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缺换好衣服出来,稍微休息了一会,二人便出了房间,低着头,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往外走。
刚走出一道宫门,就被一个首领太监喝止,“你们俩还往哪走,皇上已经下了命令,一定要将静言郡主找到,你们二人随了他们去秋院帮忙。”
二人连忙低声应了,垂着头跟着前头的一队太监往秋院去了。
秋院里,皇上赵宣洵正阴沉着脸端坐上首,皇后韩丽芸神色倒是平常,端了杯参茶递给赵宣洵,“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安排莘菲去更衣洗漱,倒没想到有人乘了这个空子,将莘菲掳了去,不过皇上您莫要太着急了,已经下令戒严了,量那贼人也是跑不出皇宫的。”
赵宣洵并没有理睬韩丽芸,只是接过了参茶,啜了几口,“你办事朕向来放心,只是这次,怎么会出这么大的漏子?”
赵宣洵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你放心,你是我大昊王朝的皇后,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
听到这话,跪在赵宣洵身前的韩丽芸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不知道当皇上看到一个被人侮辱殆尽的莘菲时,还会不会有将她纳位妃子的念头?
帝后二人正互诉衷肠时,莘菲和姬无缺也随着太监们到了秋院,秋院里一片狼藉,姬无缺一个无辜的眼神看向莘菲,表明这并不是自己的杰作,莘菲点点头,这当然是韩丽芸布置的。
到处都是宫人和太监,在四处搜索,莘菲和姬无缺也装作忙乱的样子到处翻看,翻到一处偏殿时,莘菲无意中碰到了一个宫女的手,抬头去看,莘菲和那宫女都大吃一惊,原来那宫女是穿这宫女服饰的紫樱。
二人并没有马上相认,在她们周围还有很多宫女和太监,二人慢慢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推倒了偏殿外的花丛深处。
“夫人,可找到您了,吓死奴婢们了!”紫樱见四周无人,焦急地说道。
“嗯,侯爷怎么样?可还安全?”莘菲无暇问及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周士昭。
“嗯,侯爷已经在宫门口等候了,身子尚好,夫人不用担心!可碰到姬公子了?”紫樱也问道。
莘菲点点头,“紫槐和古嬷嬷呢?”
“她们也装成了宫女和嬷嬷,在慈宁宫外候着呢,奴婢听说这出了事,想过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紫樱笑声说道。
“现在,咱们就去和古嬷嬷她们汇合,趁皇上和皇后都还没发现,赶紧出宫和侯爷汇合。”莘菲吩咐道。
紫樱点点头,莘菲毕竟不是真的太监,怕出错漏,让紫樱去引了姬无缺出来,三人再想办法混到慈宁宫方向去。
趁着秋院里的忙乱,三人悄悄地撤出了秋院,在慈宁宫的宫前的竹林丛中,与古嬷嬷紫槐接上了头,几人正准备想办法出宫,莘菲却若有所思地望着不远处慈宁宫朱红的大门,出了神。
古嬷嬷上来问道,“夫人,咱们还是……”
莘菲摆摆手,打断了古嬷嬷的话,“嬷嬷,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你说咱们要是就此一走了之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古嬷嬷沉默了半晌,“我已经累得侯爷交了兵权交了图纸,还半身残废,还要连累整个侯府吗?”。莘菲沉静的声音在这朦胧的夜色之中,听来更是凄清和惆怅。
“如今,皇上和皇后尽管是不同目的,但显然都已经不可能会放过我了,此时,唯一还能救我的就只有太后了。”莘菲接着说道。
然后不待古嬷嬷开口,莘菲又走到姬无缺身前,先是郑重地行了个大礼,“姬公子之恩情,等日后再徐徐图报吧!现在莘菲只求公子速速去侯爷身边帮我照拂一二。”
姬无缺此刻脸上全无半点平日里的嬉笑模样,却是少见地阴沉了脸,“你要如何自处?”
