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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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莘菲向老太夫人请示了回去韩张氏那里一趟。
    韩张氏带着梓哥儿,读书骑射,日子过得倒也安稳,莘菲的回来自然让二人高兴不已,莘菲也很开心地看到长高了一截的梓哥儿,前些日子就同周士昭商量过了,等安定下来就将梓哥儿和丽娘的弟弟一起送去香山书院,丽娘的家人莘菲也都派人接到了自己在江州郊外的庄子上。预备过些日子将丽娘的弟弟接过来和梓哥儿一起做伴。
    林风林雷兄弟俩尽职尽责,每日里出来教授梓哥儿骑射功夫,甚至也帮着韩张氏干点杂活,莘菲对二人也非常感激,这兄弟俩她已经看好了,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她想将自己身边的丫头配给他们,当然这也得他们自己互相看上眼才行,因此莘菲每次都将丫鬟们都带在身边,尽量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时间。
    莘菲劝道,“妹妹万事都要看开些,既然已经选择了,那就好好去生活,好在还有芳榆妹妹在,怎么着,你们俩也可以一处做伴不是?”
    赵宣琳叹了口气,“这次回京估计也就是最后一次了,此生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了。”
    “尽说些丧气话,怎么,以后的空怎么就不能回来探个亲什么的。”莘菲心里总是隐隐不安的,赵宣琳的话也越说越不吉利了。
    当然她也知道不管是藩王还是异姓王,回到自己的领地,如果没有皇帝下旨召见,是不能私自进京的,否则是等同于谋反,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安慰安慰赵宣琳。
    赵宣琳握紧了莘菲的手,“姐姐,母后那里还请你多多照看一二,我也知道母后对你多有管制,我已经求过母后了,让她劝劝皇上,早日放侯爷致仕,你们就能远离这些个政事,过自己的日子了。”
    说着赵宣琳松了莘菲的手,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不远处巍峨的皇城,“母后年纪大了,终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又不能在她身边尽孝,好歹姐姐你也唤过她一声母后,就请姐姐也时常进宫去看看她老人家,陪她说说话什么的。”
    莘菲被她说得鼻子发酸,点头答应了,“你放心吧,太后那我会常去看望的。倒是你,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子,别想得太多了。”
    赵宣琳回头苦笑着,“我?反正这辈子就是这样了,”见莘菲有点不高兴她这么丧气,赶紧又说道,“好了,我知道了,等芳榆妹妹孩子生下来,我就求王爷把他过继到我的名下,怎么也算是王爷的嫡子了,对孩子以后对芳榆妹妹都好。”
    莘菲笑道,“这么也好,只是你怎么知道你以后就没有孩子呢,到时候你的孩子可别同芳榆妹妹的孩子争着抢母亲打架才好呢。”
    赵宣琳摇摇头,“姐姐,你不知道,这辈子我都……算了,不说了,没什么意思,反正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会常给你写信的。”
    莘菲点点头,姐妹二人再次紧紧地拥抱了在一起。
    三日后,幽王回南,周士昭带着莘菲也去送了,幽王的亲卫部队在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扎营,准备迎接幽王。
    幽王的仪仗还是像他来时的那样风光,幽王也还是像来时那般玉树临风,魅惑众生的,关于一国两制的事,自回京之后,周士昭和莘菲就没有再过问,毕竟还是要让朝廷彻底地放下心来,不会担心他们和幽王暗通款曲。
    送行的官员贵族很多,周士昭和莘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幽王的仪仗,周士昭已经请辞,虽然旨意还没下来,但很多官员已经知道了,有道是人一走,茶就凉,也没有人过来同周士昭打招呼。
    周士昭和莘菲都不以为意了,倒落得个清闲自在,更可以让朝廷也看看,周士昭在京城中并没有结交什么大臣,倒可以免去一番盘查。
