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冬樱

第63章


  看着司机将几张绿色的大钞交给了马车车夫,车夫笑着坐在车上再次举起礼帽向我们致了谢,接着便转头向来路驶回。
  恋恋不舍地瞧着马车越离越远的背影,我无奈地坐回了让人觉得气闷的轿车车厢,然后吐吐舌头问道:“坐了那么一会儿,就要那么多钱啊?”
  丁书琪坐在对面,斜楞着眼睛蔑视地瞟了我一眼,没有搭腔。
  我继续道:“在市里驾驶马车需要驾照吗?那个马车在哪里买得到……”
  丁书琪忍不住一声怒吼,彻底堵住了我接下来的话:“财迷白眼狼!以后你敢到大街上去驾马车骗钱,我就让你连一个客人也拉不到!”
  呕吧呕吧嘴,我暗自腹诽  不过问问而已,他发那么大火干什么?他和维多利亚遭到了家里翻脸无情的棒打鸳鸯,也不用冲我这个无辜的契约甲发火啊!干什么无缘无故阻我财路? 
  一片静默中,轿车驶到了一个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地方——
  看着那座可怕的建筑物越离越近,我一阵阵的头晕,小腿也止不住踩着高跟鞋乱晃——
  用手紧紧地拉住座位旁边的扶手,我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住翻腾的情绪,接着便忍不住冲那个一脸淡然的家伙嚷道:
  “乙方,为什么你从没告诉过我  原来你是王储!”
  风之冬樱_Autumn 53 古堡惊魂夜
  伫立在我面前的——
  莫、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城堡?
  站在喷泉前的广场上,挽上丁书琪向我伸过来的臂弯,等到加长轿车在我们身后缓缓驶走,我开始胆颤心惊地环首四顾——
  由于四周缺少灯光照明,我只能借着一点微薄的星光,瞧出广场周围环绕的影影绰绰的灌木丛和斜着向低处地势蔓延的草坪,那画面让人顿感荒芜。
  无灯的城堡几乎完全隐没在苍茫的夜色中,这让人难以分辨它到底有几层。站在堑底向上望去,我眯着眼睛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直刺入天的几个塔尖,感觉数颗星星都被塔尖给狠厉地穿透了身体。
  一阵夜风从草坪上卷过,几只大乌鸦“啊、啊”叫着、扑扇着翅膀在天边飞过,盘旋了几圈后,那几只黑影似乎就用发出寒光的厉爪抓住了塔尖,仰首立在了那里,时不时还深沉地吟喝两句招魂曲。
  乌鸦黑默默的身形遮住了刚刚亮起来的圆月,使得世间的一切变得愈发幽暗可怖。
  “以后带你参观,现在快进去吧,玛丽一定等急了。”丁书琪用臂弯夹住我的胳膊,几乎是拖着我踉踉跄跄地前行。
  “等一下!”我低叫一声,“什么玛丽?是血腥玛丽吗?”
  血腥玛丽——李.克斯持伯爵夫人——为了保持住自己的美貌,每次泡澡不玩泡泡浴那种小儿科的东西,人家要玩就玩极品  处n女的鲜血。由于浴缸太大,她老人家每次泡澡至少要宰杀两名身体纯洁的少女。 
  妈呀,我才不做这二分之一!
  我就说吧,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人家一个住古堡的大帅哥,为毛跑到天朝去挖角,非要把我这个负债缠身的孤女给挖来做名义上的老婆?
  还不就是因为我无亲无故,即使宰杀了变成沐浴液,也绝对不会有人来追寻?
  而且,孔达跟我分手的事情,他们也一定早就知道了!所以持意捡在我们分手那天来找我,骗我入局!
  我妈白枫女士咋说的?贪小便宜吃大亏!我现在就是贪了二十五万三千五百八十四元三角六分的小便宜,结果把小命给搭进去了!
  恐高的大帅哥宁愿忍着坐飞机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也要来回飞两趟把我捉来,人家为毛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肯定是附近的少女全被他们给宰杀光了,他们不得不转移目标市场!
  怪不得来路上,我没见到一个少女,见到的全是小母狗和老太太,感情少女早就被弃尸在这座古堑的地下室里了!
  发现我不肯走,丁书琪回头对我乐了一下,完美的双唇一张,露出两排闪亮的白牙——
  又一阵黑风突起,天上的薄云慢慢散去,乌鸦“啊啊”叫着从古堑顶端飞起,黑影闪过,露出塔尖后刚冒出头的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   
  我左手捂唇,惊恐地看着丁书琪,等待着他华丽的变身——
  他是狼人还是吸血鬼?看他的相貌如此完美,一定是后者没错!
