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冬樱

第39章


对了!菜刀就在墙上挂着呢!
  
  还没等我真的伸出手去,孔达左臂一用力,把握整个身体给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面对面地站在他的怀里,我羞得不敢仰头看他,只是团起自己的香肠指推拒他的胸膛:“我饿了!我要去吃饭!”
  
  他倏地低下头,以雷霆万钧之势封堵住我还在抗议的嘴——用他滚烫的双唇!
  
  我呆愣愣的眨着眼睛想起那句台词——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本影在幻境中的他用柔软的舌尖灵巧地分开了我的唇瓣——
  
  心脏就快跳爆了,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我费力地张开嘴想大大地喘口气,却被他趁机长驱直入攻城略池。
  
  头顶的照明灯和天花板都在顺时针半圈再逆时针半圈地旋转着,我头晕目眩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退了出去。
  
  我们两个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着彼此的呼吸,谁也没有说话。
  
  一片静谧中,白某人的肚子又“咕”地一声响了起来,而且这次还是个悠长婉转的长音,就像音乐会上的长笛一样。
  
  我羞愧难当地举起五双香肠指挡住了自己的脸。
  
  孔达却笑着把我牵到了餐桌前把我摁进椅子,拿起竹筷,他又夹起一只虾饺送到我的嘴边:“快吃吧,都凉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吻,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可是听起来还真有一股成熟男性的味道。
  
  这次我很听话地张开口,一下就把饺子给胡乱吞了下去。
  
  他笑着用另一只手揉揉我的头顶:“慢点嚼,小心噎着。”
  
  ......
  
  吃完饭,收拾了碗,他跟我道别,说要回医院。
  
  我当然知道时间不早了,但是要我就这样跟他分贝,心里还是觉得很不安。
  
  就像是被妈妈送进幼儿园的第一天,看着白枫女士离去的背影越变越小,我就在想是不是再也看不见妈妈了——这种想法把我吓坏了。
  
  我被吓坏的直接后果就是幼儿园老师满头大汗地忙了十分钟才把我的手指从门框上扒开。
  
  而就在那天,我生平第一次看见了孔达。
  
  流着鼻涕的孔达TaT。
  
  已经长大成人变成枫音第一帅哥而不再拖着鼻涕的孔达目光柔和地望着我:“你乖啦!我只有好好接受医院的治疗,胳膊才能早些好,这样才不会耽误欧洲巡演!如果我到时候表现不好,会对不起那些买了票来欣赏演奏的观众,你说是不是?”
  
  我一边用鞋子在地上乱涂乱画,一边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认可他的道理。
  
  “干什么?还没亲够?”他戏虐地看着我问。
  
  撅着嘴的白某人再次暴走。
  
  “好啦,好啦,是我没亲够。过来,在这里亲一下。”他低下头把左颊送到了我的嘴边。
  
  我不失时机地冲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响亮的亲了一口。
  
  他眼神闪亮地凝视着我,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幽幽道:“我明天回学校把钱包拿出来,你在家好好养伤,在伤口养好之前,由我负责养你!以后你不要为了那些事情操心,只要这次的巡演成功,以后我的身价就不同了,所以你男朋友我将来一定会赚很多钱的!即使你一辈子不工作,我也会把我家阿芷养的白白胖胖的!”
  
  看着孔达自信的眼神,我深深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相信我的孔达。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我脸上的热度还是没退。
  
  心情激荡地站在院门口,看着附近那一盏射出黄色光柱的路灯,我傻笑起来——白芷的新生活就要来了吧!
  
  然而,如果生活可以被我预测得到,那它也就不是生活了。
  
  因此,在白某人闪亮的新生活到来之前,一字脏兮兮的麻袋先出其不意地对着我兜头而至......
风之冬樱 Autumn 37 赤壁!又见赤壁!
  
  
  
  挥手作别了孔达姿态潇洒的背影与被浪漫的气氛浸泡的一塌糊涂的夜色,我收收心神准备退回院内做个好梦再以饱满的精神迎接无限美好的明天。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匆促纷杂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我满腹狐疑地转头去看......
  
  还没等白某人判断清楚形势,一个脏兮兮的东西就像从不给人警告的命运一样兜头而至——
  
  在不断晃动的黑暗里呆愣了一瞬,反应奇快的白某人幡然醒悟——这绝对是一场令人发指的绑架案!
  