    坐在华丽的马车中的幽王看见了远远地在一边的周士昭和莘菲,抬手向二人招招手,他身后的华服的赵宣琳眼泪汪汪地看着莘菲,这个泪眼朦胧的挥别的画面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每当莘菲想起她来时,这个画面就会突地跳出来,在莘菲的脑子里久久不去。
    送走了幽王和赵宣琳,二人回到侯府中,朝廷的旨意也到了,准了周士昭的请辞致仕,免去了周士昭的东平侯爵位,将东平侯的爵位袭给周士林,并拜了周士林一个从三品的防护内廷御前侍卫龙禁尉,这个听起来挺吓人的官职其实就是个闲职,没什么大事,也不可能真的在皇上身边当差,不过是个皇上或者说朝廷对周士林的一个补偿罢了。
    周士昭和莘菲夫妻俩将旨意拿到手里,这才真正放松了下来,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相对着笑了起来。
    接下来,周士昭忙着和周士林交接各种事物,莘菲则带着古嬷嬷和丫鬟们去了上善堂,想着将周边的一块地买了下来,趁着春暖花开的季节,造起自己的宅子来。
    到上善堂往大路右边的一条小径进去约有半里路左右,是一块100亩左右的旱地。旱地周围种了柳树与其他的地隔开,如果想要杜绝外人入内,只需种上蒺藜或者是野蔷薇将柳树连成一线就可以了。一条专用于灌溉的清亮的小河从黄渠流出来,顺着左面的柳树蜿蜿蜒蜒地淌到远方。
    莘菲一眼就看中这个地方了,可以自成一园,也有几分野趣,只是有点太过空旷了点,要是建宅子的话也未免工程太为浩大了点。
    引着莘菲一行人的一个老总管看出了莘菲的小小不虞,“夫人可是嫌这里太过空旷了些,其实那边还是别有洞天的。”
    那老总管却不一次说个明白,笑眯眯地往前引路:“请几位随小的来。”领着几人走过那块旱地,穿过右边的柳树,来到那小河边方才停下,指着河对面给莘菲几人看:“其实河那边也是我家的,就是这条河,也是我家主人先前想了法子开了引来的。”
    先前隔得远,中间又隔着柳树,莘菲却是没看清楚,此时方看到河对面一样种植了柳树,隔着约有二十多丈远的地方,却是一排白墙青瓦,似是谁家的宅院。却说牡丹等人过了桥,却见又是一条用鹅卵石铺就,约有两丈宽的路,直直地通向那所宅子的大门。路的两边种的都是老槐树,将阳光挡去了大半,立在树荫下,但觉凉风习习,鸣蝉声声,好不惬意。那宅子是个两进的四合宅,中堂,后院,正寝等修得中规中矩,家具半新不旧,款式也不讲究,帐幔等物却是很陈旧甚至是空了,门窗上的漆也掉得差不多。莘菲乍看之下微微有些失望,不由暗自嘀咕,这宅子从外面看没有这么小,怎地进来就这么大点儿?
    然而这老总管带着莘菲到了后院,莘菲顿时眼睛一亮,跟了他去,却是从后院的右面廊庑开了一道月亮门。月亮门后是一个约有十来亩的园子,里面果然如同那老总管说的一样,有溪流,荷花池,亭台楼阁,假山花木,样样都有。但就是如同前面一样,大概是没人料理的缘故,没有生气,野草长得半人高,荷花池里去年残败的荷叶也没捞掉,栏杆上一摸全是灰,漆也掉了不少。
    莘菲见其虽然破败,然而整体格局却是不错。将来可以把这园子与她的住处隔开,以这里为源头,渐渐扩大开来,就可以建一个不错的园子,至于河那边的一百亩地,除了用作种苗基地外,还可以种点其他的花木,然后分一些地出来也种点庄稼小菜什么的,只要规划得当,又是一番野趣。
    莘菲亲自参与设计,她的想法是要将韩张氏也带在身边,还要准备着妙姐儿朗哥儿也能时常来住住,所以,这宅子也要重新翻修一下,所有的家具什么的也都要重新买重新布置。
    莘菲想着要尽快能搬进来,如此一来,便很痛快地和那老管家说定了价钱,交了定银,让老管家和古嬷嬷去处理后续的相关事宜。
    这边,关于宅子的翻修、家具摆设的布置,莘菲决定充分发挥自己身边人的作用,将紫菱紫鸾紫书紫篆都发动起来,分工好去做相应的事情,那紫樱紫槐到底是学武出身,不耐烦这些个事,莘菲便安排她们暂且留在上善堂,顺便盯着园子里种树和宅子的翻修,省得自己还要侯府里和这里来回跑。
    回到侯府的几日,莘菲便趴在桌上用眉笔把她自己画的设计图完成了。在拾掇房子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将那周围的地形全都年了个清清楚楚,又听了古嬷嬷请来的术士的建议,哪些地方可以造山,哪些地方可以引水,这个园子要怎样建,她心里也有了大概的数。如今要做的,就是先将那园子大致的样子画出来,然后想法子请名家看一眼,若是妥当了,便开始施工。
    这日,莘菲正在对自己的设计图作最后的修改时,院子里传来周士昭的声音,“娘子,快来看看谁来了。”
    莘菲头也不回,只管将自己的图画完,“谁啊?”
