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河泉清

第3章


  “望三少爷今日就动身!”
  云破月看了下属一眼。自己和袁坤来临安这才几日功夫,恰巧又碰到上官徽一家被杀,烧得片瓦不留。江湖上出了这等大事,如今又怎能轻易走开。便问道:“莫非是庄内出了什么事情?”
  下属连忙低下头只道:“这是庄主的意思!”
  “我知道了,先下去吧!”云破月微一摆手。
  下属领命退下。
  里屋,少女根本没有睡着,云破月一离开,她便睁开了双眼,一双充满哀愁痛苦万分的双眼。她侧过身泪雨滂沱。
  想到事情如此紧急,云破月随即吩咐随从一番。便约定袁坤,两人约定片刻后动身。
  黄昏时分,雨依旧淋淋沥沥,空气中充满朦朦胧胧的雾气。街上行人甚少。
  三个人,身穿蓑衣策马飞驰而过。
  这时路边的拐角去,竟然跌跌撞撞的走出一个人影,领首的那人一惊,一勒僵绳“吁......”的一声,显然已经迟了。黑色骏马抬起前蹄,仰天长啸。呆站在马跟前的那人显然也是被吓坏了,竟不知闪躲。骏马前蹄落地之时,一脚踢在那人的胸口,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坐在马背上的人见状,飞起身,一脚踏在马背之上,临空翻了一个跟头,将那快要落地之人接住。抱在怀里的人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
  云破月定眼一看,“怎会是你......”
  “我......”一个‘我’字还没说出来,便吐出一口鲜血,当即昏死过去。
  云破月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昨夜遇到的那少女乔装打扮的少年,准备离开,却不料撞上策马而过的自己。
  云破月让那跟随的下属改用马车,并照顾这个受重伤的少女和其它的随从一行。云破月虽心有不安,担心这个少女的伤情,但目前的情况也别无选择,云破山庄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庄主也不可能这么急着找他和袁坤回去。
  云破月、袁坤两人依旧马不停蹄的赶往云破山庄。
  几日后的饷午才抵达山庄。两人一下马,便急冲冲的走向庄内。只见大门金铺屈曲。站在门口的人见云破月和袁坤归来,各自低下头去。庄内朱楼翠阁,亭榭楼台,廊腰迂回。 两人穿过两个回廊,一个花园,才抵达正屋。
  一般情况,都是在西边的那个客厅商议。今天却改成在东边,两人同时在想,定有大事不妙。
  以前商议要事,庄主都是倚坐在虎皮大椅中,今日庄主却是背负着双手看着墙上的一幅字画,表情甚是凝重。
  良久,他才慢慢转过身。向屋外看守的人抬手示意了下。云破月和袁坤不明所以。片刻功夫,那听从云剑天吩咐而去,此刻抬了两个木架进来放在客厅的正中央。
  云破月, 袁坤两人一看,便知木架上躲着的是已经死了的人。但依旧不明白庄主是什么意思。
  云剑天道:“你们再仔细看看......”
  两人又都看了看,两名死者身上,竟然无一处伤口,从面部上看更不像中毒。
  见两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云剑天这才缓慢的弯下腰,拉下其中一名死者的颈项上的衣领,耳垂下方的正中央处有一个针眼大小的青翠色斑点。若不仔细辩认根本就无法看得出,只道是皮肤上长出了一个针眼大小的褐色小痣罢了。
  “难道是青桑教?”袁坤似有些惊讶 。
  云剑天一脸沉重。也只是轻微的笑笑,并不回答。
  云破月不解道:“传言青桑教位于南海一带,向来与世隔绝,如今怎么又侵犯起中原来了......”
  云剑天一捋黑白相间的胡须,一声哀叹道:“也许是为了《尽河泉清》吧!”
  “青桑教认为上官府一夜之间覆灭,是我们云破山庄所为?”云破月不解道。
  “因为凭当今势力还没有谁有那个能力让上官府一夜之间覆灭。”云剑天接着又道:“我想你们回来的路上定也听得一些关于《尽河泉清》的传言了。而现在江湖上也都认为上官府所灭是我云破山庄所为。而且也已认定《尽河泉清》定是被我云破山庄所夺。”
  袁坤疑道:“难道是那些杀手故意栽脏陷害?”
  云破月接着道:“我看啦,他们定是没有找到《尽河泉清》才故意栽脏陷害,更希望借我们的手找到《尽河泉清》的下落。如今中原三座大三山上官府一倒,第二个矛头直指我们云破山庄,态度很明显的摆在那里了。”
  “呵呵......”云剑天一捋胡须笑道:“野心倒不小,竟然打起了云破山庄的主意。云破山庄不好惹。秦家堡虽是后生当家,据老夫所知,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也不好惹的。前有狼后有虎我倒要看看他们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霸取中原。”
  袁坤道:“这么说,若是能找到《尽河泉清》也就有可能找到幕后的操纵者了......”