  好在白某人当年曾经一次不落地参加过幼儿园阿姨亲临指导的反绑架演习,所以至此危急时刻我倒也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就应了那句俗话——
  
  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尽管如果我把这种机遇反手倒卖出去,未必会有多少人接盘——当然,如果绑架犯长得不像北野武而像金城武,那此事另论。
  
  趁着带子外面的人忙着把我放在地上装货打包准备运输的功夫,我闭着眼睛张大喉咙怒吼出当年反复排练过的三字反绑架真言:
  
  “救命啊~~~”
  
  按说此事到此应该告一段落,可我万万没有料到袋子外面的人居然不按牌理出牌——
  
  当年被我们这些总角小童封为神祗的阿姨曾经铿锵有力地赌咒发誓过,只要我们在大街上高喊出这三字真言,坏人十有八九会作鸟兽散。
  
  然而,很不幸的,今天白某人摊上的是剩下的十之一二,这些意志格外坚定的战士又名“顽匪”,由于数量奇少可以忽略不计而不在幼儿园阿姨的研究统筹范围之内。
  
  据传,对付他们的解毒秘法便是——
  
  天下至毒,无法可解!
  
  不过,白某人深信——尽信书不如无书,尽信阿姨不如回家种红薯!咱的字典里可没有“坐以待毙”这四个字!
  
  正在我气沉丹田准备再次放手一搏之际,袋子外面突然有人小声接话:“老大,这样可太难办了,还是把她直接打昏好了!”
  
  虽然那带着外地口音的声波经过一层麻袋片儿的过滤显得十分混沌不清,但是凭借白某人对中文十数年过得硬的造诣,咱还是一下就分析出来他说的字字句句。
  
  为了不让他口中的“老大”有机会指导下手,我终于无师自通了传说中的狮吼功:“救命啊~~~~~~”
  
  按照阿芷我的猜测,只要这声呼救能够响彻云霄,正忙着看各种“女COS男来男COPY女”才艺竞技节目的左领右舍一定会对我伸出友爱的援助之手,将准备投给某海选选手的短信票改为投给警察叔叔。
  
  很明显,那个被称作“老大”的人不大懂得在别人讲话时不可以随便插嘴的基本社交礼仪,在本姑娘一句话还没讲完的时候,他用一声低咒粗鲁地打断了我:“TNND!快去找砖头!再叫一声,非把奈家山沟里的狼招来不可!”
  
  咦?这个声音听来好耳熟!貌似是那个白天拉肚子的木马大叔!听见他此时中气十足的训诫,我估计他身体已然完全康复,对此,白某人额手称庆表示很欣慰。
  
  宽慰之余,被封在麻袋里的白某人也忍不住暗自为自己盘算:没想到他们这个木马集团贼心不死,居然杀了个回马枪!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对你最忠贞的不是情人,而是向你追债的人,抛弃他们可不像抛弃槽糠妻那么简单!今晚我可能是谈恋爱谈昏了头,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孔达果真是蓝颜祸水、美色误人!
  
  古话说的对: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灰尘就不一样了,灰尘造反,只争朝夕!
  
  还没等我从自怨自艾的情绪里走出来,麻袋里乌糟糟的尘土碎末在我毫不科学的挣扎动作中飘然而起,染后以豹的速度熊的力量飞进某人的鼻孔——
  
  我被呛得连打数个响亮无比的喷嚏,仅有的一点思路全都随着我的鼻涕和眼泪涌出了大脑。
  
  就在我以为自己挨板砖挨定了的时候,外面突然莫名其名地响起了一阵打斗声和哀嚎声。尽管看不见外面的形势,但我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敌人的敌人虽然未必就是朋友,但是只要能削弱敌人的力量,就对咱有利!
  
  我边打喷嚏边在袋子里拳打脚踢,只希望那袋口扎的不结实,能被我一脚踹出生天。
  
  听着外面的拳脚声和呼喝声,我心急如焚地加快了蹬踹的速度——这个时候我最羡慕的就是丁书琪随身携带的那把瑞士军刀——只要这回让我活着出去了,本姑娘豁出去了,宁可三天不吃饭也要买它一把回来护身。
  
  历史教科书上记载的无数战倒都教给我们一个道理——正常来说,实力相差悬殊的决斗只能是闪电战,除非一方是曹操一方是孙权而诸葛亮童鞋有不幸插了一脚。
  
  我很幸运,因为我家巷子的所在离赤壁还有那么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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