“莘菲的事今天着实牵扯太多,而公子你毕竟是局外之人,知晓太多对你对我都不好!莘菲会去求太后,太后,应该是最不想让我出现在皇宫的人了,有她在,至少能保我出宫和你们汇合。”莘菲平静地说道。
“那你就不怕太后一怒之下杀了你吗?”。姬无缺问道。
“太后,她不会的。”莘菲笃定地说道。
姬无缺沉默了半晌,他明白莘菲说的是对的,如果自己也牵扯到这事中,只会给莘菲带来更大的麻烦,该怎么向人陈述二人独处的经历,有谁会相信孤男寡女共处一个浴桶而无奸情呢?他不想给莘菲造成任何的困扰,因此,他只是安静地应了莘菲的要求,后退一步。
后退一步,带着紫樱紫槐趁着夜色的掩护,向东华门退去,宫门还未落钥,三人有姬无缺弄来的腰牌,出宫应该不是难事。
这边,莘菲才整理了自己身上的太监服饰,和古嬷嬷一起敲响了慈宁宫的大门。
太后今日受了不小的刺激,身子也有点禁受不住,回了宫之后,就用了安息香,命宫人关锁宫门,不见任何人了。
尽管莘菲穿的是太监服饰,前来应门的宫人还是在风灯之下看清了莘菲的脸,“静言郡主?”宫人大吃一惊,“郡主怎么会……不是……?”
莘菲静静地笑着,“麻烦姑姑给通传一声,我有紧急的事情要见太后。”
那个宫人这才合上惊讶的大嘴,“可是,太后娘娘她已经吩咐了,不见任何人,况且此刻太后已经歇下了,如何能叫起呢?”
莘菲微微蹙了蹙眉,身后的古嬷嬷却已递了个荷包在这宫人的袖里,“桂枝,你只管去,万事有郡主担着呢,否则,出了什么大事,你也一样要丢了你的小命的。”
那名叫桂枝的宫人显然是认识古嬷嬷的,沉吟了半晌,才说道,“那好吧,奴婢就去通传一次,你们在这候着吧。”说罢匆匆掩了宫门,进去了。
夜色之下,莘菲一身太监服饰,长条身立宫门之外,月光将她的影子拖得很长,一股萧瑟的意味顿生。古嬷嬷也受不住这清冷的气氛,“夫人,太后她会见您吗?”。
“会的,她一定会的。这是她誓死捍卫的王朝,誓死保护的儿子,所以她一定会见我的。”莘菲背着双手,笃定地说道。
果然,一刻钟之后,那个叫桂枝的宫女红肿着双颊出来开门了,惊醒太后,带来的又是不好的消息,太后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太后的心情不好,服侍的宫人尤其是来通传的宫人首当其冲地就充当了出气筒的角色。
果然那桂枝嘟嘟囔囔地,莘菲心下也有点过意不去,看自己手腕上还有个翡翠的镯子,便脱了下来,塞到桂枝手里,“叫你受累了,这个赏你吧。”
那桂枝倒是一惊,赶紧推道,“奴婢不敢,郡主哲煞了。”
莘菲笑笑,坚持将镯子顺势一推,推倒桂枝腕上。便进了宫门。
古嬷嬷根在身后,向桂枝道,“夫人叫你收了,你就收了便是。也是你该得的。”
桂枝这才收了镯子,赶紧追上前头的主仆二人,将她们带到了太后的寝殿。
古嬷嬷照例被拦在了寝殿之外,莘菲一人随着桂枝进了寝殿。
寝殿里,太后娘娘只着了月白色中衣,披了件五彩金凤的披风,花白的长发都散落身后,神色疲倦且怒容满面地坐在软榻上,喝着宫人奉的参茶。
莘菲上前跪了,“深夜扰了太后娘娘的安睡,莘菲该死!”
“哦,你既是知道该死,为何还要如此莽撞?”太后瞧也不瞧莘菲,只是认真地喝着自己手里的参茶,细细地啜着。
“太后明察,莘菲不想命丧宫内,求太后救莘菲一次!”莘菲知道在太后这样的老手面前撒谎,那是自寻死路,便索性直不笼统地说出了心里话。
“哦?”太后这才抬起脸来,看了莘菲一眼,莘菲身上的太监服饰让太后眼神一亮,“你这是什么打扮?出了什么事吗?”。
太后如此说,就表示她要过问了,莘菲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提了起来。
该如何向太后说清在秋院以及黎才人那里发生的一切?真要完全交待的话,太后会如何处置韩丽芸?尽管韩丽芸的迫害让她吃尽了苦头,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心底还是记得那个爽朗大方的女子的,并不愿将脏水往她身上泼去。韩丽芸变成这个样子,自己或多或少还是要承担点责任的。爱情的事情,本就是让人无法意料的,不是吗?
