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剩女大翻身

27 第 27 章


27
    乔天恩躺在床上,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三个钟头前,老葛家二老和乔天恩在火车站依依惜别,婆婆更是拉着乔天恩的手说着掏心窝子的话:“大儿媳妇啊,妈知道你心疼我和你爹,但妈没法子啊,妈得回去帮你姐去,她现在有困难。你身体弱,让大军子多让着点你!回头你生了孩子,妈再来照顾你啊!”
    公公也在一旁挥手:“回去吧!回去吧!别送了!”
    乔天恩配合这场景含泪点头,听到婆婆最后一句,更是快要泪如雨下了,她怎么还惦记着生孩子这事呢!
    看来正主儿米粒儿回来了也还有一场艰苦的仗要打。不过,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等着实沈帅哥来接她了。葛志军在一旁搂着她,用那种语录式的慷慨激昂的语气说:“放心吧,妈!我一定会对米粒儿好!”
    四个人隔着窗户话别。
    一个钟头前,葛志军被单位领导叫去加班,留下乔天恩独自在家。她想,这也好,省得她和米粒儿的交接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被他看到,吓得半死,到时候米粒儿再学白娘子去盗仙草也救不回来了。
    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白衣飘飘的实沈又来了。乔天恩一见他只有一个人就没好气地说:“怎么才来?米粒儿呢?”
    实沈指指手中的卷轴说:“藏这里边了。米粒儿在地府工作太勤奋,转轮王那里的文书抄完了又被借调到楚江王那里抄,楚江王那里完了又被借到秦广王那里……这一个月完了地府十殿还没轮完呢!卞城王说不如向玉帝请封,让米粒儿做鬼差算了。米粒儿舍不得离开阳世,偷偷央求我带她走。我跟阎罗天子打了招呼,把她藏在画里带出来了。”
    乔天恩听了长出了一口气说:“回来了就好。她这个家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了,极品公婆、极品大姑子、小姑子外加凤凰男老公,哪个都够我受的。我好不容易才替她摆平了她婆家的那些破事儿,我的功德簿呢?让我看看,这一件抵五件的善事给我记上了没有?”
    她说完朝实沈一伸手,要功德簿看看。
    实沈一摊手:“没有。都刻在你头上的光圈里呢!每多一件善事晕轮就多一圈,你慢慢攒吧。”
    乔天恩在脑袋里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不禁乍舌:“要是做满了99件善事我岂不是跟耶稣似的,脑袋后边挂个太阳充上帝?”
    实沈不满地说:“不要把我们和这些西方蛮夷混为一谈。我们创世纪的时候,他还在马棚里吃奶呢。”
    乔天恩懒洋洋地说:“我就搞不明白你们这些神仙的事。你看人家外国神仙,都是爹妈生的,生之前都有东方三博士带着牛奶美酒来朝贺;哪像你们,除了你们几个‘神二代’和上洞八仙,一个一个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实沈怒了:“你管我们从哪里来的!废话少说,把这个身体让出来,好让原来的主人进去。”
    乔天恩一边上上下下地看一边说:“我还有个问题啊,米粒儿缺失的这一个月的记忆怎么办?回头葛志军回来了,她接不上怎么办?”
    实沈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根自动铅笔似的闪光棒对着乔天恩一摁,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乔天恩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快速地刮了一下就没感觉了。
    她怒目而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玩意儿?你对我做了什么?”
    实沈得意洋洋地把笔收到袖子里说:“记忆消除器。没看过《黑衣人》吗?”
    乔天恩跳起来要抢他袖子里的笔:“混蛋!我就剩这点记忆活着了,你还给我消除了!快还给我!”
    实沈躲闪,不小心把手中的卷轴掉到了地上,画卷打开,米粒儿跳了出来,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乔天恩顿时呆住。实沈把手按到乔天恩的头顶上念念有词。一阵熟悉的轻松感袭来,乔天恩已经成功地灵魂出窍。实沈把发呆的米粒儿塞进她原来的身体,手一松她就晕过去了。
    实沈赶快从袖子里摸出自动笔,对着地上人事不醒的米粒儿打开,一道白光闪过,米粒儿只略微动了一下,却并没有醒。
    乔天恩说:“好,好,你又成功地消除了一个人的记忆。”
    实沈拍拍衣服上莫须有的灰,然后回头对乔天恩说:“我只是把你的那段记忆复制给了她,她有了你的记忆以后,原来在地府的经历就不存在了。实际上你的记忆并没有消失。”
    乔天恩嘲弄地说:“神仙什么时候也这么人性化了?”
    实沈不答,带着乔天恩向窗外飞去。乔天恩看着倒在地上的米粒儿不解地问:“等等,就这么走了?她怎么办?还躺在地上呢?”
    实沈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再不快走,我很难保证你的下一个容身之所还是人!”
    乔天恩被动地跟着实沈在天上飘。飞了一会儿,她禁不住又提了个新要求说:“我可不可以请求飞低一点?我有恐高症。太高了我怕我会晕云。”
    实沈啼笑皆非:“你现在根本就不是人好不好?你哪来那么多要求?”他刚说完,忽然发现了地上的目标物,赶快把云头架低一点,让乔天恩看得更清楚:“看见没有,下面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叫范菂,是个生物学博士,她相恋五年的男朋友被小三撬掉了,现在正想办法自杀呢。待会儿等时机差不多了,我就把你塞进去。”
    边说他还边和旁边的什么人打了个招呼。乔天恩顺着他点头致意的方向看了一眼,打了个寒噤:原来是黑白无常来了,正亦步亦趋地跟着范菂呢。乔天恩现在的身份特殊,见不得这些勾魂使者,于是赶紧缩回实沈身后。
    她近距离观察了一阵,看着这个范菂长发披肩,长相娇美,身材袅娜,实在不是一副侏罗纪恐龙相,这样的人美貌与智慧并重,读书都读到博士了,想必头脑也是很不错的,怎么也会失恋?
