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冬樱

第105章


    疏影横斜间,强烈的反光刺进我被泪水淹得灼痛的眼睛。
    岸边的椰林树冠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碎响,却被连绵不断的海浪声和震耳欲聋的直升机轰鸣给切割得断断续续、几不可闻。
    双手被男人大力地扭到背后,我尖叫着拼命扭动身体、不住挣扎。
    Andy冷笑一声,一手摁住我不断挥舞的手腕,一手扯过床上摊放着的一件丝绸衬衫,只用一条衣袖便牢牢地捆住了我就要被他折断了的两只手腕。
    没了丁书琪的体温,那只丝质的衣袖冰冷刺骨,仿佛一把寒刃,在一分钟之内就切断了我所有的希望。
    脸上的泪变冷了,一颗颗仿佛结了冰一样切割过我的皮肤,痛得我浑身发抖。
    我听见自己在嗓音沙哑地哀求着:“Andy,求求你……我求求你,放了……我!”
    Andy低笑着,将嘴巴凑到我耳边,嘴里喷出来的热气让我直欲呕吐:“Beth,你跟我的Nicky堂弟平时不是玩得很好吗?连感情和身体都可以签上契约出卖,你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现在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喉咙里仿佛被插进了一团乱头纷杂的钢丝,灼痛得我几乎无法开口:“Andy,我求你……放了我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说出去,我……我只求你放了我吧!”
    Andy用坚硬如石的两只膝盖分开我的身体,慢慢地却毫不迟疑的,他将上身压下来,整个胸膛仿佛火山熔浆般烫在我的背上。
    两只手腕被他毫不怜惜的动作压得“咔咔”两声发出几欲弯折的声响,我痛得又是一声尖叫——
    凄厉的声音响彻屋宇,他匆忙伸出一只大掌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掌心的茧子从鼻梁划过,我的鼻孔也被堵得严严实实。空气被隔在他的掌外,离我越来越远。
    “Beth,本来我也觉得自己对你没什么兴趣——你长得这么难看,我实在没什么胃口,真不知道我的Nicky堂弟每天晚上怎么熬过去的!我本来想,他可能是晚上没有女人就活不了吧!有个丑八怪消火总比自己来得好!”
    Andy耻笑着将一个一个无情的字眼喷在我的耳侧。
    “可是,Beth,看见不可一世的你现在在我身下啼哭恐惧、苦苦哀求的模样,我真是觉得很刺激!Beth,你这个女人很容易让人产生征服你的欲望!Nicky堂弟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会对你这种身材感兴趣呢?难怪我的宝贝维多利亚那么不放心你,寝食不安地把你当成威胁!”
    在他掌下,我的呼吸困难、头部缺氧,不由自主开始摇晃着头呜呜地叫起来。
    过了好久,他才挪开大掌。我贪婪地吸着新鲜的空气,还没等我来得及思考,他的手掌早顺着连衣裙的衣领伸了进去肆意游走。
    头部仿佛被人用石头砸了一下,耳膜上轰隆隆的全是血液奔流的声音——
    “呵呵,Beth,怎么不求我了?怎么不挣扎了?我这么摸你,你也很享受吧?是不是我的技术比Nicky堂弟好得多,舒服得你都说不出话来了?”Andy用他锋利的牙齿狠狠地撕扯着我的耳垂,滚烫的血液顺着伤口喷了出来,溅在地板上,溅在丁书琪每夜就寝的地板上。
    丁书琪,属于你的地方,被我弄脏了,对不起……
    咬着牙,我咽回所有的嘶叫和呻吟。
    他用大掌粗暴地揉捏着,声音变得越发阴冷:“为什么不出声了?我在问你,我是不是比Nicky强?”
    身体被他蹂躏得已经没了痛觉,舌尖被牙齿咬破,喉咙里越来越甜,一股带着铁锈味的液体顺着嘴角溢出。
    他的另一只手也袭上我的后脑,又揪住了我散落一地的乱发。
    头被他硬生生地扭向右肩,他矢车菊般美丽的眼内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婊子,我在问你话——我是不是比Nicky强?”
   “呸!”
