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忆匆匆

第51章


  正吃着呢,苏可的肚子又一阵地疼,她本能地用左手捂住了肚子,这个动作被汪月兰看到了,小声儿地问:“苏可,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苏可强忍着:“没什么?没什么?”李云海看着她说:“苏老师,是不是身体不合适?”苏可摇摇头:“没什么?不用担心。”杨健边吃边说:“作家,真是了不起,有文化,受人尊重,不像我们,没什么文化,有时候和文化人在一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自己和人家的差距特别大。”李云海有同感地点点头:“我也遇到过,人家说话就是不一样,有文化的人的追求就跟咱们不一样,记得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大学生,我学习不行,要不然说什么我都得上大学,像苏老师似的,出国深造,多风光啊!”苏可无奈地说:“说不上风光,你没出去过,不知道在国外生存是多么地难,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杨健点点头:“我听出国的朋友说过,是挺不容易的。”苏可沉了一会儿,肚子的疼痛已经过去了,她问李云海和杨健:“这些年,有没有什么特别感人的事儿、难忘的事儿,能跟我们说说吗?”李云海想了想:“噢,我忘了告诉你了,就在前两年,我们这儿一片儿,组织了一个残疾人联欢会,我参加了,当时,还是他告诉我的呢?”李云海说完,指了指杨健,苏可看着他:“李总,能跟我们说说那天的事儿吗?”
  李云海吃了一口菜,把筷子放在盘子的边儿上,靠在椅子被儿上:“我记得那天我刚到单位,大哥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而且把公司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说到这儿,李云海笑呵呵地问杨健:“大哥,当时你是怎么想的,让我参加什么联欢会的?还替我报了名。”杨健笑着说:“我当时觉得这个活动挺有意义的,就给你报了名。”李云海笑嘻嘻地说:“你们不知道,那个联欢会是在一个露天广场上举办的,那么多的残疾人在一起,我还认识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左胳膊断了,他跟我说,是在车间里干活儿的时候,机器碰的。在医院里住了好几个月,要死要活的。还有一个双腿都没了,坐着轮椅,他说是出了车祸,昏迷不醒,等醒过来后,双腿已经没了,他跟我说,当时他都不想活了,几次都想到自杀,可是,想想妻儿老小,想想以后的生活,还是狠不下心来。”说完,李云海无奈地摇摇头,苏可看着他:“看到他们,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刚出事儿时的心境啊?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有过轻生的念头?”李云海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当时也年轻,出了事儿我也懵了,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未来的生活。”杨健接过来说:“是啊,所以我给你报了名,让你消除内心的隐患,从心里上健康起来。”汪月兰边吃边问:“云海,听杨总这么说,你前几年心里上有问题啊?”李云海哈哈哈地笑着摆摆手:”没有,没有这么回事儿,别听他的,要是这样,我出事儿以后,最痛苦的那几天,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既然没有选择死,我就认真地活下来,过好以后的每一天。”汪月兰说:“对,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李云海点点头:“是啊,如果当初我选择了死,就没有我今天的成绩。”杨健说:“你得感谢我,让你参加了那次联欢会。”李云海说:“那次联欢会,对我内心的触动很深,在那个群体里,有大学生、画家、劳动模范、有服装设计师,还有我这样的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赶上了好政策,自己拼出了一片天地,就像两位老师说的“企业家”对吧。”汪月兰笑着说:“云海,你太谦虚了,你的身体不好,还有了这么大的企业,“企业家”这个称呼,你当之无愧。李云海摇摇头:“我算什么啊,什么也干不了,多亏了大哥,帮我撑着,还有下面的人,我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杨健笑呵呵地开着玩笑地说:“你的功劳是最大的,可别说上我,我可没干什么。”
  吃完饭,汪月兰和苏可告别李云海和杨健,离开办公室,准备去单位开会,一路走着,汪月兰对苏可说:“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再采访李云海吗?”苏可摇摇头:“他创业的经历大概都已经说了,也就这些了,还有那个杨健,我觉得没必要再进行采访了。”汪月兰点点头说:“嗯,我也觉得没必要了,也就这些了,咱们俩这两天就开始整理,然后开始创作。”苏可说:“行。”她看看远方的天,脑子里浮现出李云海参加残疾人联欢会的情景,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啊?苏可忽然问汪月兰:“月兰,你想过联欢会的场面吗?”汪月兰说:“不敢想,那么多的残疾人,我看着就难受。”苏可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是啊,他们是可怜人,需要人们的同情和理解,需要社会的帮助,而他们当中,有不少人能够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他们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创造自己的人生,这股力量太强大、支撑着他们要努力、要改变自己,他们的身体是残缺的,精神却是完美的。”汪月兰看着苏可,边走边说:“苏可,你说的真好。”苏可在马路边儿上的一棵树旁停了下来,对汪月兰说:“我想在这儿站一会儿。”汪月兰说:“嗯,我陪着你。”苏可平视着远处,她的思绪又打开了,看着前几天残留下来的雪,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停留了几分钟,她轻轻地朗读着:
  风雨我们共担,
  挫折我们共扛。
  不幸让我们牵手,
  希望在永恒中叫响。
  黑暗藏在心头,
  黎明就在前方。
  向困难挥一挥手,
  让成绩带我们远航。
  苏可读完以后,汪月兰拍着手说:“苏可,你的脑子真快啊,没想到,在此时此地,这么冷的天,你还能做出诗来,而且,和这天气、雪景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苏可淡淡地说:“月兰,如果你的心里总是想一件事,无论你身处何方,都不会影响你的思绪的。”汪月兰佩服地点点头,苏可说:“走吧,下午我们还开会呢,不要迟到啊。”汪月兰挽着苏可的胳膊说:“咱们走吧。”两个人一路说着、一路走着,马路的两旁,一些行人脚步匆匆,一个个缩着脖子,蜷着身子,大风玩命儿地刮着,拍打着光秃秃地树干,一些街面小店开着门,正在营业,顾客也少得可怜,一家卖百货的小店门口,放着音响,声音很大,正在播放《我的中国心》这首歌儿,苏可走到这里,停了下来,汪月兰不解地问:“苏可,怎么不走了?”苏可没说话,认真地听着,一会儿,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站着一动不动,直到听完这首歌儿,才擦擦眼泪,汪月兰看着她,摇了摇头,挽起苏可的胳膊说:“苏可,是不是又在想以前的事儿了?”苏可叹了口气说:“我在英国求学的时候,总想着能够早日回到祖国,能够用我平生所学,回来报效我的祖国,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有我的亲人、我的同学、我的朋友,有我爱的人,他们都想着我、盼着我早日回来,国外生活的艰辛、孤独、痛苦,让我饱受沧桑,我时刻想着我的亲人们,时刻想着能够早日和他们团聚,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三十多年啊!回来以后却今非昔比,三十年啊!一个人有多少个三十年啊,听到这首歌,我想起了过去,这首歌表达了身在异国他乡的赤子之心,月兰,我这是头一次听,就被深深地打动了。”汪月兰说:“是啊,这首歌曾经红遍了大江南北,曾经让许多海外归来的游子流下了热泪,不光是你,每一个中国人都非常喜欢,每一个中华儿女都能唱上几句,这首歌感动着每一个中国人。”苏可听了点点头:“是啊,多好听的歌儿啊!”汪月兰半开玩笑地说:“走吧,别伤感了,开会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否则,刘向东又该点名了。”
  