    实沈说:“就因为她太优秀,太不懂得体贴人,所以她的男朋友才会出轨。”
    乔天恩怪叫:“出轨就是出轨,肯定是对方的品德有问题,怎么能怪到她头上?”
    “范菂一直是个很骄傲的人,从小家境好,成绩好,长得漂亮,这样的人难免会恃宠而骄。她从研一的时候就和她男朋友秦骁在一起,到现在五年了。她提的任何要求如果他不能立刻做到,她就会觉得对方不够好,就会责备他。而她每次责备她的男朋友,他都不吭声,所以她就觉得他脾气好,无论她对他怎样都不会生气的,脾气愈发地大。就是这样才害了她。”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很多女孩都是这样,在自己的男友面前无话不说,什么情绪都不掩饰,高兴了冲他笑,不高兴了冲他发脾气。有不舒服立刻跟他说,若他不能及时赶来就疑神疑鬼,觉得他不够爱自己;马桶坏了要能修,笔记本中毒了也要第一时间搞定……“乔天恩滔滔不绝,其实恋爱经验等于零。
    “男朋友也是人,并不是万能的神,他不能为你做到你要求的所有事。”实沈打断她的话:“任何一个男人,不管脾气看起来多好、多温和,都是有自尊的。即使是在恋爱中,他会容忍你的坏脾气、任性和无理取闹,但是会在心里默默地给你减分。日积月累,这些东西都会慢慢聚集在他心里,直到有一天,合适的契机到了,他就出轨了。范菂的情况正是如此,她从来看不到自己的错,她认为她把秦骁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在他面前展现了最真的自己,结果他还是移情别恋,她才绝望。”
    她惋惜地说:“这么说,这个范菂是必死无疑了?”
    实沈淡淡地说:“范菂的祖上有人在地府为官,这次她萌生了死志,地府已经提前获知了。她的先祖向阎君请求再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为此他愿意卸去官职,重入轮回。阎罗天子答应了他的请求,所以这次她不会死,只会离魂三个月,魂魄寄存在‘离魂司’的水晶瓶里。在这三个月里,你就暂代她活着。”
    乔天恩抱怨说:“三个月!这次总算比第一次长一点!你就不能痛痛快快地给我找个永久性住所吗?哪怕经济适用房也行啊!总是这样被塞进去又拔出来,我是个鬼魂也会感觉到痛的嘛!”
    实沈不理她,眼睛紧盯着下面范菂的动静。乔天恩也只好闭了嘴看着。
    范菂走进厨房,拿起了菜刀。她用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脑子里努力地搜索着电视上英雄们英勇自尽的慢镜头,可是她丝毫想不起来有什么英雄是用菜刀自尽的。她慢慢地把刀架在脖子上,估量着下刀的角度和力道。她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用刀向自己的脖子砍去——刀在离她脖子1厘米的地方停下了。看来她下不了手。也好,血腥场面向来不是乔天恩的那杯茶。拿菜刀砍死别人容易,砍死自己可就困难了,范菂下不了手也是正常的。
    来来回回踱了一阵,范菂把菜刀扔到流理台上,决定死得快一点,无痛苦一点。她去橱柜里找到一根试电笔,然后卸下了一个插座,仔细地用试电笔试出了零线和火线,然后毅然决然地把手指头伸向火线——停电了!
    乔天恩扑哧一声笑起来,看来这范菂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连想死都那么困难。她对实沈说:“你是故意的吧?哪那么容易刚好在她要摸电门的时候就停电了?”
    实沈促狭地笑笑,不说话。乔天恩继续兴致勃勃地看着范菂表演的自杀秀。
    接下来,范菂点上蜡烛,打着手电,翻箱倒柜找了一大包蟑螂药,计算了一下自己的体重和蟑螂药的配比,用温水冲了10包,捏着鼻子喝下去了,然后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死神——十分钟后上吐下泻,屋子里狼籍一片,但是没有死成。
    吐得奄奄一息的范菂决定使出绝招——跳楼!
    人在空中是不会后悔的,因为后悔也来不及了,而且还不符合牛顿第一定理。她默默地走到窗边,计算楼的高度和落地的时间。她现在住在23楼,如果没有算错,她的身体应该在4.05秒后落地。
    乔天恩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和实沈交流:“你说她会跳吗?”
    实沈淡淡地说:“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范菂拉开窗户,坐在窗台上,伤心万分。心真的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了,秦骁跟她说分手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她天天都是以泪洗面。只要她一想到她从此以后不再是秦骁的女友,而秦骁也不再是她的男朋友时,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
    她给他打电话,乞求他不要分手,他说不用再谈了,两人之间的缘分已尽。她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无情,那个曾经她哭就会哄她的大男人一下子不见了,现在就算她哭得天崩地裂,他也不会来安慰她一下。那些跟他的甜蜜回忆就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里,她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
    范菂坐在窗台上,喃喃地说:“秦骁,没有了你,我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那样的我活在这是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伴随着她的最后一句话,范菂已经决绝地冲出了窗户,消失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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