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大唐：观音婢

父皇，既然大哥舍不得，那此事还是作废吧。突厥现在进犯中原，儿臣请战。”
  武德七年八月，突厥进犯中原。秦王李世民率兵前去抵抗，后突厥与唐军结盟撤兵。
  长安，秦王府。
  “小音，我不在这段时间，父皇居然在准备迁都，抛弃长安来避突厥。真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太子他们还赞成。还好今日，把父皇这荒谬的念头，给谏回去了。不是看重长安这里是富裕之地，我们当初攻它来干嘛啊？”李世民将手中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放，怒气冲冲道。
  “突厥的势力，确实在我们国力之上。这一次献金帛和亲，他们是退兵了，但难保下一次他们再来犯啊？暂时迁都，也不失为躲避风头的办法。”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的长孙无鸢，回道。
  “迁走了就回不来了！不过，突厥他们的兵强马壮，真的不是我们中原兵力可以比拟。要是他们下次再来犯，却不失为一个，另立朝纲的难遇之机。”眼中充满忧虑神色的李世民，咬了咬牙，接道。
  武德九年六月夏，突厥再次发兵，进攻乌城。
  皇城的夜空之上，一道光芒划破夜空，落于西北方。观察到此天象的太史局日官傅弈，脸色惊恐，立刻就走下了观星台。
  坐在椅上的李渊，将手中的笺纸往地上一扔，脸色铁青道：“这是太史局的密奏，你自己看吧。哼，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
  双膝跪地捡起笺纸的李世民，恭敬回道：“父皇，儿臣绝无谋反之心。但儿臣却另有一事相告。”
  “什么事？”不耐烦的李渊，冷冷地看着李世民道。
  “太子建成和齐王元吉，淫乱后宫。”抬起头来的李世民，眼神坚定，一字一句道。
  “你说什么？”大惊的李渊，吃惊问道。
  “儿臣有证据证明，尹德妃和张婕妤与太子和齐王有染。要是父皇你不相信，大可叫他们明日进宫与儿臣对质。”眼神平静，不带丝毫犹豫的李世民，斩钉截铁道。
☆、乌城血光（10）
  皇城，东宫。
  “大哥，婕妤娘娘派人传信来说，秦王他污蔑我们淫乱后宫。这罪名也安得太荒唐了吧！明日父皇还要召我们对质？我看他这次又不知道耍什么阴谋，我们还是调集在长安的兵马进宫吧，等他进来，直接把他解决了。”怒气冲冲的李元吉，生气说道。
  摇了摇头的李建成，眉头紧锁，思索回道：“这罪名如此荒唐，父皇也应该不会相信才对。但却要召我们去对质，父皇他应该另有打算。暂且埋伏军队在外吧，明日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
  “大哥，明日干脆就带兵把他杀了不就了事了吗？何必弄得那么复杂。”生气万分的李元吉，咬牙切齿道。
  “元吉，他毕竟是你二哥。”叹了一口气的李建成，平和的眼光看着李元吉道。
  “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怒气未消的李元吉，一手握拳道。
  长安，秦王府。
  “小音，明日你要去吗？本来计划是，等元吉他统帅，出发去乌城之日才发动政变。但现在，一切都不得不提前了。”侧卧于□□，看着对面女子的李世民，眼中充满纠结神情道。
  “父皇他今夜照进你进宫，是生疑了吗？抑或是那潜伏的八百死士，走漏了风声？”疑惑地看着那剑眉星目男子的长孙无鸢，摇了摇头道。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明日，就让这一切都来个了断吧。小音，我也没有把握，这一次能不能回来。据我所知，大哥他们埋伏在长安的军马，也不少。”叹了一口气的李世民，转身背对着女子回道。
  女子散落的发丝，拂过男子的脸庞。头靠在李世民肩上的长孙无鸢，轻声在男子耳边说道：“我不去，反正你肯定能平安回来。”
  “要是我回不来呢？”脸上泛起惨淡笑容的李世民，叹气说道。
  “你回不来，我就服鸠酒，下去找你。”眼神平静的长孙无鸢，接道。
  “那明早，我们一起去犒师！势必得胜归来。”转过身来的李世民，脸上泛起笑容，将女子拥入怀中道。
  次日清晨，云淡风轻。玄武门之外，装备整齐的军队整装待发，铁甲微微泛着银光，血腥的气息悄然升起。
  城门一如往常开启，进入了宫门，临湖殿旁，身后只是跟着人数不多贴身卫队的太子和齐王，察觉事态有变，策马便往回而去。
  “大哥！”马蹄声起，追逐之中，银箭离弦，直中白袍男子后背。
  听到叫喊声，猛然回头的李建成，眼中充满的却是迷惑不解的表情，嘴上浮起的却是淡雅的一笑。鲜血染红的是那一袭白袍，倒下马去的李建成，闭上了双眼。
