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河泉清

第1章


书名:尽河泉清  作者:单反
  一本传谣不定,人人争而想夺的秘籍再现江湖,拉开一段江湖儿女的爱恨情仇。
  矢志不渝的爱情,患难共存亡的友情,血浓于水的亲情——在这动荡的江湖中,他们又该如何去抉择?
  命运是悲是喜?抑或是成就了心中那道深浅不一永不磨灭的印迹……
  “你究竟是谁呢?又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她含着泪轻轻的咳嗽着,伸出苍白无力的手,去揭他那戴在面上的古铜色面具……
 第一章 引子
  鸡鸣三更,也结束了最后一声惨叫。
  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男女老少家丁的尸体以及数十位劲装高手的尸体。
  深秋的风,扫起院中早已被鲜血染红的枯叶,拂过那些无辜被杀的人的尸体上。让人惨不忍睹。
  从那些手无寸铁的家丁的尸体看来,便知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七名蒙面黑衣人。其中六人一字排开。
  一男子正站在另六人的最前面。怀中抱着的那柄剑却始终未动过。他只是站在院中央看着他的属下行事。  
  当一切完毕时,他们只是站在院中静静的等待。
  良久,良久......
  “咯吱,咯吱......”声音从院中右边一座走廊的拐角处传出。缓慢而有力。传递着一种愤怒抑或是一种压在深处的悲痛。在深夜里听来,格外的刺耳和惊心。
  六名蒙面黑衣人闻声望去。手中握着的长剑同时动了一下,在暗淡的月光下能看清的是剑刃上早已干透的血迹。浓重的血腥味和着冰冷的寒气在空气中流动。
  领首的那名蒙面黑衣人,仍是站立不动。透过他发丝间下的眼睛,能感觉他在得意的笑。
  “咯吱,咯吱......”声音越来越近。
  六名黑衣人手中的剑握得更紧。
  ......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府的大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围观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昨日的碧瓦朱檐,雕梁绣户。一夜之间却被人一把火得断瓦残垣,荡为寒烟。
  上官府一夜之间变成废虚,让人顿生人生无限凄凉之感。曾经的功名与地位,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能留得住也只是他人嘴中所传诵的是悲抑或是喜的曾经。
  看着院中被烧焦的尸体,众人中有一人忍不住插口感叹道:“上官府一夜之间,上下两百余口,定是无一幸免了......”
  “不是向来有朝庭撑腰吗,怎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有一人不解的问道。
  “听说,上官府的得罪了黑派人士,才遭此横祸。”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
  “可不是吗,听说是为了什么秘籍。”人群中又有人插言道。
  “秘籍?”
  “秘籍......”
  “什么秘籍?”
  人群中突然像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着是非,猜测着上官府一夜被灭的原因。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样嘈杂的局面。“上官老爷的尸身被吊在了城门外的城墙上!”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击得众人脑袋嗡嗡作响。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打探着那个说话者。上官府上有朝廷撑腰,暗处又有黑道垫背。以上官老爷的为人和势力怎么可能会被人刺杀而且还吊在了城墙上?
  众人愣了半天,才纷纷跟着来者,跑到城墙外。
  只见上官徽混身血迹,头发散乱,腰际被系了一根绳索,悬挂在城墙上。在早年,上官徽便身染恶疾,双腿致残。风吹过,被血染红的衣襟,在风中轻轻飘荡。就像风中的厉鬼。散乱的头发下那张老成沧桑的面容早已血肉模糊。让人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众人摇头哀叹,有些人忍不住提袖拭泪。在城墙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人在窥视着这一切。而后,便隐没在这人群中。但谁也不知道,在这个瞬间隐没在人群中的人早已被另外一个蹲在墙角旁毫不起眼的乞丐给盯上。乞丐站起身拍拍身上破烂的衣衫,动作优雅从容,眉宇间尽显贵族之气。与他这一身打扮甚是不配。乞丐向四周扫视了一眼,确定了方向之后,便朝一个路口走去。
  天色已暗。一辆马车从山间的小道上缓缓行驶。车毂发出“咕吱咕吱......”声。淡薄的轻雾偶而越过月梢。丛林间偶尔有风穿梭而过,发出诡异的‘呼呼’声。马车依旧不缓不慢的行驶着,却没有车夫驾车。车帘厚重,却绣着稀奇古怪的图案。在丛林的隐秘处,突然越出四个人将马车的去路挡住。那匹棕色的良马像是感到了异样,驻蹄停在山道中间。
