“当然，我早知道，要想瞒过陈涟清任何事，都太有难度。结果还是尝试了去瞒，事实证明错得厉害。且不说我自己破绽百出，就算是天衣无缝，涟清你恐怕也可以看出端倪来。”
陈涟清低头笑了笑：“易恬。我很高兴你这样看重我。”
易恬反而镇静下来：“需要我解释吗？”
“洗耳恭听。”
“首先要说对不起。我不应瞒你。事实是，我在去年的地震中没有丧生，被捡了一条命。救我的，是藤原社君。我那时很严重，心脏受到严重的破坏，是他请了全日本最好的医生联合美国请来的专家共同为我做的手术。手术成功了。他待我很好，还收我做了干女儿。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唯一的女儿藤原久爱刚刚因先天心脏病不治而去。他一直悲痛过度，并未对外言明。恰好我跟久爱长相很相似，他就想着直接让我顶替她。一来，他身体近来不好，想要有人接受他的衣钵，又怕一个养女无法胜任，或许还无法服众。二来，他有心病，就是他出身黑道，至今还未完全洗净，他在也没有什么，毕竟打下来的江山。可是传给一个女子，就颇为担忧。于是想让我来中国跟你们合作，彻底洗脱污秽，留给我一个光明未来。”
“就是这样。做这件大事，本也是他筹划了很多年的，他不能亲自来华，让亲生女儿自然比一个养女靠谱。所以我接受了很多模仿训练。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这口吻这表情是属于久爱的，还是易恬的了。”易恬浅笑，然后望定陈涟清。
陈涟清点点头：“是了。合情合理。果然，你一旦回归易恬，总是很坦诚。可是，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224 第五章 一天一万年（34）]
易恬愣了：“这样，你还愿意求婚？”
“我说过，我要娶的是你，不管名字叫什么。”
“意思是说，你仍然愿意帮助我把这件事做好？”
“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了。”陈涟清似乎觉得易恬表现很好笑，竟然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现在问你，是否愿意？”
易恬慢慢伸出手，笑了：“自然愿意。”
陈涟清帮她戴上，放在嘴边吻了她的手背。然后站起来，把她拉进怀里。
易恬的声音在他胸口闷闷的：“其实，我们真的互相信任就好，不一定非要来真的，你确定你想好了吗？”
陈涟清笑了，从他胸腔里传来的震动，直入她的心：“为什么不呢？白捡了个老婆，还附带也白捡了大量的财富。”
易恬努力了几次，才抬头笑：“听起来很不错。”
她的脸很白，眼睛却很黑，笑得像个心惊的孩子。
陈涟清深深望着她，忽然一低头重重吻她的唇。有别于上次的轻柔，他辗转吮吸，极为激烈。直到易恬觉得胸腔要爆掉了，他才放开她，说：“吃饭吧。”
易恬脸色通红，慢慢坐下，一道闪电飘过，从她的睫毛飘过，她听到雨声滴答。
春雨下了一整夜。其实这是春末了，雨已经有了夏的气势，打在窗户上，力度很大。
易恬醒来的时候，还以为在下雨。因为脑子中一直还在滴答响，可是眺望窗外，已经放晴了。她坐在镜子前上妆，因为脸色泛青，她上了很厚的粉底，显得脸惨白惨白的，她又刷了几层腮红。气色是好了很多，只是妆容显得浓了点。
她正在认真化，管彤进来说：“昨天回来这么晚，今天怎么不多睡会呢？陈董已经交代，要让你好好休息。”
易恬笑道：“刚下过雨，空气必定很好，想到这就睡不着了。我们下去走会吧。不知道花园里是否如李易安所说是绿肥红瘦？”
“夏夏刚才在说要煮‘绿肥红瘦’汤呢。”
走在鹅卵石上，空气果然清新无比。
易恬道：“他已知我身份。不过仍然愿意合作。”
管彤道：“怪不得我今天发现房间里的针孔已经没有了，除了以前正常的有监控外，其余都撤掉了。”
易恬怔了怔：“是吗？他是真的信任吗？你一向细心，看来他是要我们安心。就怕他别有用心。近两天应该是张征宇答话的时间，真怕有变。”
“先不要忧虑，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你要先重视自己的身体。”
“我明白。走，去喝‘绿肥红瘦’汤。”
刚吃完，赵传义就回来了，对易恬说：“陈董要我回来通知久爱小姐，张征宇已经同意，现在在签订协议。让我来接小姐去。”
易恬惊喜：“真的！好，你等我下，我换衣服就来。”
管彤道：“可信吗？”
“宁可信其有。你赶紧想办法联系那个人，就说一旦签订成功，要他立即想办法弄到合约和诸多证据。”
“是。”
表面上的文件在公众下签订。
私下文件，易恬没想到张征宇这么快签名，陈涟清一起清理好了海关，和通行证，检验报告。她签好了藤原久爱的名，并且承诺当天就联系日本总部，第二天即刻先发来一万辆。总部回应，数量过大，将分三批运来。
又是狂欢晚宴。回去时已经很晚。一路上易恬都在睡，到家的时候，陈涟清没有喊她，也没有动，车灯下，她的脸色极差，眼眶泛青，长长的睫毛映在眼睛下方，阴影尤重。
赵传义道：“车里不舒服，还是上楼吧。”
陈涟清才清醒似的动了动，先下了车，等他再来抱她的时候，她却已经醒了，仍然是迷茫的样子，挣扎着要自己走，陈涟清手臂紧了紧，道：“乖，不要动。”
易恬果然没有再挣扎，不知是太累还是已经睡着，到卧室，陈涟清把她放在床上正想离开，她忽然抓住他，轻轻说了声：“涟清，陪我一会儿吧。”
陈涟清坐下来，说：“你睡吧，我就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正想转身，易恬的手指一紧，马上醒来：“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