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忆匆匆

张子清说：“刘静，真的要走吗？”刘静看着她，肯定地点点头。张子清说：“好吧，我帮你收拾一下。”刘静站起来说：“我已经收拾好了，上去拿来就行了。”说完，她上楼去拿东西。
  张子清坐下来对罗峥说：“你怎么答应她回家了呢？你知道她身体不是很好，方奇刚刚去世没多长时间，她的情绪还不稳定，回去就她一个人，我怕她触景生情，胡思乱想。”罗峥一皱眉头说：“刘静已经跟咱们说了好几遍了，你让她住在这儿，她总觉得不自在，因为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她心里也觉得挺别扭的，想回去就让她回去吧，不管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家啊，以后，我们常去看看她。”张子清认同地点点头：“你说的也对，想走就走吧。”这时候，刘静手里拿着她的东西下了楼，走到他们的身边，罗峥和张子清都站了起来，刘静感激地看着她们俩：“这些日子，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张子清拍了拍她的肩膀：“刘静，这叫什么话啊，咱们是老同学，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干嘛这么客气啊，我听着都不舒服了。”罗峥笑了笑说：“刘静，以后心里觉得不痛快了，或者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别往那死胡同里钻，找我和子清说说。”刘静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的，少麻烦不了你们的，还有欣欣，我也会常过来看她的，我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罗峥说：“好，欢迎，欢迎你常来我们家，一会儿，让子清送送你。”刘静忙摆摆手：“别，千万别送我，让我一个人回去，千万别送我，这种感觉我不习惯、会让我想到其他的，我不喜欢送别的感觉，就让我一个人静静地离开，好吗？”张子清听了看了一眼罗峥，罗峥没有说什么，张子清说：“我送你回家，不然，我也不放心啊？”刘静摇摇头：“你千万别送我，我这就走，外面挺冷的，你们谁也别动，我自己走。”刘静说完，向门口走去，张子清和罗峥跟着她的后面，准备送她，刘静把门打开，出去后又紧关上了门，把罗峥和张子清关在了屋里，张子清一边穿大衣一边拉了一下门，刘静使劲地拽着，沉了一会儿，罗峥也走过来，站在张子清的身边，一会儿，罗峥打开了门，两个人向外望去，已经没有了刘静的踪影，罗峥看了张子清一眼：“我吗回屋吧，刘静既然不愿意让我们送她，就让她自己走吧，这样也好，省的她想起什么送别之类的情景来，到时候，引来不必要的伤感。”张子清点点头，没说什么，跟着罗峥回屋了，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顿时，她的眼圈儿红了。
  刘静顶着大风，拿着东西，走在路上，马路两旁是热闹的街市，一排排地杂货店都开着大门，招揽着生意，里面有几个闲逛的人，不时地传来流行歌曲地声音，街上匆忙地走着几个行人，刘静的眼睛看着前方，脚步迈得匆忙，恨不得马上回到家里，她穿过大街，走过闹市，一会儿，到了家门口，她打开门，进了屋里，第一眼就看到摆在桌子上的方奇的照片儿，她慢慢地走过去，拿起照片儿，用手掌抹去上面的灰尘，她看着照片儿：“方奇，对不起，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罗峥和自强怕我乱想，让我去他们家住了几天，其实，我早就应该回来陪你说说话儿，对不起，我知道，你孤独，天堂的路太黑、太冷。”刘静的眼泪像雨点儿似的掉了下来，打在方奇的照片儿的玻璃上，刘静抱着他的照片儿大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她把照片儿恭恭敬敬地放回原位：“方奇，现在我和你一样，没人陪着我说话，一个人呆在屋里。”她四处看了看，又对着照片儿说：“这个屋里静得可怕，方奇啊！原谅我，是我这辈子对不住你，没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的，你到死也没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得什么样？唉！对不起，对不起啊，你别怪我，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每次我看到欣欣，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方奇，你别怪我啊。”刘静说完擦擦眼泪，关上门，坐在床上发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着方奇的照片儿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总觉得这么看下去，方奇能够活过来似的。
  
两个人的对话
更新时间2011-4-27 12:26:22  字数：2501
