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豪门巨子的姐弟恋：去爱吧

  毕竟晓渔说了，希望宁宁的事，不要太早曝光。
  可是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还是觉得眷恋，临出门的时候，又给楚晓渔发了条短信：
  我周五晚上过来。
  楚晓渔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弯起，飞快地回过去一个字：
  好。
  仍旧简短，可这一次，辛锐的心中，却异常甜蜜。
  有了期待，之后每一天的时间，都似乎变得特别漫长。
  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每天辛锐都忍不住要给楚晓渔打好几个电话。他在这边絮絮叨叨，她在那边，却只是温润地笑，依然不多话。
  可就算这样，他也特别满足。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填满了胸臆。
  他的心，终于又完整了，再不若以前，空荡荡地疼痛。
  而楚晓渔这段时间，也常常失神。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一切回转得太快，叫人觉得迷惘。
  若是只单单想到辛锐，她是安心的，可是想到他的身份，他的家庭，她却很惶惑。
  假如，他们真的在一起。那么她和宁宁要面对的是什么，她不敢想象。
  当初她给孩子取名叫“宁”，就是希望他的人生安宁，不要像她这样曲折。
  她害怕环境的动荡，会给宁宁的心灵，蒙上影响一生的阴影。
  每次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叹息。次数多了，王姐察觉到了异样，这天中午吃过饭，将她叫到了楼顶，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年，王姐已如同她的亲人，她无法隐瞒，只好如实以告。
  听完了她的讲述，王姐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晓渔，老实说，你并不适合嫁入豪门。”
  “我知道。”楚晓渔苦笑。且不论辛锐的家人如何对她，单是她的性格，都永远也适应不了那种生活。
  “其实你要是选择莫诚，会比选择辛锐幸福。”王姐叹气。
  楚晓渔低下头，眼中浮起难过。今生她最愧对的人，就是莫诚。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什么都没有给他。
  每次想到他，都会很心疼。特别是当宁宁问起：“爸爸为什么现在都不来我们家了？”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觉得自己的选择，太自私。
  即便她孤独终老，也会对他的亏欠，少一点。
  可她却又偏偏对辛锐，重新动了心。
  “晓渔，爱情没有对错。”王姐看着她的愧疚，心生不忍。
  “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楚晓渔声音艰涩。
  “算了，别多想。走吧，我们下去。”王姐揽了揽她的肩。
  她们一起下楼，可才到走廊，就看见韩昆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一见楚晓渔就焦急地喊：“医院来电话，说莫诚出车祸了，在急救。”
  “什么？”楚晓渔脑袋“嗡”地一声，眼神凝滞……
  韩昆开车送她去的医院，一路上，她的指尖一直在抖。
  坐在旁边的王姐，搂着她的肩膀不住地安慰：“会没事的，晓渔。”
  而韩昆，却怎么也不敢搭腔。刚才楚晓渔的手机一直在办公桌上响，他到处找她不见人，迫不得已才接起来。
  可对方的第一句话就是：“莫主任不行了，你快来医院。”
  当时他就懵了。
  莫诚这些年是怎样对待晓渔母子，他们都看在眼里。
  为什么老天爷会这么残忍，让这样的好人出事？
  他从车镜里，看着已经濒临崩溃的楚晓渔，沉重地叹息……
 V57    绝望至极
    到了医院，楚晓渔依旧是脑子一片空白，在王姐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
  终于到了手术室外，莫诚的同事们围上前来，眼中都带着泪。
  “他怎么样了？”她拉住离自己的最近的胡医生，急切地问。
  胡医生沉痛地摇头：“还在抢救，只怕……”他看了一眼楚晓渔，不敢说下去，怕她受不了刺激。
  楚晓渔的腿一下子软了，身体往下滑，王姐和韩昆，赶紧一左一右地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她的手心冰凉，颤抖得用不上劲。嘴唇在翕动，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王姐眼眶也红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胡医生直叹气：“交警说是疲劳驾驶。莫主任这几天，连续接了好多台手术。昨天晚上，又是通宵值班，今天上午又开了一上午的会，中午回去时就出事了……”
  楚晓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
  只有她知道，为什么莫诚要这么拼命的工作，他是想逃避内心的情伤。
  王姐搂着她的肩膀，眼泪直掉：“晓渔，你坚强点。”