  看见身边男子倒下，拉住马缰，停下来的李元吉眼中充满的是悲愤，拿过身后的弓箭，张弓搭箭，就对身后马上的男子连发三箭，策马就往男子方向奔去。
  被男子眼神所惊的李世民，松开了马缰与手中的弓，愣住的同时也在那飞驰的马上倒地。唰唰风声，箭扫马背。
☆、鸢凤和鸣(1)
跟着李世民身后，随后而到的铁骑，为首的尉迟恭眼见事态微急，向后一扬手，万箭齐发。
  赶到李世民身旁，从中箭的马上跳下来的李元吉。与那衣袍刚好被身后树枝勾住的男子的一番争夺中，抢过金弓，就要用弓弦勒男子颈脖。
  “秦王！”赶到离二人不远处骑在马上的尉迟恭，大惊之中，挽弓而射。不偏不倚的一箭，直中李元吉。口喷鲜血，染红了剑眉星目男子的脸庞，目中充满愤恨的李元吉倒地而下。
  “秦王，安好？”赶到李世民身旁的尉迟恭，下马跪地道。
  双眼痛苦一闭，用手擦了擦脸上的鲜血，长吁一口气的男子。星目再撑的那瞬间，闪耀的却是别样的光芒，回道：“敬德，你待会儿带些人马去朝见父皇。本王要去东宫，斩草除根。”
  玄武门外，收到逃走的卫士带回消息的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副护军薛万彻率精兵二而至，混战之中，城门被沉重地闭上。
  守门兵与太子的精兵相持中，领军的薛万撤对着城门上怒哄道：“开城门，不然我们挥军去铲平你们秦王府！”
  血一滴一滴地滴落于地，拿着李建成与李元吉首级赶到的尉迟恭，登上城门冷冷一笑，呵斥道：“你们效忠的主子在此，降不降啊？”
  海池之上，与大臣在舟内商议的李渊，听到外面的躁动，卷帘而出之时，映入眼中的，是银甲早已染红，手执八尺长矛的尉迟恭，及其身后密密麻麻的军队。
  站在船头大惊的李渊，声音颤抖道：“尉迟将军，你这是？”
  哐当一声，将手中长矛扔在地上，对李渊行下跪礼的尉迟恭，恭敬说道：“陛下，太子与齐王作乱，已经被秦王率兵诛杀。秦王特派微臣前来，护驾！”
  “这，这，裴监，你说这如何是好啊？”脸上痛苦与惊慌交集的李渊，对着身旁裴寂问道。
  “尉迟将军，那秦王可还有别的事委托于你？”同样震惊的裴寂，看着尉迟恭道。
  “秦王还请求陛下，发一道令，让东宫的叛乱军，放弃抵抗。”跪在地上的尉迟恭，一双虎眼，抬头看着李渊道。
  皇城，东宫。
  “带他走吧，就让承明平平安安长大，过些平凡日子就好。别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一切。”将抱着那打扮成女孩摸样，熟睡摸样的小男孩交付与卫士手中的郑姬，惨淡一笑道。
  “娘娘，你和世子他们不一起逃吗？”接过男孩的卫士，不解问道。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谁也逃不出去。走吧，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摇了摇头的郑姬，叹气说道。
  “娘，我这样子的打扮，像不像四哥？”冲进屋内的，男童装束的小女孩，兴奋说道。
  “很像，婉安本来就和四哥长得一样啊。那我们现在开始游戏了，你叫什么名啊？”转过身来的郑姬，抱起小女孩道。
  “嗯，我叫李承明。娘，我想和承乾哥哥还有大哥他们，一起在外面玩。”嘻嘻一笑的小女孩，回道。
☆、鸢凤和鸣(2)
  “那娘带你去。”温柔一笑的郑姬，和蔼的目光注视着女孩道。
  长安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繁闹一如往日。
  玫瑰早已凋零，荒芜的杂草上，剩下的只是一堆堆杂乱的枯树。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吗？”在女子身边，坐下的白发男子，笑问道。
  “没什么，在想往事而已。”坐在草地之上的长孙无鸢，目光平静地看着，那绿的茂盛的野草，回道。
  “过去的事，不会再回来。想又有什么用？”轻轻叹了一口气的白素，接道。
  “素，你上一次你说，我还有十多年的光景而已。那世民呢？”摇了摇头的长孙无鸢，抱腿缩成一团，问道。
  “我不知道，他又没有和我订立契约，不过肯定不是今天。想哭的话，就放声的哭吧。”男子的金色眼眸里目光平淡如水，看着身旁女子道。
  泪水从女子清丽的脸庞滑落，抽抽噎噎的长孙无鸢，哽咽说道：“素，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吗？为什么大哥和元吉他们要死？我们以前在这府里过的日子，不如现在的尊贵。但这尊贵，又能换回些什么？”
  “那颗我为你留的药，你偏要给他吃，这不是命中注定，又是什么呢？姑且当它命中注定吧，一切都能来的安心些。”长叹一口气的白素，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