莘菲顿了顿,答道,“莘菲不敢也不想染指后宫,请太后救我一次,放我出宫!”莘菲以头叩地,简单说了这句话,并未深入,相信太后娘娘自是能听得懂的。
榻上的太后,脸色越发苍白、乌青,半晌才幽幽地说道,“你若是进了这个后宫,估计这天都要被你翻了去。”
莘菲不敢答话,还是恭顺地跪着,头叩在地上。
“皇上就算有此意,你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吧,洵儿向来自恃****,从不肯对人尤其是对你用强的。”太后还不放过莘菲,再来一句诛心之语。
“莘菲与皇后娘娘少时玩伴,情同姐妹,莘菲不敢伤皇后娘娘之心。”莘菲说的婉转,不想对秋院一事提及,想来太后娘娘也是迟早会知道的,自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再说什么,人家毕竟是一家人,自己这个外人还是少点评的好。
“虎无伤人意,人有杀虎心。莘菲,你终究还是性子太软了。”太后叹了一声,站了起来。
莘菲一喜,听太后的口气,这事倒是有点眉目的。
太后走到莘菲面前,五彩的披风拖地,底下却隐隐露出莘菲给太后做的棉拖鞋的一角。
“你瞧,你给哀家做的这怪模样的鞋子,哀家倒是特别喜欢,穿着很舒服。你这孩子,心思就是不同于凡人。”太后说道,语气里听起来颇多宠溺的味道。
但是莘菲知道,太后越是对你笑眯眯的,越是表明她心中对你芥蒂越深,便恭敬地答道,“莘菲不才,只会在这点子小事上多留心,当不得太后缪赞。”
“嗯,你还特别喜欢--?”太后又问道。
莘菲心里明白,太后指的便是那图纸上的英文的事了,便尽可能地神情谦卑地说道,“不过是无意中跟着亡父学过几天认字罢了。”
太后点点头,走回软榻,“救你这一次并不难,只是……”
太后的迟疑和没说出的话莘菲懂得,便说道,“太后请放心,莘菲现在就可以帮太后将另一张图纸上的文字译了过来。”
太后点点头,“可是事关我们大昊王朝的最高机密,你……?”
莘菲听出了太后的言外之意,那意思就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将这份图纸的内容外泄,给自己树敌吧。
莘菲便义正言辞地说道,“太后!莘菲虽是女子,也是我大昊王朝的子民,虽是罪臣,却也知道长我大昊王朝的威风,岂可做出背国卖主之事?”
莘菲的一番说辞,太后听了倒也是颔首赞许,却还不肯轻易松口,“然而……”
莘菲赶紧又接口说道,“侯爷今日大殿之上自断筋脉,主动交上了兵权和图纸,太后您还不相信他的诚意吗?莘菲真的只想和侯爷泛舟湖上,青山绿水,只做一对平民百姓即可。望太后成全!”
听到这里,太后才有了些微松动,莘菲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道,“莘菲愿意同侯爷一同去江南,看看琳妹妹,也不知琳妹妹日子过得可还舒心?”
听到赵宣琳的名字,太后却是再也绷不住了,对于赵宣琳,她一直是心中有愧的,当年为了扶持赵宣洵上位,她不惜亲自送自己的女儿嫁给幽王,明知道那是个火炕,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女儿推了进去,这事本就是她心中最大的一桩撼事,如今听见莘菲说起这个,不由沉吟了,说道,“你去看看也好,那孩子,哀家总是不放心的……唉……”一声声长叹,倒也说得莘菲心里不由心酸,自从赵宣琳出嫁之日起,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自己的确是真的想去看看她的。
太后这才命人拿了笔墨来,将另半张图纸上的文字命一个宫女抄了,再让莘菲将这段文字译了过来,抄在纸上,太后亲自看了,将两个半张也对比看了,才点头说道,“既是如此,哀家自会去证实真假。你今晚就坐哀家的轿辇出宫,看谁敢拦你!”
莘菲喜不自胜,连忙叩头,“多谢太后娘娘成全!莘菲谨记您老人家的教诲,决不妄言,决不虚言!”
太后点点头,“若是没有问题,三日之后你们夫妻二人便动身去江南吧。你的家人,你放心,哀家会照顾好的。”
本来还满腔高兴的莘菲听到这句话又崩溃了,这个太后真是不让人省心,她可不想再有第二个阿奴出现了。但也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
随即便有宫人上来带了莘菲去换了衣裳,递给莘菲慈宁宫的腰牌,请莘菲坐上了太后的八宝凤辇,出了慈宁宫而去。
虽然皇宫之中已经禁严,但太后的轿辇却是无人敢拦也无人敢问的,莘菲就这么一路畅通地过了各个关卡。莘菲始终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能放下来点了。
然而就在快拐出坤宁宫的范围,走到东华门方向时,轿辇却不得不停了下来,莘菲也不得不准备下轿来了,因为前头迎面而来的就是皇上的轿辇和紧随其后的皇后轿辇。
两方的轿辇都停了下来,皇上赵宣洵在轿上疑惑地问道,“如此夜深,母后这是要去哪?”
