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冬樱

第96章


她要把我们关到她重孙子出世?”我手一哆嗦,用来吓唬人的绳子也跌到了地上。
    “有这个可能呦,搞不好真要把我们关在这里一年半载!所以你现在要把我松开,我们两个一起想办法,才能逃出这个岛!”丁书琪重重地点着头,看见我惊恐的表情,他大感满意。
    “那……要是我拿你当人质,威胁她把我放出去呢?”我沉吟着说出自己的想法:“试想一下——肉票甲擒住肉票乙,然后威胁绑架犯,如果不放了肉票甲,肉票乙就将被撕票!这个主意不赖吧?”
    我啃啃自己的手指头。
    “咕咚!”丁书琪声势震天地颓唐倒地,他被绳子捆在一起的脚也直插云霄。
    “怎么?你觉得这个方法不行?”我不安地开口。
    “当然不行了!我家玛丽那么了解你,她还怕你威胁?”他一骨碌爬起来,直着嗓子叫:“我算明白了看,你们这两个女人玩来玩去,都是我遭殃!我命令你这个净想馊主意的臭皮匠快给我松绑!”
    被他突然威严起来的表情震吓住,我听话地跪在他身后为他松开手上的绳结——肉票乙大人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扭扭手腕,他又把脚举给我:“喏!”
    “你自己不是有手吗?自己解呗!”我低声抗议。
    “喂!”他直直地瞪着我,一副一家之主的大男人模样。
    想起借据在人家手里,我只好愁眉苦脸地听从了吩咐。
    “腿麻了,给我好好敲敲!”他慵懒地将四肢瘫在地上,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KAO!真拿我当他家佣人了?
    我立着眼睛冲他嚷:“自己敲!”
    没想到他居然立刻“哎呦”一声呻~吟起来。
    装什么装?我在心里冷哼着,背过身去,盯着外面的海岸线琢磨逃亡的方法。
    他的哎呦声从此连绵不断此起彼伏,我忍不住大声喝道:“到底怎么了?”
    一个绵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的脖子好像又折了!”
    我冷哼一声,头也不回:“放P!脖子要是折了,你还有力气叫唤?你早去见上帝了!”
    “咔吧!”一个熟悉的颈骨错位声从身后传来。
    我不由得回过头去,只见刚才还跟我玩得风生水起的大男孩已经躺在地上,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健康。
    我大惊,难道脖子真的又出问题了?
    “丁书琪,你还好吧?我给你揉揉?”我连忙凑过去伸出十指。
    “别!你别碰我!我现在得立刻被送去医院!”他躺在地上,声音气若游丝。
    瞧着他脸上豆大的汗珠,我急得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办啊,丁书琪!我们身上有没有手机,怎么通知玛丽啊?”
    丁书琪似乎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哼哼着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想想如果他死了,这个荒岛上就一个活人外加一具尸体孤零零地过活,我立刻不寒而栗。
    心脏跳得一秒比一秒更慌,再开口时,声音里多了几分哽咽:“丁书琪,你要坚持住!”
    他哼哼着,却没回答我。
    这彻底引爆了我心中的恐惧,心慌意乱中,我哀嚎着扑向他大叫:“丁书琪,你别死!”
    听见我这么悲戚的声音,他的右眼似乎开了一道缝,露出一丝闪亮的黑眸。
    看到一线希望,我连忙忧伤满面地在他耳边低语:“死之前,你要先把藏借据的地方告诉我,免得将来别人拿着那个再来威胁我啊!”
    闻言,他猛地瞪大了眼珠子,然后颤抖着嘴唇,阖上了眼……
风之冬樱 Spring 76 Big Brother
    “叮铃铃——”
    
