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豪门巨子的姐弟恋：去爱吧

  怀中刚入睡的宁宁被吓醒了，又开始含混地啼哭。她忙低头去亲他的脸：“哦……宁宁乖……别怕……别怕……”
  辛锐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心痛一阵比一阵剧烈，忍不住开口：“我来抱他吧。”
  楚晓渔猛地愣住，眼神犹疑地投向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辛锐已经走了过来，她不自觉地抱着宁宁后退：“你想干什么？”
  “宁宁……是我的孩子吧？”一句话没说完，辛锐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楚晓渔的身体，不易察觉地摇晃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下，却将宁宁的脸转向她怀里挡住。
  “不是。”她吐出两个字，缓慢而漠然。
  “晓渔你不要骗我了？我都查过了，宁宁根本不是莫诚的孩子，你们也没结婚。”辛锐已经控制不了自己，激动地想要抱住他们母子。
  楚晓渔却喝住了他：“别过来。”
  他身形顿住，手僵在半空中。
  她慢慢抬起脸来，对他冷笑：“就算宁宁真的是你的孩子，又怎么样？你想说，你会对我们母子负责？赐给我个名分，让宁宁认祖归宗？辛锐，你不要以为，你是别人命运的主宰，没有谁离了你就活不了。”
  “不是的……晓渔……”辛锐着急地想辩解，却又说不出完整的话。
  一直睡不安稳的宁宁，被争吵再度吓醒，转过头来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辛锐，又哭了起来。
  知道了宁宁是自己的儿子，看着他哭，辛锐心如刀绞，蹲下来和他平视，却不敢伸手去抚摸他，只是呐呐地哄：“乖……不哭……不哭……”
  而辛锐的出现，勾起了生病中的宁宁，对莫诚的依恋，他仰起脸，眼泪汪汪地望着楚晓渔抽噎：“妈妈……我要爸爸……你打电话……叫爸爸过来……我要爸爸……”
  此情此景，楚晓渔终于再也忍不住，俯下脸去亲宁宁，母子俩的泪水和在一起……
     辛锐痛悔交加，他的孩子口中的爸爸，是别人，而他自己，从未尽过一点半点当父亲的责任。
  “晓渔，我们先送宁宁上医院好吗？”他极力让自己镇定一些，想要为宁宁做点什么。
  楚晓渔本不想理会他，可是宁宁身上的温度已经越来越烫，她不能拿孩子和他赌气。
  “宁宁乖，妈妈收拾点东西马上就去医院好不好？”她抱着宁宁站起来，艰难地往塑料袋里装毯子和水杯。
  辛锐见状想要接过宁宁：“我来抱吧。”
  可是病中的孩子比平时认生，见他伸过来的手，立刻惊恐地往楚晓渔怀里钻，紧紧揪住她的衣襟：“我不要……我只要妈妈……”
  楚晓渔忙拍着他的背安抚，辛锐难过地喉头发哽，低声说：“还需要什么，我去拿。”
  “不用了。”楚晓渔冷淡地回答，换鞋出门，辛锐怔了怔，关灯跟上。
  到了小区门口，辛锐冲到路边去挥手拦车，可是深夜的出租车不好等，他急得满头大汗，最后竟然硬是跑至马路中央，拉住了一辆过路的私家车，趴在人家窗口大喊：“我儿子病了，帮帮忙好吗？”
  楚晓渔心中一颤，刻意侧过了身，不去看他。
  那位司机到最后总算被辛锐脸上焦灼担忧的神色打动，让他们上了车。
  这时的宁宁，又没了动静，辛锐紧张地不停问：“他没事吧？没事吧？”
  楚晓渔被缠得受不了，终于答了句话：“只是睡着了。”
  辛锐这才松了口气，又说：“你伸手摸摸，有没有比刚才烫？”
  楚晓渔冷冷地丢出一句：“我照顾孩子的经验，比你多得多。”
  辛锐讪讪地退到一边，再不敢说话。
  到了医院，辛锐对司机千恩万谢，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父亲，对于帮助自己儿子的人，发自内心的感激。
  楚晓渔假装无动于衷，抱着宁宁下车。辛锐连忙追上来，不等她说，先去挂号。
  她看着他一路疾跑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
  到了护士给宁宁做皮试的时候，针刺入的那一瞬间，楚晓渔眼角的余光，瞥见辛锐的眉头，居然猛地一皱，像是扎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那颗血珠一出来，他竟情不自禁地握住那莲藕般的手腕，轻轻去吹。
  楚晓渔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出声阻止。
  液体一点一点输进宁宁体内，脸上因发烧而起的异常的潮红，终于慢慢褪去，两个大人绷紧的神经，总算松懈了一些。
  “你睡吧，我守着。”辛锐对楚晓渔说，她不理不睬，只是趴在宁宁枕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的脸。
