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

第70章


  
  吃完了东西,玉清婷精神好了很多,刚才的尴尬也全然忘掉,耍赖似地窝在月西楼怀里不肯挪窝,掰着月西楼的手指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
  
  “西楼西楼,这里是哪里啊?”
  
  “应该……是凤凰山吧。”
  
☆、第六十八章
  “凤凰山?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勾起了强烈好奇心的玉清婷,直了直小腰杆,扭着身子歪着脑袋努力与月西楼对视,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整张脸上都写着我想知道我想知道。
  
  月西楼点了点玉清婷的额头,双臂用力将玉清婷环紧了一些,下颌搁在玉清婷的颈窝处不紧不慢的解释:“凤凰山,又叫朝凤山,是传说中凤凰居住的地方,位于燕国,邶国和曜月国交界处。
  
  这里四季常青,有各种珍贵稀奇的草药和动物,所以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采药,不过据说很少有人能真正上的山来,不过是在山脚处流连罢了,只有凤凰认可的人才能上来。相传很多年前有一个年轻的男巫上山来采药,遇到了化作人形的凤凰,后来和她结为连理,他们的后代就是……”月西楼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不说。
  
  玉清婷正听得兴起,忽然没了下文,推着月西楼催促道:“他们的后代怎么啦?”
  
  月西楼沉默了半响,把玉清婷又环紧了些,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玉清婷可以清晰地听到月西楼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地那样沉重而有力,然后月西楼温润中带着些惭愧和抱歉地声音传到了玉清婷的耳朵里:“我忘了。”
  
  玉清婷撅起嘴吧不高兴的哼哼。
  
  月西楼将玉清婷拉开一些,无限怜爱又带着些愧疚地看了她好一阵,玉清婷竟然开始有些心虚和内疚,其实月西楼带她很好,无论她提什么要求只要他做得到就会为她去做,尽管很多要求都是那样无理甚至过分,她明明不必这样,但只要一遇到西楼,就会情不自禁的撒娇和赖皮,用很多很多方法去让他为难,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证明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这样才可以心安。
  
  “那个……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了啦,忘了就忘了,哪天想起来再说……哎呀,想不起来也不要紧啦,你不用内疚哦,我只是……只是……”玉清婷挥舞着手语无伦次地解释,绞尽脑汁想要表达这个一点也不重要的意思,但看着月西楼那忧郁的眼神脑子就晕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为啥一碰到西楼她就变得这么白痴和幼稚啊啊啊啊啊!
  
  玉清婷郁闷了,月西楼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玉清婷一听登时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扑上去抓月西楼的脸,月西楼抬手去挡,两个人本就是相贴着坐在地上,这么一闹都跌到了地上滚做一团,玉清婷骑在月西楼身上,挥舞着爪子龇牙咧嘴,月西楼却是笑的开怀,胸膛跟着剧烈震动,一起一伏,整个树林子里都可以听到他爽朗的笑声,惊起飞鸟扑棱棱飞了开去,站在不远的树枝上看着这一对嬉闹。
  
  玉清婷看着月西楼的笑容,有些失神,西楼总是笑着的,无论什么时候,即使悲伤到了极点他也半分不曾表露,那样的他让她很心疼,他失去了人类排解愁闷最原始直接的方式,把自己隐藏的那样深,不肯跟他们分担,一切都有自己一个人担,一个人受。
  
  而无论什么时候,他的笑都是淡的像风,不经意的来不经意的去,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他的想法,可是现在的月西楼笑的那样欢畅淋漓,玉清婷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喜悦,那么清晰那么满溢,玉清婷不经意露出一个温柔而满足的笑。
  
  月西楼趁玉清婷出神的空隙,从玉清婷身下挣了出来,脱离了她的毒爪,玉清婷回过神来又追着月西楼打,月西楼一边退一边笑着求饶:“小姑奶奶,小的怕了您了,小的给您赔礼,你快饶了小的吧。”
  
  玉清婷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喊痛,表情扭曲又怪异。
  
  月西楼过来给她揉着肚子,看着她微笑,心里却升起一丝一丝的忧虑,渐渐织成了一张大网,将他网在其中,逃不得挣不脱,方才好不容易升起的喜悦也瞬间消失无影。
  
  玉清婷一边笑一边舒展着身体享受月西楼的服务,笑的脸皮疼了实在受不了才停了下来,扭了扭身子转着脑袋问:“西楼,你说这里是凤凰山,那我们是怎么来这儿的?是你带我来的吗?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月西楼停顿了一秒,方才平静地问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玉清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疑惑地问道:“我应该记得什么?”
  
