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浮云

废后(1)


星华独自躺在床上,整日来人探望都一一拒绝了,这个时候来的多数是来看她笑话的。孩子也有了六个月了,她还不能死,至少现在她不会去死。
    而他,那个所谓的丈夫,得知自己毁容后,对自己更是不闻不问了。
    另一边同样怀有身孕的元贵妃正在小憩,只听一声“皇上驾到”她变猛然惊醒,努力挺着大肚子起身迎接圣驾:“臣妾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免礼,爱妃怀有身孕不必再行这些繁琐礼节了。”元昊怜爱的扶起她。
    元昊就这么看着她,元贵妃脸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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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菊剥着花生,一旁沉香叹口气道:“娘娘,您这是何苦呢?皇上今晚去了元贵妃那。”
    水菊笑意更深:“我知道,就是因为他去了那,所以我才开心。”
    沉香一头雾水的听着,娘娘最近没事吧?
    “沉香。”突然,水菊道:“你觉得怎样才算是一个好妻子?”
    沉香微愣,但见主子发问,便恭敬地答道:“一个好妻子应该是温柔娴淑的,在丈夫辛苦一天后会好好侍候他,能把家里的事打理的仅仅有条,做的菜要能让丈夫满意,最重要的一点是能为丈夫生个一男半女。”
    一男半女?水菊的手微僵。这么久以来的日日宠幸,她却一点害喜的现象都没有,这一点,她算不得一个好妻子吧?还是;老天都要惩罚她所做的罪恶?可她至始至终虽有害人之意却从未伤及一人,就是明月,到最后还让她出了宫,能出宫,这是多少宫女啊?她所想要针对的对象从来只是没移婧婷,并不是非她莫属,但是她不忍自己的床侧还有他人酣睡,无论她是谁。
    花生顿时裂开,碾成了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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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刚好过去,最末的那一天,元贵妃流产,原因是熏香中加有些微的麝香,元昊大怒,当即派人查下去,结果在野利皇后那里,又是大怒,将其囚禁于冷宫终身。
    而三日后,又立没移氏之女没移婧婷为新皇后,母仪天下。
    这场大变事实料未及的,除此之外还有这场大变后之后种种的,都是始料未及的。
    同一片月空下,云察依旧蓦然的望着那星空,只见一道陨石坠落。
    七个月了,也是时候了。
    立新皇后的当晚,太子妃早产,由于多日来饮食不当致使身体素质极致下降,因此难产。
    这个时候,没移婧婷正独自翻着书,冬云进来,将一盘芙蓉糕放于一旁的小机上,道:“娘娘,这是太子妃派人送来的。”
    太子妃,若冬云不说,没移婧婷几乎快要忘掉这个人了,随便敷衍了句:“恩,她快生了吧?可满七个月了?”
    冬云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颤颤道:“太子妃。。。她刚刚去了,是因为难产。”
    一道天雷辟房而入,雷声响彻于耳,暗黑的天空莫名的下起了大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像是哭诉,像是余音未了的想说点什么,只有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它此刻的心情。
    没移婧婷若有所思的望了眼那盘芙蓉糕,只是嘲讽一笑;“哦,这样啊!”
    “娘娘,奴婢想告退了。”冬云想走,没移婧婷却又喊住了她。
    她淡然一笑,瞥了眼那盘芙蓉糕,道:“我不饿,念你这般忠于我,赐给你了。”语毕,眼光再次回到书本上,对那盘芙蓉糕毫无留念。
    冬云点点头,望了眼那盘芙蓉糕,不知是何感想。
    也许命运就是如此,人生的漫长道路上,走到最后,放眼望去,似乎痛苦总多余欢乐,懊悔总多余满足或欣慰。我们总有的到的,却也往往在不经意间失去了更多。
    雨,一直下着,连天的下了三日,这才消停住。
    身为皇后的没移婧婷自是有义务去看望刚出生便失去母亲的小皇子------谅祚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并没有与所想的那样遇到宁令哥,想来真是够狠心的,妻子刚刚走,好歹也年殿夫妻之情,再不济也要来看看孩子啊!
    果然,男人就是这般的。
    没移婧婷望着还在见周公的睡的正香的谅祚,这孩子脸蛋红嘟嘟的,像个粉球一样。
    没移婧婷忍不住逗逗他,轻轻帮他戴上被子,在拿起小手时,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没移婧婷好奇的抬起他的手,一看,居然是个玉镯子,不过就是小了点,上面似乎还刻了两个字。
    没移婧婷刚想细看却又被元昊叫住了,于是只好放弃好奇心了。
    元昊招各宫妃子道大殿中用食,御膳房将特地熬制的汤端上,这汤滋补养颜,除了皇后可享受外,就只有皇上了。
    没移婧婷知道这样罕见,以前也见野利皇后喝过,不过她只有看的份罢了,现下总算能亲自体会一下了。
    没移婧婷刚要喝汤,那边元贵妃突然咳嗽了几声。
    “爱妃,身体这么不好何必非得出来呢?”元昊怜惜的说道。
    元贵妃自流产一来身体早已不如从前了。没移婧婷心下一松,在冬云耳边嘱咐了几句。冬云便把汤端给了元贵妃,道:“皇后娘娘希望贵妃早日康复,早日一起时候皇上。”
    元贵妃一脸感动:“这。。。。这怎使得。。。。”
    台上的元昊又发话了:“爱妃,皇后也是一片苦心,你也别拂了她的好意了,就喝吧!”
    “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元贵妃轻轻搅动了一下小勺子,又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下咽。
    “哈哈,好了好了,快来人,该跳舞的跳舞。”元昊舒爽道。
    皇宫歌舞升平,人人都沉醉于这歌舞之中,却独独忘了悲剧往往是发生在那最耀眼最松懈的一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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