  她不停摇头，泪流满面：“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错……是我……”
  这时，手术室里有护士出来，楚晓渔踉跄着冲了过去，紧紧地抓着她的胳膊，因为过度恐慌和担忧，眼神已经发直：“他现在……”
  她甚至不敢问下去，泪就那样无意识地一行行滑下脸颊。
  护士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颅内和胸腔严重损伤，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最坏……最坏……会是什么……结果……”她勉强自己，问出这句话，说每一个字的时候，牙关都在打战。
  护士看了一眼周围，叹了口气：“大家都是学医的，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即使能侥幸抢救过来，只怕也会成为……植物人。”
  她的话，如同一记炸雷，响在楚晓渔的头顶。她的眼神骤然变得空洞，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个总是笑着的莫诚，那个给她世界上最美的灯的莫诚，那个每次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总像天使一般降临在她身边的莫诚，会成为植物人吗？甚至……会死？
  她不相信，她死都不会相信。这怎么可能？上天怎么可能会让这么好的人，遭遇这样的厄运？
  可转眼间，她又想起来，是自己让他伤心难过，才导致今日的悲剧。她失控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放声大哭。
  周围的人，看着她这样，都不由得跟着掉眼泪，想要扶着她去旁边的病房里休息，她却死都不走，拼命抓紧身边的椅子，不住地摇头：“我不会吵着他的……我不哭了……不哭……”
  她竟真的控制着自己，再不发出声音，却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无声无息地流……
  两个小时过去了，四个小时过去了，手术仍旧没有结束，医生和护士，轮番出来，带来的却是同样的消息：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她的泪已经彻底流干，只是木然地坐着，低着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人敢问。
  已经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间，王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晓渔，我帮你去接宁宁，好吗？”
  她似乎好半天才醒过神来，抬头望着王姐，呆呆地点了点头。
  王姐按了按她的肩膀，站了起来。
  可正要走的时候，楚晓渔却又突然出声，嗓子已经嘶哑发涩：“不要……带他……到这里来……”
  王姐怔了怔，心疼地点头：“好，你放心，晚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谢谢。”楚晓渔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又低下头去，恢复了刚才的姿势，再不发一语。
  王姐沉重地叹息，使眼色嘱咐韩昆照看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到了幼儿园，宁宁见接他的人是她，奇怪地问：“王阿姨，我妈妈呢？”
  她不忍告诉他真相，摸摸他的头，勉强地笑着撒谎：“宁宁乖，妈妈今天要加夜班，你去阿姨家睡好不好？”
  以前楚晓渔偶尔忙不过来的时候，王姐也经常帮她带宁宁，所以他并不认生，听话地点头，跟着她回家。
  可是吃过晚饭，他却又蹭到她身边，问能不能给妈妈打个电话。
  王姐在那一刻，差点涌出泪来，却只能强忍住，继续哄他：“妈妈今天特别地忙，你乖，别打扰她，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
  宁宁答应了，玩了一会儿，就乖乖洗澡睡觉了。
  她坐在旁边，看着这个孩子，心里百般感慨。
  莫诚不是他的亲爸爸，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比亲父子还要深厚。
  若是他知道，此刻的莫诚，正挣扎在生死线上，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为他盖好被子，她叹息着走到外间，去给韩昆打电话：“那边怎么样了？”
  韩昆声音压得很低：“手术还没完。”
  到现在还没结束，可见莫诚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王姐为楚晓渔担忧：“晓渔还好吧？”
  “还是和你走之前一样，唉。”韩昆在窗边回头，远远地看了一眼仍旧呆坐着的楚晓渔，自王姐走后，她几乎就一动未动。
  一番对话，两个人的心里，都像是压了千斤重石。
  “我得留下来看着宁宁，那边就由你多照顾了。”王姐再次叹气。
  “嗯，放心。”韩昆挂了电话，又重新走回楚晓渔身边，轻声劝她：“晓渔，你先吃点东西吧，喝口水也好，你这样下去，会垮的。”
  可她仍旧不说话，只是缓缓摇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