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冬樱

第42章


  
  听到阴主任口中吐出的那个数字,我只觉脑袋里嗡嗡嗡飞进来一堆大马蜂。还在满地乱转的时候,人家孔达已经把盖着红泥大印的收据晃到了我面前。
  
  “咦?”一把扯过那张收据靖国再三鉴定,我终于确认那绝非赝品。
  
  抬起头看着那个微笑着的俊美少年,我百思不得其解地开口发问:“你身上怎么会有钱?”
  
  孔达的左手伸了出来,那掌心正托着一个纯黑色的真皮钱包。
  
  孔达的钱包烧成灰我都认得,因为那是我打工好几天才攒钱买下的流氓兔周边。图案看起来很幼稚,他还是很开心地收下了,说什么这是女朋友送的定情信物,一定会好好保管。
  
  可是,这只黑色的钱包是哪来的?
  
  想到一个可能性,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难以克制心头的悲愤,我再也忍不住,脱口指责道:“孔达,想不到你居然去做贼!”
  
  站在我身前的高个子少年立刻哭笑不得地用钱包拍了拍我的脑袋:“瞎想什么啊?羊毛出在羊身上!他生病,当然是刷他的卡,哪有让我们垫钱的道理?护士推他进手术室之前早就把他身上的私人物品都交给我了!看你忙着装忧郁,我一时没好意思打扰你而已。”
  
  细细瞧了两眼那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钱包,我这才认出来这正是丁书琪在湖边晾晒的那个,如果我没记错,里面还应该有张照片。
  
  从孔达的手里拿过钱包直接翻开,却翻来覆去都没找到那个摩托车少女的笑脸,想起他今早昏迷在我床上时脱口叫出的那个名字,我忍不住对孔达说:“他现在病成这样,你看我们应不应该把他朋友找来?”
  
  “你是说安蓝?”孔达思索了一下,“好吧,我们又不认识丁书琪的家人,也许安蓝会知道联络方式。丁书琪的手机也在我这里,我找找看。”
  
  丁书琪手机里存着的联络名单实在是很简单,那里只有一个名字——
  
  Ellen!
  
  接通电话的时候,安蓝的嗓音里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沙哑:“Morning,Nicky!”
  
  我当即自报身份堵住了她要发而未来得及发的甜言蜜语,并将丁书琪的现状简单总结了一下——
  
  死亡率......3.......3%。
  
  听到这个铿锵有力的数字,安蓝的情绪明显开始激动。问明医院的地址,她就要挂断电话,却被我即刻制止。虽然此话难以开口,但我觉得特事就应该特办:“安蓝,你能不能通知维多利亚道医院来一下?我感觉丁书琪现在会很想见到她。“
  
  如我所料,话筒那端的安蓝登时大怒:“你知道什么?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再接近Nicky!”
  
  我想了想,觉得很有必要告诉她一个事实:“安蓝,丁书琪在昏迷的时候只叫过一个名字,那个名字是——”
  
  “Victonia!”
风之冬樱 Autumn 39 三个女人一台戏
  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我们三个还没到被称作女人的年龄,却已有了戏的神韵。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维多利亚的正脸,我想老身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丁书琪连在昏迷的时候都会深情地呼唤她的芳名了。
  
  此时此刻,我为自己是个只仰慕异性的女生而感到万幸。否则,在见她一眼后,如果居然得不到她的垂怜,除了魂牵梦萦、辗转反侧,我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傻事可干。
  
  仔细看去,维多利亚那张精致的巴掌脸被她润泽丰盈的亚麻色鬈发衬着,再配上玲珑有致的身材,整个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以安吉丽娜朱莉为气质模板制成的芭比娃娃,妖娆又冷酷,美丽又神秘。那样的女人,就连布拉德皮特都逃不出她的五指山,遑论其他凡夫俗子。
  
  不过,瞧她那眉眼体态、风度气韵,我总觉着她的血统不够纯正,只是不知道那血脉到底是来源于哪几大洲。
  
  闪着一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睛,竭力控制着纷乱的呼吸,她操着一口不大灵光的中文询问我:“是泥把Nicky送来的?”
  
  还没等我来得及纠正说“泥巴团在天朝一般不干这种好人好事”,泫然欲泣的安蓝已经一把抓住我的玉臂质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受伤?”
  