刘静回家了
更新时间2011-4-26 12:06:45  字数:2096
 一大早儿,刘静就对张子清说:“我想回家了,这么长时间了,挺麻烦你们的。”张子清把刘静让到桌子旁坐下,对她说:“我是不想让你回去,就住在这儿吧,跟我做个伴儿,省的我孤单,我也有个说话的人。”刘静犹豫了一下:“子清,我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可我这心里过意不去,以后,我常来你这儿串门儿,跟你说说话、聊聊天儿,这样,你不就不孤单了吗。”张子清摇摇头:“刘静啊,我把罗峥叫出来,你先等着。”张子清转身去了里屋,一会儿,罗峥出来了,坐在刘静的对面:“刘静,非要回去啊?不能不走吗?”刘静露出为难的表情:”我真是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再说,我那里房子空着,我也实在是不放心啊,我还是回去吧,以后,我也会来串门儿的,你们还可以带着欣欣到我那里去玩儿。“罗峥看了一眼张子清,对刘静说:”好吧,想回家就回去吧,有事儿别忘了说话,能帮忙的我们肯定会帮的,你放心,有我们呢,你不会孤单的。”刘静叹了口气,头歪向一边,哭着说:“忘不了,忘不了,以后少麻烦不了你们。”罗峥说:“你心里别想那么多,我和子清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点,怕你胡思乱想。”刘静擦擦眼泪说:“不会,不会,都已经过去了,什么也不想了。”罗峥说:“既然这样,那就回去吧,记得有事儿别闷在心里,经常过来。”刘静点点头。罗峥对张子清说:“一会儿,你帮刘静收拾收拾,送刘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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