  四周突然静得可怕,只有那匹马不安的动动前蹄摆摆头。马车内毫无动静。四名阻拦者的心也都提都嗓子眼。他们四人本就是作为盾牌,替别人打下手,永远都只是替别人卖命。四人握着剑柄的双手,手心都沁出了汗。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肯定是第一个送命的。
  四人对视了一眼,像是准备一齐向这辆马车进攻。但是谁也没有料到,他们对望的眼神里传递的是不可置信的恐惧。四人手中的长剑“哐当,哐当......”的落在碎石的小道上。
  良久,四人才依次倒了下去。没有一丁点血腥,只有一股浓重的杀气。
  此时无车夫的马车又开始行驶起来,从四人身旁的枯黄色草地上绕过。转而又不倚不偏的在小道上行驶。像是有人在操纵驾驶一样。
  马车才行驶出几丈远的距离,一个白色身影从前方的树丛中现出,身旁还跟了一个年龄相仿的紫衣少年。马车又一次被迫停了下来。
  白衣少年拱手赞道:“前辈真是好功夫,杀人于无形之中。”本来那四人便是他用来作为试探此人的功力,结果却大出他的所料。顷刻间便让这四人白白送了性命,当下心中也十分不好过。这不免让他有些心惊,若不提早现身,恐怕下一个倒下去的就有可能是他自己。
  “你们为什么要跟踪我?阻拦我?”马车内的人终于说话了。但声音却不是从马车内传出的,而是在这两少年面前。说话者是何时来到少年面前。连两个并肩而立的少年自己都不知。这等来去无声如鬼魅般的轻功着实让人不可思议。
  只见面前的人头戴斗笠,黑纱遮面。一身土黄色布衣,就像车帘一样绣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图案。让人感觉一种阴冷诡秘的气息围拢周遭。
  听到此人说这话,白衣少年更加认为刚刚现身的决定是正确的。
  黄衣人背对着这两个少年。谁也没有看见他是什么时候从马车内出来的,甚至连车帘都没有被动过。
  仔细一看那刚刚说话的少年,一身白衫一尘不染,竟然是白天在城墙旁乞讨的乞丐。而他今天在城墙边所盯的正是此黄衣人。
  空气像是凝结了一样,层层杀气扑面而来。少年负在背后的左手轻轻的捏了捏拳。掌心中却是一枚梅花状带毒的乌色暗器。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本不该会这种暗器。
  没有人知道他会暗器,包括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教过他使用暗器,他经过后天的演练已练造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独门武器,只有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才会用这种暗器,但至今也从未对他人使用过这种暗器。因为凭他的武功和才识当今武林还没有几个人能伤害得了他。
  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黄衣人,却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有时候,人为了保护自己,在别人已经知道你下一步是什么想法,而对手又比你强大未知倍的时候,不得不使出一些法子。因为你不知道前面等待着你的是什么。今天对酒当歌,明天就有可能命丧黄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
  这样的气氛令站在这个少年身边的紫衣少年的心都揪了一把,紫衣少年伸手抹去鼻梁上沁出的冷汗。眼睛不经意的瞟向那个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黄衣人,听他的声音,看他的体型竟然猜不出他的年龄,这个少年不禁觉得奇怪,这个人究竟是何人?竟然深不可测!
  只听白衣少年突然拱手自责道:“因晚辈少不更事,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不与计较。”有时候,低头并代表你软弱,而是保全自己的最好方式。
  黄衣人并不答话,只是偏过头苍鹰一般尖锐的眼神看向那匹马,那匹马好像懂得人性一样,踏起马蹄走到黄衣人跟前,“今日是看在你父亲云剑天的面子上。”黄衣人似在警告他,若是在这样纠缠,只有要了他的命。
  白衣少年一怔,暗忖道:“他怎知我父亲?又怎知我二人的来历......”但又不好多问,便深感羞愧的作揖道:“多谢前辈不与晚辈计较。可是...... ”白衣少年想了想还是把想问的问题咽了回去。
  黄衣人看这白衣少年的神情,明白了一切,只是冷笑了两声。“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黄衣人掀起那布满诡异图案的车帘坐进车内,马车又“咕吱咕吱”的继续在布满沙石沟壑的行驶着,像是通往阴间,不一会儿便没入丛林中。
  白衣少年轻叹一声,总算是有惊无险。在他心里一直有个疑团,挂在城墙上的人当真是上官府的上官徽?如果是,那黄衣人又是谁?
  白衣少年和紫衣少年两人怀着同样的疑问。看看天色,将近黎明。便约定明日夜间再去义庄一探究竟。
  又是一个鸡鸣三更,这样的报晓,又一次的敲击在另一个人的心上。走在深巷子里的少女,提袖拭着眼中掉落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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