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沉默了半晌,她站起来,握起拳头挥了挥,微笑:“加油。”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留下他,独自思索回味……
V55 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二天清晨,楚晓渔起床之后,去阳台上给宁宁取今天要穿的衣服,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低头,就愣住了:辛锐此刻正站在楼下,微笑着仰脸看她。
两两相望间,楚晓渔不知所措地躲避了辛锐深情的眼神。
可下一刻,他的身影隐没在楼底,然后,她家的门铃响了,他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晓渔,开门。”
“你这么早来做什么?”她低声问。
他在那头却不答,只是默然等待。
最后,她只好开了门,让他上来。
当他出现在她眼前,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来干什么?”
这次回答她的,是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楚晓渔懵了,使劲推他,他却死不松手,硬是把脸埋进她颈窝。
“你疯了你,一会儿宁宁起来看见了。”她脸涨得通红,捶他的肩膀。
他却在她耳边低笑:“爸爸抱妈妈,很正常。”
“我看你不正常。”楚晓渔骂他:“一大早地跑来发什么神经,你都是快结婚的人了……”
“我跟米兰,不是真的。”他的话,让她呆住。
辛锐将她略微松开一点,和她对视:“我这次,做了一件幼稚的事,用米兰来试探你。”
“试探?”楚晓渔皱眉,还真是幼稚。
辛锐不好意思地笑,倒打一耙:“你总是不理我嘛,我有什么办法?”
楚晓渔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辛锐又耍赖地把她抱紧,声音低沉而温柔:“晓渔,我昨晚,想了一整夜,还是决定要告诉你,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楚晓渔身体一震,眼睛直直地盯着白墙上的某一个点,视线有轻微的模糊。
“我和米兰假扮情侣,不过是为了将叶彤的注意力,从你和宁宁身上引开,我们并没有真正在一起。”他进一步解释:“我不想跟其他任何人结婚,我想娶的,只有你。”
“我们……我们……不可能。”她嗓音暗哑,眸中已浮起泪光。
她已经不是天真的年纪,十分清楚童话和现实的距离,有多遥远。
这时,宁宁醒了,在床上叫妈妈,楚晓渔趁辛锐分神之际,推开了他,跑进了卧室。
辛锐看着她慌乱逃离的背影,心疼不已,也慢慢跟了过去。
宁宁一见他就笑,伸出手要他抱,却被楚晓渔抓回了胳膊,往上套衣服。
“我来吧。”辛锐从她手中将宁宁拉过来。
她顿了顿,没说话,也没看他一眼,便站起来进了卫生间。
宁宁眨了眨眼,疑惑地问:“妈妈怎么了?”
辛锐苦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米兰说得对,有些事不可能长久地瞒得住孩子。
他一边给宁宁扣扣子,一边试探地问:“宁宁,假如……假如叔叔不仅仅是你的叔叔……”
“宁宁,快点穿好过来洗脸。”楚晓渔的声音忽然**来,打断了辛锐的话。
辛锐叹气,抬眼看着她:“晓渔,我们不可能一直瞒着宁宁的。”
楚晓渔突然火了:“那你说怎么办?非要这么急着把一切都揭干净吗?接下来呢?宁宁去你家认祖归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就一定会承认他吗?”
辛锐语塞,着急地辩白:“我会去说服他们。”
楚晓渔摇了摇头,叹气:“辛锐,你真的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他家里的人,她是见识过的,个个都是长着一张刀子嘴,一颗锥子心,见谁就都觉得比他们卑贱,见谁都觉得是在想算计他们家的钱。
如果宁宁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迎接他的,绝对不可能是亲情,而是怀疑和伤害。
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承受不了这些,她也绝不会让他去承受。
“辛锐,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害了宁宁。”楚晓渔的话太重,辛锐受伤地看着她,音调高了一个度:“我怎么会忍心害宁宁?”