 自从刘静走了以后，罗峥一家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地生活，罗峥今天又去了图书馆，张子清一大早就送孩子上学了，一路上，欣欣说：“妈妈，我们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张子清领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你复习的怎么样？准备好了吗？”欣欣自信地说：“我觉得挺好的，老师讲的我全都领悟了，考试难不倒我的。”张子清摸摸她的头说：“欣欣这次一定要考好啊，让你爸爸也高兴高兴，好不好？”欣欣不高兴地说：“我的学习，爸爸从来都不关心我、不管我，我每次的考试成绩，他从来都不问。”张子清解释说：“你爸爸这些日子太忙了，他研究的课题在他们院里是一个尖端的项目，由你爸爸那个组负责，你想想，他是负责人，能不忙吗？哪还有时间顾你啊？”欣欣眨眨眼说：“妈妈，我好几天都没看到爸爸了，他是不是不回家啊？”张子清说：“这些日子，你爸一大早就去图书馆，那时候，你还没起呢，很晚才回家，你已经睡觉了，所以，你们见不到。”欣欣低着头不说话，一会儿，到了学校的大门口，早晨的学校，都是一个景象，一大群家长送一大群孩子上学。今天又是这样，张子清目送欣欣进了校门，她朝着家门口不远的一个菜市场走去。
  张子清来到菜市场，卖菜的人不是很多，买菜的人倒是不少，所有人的手冻得都伸不出来了，张子清在人流中挤来挤去，挑着自己想要买的菜，她走到一个摊位前，拿起一把芹菜问：“这怎么卖啊？”卖菜的人说：“三毛一斤。”张子清看了看，买了下来，交了钱。又买了一些别的菜，正要往外走，忽然听到吵架声，是一个买菜的女人和卖菜的男人吵了起来，张子清远远地看着，有些人凑了过去，那个女人说：“我买了你的土豆，这二斤才4毛5分钱，我给了你5毛钱，你应该找我钱才对啊，为什么还找我要钱啊？”卖菜的人说：“你什么时候给我5毛钱了，你就给了我4毛钱，这才是你的钱。”说着他拿出钱，展示在大家的面前：“你自己看，是不是4毛钱，我能蒙你吗？大家都看着呢。”卖菜的递了过去，女人接过钱数了数说：“不可能，我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数好了，才递给你的，不可能是4毛钱，一定是你偷偷地拿了一毛钱。”卖菜的男人急了：“你怎么这么说话啊，你说话可有证据啊？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旁边的人也跟着劝说着，张子清拎着菜，听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到家以后，门开着，张子清把菜放在厨房里，一边脱大衣一边大声地说：“罗峥，是你回来了吗？”没人答应，她又去了罗峥的房间，罗峥正在翻书查资料，张子清凑了过去，罗峥看看她说：“子清，你回来了。”张子清说：“回来了，你的课题怎么样了？”罗峥笑着说：“这不，我已经把我的研究成果写成书面材料报上去了，确切地说，从今天开始，我就能在家休息一段儿时间了，好好陪陪你和欣欣。”张子清喜形于色：“太好了欣欣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你对她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这两天多在家陪陪她，孩子都埋怨你了。”罗峥叹了口气说：“是啊，看我这个爹当的，实在是不合格，期末考试，我都不知道，真是糟透了，欣欣肯定是不高兴了。”张子清笑了笑说：“那还用说，今天一大早，她还跟我说呢，你一点儿都不关心她，她常常是好几天见不到你的面儿，对你意见不小啊。”罗峥无奈地点点头：“是啊，这段时间，我都忙晕了，顾不上我们的女儿了。”张子清一笑：“我刚才买了一些菜，中午你想吃什么饭啊？”罗峥说：“随你吧，我吃什么都行。”张子清说：“好吧，我炒几个菜，咱们吃米饭，行吗？”罗峥伸了一个懒腰：“行，就吃米饭。”刚说完。张子清从后面抱住了他，罗峥从前面握住了她的双手：“子清啊，你这是干什么啊？大白天的，多不好啊？”张子清的头紧紧地靠着他的背说：“怎么了？这是在自己的家里，又没有外人。”罗峥摇摇头：“子清，你别这样，都这么大岁数了，多不好啊。”张子清还是紧紧地抱住他：“我不要求你什么，自从苏可回来，你的人留在了家里，你的心却在她的身上，我没有说错吧。”罗峥淡淡地说：“张子清啊张子清，我拿你真是没办法，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已经不是三十多年前的我们了，虽然我和苏可、还有你，对感情都很执着，不肯放弃，我和苏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曾经地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今天，你和我已经成为了一家人，子清，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转不过来呢？再说，苏可知道我们成家了，她又没来找我，你又何必跟她过不去呢？”张子清委屈地说：“自从她回来以后，我看得出来，你的心里一直不能平静，而且，有时候，我看你常常一个人发呆，就连睡着了说梦话都能喊出苏可的名字来，说实话，我心里……”张子清没有往下说，罗峥一愣：“我……我有吗？”张子清松开双手：“当然有，我听到过好几次呢，每一次你喊出她的名字，我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些，我都没跟你说过，因为你太忙了，这些日子我看你太累了，我不想让你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