  我眨眨眼睛琢磨着还是不要说出实情的好,否则这两艘豪华大游艇一人给我一个巴掌,都够我胖两天的,更不要说孔达现如今还站在身边!老身秉行的原则是——说多错多,沉默是金。
  
  “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只是见到他晕倒在我家附近,就把他送来医院了。”我强作镇定地扯谎道,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孔达一眼。
  
  他正背对着我们看着窗外。走廊中光线很足,金色的阳光透过他的病号服耐心地润出两线温暖的色调,这让我感到一阵心安。
  
  “哦,这是他的钱包和手机,还是由......”我犹豫地看了看安蓝又看了看维多利亚,一时不知道该把手上的东西交给谁才好。
  
  “交给我吧!”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着。
  
  说罢,容不得我迟疑,她们一个人抢过了钱包,一个人抢过了手机——抢钱包的是维多利亚,抢手机的是安蓝。
  
  幸好,幸好,这两个人的目标不同。否则,我非被她们给当场撞翻不可。
  
  不过,她们这个举动倒是可以说明一些问题。
  
  如果要我赌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我绝对会选维多利亚,因为她懂得——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掌握他的金银!夺走了财政大权,自然就有能力去养刁他的胃,再撑大他的肚子,这样才能让更青春更美貌更有才气的女子绕路而行。
  
  一个英俊的能够在短短数日内就俘获上千颗芳心的男生绝对是个滋生背叛情绪、创造绝望经历的温床。如果我是维多利亚,我会尽可能的利用美食来毁掉他的美貌——太多耀眼的男人就像颗人见人爱的大钻石,很容易被贼人盯上。
  
  安蓝紧张兮兮地握着手机看向手术室方向,维多利也也捧着钱包坐立难安地在走廊里徘徊。两个人一人手里握着一样带有丁书琪气息的东西,这貌似给了她们一些安慰。
  
  然而,老话说得好,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看不到希望的等待越久,人们的惶恐与不安就越浓。
  
  在走廊里不停移形幻影的维多利也于一个回身后,不小心踩到了某个人的鞋子。从小到大,我被人踩过没有十次也有八次,所以完全没有料到这么平凡的事件居然会像奥匈皇储斐迪南大公遇刺一样,成为某次大战的导火索。
  
  被踩到鞋子的安蓝就像只发了怒的小猫似的伸出利爪,一把推开维多利也——
  
  看见那个拥有亚麻色头发的女孩跌跌撞撞地向后倒,我及时的伸出手去扶了她一把,她表情尴尬的回头向我道谢,接着便对安蓝说sorry。
  
  安蓝却冷笑着道:“你的确应该感到抱歉——如果不是因为你,Nicky现在应该是在欧洲进行下一站的备赛特训,而不是躺在手术台上!”
  
  忍了又忍,却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脾气,维多利也回嘴反驳道:“如果不是泥自吉一个人离家出揍,Nicky怎么会到这里来找泥?泥怎么把所油的事情都推到窝一个人身上?”
  
  安蓝冷笑道:“没错,事情不应该都推到你一个人身上,因为那是你和andy两个人干出来的!那天站在门口看见你们两个人的丑态,我都想吐,你认为Nicky会是什么感觉?虽然他当时没说什么,可我感应得到他的愤怒和耻辱。你们哪天做不好?偏要在他比赛的那天早上?他......”
  
  说到这里,安蓝原本就溢在眼内的泪珠倏然而落:“他为了那次比赛准备了多少年?家里那么反对他,可是他一直坚持着!为了谁?你说,他是为了谁?”
  
  一脸倔强滴才干眼泪,安蓝直视着低头沉默的维多利也:“就因为小时候,你对他说——你喜欢摩托车赛手,而且,你只喜欢冠军!为了成为你心目中的完美男人,他没日没夜的练习。眼见着梦想就要达成,你却那么残忍,居然让他亲眼看见你和别的男人过夜。”
  
  几步走向前方,安蓝一把抓住对面女孩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抽噎着质问:“Victonla,你有心吗?”
  
  那个鬈发女孩的下巴微微扬起,露出一脸的水迹。她浓密卷翘的眼睫低垂着,掩住了一线湿润,也彻底遮住了她琥珀色的双眸。
  
  看到这里,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要是我被人那么狠的揪住头发,估计我也会疼的哭出来——幸好我在花满楼没怎么得罪安蓝。
  
  带着一脸蔑视的表情,安蓝目光冰冷地凝视着对方,手指却毫不松劲:“我从来都不喜欢你,可是Nicky就是不肯听我的劝,执意要跟你这个害人的狐狸精在一起!我一直都有种预感——Nicky跟你在一起早晚要出事,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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