后边的韩丽芸也觉得奇怪,已经掀了轿帘,扶着宫人的手下了轿辇。
莘菲在心里不住地哀嚎,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出现了最差的情况,怎么就能这么巧,到哪都碰上呢。
莘菲也不能再在轿辇中不下来了,否则岂不是再多一条冒充皇上他娘的大罪?
只得提了裙子,扶着古嬷嬷的手下了轿辇。一下地,就赶紧跪了下来,对于这个跪,莘菲真是深恶痛绝,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知皇上和皇后的轿辇驾到,莘菲冲撞了,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宽恕!”莘菲不敢抬头看这均要置她于死地的夫妻二人。
赵宣洵的眼中顿时蒙上一层雾气,本以为这个女人已经遭受不测,却没想到在绝望回去的时候,竟然还能看见她安然无恙地跪在那里,赵宣洵的心中五味杂成,不知道是苦涩多于庆幸还是高兴多过生气。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这个第一眼看见就再也没能忘记的女人。第一次见面,轻舟上淡雅的身影,客气疏离而神秘;第二次见面,惊艳于这个女人的诗才慧心;第三次见面,这个女人无情而鄙视地拒绝了自己;第四次见面……每一次见面都堆积起一种思念,一种仰慕,一种想要纳为己有的不可抑制的想法。而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这个女人此刻,就跪在那里,跪在他的脚下,却仿佛依旧昂扬着高贵的头颅,不肯轻易屈服,这让他十分不舒服,十分!
在赵宣洵身后的半步,韩丽芸也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妆容整齐的从太后轿辇上施施然走下来的莘菲,她美丽的眼睛中顿时一层阴霾扫过,然后却是一阵萧瑟,那萧瑟仿佛直达眼底,让人不忍细看。这个女人,自己是真正的将门贵女,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女人,都感觉自己好像始终比她差了点什么。当这个女人还是个寒门小户出身的西席女先生时,就一直是这种淡然平静的眼神,面对黄莺儿和傅如玉那样的贵族小姐,这个女人的眼底竟然还会有几分鄙视和漠然。到底是什么,让这样出身的一个女子能有如此的气度,她很好奇,于是走近了她,也慢慢了解了她,甚至于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所感染,和她成为了朋友、姐妹。出嫁之前,秋日里的那场欢宴,她是真的想和这个女子一同成长,一同往前走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被她甩开了这么多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自己如何努力,自己的夫君的眼睛却始终只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呢?此刻,这个女子就跪在那里,也跪在她的脚下,然而那个挺直的脊背,不肯低下的高贵头颅,真的让她很不爽,十分!
而跪在那里的这个女子,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对面的这两个世上最尊贵的人心底是如何地痛恨她此刻的样子的。莘菲还是坚持着刚刚跪下的姿势,不曾像过去一样总想着在裙子底下偷偷懒,摆摆小动作什么的。因为她此刻,是真心实意地向两位最高统治者下跪,希望他们能给自己一条生路。
还是赵宣洵先打破僵局,“哦,莘菲,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朕可是寻了你好久呢。”
皇后韩丽芸大概是怕莘菲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赶紧也说道,“妹妹怎么会坐在太后的轿辇中,姐姐还以为你被人掳了去,吓坏了姐姐了,还好你没事。”
这两口子,真是让人看得不舒服,同床异梦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吧,两个人的想法完全南辕北辙,但说话做事的口气却是惊人的一致!
莘菲只得说道,“莘菲本在秋院中,梳洗罢却被慈宁宫的宫人请了去,太后今日劳累,不得入睡,便召了莘菲去侍奉。一时莘菲过于担心太后的身子,而忘了向皇后娘娘禀明了,是莘菲的错失,请皇后娘娘责罚。”
莘菲今天经历的一切,不管是皇后韩丽芸的前恭后倨还是黎才人的阴险毒辣,又或者说是今天向太后的陈情,都是皇室秘辛,无论哪一桩都是能要了人的命的,所以,只能由莘菲自己来平衡这个战局,只有自己站出来背上责任了,好在自己已经走通了太后这条路,否则今天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莘菲的话,简短,却十分明了,透露的意思也很清楚明白,自己不是被人陷害了,而是被太后召去了,在赵宣洵面前还是替韩丽芸保留了几分脸面,决口不提黎才人的事,也给赵宣洵留了几分脸面。从慈宁宫坐着太后的轿辇大摇大摆地出来,也是想告诉两位,自己是受得了太后的认可,有了太后的庇护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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