    说罢便看到一双手拿着一叠银票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莘菲被那厚厚一叠银票晃得眼睛都花了,连声喊道,“真是天助我也,知道我正缺钱呢,这不就送来了吗?”。
    说着一个声音嗤笑起来,“看看,看看,周兄,你娶的这是什么娘子啊,怎?="/.jpg">サ奶安颇兀俊?br/>
    莘菲回头一看,原来是久未路面的姬无缺,姬无缺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富贵公子的模样,只是看上去皮肤晒黑了些,人也消瘦了几分。
    莘菲打趣道,“哟,这是怎么了,号称堪比美玉洁白无瑕的无缺公子怎么又黑又瘦的?”
    姬无缺摸摸脑袋,“就是这么一张利嘴,怎么的也不肯吃点嘴皮子亏。”
    周士昭在一边吩咐了丫头去沏茶来,回头笑看这二人打着嘴皮子仗。
    “说真的,无缺兄这么长时间没见,可是去了北方?”周士昭问道。
    姬无缺点点头,“可不是,将粮草和过冬棉衣药品等押送到北方,这不才回来吗?”。
    说罢又转向莘菲说道,“你的那个轮椅被我制作了一些,拿到北方去卖,你看看有多抢手,还有你那跳棋,我也命工匠用五色的陶土作棋子,拿出去卖了,这里全是这两样东西卖出的,除去我的本金,这里都是给你的分红。”
    莘菲接过那叠银票,不禁出声惊呼,“这么多?”
    姬无缺说道,“你哪里知道北方由于连年战事,不少人都是留下了残疾的,所以你这轮椅才特别的好卖。”
    莘菲本来还很高兴的眼冒金光的脸色听了这句话后,黯淡了几分,过后便从中抽出了一半的银票交还给姬无缺,“这种战争财不发也罢,这些你都拿去帮我送到北方吧,施粥也好,救弱也好,总之能用一分是一分吧,我知道你在北方也有很多的产业的。”
    姬无缺先是好奇,紧接着眼神就变得深邃而清明,“你这个人,真是叫人看不清楚……”
    说罢将银票接了过来,“少不得又要替你跑腿了。”
    莘菲笑道,“不叫你白跑,将来我的庄子建好了,给你留一间房,你可以带你娘子来永久免费度假居住,你看如何?”
    姬无缺苦着脸道,“看看周兄的样子,我可不敢娶什么娘子,一个人多好,自由自在的。”
    莘菲笑了笑,将画好的图递给周士昭看,姬无缺业凑过去看,但见纸上这里一团,那里一块的,与那惯常见的风景画果然不同,心中虽然疑惑,却没有开口嘲笑莘菲。莘菲倒是早就做好被他们嘲笑的心理准备的,见二人皱眉,便问道,“怎么,看不懂吗?”。
    周士昭瞄了几眼,却看出些意思来,大致晓得哪里是墙,哪里是山,哪里是房子,哪里是溪流池塘并桥台楼阁,只是这样的设计图,实在是太过简陋古怪了些,不过想到自家娘子又没学过这个,也不需要她画得有多出彩,反正是修园子就是了,故此周士昭也没笑莘菲,只道:“娘子这是准备怎么办?”
    莘菲说道,“要是你觉得也可以,咱们就立即动工,开始咱们建设家园的工程吧。”
    周士昭点点头,“只要娘子你高兴就好,再说我现在也闲下来了,没什么事,正好去给你作督工吧。”
    那姬无缺也跳着脚说道,“我也没什么事,不如我给你做个账房先生什么的,我也不要工钱,只要你亲自下厨管三顿饭就成!”
    莘菲笑道,“你这要求比工钱还贵呢,真是个生意人!”