    一口鲜红的唾液被射上他的额头——
    他倏然一愣,反手一擦,便看到了他手背上那片浓烈的液体。
    他勃然大怒,揪住我的头发便将我的头掰起再狠狠砸向地板——
    “砰、砰、砰……”
    数声闷响过后,我的眼前白光闪现,视野里火红一片,却没有半丝影像,左边的头发蓦地变得湿漉漉的,仿佛刚刚洗过头发一样。
    过了一会儿,一阵阵的钝痛变成了让人难以忍受的锐痛,仿佛有把锥子在割我的脑子,锋利的尖端沿着脑壳一点点地划过,缓慢却绝不止歇。
    突然想起那天丁书琪带我去医院看脱臼的右肘,医生问我:“如果痛苦的程度划分层次为从1到10,你现在的痛感是几度?”
    那天,我翻着白眼对丁书琪说:“我都没经历过从1到10那么多的痛,我怎么知道这是几度啊?”
    那天,他笑着用手掌拍了拍我的手臂,然后礼貌地对医生说:“看来她不是很痛。”
    现在,丁书琪,我想我是痛到了十分,可是你在哪里?
    “Beth,我最后问你一次,我是不是比Nicky强?”
    那个男人的声音里满是愠怒,想必他英俊的面容现在看来也很可怕——
    只可惜,我已经看不见他。
    十跟手指扒着捆住它们的冰凉的丝质衬衫,身体抖得就像秋雨中的残叶,再开口时,我的声音难听得就像掺杂了石块的粉笔一点点划过玻璃制的黑板:“Andy,我跟你说……”
    由于声音过于微弱,Andy不得不低下头。
    眼前仍是火红一片,我听得到那低头的风声,却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嘴唇上似乎贴过来一片散发着浓烈香水味道的柔软的肉片,却一闪即逝。
    我轻声说:“Andy,其实……”
    柔软的肉片颤巍巍地离我越来越近,就在那软中带硬的部位彻底贴到嘴前时,我倏地张开口——
    用尽了我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啊——”
    一声属于男人的惨叫蓦地响起,持久不散。
    这只耳朵比桑德的手臂好咬多了,我可以把桑德咬得一辈子都不得不看见那块丑陋的伤疤,我同样可以咬得你一辈子都后悔今天这样对我!
    白枫女士说过,人活在这世上,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我没指望别人能赶来救我,我哀求你是为了这一刻,我激怒你是为了这一刻,我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落在你手里,我就没打算活着走出这个房间,可是就算死了,至少也要带走些纪念品。
    Andy有力的手臂不停地击打在我的头上和背上,听到骨骼撞击发出的闷响,我又加大了牙齿的力度,偶尔撕磨,但就是不去彻底咬断。
    他哀嚎着揍我,却不敢死命挣扎,生怕他自己一不小心会把耳朵给扯断。投鼠忌器的他这次也不敢用手去掐我喉咙,唯恐我会拼死一搏,彻底把耳朵咬碎吞吃入腹。
    “白芷——”
    就在两个人相持不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属于男人的、犹如天籁的声音。
    听到那夹杂着粗重喘息的声音,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倏地停止了跳动!
    丁书琪,不要,你不要过来,我不要你看见现在的我!我不要你看见如此肮脏狼狈的我!我不要你看见如此丑陋不堪的……我!
    呜呜低叫着,我闭着眼睛拼命咬住那只耳朵向床脚底下爬去。
    “Nicky,救我!你让她松开嘴!痛死我了!”
    在我嘴下,一个男人用拳头捶着地板哀嚎:“Nicky,我的耳朵快被她咬掉了,你快让她松开!”
    门口又传来一双高跟鞋急匆匆与木板地撞击的声音,那个女人焦灼地叫:“Nicky,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怎么都不等等我?”
     我的牙齿仍旧狠狠地夹住那片半硬半软的东西不放,一股又一股臭气熏天的热流直激喉咙,复仇的快感压过了呕吐的欲望,我狠命地咬着。
    “白……白芷,你放开他吧!”那个男人走近我。
    我彻底愣住。
    为什么?为什么你问都不问就让我放开他?
    “白芷,听话,松口!”
    哈哈,松口!
    你要说的就是这两个字吗?
    “白芷,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再这么咬下去,他的耳朵就被你咬掉了!”
    哈哈,你到此时居然只关心他臭气熏天的耳朵?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