  月西楼笑了笑,摸了摸玉清婷的脑袋道:“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肚子还痛不痛?冷不冷,虽然这里的气候还不错,但到底快入冬了,地上太凉还是起来吧。我们去找个睡觉的地方。”
  
  玉清婷是个前说后忘的性子,被月西楼三言两语一糊弄马上就把刚才的问题又忘了,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抱着月西楼的胳膊欢欢喜喜地去找过夜的地儿去了。
  
  不多久就找到了一个山洞,山洞很平整,像是人工筑造的,里面还有个长不足三米宽两米有余的石床,两个石椅一个石桌,中间有一个凹地,像是生火的地方,角落里零零落落得散落了一些铁锅铁铲之类的生活用具。
  
  月西楼打量了一下,估计这里至少有上百年不曾有人住过,那些锅铲都不能用了,而玉清婷只顾着惊叹这半个人影不见的鬼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好地方,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玩的忘乎所以。
  
  月西楼看着她微笑,嘱咐她不要乱跑后,去了外面,玉清婷有些玩累了,蹲在洞口坐在一个大石头上一边数蚂蚁一边等月西楼回来,天黑之前,月西楼回来了,左手拿着一个大扫把右手提着一桶水,背上还背着一大捆树枝藤条。
  
  玉清婷赶紧跳起来要去接水,月西楼侧开身子没让,没多说什么已经走进了山洞,玉清婷只得讪讪地跟了进去,一边在心里自责只顾着玩了怎么就忘了洒扫洒扫,全让西楼给做了。一想到西楼从小到大就没干过半点家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侯贵族公子哥一个,现在要做这么多粗活,顿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赶紧的过去帮忙。
  
  月西楼被玉清婷缠的没办法,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给她让她一边擦桌子去,他自己来收拾石床,玉清婷看着那上好的绸缎心疼不已,多好的料子啊,用来当抹布,简直暴殄天物,玉清婷心里哀嚎了半天,在身上左摸摸右掏掏,终于掏出了一块小手帕,把月西楼衣服上撕下来的布塞进了怀里,把小手帕沾了沾水开始一丝不苟地抹桌子。
  
  月西楼清干净了石床,从那一大捆树枝藤条中捡出了些干草铺在上面,回头看到玉清婷在盯着他刚不久以前做的那个木桶看的认真,走过去问她:“怎么啦?”
  
  玉清婷指着木桶问道:“西楼,这个是你做的吧?”
  
  月西楼点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玉清婷手指顺着木桶边缘一寸寸的抚摸,摸得无比仔细,神情无比认真,月西楼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问。
  
  “西楼是用什么工具做的这个木桶?”玉清婷记得,月西楼武艺虽好,却甚少携带兵刃,相处这么久,虽然不多,也并不是没见过西楼出手,但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西楼是怎样打败别人的,每次见到他出手都极快,完全看不到他何时动的手,又是怎样一种杀招。
  
  月西楼顿了片刻,没想到玉清婷是问这个,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便道:“没有工具,这个是用气凝成锋削出来的。”
  
  虚月宫里武功秘籍甚多,在他成为宫主之前,功夫主要是养父和武师传授,后来做了宫主护法,上一任宫主曾亲自教他学虚月宫历代宫主必学绝技冰炎九转神功,之后做了宫主,无事时就把地宫里的秘籍拿来练,不知不觉间就练了有大半,后来又自创了沧溟白帝剑,所以其实他的功夫很杂。但这么多杂乱的功夫中,只有冰炎九转神功是不用兵器,以气夺命的路数,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用的是这套心法,说起原因来,恐怕这么些年,那个人一直没有在他心里消失过,尽管他一直不愿承认。
  
  “哦。”玉清婷想不通怎么是凝气成锋,但想想大概就像神话传说里那种把水把风把光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做兵器,他是把气当做兵器的吧,玉清婷迷迷糊糊地想。
  
  不再纠结于这个,玉清婷见床收拾好了,便欢乐地扑了上去,在上面打了个滚,懒洋洋的不想下来,月西楼任由她玩,把藤条树枝整理出来开始搭吊床。
  
  玉清婷觉得新鲜,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月西楼弄,月西楼并不太善于做这些,弄了半天也弄不好,玉清婷只是哈哈笑着看热闹,半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这是理所当然的,月西楼无论什么事都做的完美,半点刺都挑不出来,就连玉清婷一直引以为豪的药学毒理月西楼都不弱于她,心里当然不乐意,这是人之常情,谁都不愿意事事都低于人家一头,更何况眼前这两个差了不知几百头,所以难得碰上月西楼搞不定的东西,玉清婷很乐意明目张胆地看他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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