    三人说笑着开始商量起具体的一些事宜来。
    三个月后,初夏时分,莘菲的园子和宅子全部竣工,莘菲特地命人用软轿抬了老太夫人在园子里和宅子里都兜了一圈,还让人将老侯爷太夫人和周士林夫妻俩都请了过来,当然还有妙姐儿朗哥儿和周士芳,一家人欢欢喜喜地逛了一天。
    周士昭本来要给园子取名叫“菲园”,原来的那个第一次遇到姬无缺的菲园因为里面的兵工厂,怕莘菲不喜欢,被周士昭给卖了,这次的园子,莘菲想了想,决定叫“悠园”,当然是希望能在这里悠闲的生活的意思。
    悠园里的亭台楼阁,各处的院落,都由周士昭亲自取了名,莘菲亲笔题了牌匾,再一一裱好,挂起来。
    莘菲接了妙姐儿和朗哥儿在宅子里住着,周士芳因为马上就要离家进宫,因此莘菲也接了她来散散心,老太夫人则是隔个三五天的过来玩玩。
    在悠园的日子简单而又惬意,在园子里,莘菲还建了一个小小的私塾,还带有一个小型的运动场,白天莘菲就教上善堂的孩子们读书写字,锻炼身体。晚上就和周士昭在宅子里闲庭信步,当然只是在悠园才这样。回到侯府时,周士昭依然是坐在轮椅上****于行的样子。
    莘菲因为答应过赵宣琳,因此还是每个月进宫去看望一次太后,每次去都带一些自己庄子上出的新鲜瓜果蔬菜什么的,每次陪太后不过就是坐坐,说说赵宣琳而已,随着日子慢慢地过去,太后也逐渐显出老态了,或许是以前用脑过多,现在经常会跟莘菲说着说着就打着盹睡过去。
    而皇后韩丽芸,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她身边那个被她养大的黎才人的孩子倒是慢慢长大了,因为不受赵宣洵待见,就一直这么耗着,也没有封号也没有正式的名字,只是韩丽芸会“武儿武儿”的唤她,那孩子也生生是个男孩子性格,爬树掏鸟的,一点也没有皇室子女的矜持,韩丽芸也懒怠管她。
    莘菲同赵宣琳也一直通着信,但到一年后信就突然中断了,正当莘菲急得跳脚时,江南的幽王府给莘菲来了一封报丧的信。
    赵宣琳,大昊王朝的端淑公主,幽王的王妃,在她如花的年纪,殁了!
    这个丧报同时也重重地击垮了深宫之中的太后娘娘,不日,太后娘娘薨!
    幽王的芳华夫人张芳榆诞下一子,果然在生前就被赵宣琳过继了过去,有了嫡子的身份,而张芳榆也被幽王扶为唯一的侧妃,正妃职位一直空悬。
    两年之后……
    又是盛夏时节,午后暴烈的日光把柳树的枝条晒得蔫巴巴的,就连树上的鸣蝉也叫得有气无力,“知了……”一声之后,要良久才能又叫出第二声来。然而京城郊外悠园的碧波池边的水亭里却是凉风习习,清净幽雅。
    水亭四周的槅子门都被卸了下来,以便池水的清冽气息和池中盛放的白莲花香能随风飘入亭中,莘菲手持一卷书半歪在藤床上,看一会儿书又含笑扫一眼身旁正由乳母陪着,在席子上滚来滚去,玩得不亦乐乎的一对子女。眼见儿子胖胖的小脚将水葱夹贴绿锦缘白平绸背席子蹬得起了皱,不露声色地探手将席子捋平,又怜爱地将儿子的红绫裤脚拉下来,帮他盖住小胖腿。而一旁啃着手指的女儿见她对那小子的怜爱,顿时不乐意了,也哼哧哼哧地要母亲抱了……
    莘菲嗔怪着这调皮的小丫头,慈爱地上前将小女儿嘴里的手指拿了出来,拍拍女儿的背,“诺,看看,你爹在给你们摘莲蓬呢。”
    不远处的荷塘中,周士昭正在小舟之上,穿行于莲叶荷花之间,不时伸手摘下几支饱满的莲蓬,似是有心电感应般回头,便瞧见了那水亭之上的母子三人,周士昭不由得眼眶湿润了,伸开双臂,向母子三人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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