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

第203章


    程心妍站在车上,回头看着她,淡淡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了?”舒静纭质问道。
    求人还是这种语气,这种态度,这位姑娘秉性真是要不得,在现代必是恣意纵情惯了,见过棺材都不知道掉泪。
    程心妍唇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冷笑,“你是一个有能耐的奇女子,定有法子回到开封去,我这个肤浅愚昧的平凡妇人就不多管闲事,还是就此别过的好。”
    舒静纭愣了一下,好笑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听不得实话。”
    “没错,我这人就喜欢听假话。”程心妍对舒静纭彻底失去耐心,低头坐进车内,用力将车门拉上,真是倒霉,做了回东郭先生。
    原牧白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催马而行。
    车夫也挥动马鞭,紧随其后。
    见程心妍一行人真的要走,不管她了,舒静纭这才发现她的处境不妙,此地离开封还有几十里,让她步行回城,她一定会累死在路上的,大声喊道:“程氏你等等,你不要走。”
    程心妍不予理会,靠在锦垫上闭目养神。
    “等等我,别把我丢在这里。”舒静纭跟在马车后面跑,“原大哥,你是个英雄,你带我走,我会帮你的实现你的价值的,让你名垂青史。”
    马车没停,继续朝前,无人理会舒静纭。
    “程氏你这个小鸡肚肠,心胸狭隘,自私自利的女人,你丢下我不管,你一定会后悔的,你这个该死的坏女人。”马车越走越远,舒静纭拼尽全力也追不上了,气的面色发青,跳脚大骂。
    叫骂声隐隐约约传来,程心妍充耳不闻。马车绕过一个小土坡,已看不到舒静纭的身影,原牧白放慢了速度,靠向车厢,道:“开封是京畿重地,最重视礼教,她这么胡作非为,迟早出事。”
    “她的事与我们无关。”程心妍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我们也不需要做什么,自会有人治她。”
    听程心妍语气里带着一分幸灾乐祸,原牧白知道她没在为舒静纭伤神,放心地笑了。
    上次来开封是阳春三月,花红柳绿;这次来已是寒冬腊月,花残叶落。就在马车快要抵达城门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男子嘶喊声,“让开,快点让开,边关急报!边关急报!”
    车夫听见喊声,连忙拉马向路边靠去。程心妍撩开窗帘向外看去,一匹快马飞奔而过,尘土飞扬。
    “京畿重地,何人纵马?”城门值勤士兵大声喝问道。
    马上之人大声应道:“边关急报,速速让开。”
    话音刚落,马已飞驰入城。
    边关急报,非同小可。
    原牧白皱眉,似自语地道:“恐怕要打仗了。”
    “不会吧!”程心妍心生侥幸,战争势必会伤亡流血,还是太平盛世的好。
    可惜,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侥幸,战争已经爆发。十几天前,辽人对大宋宣战,十万精兵集结边境,守关官兵不敌,节节败退,短短十数日,已经连丢两座城池。辽兵在城里大肆哄抢财物,掳杀无辜百姓,并于五日前围攻边陲重镇黄龙府,边关告急,守将派兵突围,请求增援。
    李杭本来在府中等候,可是边关急报传来,他被皇上急诏进宫。姜氏将原牧白一家三口迎了进去,热情依旧,只是眉宇间隐有忧色。李杭是将军,若是边关狼烟四起,他势必要带兵出征,为国平乱。
    古来征战几人回,身为妻子的姜氏焉有不担忧之理?