  “有这个可能。人都是贪心的,谁不想得到《尽河泉清》称霸武林。但是......”云破月若有所思,似有些担忧,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但是越是这样,牵扯的人必将不少,而且很有可能导致一场江湖浩荡。”
  袁坤一拍云破月的胳膊笑道:“有些事该来的,是你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
  云破月回敬似的也一拍袁缙的胳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云剑天道:“目前最主要的是查清楚青桑教有何动机。而且,青桑教是绝对不能小觑。”继而转过身来对着云破月和袁坤道:“这件事还是交给你们两个去办。”
  云破月和袁坤应道。云剑天提醒道:“青桑教绝非泛泛之辈,小心为上。”
  云剑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示意让人把这两具尸体抬出去。
  四名下属领命,将尸身抬了出去。
  “啊......砰!”却听得花园内四个人惊吓的声音和两个木板落地的声音。
  云破月和袁坤脸色同时一变,只有云剑天一脸沉寂,当先闻声走出屋外,云破月和袁坤紧随其后。只见刚刚还抬着尸身的四个人此刻却瘫坐在一旁。惊恐的看着刚刚摔落在地的抬着尸身的木板。三人也看向木板,却忍不住内心一阵作呕。刚刚那两具僵硬的尸身,现在却变成了两滩血水,发着腐臭味的暗褐色血水透过摆得整齐而又干瘪的衣服,沿着木板的缝隙往下渗。
  此时,云剑天庞大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摇晃了一下。像是山顶上屹立的松柏,突然间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云破月和袁坤也是一脸惊异。
  只见云剑天摆摆手,立即过来几名随承。吩咐道:“将此处理掉。”又对着云破月和袁坤道:“你们俩多安排些人手在城中作探,若有异样,立即回报。”
  云破月、袁坤二人领命,随即吩咐下去。
 第三章 怪事连连2
  几日连绵的雨终于停将下来。空气中弥散的是越来越冰冷的寒气。而云破山庄却像是笼罩着一层经久不散的乌云,整个山庄都处在警惕而戒备状态中。
  站在离正门不远的地方,只见云破月手握玉笛环胸倚靠在一块假山旁,右脚的脚心对着假山,时不时的抵着假山扭动脚腕。只听一旁的袁坤叹口气,道:“照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又何偿不知呢。”云破月说这话时,已翻飞到假山之上。这块假山是庄内最高的一块假山石,站在这块假山石之上几乎可以把半个山庄都尽受眼底。云破月环视着周围。
  “你看那些手下......”袁坤也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旁,手指着庄外一群巡视的下属。“现在他们人人都好像处在惶恐不安中。个个神经都紧绷着。”
  云破月顺手袁坤手指的方向看去,风吹得二人衣袂随风而扬。扬起的乌发缠绕着他们的纯净而年轻的脸。
  袁坤沉默了半响,才接着道:“最终会溃不成军的。”
  云破月嘴角一扬,微微一笑,纯净的笑容中略带一丝傲慢与邪气。“依你之见......”云破月故意放慢语速探寻的问道。
  袁坤一低首,微笑的抬起头。眼神扑朔迷离,捕捉不定。“我也不知道......现在一切都是个未知数,一个还未打开的谜......”
  云破月听袁坤说出这话,差点笑出声来。“你这算什么见意?”
  “呵呵......”袁坤一笑,一翻身,已飞到了屋脊之上。云破月只见袁坤侧身而立,听得他口中道:“咱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敌在暗我们在明,一切又岂能是你我所能预计的。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云破月抽出一只手抚摸着下巴,像在思考着什么。半响才道:“等?等敌人现身?”像是在问袁坤又像是在问自己。
  袁坤侧过脸看了云破月一眼。一扬嘴角,一个飞身,便不知去向。徒留空洞的风在屋顶上盘旋。
  “臭脾气一点都没改!”云破月看着刚刚袁缙停留过的地方,自言自语道。
  “你又何偿不是!”袁坤的声音由远及近。云破月听得无奈的耸耸肩。横过握在右手中的玉笛,立在假山之端,吹奏起来。笛声充满些许无奈又充满些许期待,无奈中透露着些许的心酸,期待中又流露着些许的遗憾。让人听得不免有些感伤。
  这时,一间厢房内的窗户被轻轻的推开。推窗者小心的探寻着笛声的来源。心里念道:“是何人吹奏如此哀婉的曲子?像是期待某件事,却又害怕事情的结局与自己想象中的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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