  辛锐呆呆地僵立在一旁，看着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子，想说对不起，可是话到嘴边，却根本没脸说出口。这三个字，相对他们为他受过的苦，该是多么微渺无力。
  当她挺着大肚子独自生活，痛苦的分娩，艰辛的养育，那些最需要他在一边守护的时刻，他在哪里？
  当宁宁咿呀学语，蹒跚学步，还有像今天这样生病，需要爸爸在旁边照顾的时候，他在哪里？
  他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耻的男人，最失败的父亲。
  泪水涌了出来，他伸手去抹，却越抹越多，最后蹲在地上，痛哭出声…… 
V37  最亲的人
   “行了，别把孩子吵醒了。”楚晓渔表情不耐烦地喝止，心中的某处，却似在隐隐作痛。
  辛锐强自止住泪水，缓慢地站了起来，去了外面抽烟，手却几度发抖，怎么也点不着火。
  许久，他才重新进病房，发现楚晓渔已经就那样趴在床边睡着。
  他慢慢地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疲惫的脸，眼眶又开始湿润。
  她为自己，受过多少苦。那样一个柔弱胆小的女孩儿，却要成为一个独自扛着风雨的单亲妈妈，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好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可是他知道她不会允许，他早已不配那样做。
  最后，他轻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本就只是浅眠的她被惊醒，当察觉到他做了什么，立刻直起身，外套滑落到地上。
  他给的温暖，她再不稀罕。
  “晓渔，我只是怕你感冒。”他小声说，沮丧地捡起自己的外套，坐到角落里的椅子上。
  过了不久，宁宁要换药，辛锐急忙打算去叫护士，楚晓渔却直接伸手按铃，摆明了不领情。
  气氛就这样一直压抑到天亮，期间辛锐几次想跟楚晓渔说话，可是看着她冷淡的脸色，都不敢开口，自己只好也默然坐着，偷偷观察儿子的眉眼，哪些像自己，哪些像晓渔……
  到了早上，辛锐主动出去买早饭，可回来的时候，却在病房里，看见了莫诚。
  两个人都怔在当场。
  莫诚也是刚刚才到的。他有每天早上给宁宁打电话的习惯，今天却发现楚晓渔的声音异常疲倦，疑心之下询问，才知道宁宁病了，责怪楚晓渔不告诉他，立刻赶来了医院。
  楚晓渔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他，辛锐的事。
  这时宁宁醒了，一见到莫诚，就扁起了嘴：“爸爸。”
  这声“爸爸”，叫得在场所有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只有宁宁不懂，还抬起正在打针的手撒娇：“爸爸我手疼，你给我吹吹。”
  辛锐心里一阵酸楚，低下头去。
  莫诚怔了会儿，抵不过孩子企盼的眼神，还是走到床边坐下，为他吹着小手。
  宁宁把脸靠到他胳膊上蹭着：“爸爸我生病了，你今天陪我好不好？”
  莫诚看了一眼辛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为了缓解尴尬，楚晓渔只得开口：“宁宁，爸爸很忙的，一会儿还要上班。”
  辛锐听见连楚晓渔说起莫诚，都是孩子的爸爸，更是难过，却无法嫉妒。
  这么多年，担当宁宁父亲角色的人，一直都是莫诚。
  他们三个，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而自己，不过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他默默地转身想退出病房，不忍看这天伦之乐。
  莫诚在他走后，把探询的目光，投向楚晓渔。
  “他好像……知道了。”她低低地说。
  莫诚愣了愣，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楚晓渔摇头苦笑：“我不知道。”
  宁宁好奇地望着他们：“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
  孩子天真的眼眸，让两个大人无言以对。
  楚晓渔抚摸了一下宁宁的脸：“嗯……等你长大……就会懂了。”
  “哦。”宁宁想了想又问：“那个陌生人叔叔怎么也在呢？妈妈你上次不是说他跟我们没关系吗？”清醒过后，他终于记起了辛锐，也记起了当初楚晓渔说过的话。
  楚晓渔语塞，无措地望向莫诚。
  其实莫诚现在也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向宁宁解释，最后只好把皮球再次踢出去：“宁宁……要不然……你待会儿自己问他吧。”
  宁宁粲然一笑：“好，待会儿我自己问叔叔。”
  莫诚感慨不已，亲了亲宁宁的脸：“我先上去工作，待会儿再下来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