“叔叔,妈妈,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宁宁被吓着了,眼泪汪汪。
他们这才想起来,不该在孩子面前吵架。
楚晓渔愧疚地过来抱他:“对不起,我们……没有吵架,只是在……讨论问题。”
辛锐也赶紧在旁边哄:“是的,没吵,你乖,不要怕。”
之后再没人敢在宁宁面前提起一句话,都装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直到将宁宁送进幼儿园之后出来,辛锐拉住了想要离去的楚晓渔,请求:“我们再谈谈好吗?”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他,笑容苦涩:“辛锐,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其实挺好的。”
“这样不好。”辛锐抓着她胳膊的手,又紧了几分:“晓渔,我想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我说了,那不可能。”她的嘴唇抿紧成一条直线,已经有点恼怒。
辛锐也固执起来:“我们是宁宁的父母,本来就应该生活在一起。”
“现在单亲家庭很多。”楚晓渔反驳。
“那是因为他们不相爱了,和我们不一样。”辛锐直视她,在她还没开口之前直接阻断:“你也不要再骗我说,你对我已经没感觉了,我知道你有。”
楚晓渔彻底火了:‘就算有又怎样?你现在逼着我跟你在一起,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叶彤一起出国?”
辛锐被她吼得愣住,随后反应过来,急红了眼:“我哪有跟叶彤一起出国?我是自己去的,根本不知道她也会去。”
楚晓渔呆了,怔然地望着他:“你们……你和叶彤……没有……”
辛锐握紧了她的手,声音变得低缓而哀伤:“我没有,晓渔,真的没有。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快要和和莫诚结婚,我受不了才走的,如果那个时候,我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走,绝对不会。”
四年的心结,终于在这一刻解开,楚晓渔的泪落了下来。
辛锐不顾周围其他人的注视,紧紧地拥住她,不断吻着她的额:“晓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楚晓渔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侧的衣襟,几经挣扎,最终慢慢抬起来,环上他的背……
V56 莫诚出事了
他的怀抱真暖,让人舍不得离开。
可这是在幼儿园门口,来往的人中,不乏相熟的老师和家长,楚晓渔最终还是推开了辛锐,微红着脸:“先上车再说。”
他笑了,戏谑地低语:“原来你还是这么害羞。”
楚晓渔瞪了他一眼,心中却真的有几分久违的甜蜜。
上了出租车,他再不肯放开她,不顾她的推拒,硬是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不时去蹭她的脸。
可现在的她,已经再做不到无所顾忌去爱。犹豫许久,她还是开口:“辛锐,我还是希望给彼此留一段缓冲的时间,尤其是宁宁的事,我希望能先维持现状,真的不想他受到伤害。”
辛锐沉默了。
她叹息:“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现实往往太残酷。最后的几个字,她没有说出来。
他却明白,将她的一双手,合进自己的掌心,紧紧包住。
“晓渔,以后我们要走的路,可能会很艰辛,但是,我不会放弃。”他低哑的嗓音里,有担忧,却又充满坚毅。
她垂眸,看着他们叠在一起的指尖,向他的胸口靠得更近了一些,听着他的心跳,节奏如昔……
只让他送到单位附近的拐弯处,站在街角,她对他微笑:“你回去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他不满。
她的眼中,有难得的俏皮:“我们现在是大人了,不能总像小孩子一样翘课逃学,对吧?”
他捏捏她的脸,宠溺地笑:“你还是这样最可爱。”
那一刻,楚晓渔的鼻尖有点酸。
这些年,她早已没了可爱的权力,只记得自己是个母亲,却忽略了自己是个女人。
“我走了啊。”她心中不舍,却不敢外露。
他却很直接,抓住她就是一个吻。
她吓得面红耳赤,推开他慌张地跑掉,他看着她的背影坏笑,眼中却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温柔……
当他回到酒店,隔壁的米兰听见门响,跑出来调侃他:“哟,还记得回来?”
辛锐只是笑。
米兰推推他的肩:“看你这小样儿,搞定你女人啦?”
他又嘿嘿笑了两声。
米兰十分不屑:“要没我出手,你能搞定么?快付钱。”
辛锐打掉她摊开的手:“你说你好歹也算集团千金,怎么就这么视财如命呢?”
米兰撇嘴:“早说了,公司是我老头子的,我要靠自己赚钱。”
辛锐无语。
“哎,你还走不走?走的话赶快收拾,十点半的飞机。”米兰想起了正事。
“好。”辛锐答应。
这次出来找的由头是和米兰到近郊游玩,若是不想家人生疑,的确不好耽误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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