    朝臣商议,皇上定夺,带兵出征的主将正是战功彪炳的李杭,为立战功,扬名立万,赵伯骕主动请缨任先锋。
    这几个月在赵伯骕运作之下,二皇子已经越来越得皇上欢心,隐有凌驾众皇子之上。赵伯骕在帮助二皇子的同时,他的出众表现,也得到了皇上常识。这一次他主动请缨,皇上自是欣然同意。
    边关虽远,然一路南下,依旧会威胁开封,战事紧急,刻不容缓。
    十一月初五,在皇上太庙祭祀后,大宋十万精兵浩浩荡荡开赴过关。姜氏没有去送行,坐在房里发呆。原牧白领着李鸿兄弟和小原祯随开封百姓,到街上送行。
    程心妍知姜氏忧心,陪在她身边,轻声劝慰:“舅母,大宋兵强马壮,将士齐心,舅舅一定会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托你吉言。”姜氏勉强一笑。
    这时,守二门婆子送进来一个花梨木雕花拜帖匣子,禀报道:“太太,府外有一位姑娘要见表少爷。奴婢告诉表少爷出门不在府中,她就说要见表少奶奶。”
    程心妍皱了皱眉,伸手接过拜帖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月白色印梅花的浣花笺,笺上带着淡淡的梅花香,上面就写着八个简体字,“我要见你,知名不具。”脸色微沉。
    “是谁?”见程心妍变了脸色,姜氏关心地问道。
    程心妍犹豫片刻,道:“是玄机楼的苏小小。”
    “是舒静纭呀。你要不想见她,让人打发她走就是了。”
    程心妍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舒静纭的存在,果然瞒不住人,连姜氏这样的内宅妇人都知道苏小小就是舒静纭,赵伯骕那些人只怕早就知道了,却不知他们为什么会容忍舒静纭以苏小小之名活在这世上,没有取她性命,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已经失去预测能力的舒静纭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姜氏冷哼一声,道:“这个舒静纭真是不简单,她爹本来打算送到庄子后,再除掉她,好保全舒氏一族,那知道在离城的路上,她就杀了送她过去的管事,逃走了。她爹为了掩饰,对外宣称她已经死了。可是没想到六月初,她突然出现在开封大街,让城里的人很是吃了一惊。”
    “她的确不简单。”程心妍感叹,舒静纭是她见过最能折腾的姑娘了。
    姜氏压低声音道:“她的生死,一句话的事。留着她的小命,是上面的意思,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是我们可以去深究的了。”
    程心妍没想到是皇上要留下舒静纭,这舒静纭还有不为人知的利用价值,是什么呢?姜氏的话有告诫之意,程心妍自然听从,至于舒静纭今日来访的事,眸光微转,道:“舅母,既然她找上门来,我还是见她一见吧。”
    姜氏沉吟片刻,道:“这里是将军府,量她也不敢乱来。另让她见牧白就是了。”
    “她是来兴师问罪。”
    姜氏不解。
    程心妍把路上的事简单的说了说,姜氏笑出了声,道:“她要来兴师问罪,就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耐性了。来人,把客人带去松雅厅坐着去。”
    “舅母要做什么?”程心妍讶然问道。
    “晾她半时辰再说。”姜氏挑眉道。
    程心妍哑然失笑,陪着姜氏闲聊。
    舒静纭的耐性显然很好,在松雅厅静候程心妍。半个时辰后,程心妍出现在她面前,她没有露出半点不悦之色,看着程心妍,唇边露出淡然地浅笑,“程氏,我们又见面了。”
    程心妍看也不看舒静纭,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往主位上一坐,等婢女上了茶,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才淡淡地问道:“我们有见过面吗?”
    舒静纭愣了一下,咯咯地笑道:“程氏,你还真是会装模作样。”
    程心妍垂下眼睑,“有什么事,直说吧。”
    “战争如我所料的发生了,虽然晚了两年,但是历史还是以它的方式重归正轨。”舒静纭眼里闪闪发亮,全是兴奋和喜悦。
    程心妍勾了勾唇角,并没接话。
    舒静纭显然也不需要程心妍说什么,接着道:“这场战争是不会赢的,因为缺少了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战将原牧白。只有原牧白才能打赢这场仗,只有原牧白才能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只有原牧白才能击退辽兵,只有原牧白才能令敌人闻风丧胆,只有原牧白才能令辽国称臣,岁岁来朝,只有原牧白才能成就赫赫战功,只有原牧白……”
    “够了。”程心妍听得头晕,忍不出打断她那一长溜的排比句,“你说的是传说中的英雄,不是我家相公,我家相公是不会上战场的。”
    “程氏,这是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你是阻拦不了的。”
    “这个时空的历史,不是你所熟知的那段历史。”程心妍轻松地笑道。程心妍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既然她知道的那段历史与舒静纭知道的历史不同,就表明存在并行的时空,既然已经有了两个并行的时空,为什么就没有第三个呢?在这个时空里,原牧白是商人,不是战神。
    “我跟你说不清楚。”舒静纭皱眉,“原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程心妍轻叹,到底谁跟谁说不清楚呀,实在不愿与舒静纭再纠缠,扬声道:“来人,送客。”
    丹霞应声而入。
    “你会后悔的。”舒静纭曾在丹霞手上吃过亏,不等丹霞靠近,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转身离去,在门口遇到了回来的原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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