  月光的清辉在他的小虎牙上跳跃不已,我匆忙摆手解释:“我不是处女,我还有艾滋病!”
  丁书琪的双唇慢慢合起——
  我大惊,立刻又大悔  完蛋了!人家恐高症吸血鬼来回飞了两回外加脾破裂的苦肉计,才把人弄来,结果此假冒伪劣产品无法通过血腥玛丽大人的质量检查,人家心头的情慨不用解释我也体会得到!一会儿是凌迟还是录皮抽筋啊?
  被夹在他臂弯的胳膊颤抖得像发了疟疾——
  咦?我不冷啊?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深呼吸了两次,我才发现颤抖的不是老身,而是美貌恐高吸血鬼——
  用那双月下看起来也十分明亮的桃花眼盯了我半晌,风中凌乱的他方才恢复了一丝清明,接着便大声讲了一个字:
  “What?” 
  完了,他被气得连母语都冒出来了,这还是第一次!
  “白眼狼,玛丽是我奶奶,不是鸡尾酒!”他颓然低头解释。
  “你奶奶?那你不叫奶奶,叫什么名字?就是有你这种不孝的儿孙,她老人家才会悲催得不被误会成杀人女魔王,就被误会成是鸡尾酒!”我理直气壮地眨眼反驳道。
  丁书琪气得伸出一根指头在我眼前乱晃。
  我摸摸散乱的鬓发,嚷道:“知道啦,知道啦,契约第一条,随时随地都要听你的瞎指……”
  他大掌一伸,立刻捂住了我还在不断张合的嘴巴,截断了一个未来得及发出声音的“挥”字。
  他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威胁道:“你这个有艾滋病的非处女给我小声点,我家里人都听得懂中文!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契约的事情,我跟你同归于尽!”
  他温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耳垂,我胁不住浑身一哆嗦。
  “怕了吧?怕了就给我乖点!”邪邪地笑了一下,他握住我的手腕又向城堡大门走去。
  手腕被他热乎乎的大掌握住,那种感觉还真是蛮  安全的!想起上次,他为我跟人打了架,然后在院手里拥我入怀,那时的我第一次发现了自己对安全感的渴望。 
  低笑一下  如果这个救了我三次的家伙真的是吸血鬼,我会不会心甘情愿地伸出自己的脖子呢?
  夜风越起越浓,我裸露在外面的双腿就在那层凉意中迈进了这座外表阴森恐怖的城堡。
  推开尖券高拱门,城堡内部是个比外面还黑的世界。
  站在透出幽暗月光的门口,踩着我们两个落在地上的长长的影子,丁书琪狐疑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高喊道:“你们要给我玩惊喜吗?怎么都不开灯啊?”
  “啊、啊、啊 ……”
  回音未落,一枝随风而舞的烛火蓦地在我们身侧亮起。
  一个低沉却字正腔圆的声音在烛火后飘来,那气息吹得小小的火焰东侧西歪,眼看就要被他吹灭:“少爷,老夫人今天号召大家爱护地球,节约能源,所以我们把能关掉的电源全都关掉了!”
  不只我,就连丁书琪老先生也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烛火和鬼祟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
  “Dannell!你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怎么都没有脚步声?”丁书琪惊魂甫定,匆忙问出一个我也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过,他的名字叫“带肉”?很帅的名字啊!以后跟着他,肯定有肉吃! 
  我两眼星星状的看向那位“带肉”兄,可是烛火火焰太小,只照得出他的眉心和两只眼睛靠近鼻梁的部分,给我的感觉,就好像那里有两个“半只眼”在空中悬浮不动。
  “少爷,我一直在这里等着您!但今天是老夫人现定的节约能源日,所以我不敢浪费蜡烛为自己照明!”
  外人如我,都听出了那语气中一览无余的哀怨,难怪丁书琪会立加安抚:“带肉,这个鬼主意是谁出的?我骨才站在外面,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到了个鬼屋!”
  “怎么?”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大厅彼端看不见的深处传来,“我的家,我还定不得规矩了?”
  “玛丽!”丁书琪撇开我的手,立刻向声音来处跑去,“我可想死你了!”
  “哎呀!”
  “哎呦!”
  紧接着,两声呼号在那边响起。
  我咂咂嘴摇摇头——啥叫过犹不及?省了点电,结果老的和小的都撞倒了,这点电费还不够医药费的呢!
  那边两个人从地上哎呦乱叫着爬起,带肉兄顾不上我,他一手举着蜡烛,另一手在前面挡着风,快速走了过去,为古堡的女主人和小主人照亮。 
  三个人影慢慢晃到了我近前,听着脚步声,我对着飘渺的黑影露出个自觉很明媚的笑容,接着便是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和热情洋溢的大叫:“玛丽夫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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