    隔着一层门板,有旧式的电话铃音突兀地响起来,丁书琪仍然心满意足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趴在他耳边的我却被意料外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哆嗦。如果此时外面不是朗朗乾坤日月昭昭,我绝对会毛骨悚然地联想到恐怖片里某个白衣女人的长发。
    回头张望一下那与木墙对得严丝合缝的门板,我又向赖在地上的家伙瞧了瞧,只见他右眼微微张开一条缝,露出幽黑闪亮的半道线左右乱转。
    我眨眨眼表示理会得,随即便起身向那扇原色的木门走过去。
    我所料不差,那扇门后果然别有天地。隔着一条与这个房间等宽的走廊,左手方是个干净整洁的储藏室兼厨房,右手边则是个一应俱全的卫生间,一眼扫过去,卫生间里甚至还有个超大型的浴缸。
    电话仍然不耐烦地响着,顺着声音的来处行去,我在储藏室的玻璃架子上找到一只还在叮铃作响的古董电话机,话机机体和听筒把手的材质都是色泽温润的上好黄玉,听筒与话筒由灼灼放光的金杆链接在玉石把手上,话机底座则由两朵纯金打造而成的牡丹花托起,那象征着“富贵”的近牡丹花纹繁复、造型别致,整部电话机奢华中见儒雅,品味中又显尊贵,让白某人见了不由得一叹再叹——
    TNND,这部电话机的价值搞不好相当于莫桑比克一座城池整整一天的国民生产总值。
    回头斜睨一眼躺在地上的公子哥,我暗骂一句:“丁书琪,你个败家子儿!”
    躺在地上的从男爵大人此时倏地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抽抽鼻子,他下意识地说:“Excuse me!”接着继续推开四肢COS尸体。
    定定心神,战战兢兢地拿起话筒,我声音颤巍巍地说出一声:“喂?”
    果不其然,听筒里传来一个柔和甜美的声音:“哈哈,乖孙媳,是玛丽啊!有没有觉得惊喜啊?你们小两口在孤岛上玩得还愉快吗?两个人的蜜月旅行真是羡慕死人了!想当年我啊······”
    咬牙切齿地腹诽了一句,我直着嗓子打断她的长篇阔论:“玛丽啊,不好了,昨晚那两人粗手粗脚的,把丁书琪的脖子又给弄折了,他现在需要马上送医急救!”
    “哦、哦,我看到乖孙躺在地上啦,瞧着还真挺严重的呢!”话筒那边的玛丽讲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仿佛嘴里在不停地咬手绢:“乖孙媳,你听没听说过爱的奇迹?”
    《爱的奇迹》?电视剧?歌曲?
    “我的乖孙脖子折了,就由我的乖孙媳用伟大的爱情来治愈吧!”
    她的乖孙媳Beth Dean同学立刻风中凌乱:“啥——?”
    “哦,对了,我打电话来是想说,你们方才口口相传的画面很好看,十字架造型也颇不简单,到底是年轻人,就是有创意!不过我真没看出来呢,原来乖孙媳还热衷于玩激烈的那个、那个,我说什么,你知道啦!哈哈哈哈——”
    听着那边魅惑狂狷的笑声,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玛丽!难道你再也不想吃我做的菜了吗?我原本可是计划今天要一显身手的哦!以前给你做的那些小菜跟我今晚的伟大计划比起来根本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那边沉默良久,突然响起“咕隆”一声。
    形势一片大好,我弯弯嘴角挑挑眉,柔声道:“玛丽啊,派人来接我们吧,今晚就能吃到了呦!”
    “咕隆、咕隆”!
    我乘胜追击:“玛丽啊,真的是你想都想不到的呦!”
    “咔哒!”
    “嘟、嘟、嘟、嘟······”
    咦?
    我颤抖着双手瞪着已经没了听众的黄金话筒,心中勃然大怒。如果不是念在它价值不菲,我早把这个没用的东西给砸到墙上了。
    “丁书琪——”白某人狂吼的声音直逼咆哮教教主。
    “失败了?”房间的地板上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我突然像是个被扎破了的气球,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双臂慢慢走回去:“你说对了,储藏室里的食品真是够两个人吃上一年半载的。”
    他躺在地上闭目苦笑一下,默不作声。
    “对了,警察局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这不是有电话么,我们报警吧!你起来,快起来!”脑中灵光一现,我手舞足蹈地跑到丁书琪身边,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电话一定是专线连接的,线路那端不用问,肯定直播玛丽的卧室。”丁书琪一骨碌坐起来,然后皱着眉头看着阳光灿烂,碧海蓝天的窗外:“她应该是通过实时传达的卫星图像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Shoot!我这不是成了《Big Brother》里的倒霉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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