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诱君为夫

第154章


有嬷嬷带了人进殿内检查各秀女贞洁,而其余人则由我依次走过,从婀娜体态言谈举止中选出适合的人选。
    不得不说,这一届的秀女,当真是环肥燕瘦清秀美艳不一而足,景岚国的美女不少。几十个人恭恭敬敬地站成几排。无论是横竖左右,皆可见其站立整齐,如同行军打仗的战列,严谨以待。
    “你们既然是被送进宫来的,便该知晓,一旦入了这道宫门,想要出去,便难如登天。”云兰手拿着我一早便记录在锦帛上的字句,声色俱厉地念着。
    “皇上选妃,不在貌美,乃在贤。若想进后宫,便得知晓,所谓的争风吃醋是后宫大忌。”
    “你们之中,有人会就此一朝留名,有人会就此无人问津,是非荣辱,有得必有失。但既然是被一道宫墙隔绝了外界,那以后自己的命,便已经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
    听着云兰煞有介事地念着,那语气那声音,竟然张弛有度秉承着我一直以来严厉时该有的架势,我颇觉好笑。
    到最后,云兰总算是察觉到我唇边的笑意了,懊恼地想要抓脑袋,却碍于这么多名门闺秀在场,悻悻然放弃了。
    “接下来,将会由皇后娘娘抽选内务府准备的考题。每人三题,只要能回答对两题,便可顺利留下。其余的,会被分派到各个宫。还请各位小主认真对待此次比试。成败与否,事关重要。”
    “娘娘,请抽题。”身后的宫婢忙将放慢小纸条的托盘恭敬地呈上。头,却卑躬屈膝般俯下得极低。
    正从内务府准备的考题中随意拣了一题问着整齐站立成几排的秀女,却见一个脸色灰白的女子被两个太监架了出来。
    “皇后娘娘,这女子早已失贞,按照律法,应即刻杖毙。”嬷嬷走来请示,老脸上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女子被两个太监拖着,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两条腿,仿似虚浮,眼中,有怨有恨,更有万般的凄苦。
    我正自犹豫,却见那女子喘息着苦笑:“这劳什子的选秀,不就是见不得我们小老百姓里头有那么几对鸳鸯夫妻吗?皇上,终归不过是个孤家寡人,见不得别的男女好!昏君!庸君啊!好一个孤家寡人!永远的孤家寡人啊——”
    拉长的尾音,女子猛地使力挣脱开架着她的太监,朝殿内的柱子上一头撞去。
    “我清灵做了鬼,也要日日诅咒这昏君临死都是孤家,枕边人对他时时刻刻算计,让他寝食难安如梗在喉——”
    血,染红了那一地的极品大理石。
    触目,惊心。
    那毒咒,便似一张网,攫在我的心头。
    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姑苏国的威胁无时无刻不在,难保他们不会就此事大做文章。而朝内的那只黑手尚未找到,更加不能够掉以轻心。
    是以,我当即便命人封锁了消息,将这女子厚葬。
    只不过,景行然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派人去悄悄禀告景行然此事,景行然正在上早朝,闻此当即大怒,拍案而起,命人查探出女子来历。又查出这名唤作清灵的女子家乡更有一个夫君在等着她,更是怒不可遏,直接便命当地官员将那男人问了罪下了狱,终生囚禁。
    后来,我才知道这名女子被当地官员强制拉来充作秀女做数,而那一夜,恰是她和他夫君的洞房花烛。可怜鸳鸯还未交颈,便已被活生生拆离。
    现在,又闹出这么一段血染的风波。
    这件事被压制下来后,选秀事宜竟被取消。原来选出的那一干秀女,全部被充作宫女,等到年限一到,或许配给朝内王爷大臣,或遣散回家,或终生宫中为婢。
    所有人都在猜测景行然为何会如此,可当汗韩国那边传来消息说胡韩国大汗答应和亲,已经将小郡主送到前来的路上时,似乎,那些不明白的,也都豁然开朗了。
    景行然此举,无异于是向胡韩国表明会对小郡主宠爱有加,为了她可以放弃朝廷的惯例选秀。胡韩国大汗眼见无可挑剔,又被最疼爱的小郡主磨缠着要嫁人,怎会不允呢?
    胡韩国……
    “你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在纸上好奇地问着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当年他给我的解释。
    “谁说朕是因为这个才对你另眼相看的?若真是如此,朕当初还不若去娶了胡韩国的郡主来当一国之母。原胡韩国大汗棱翊算是个痴情种,为了你的忆皇婶而死。膝下无子,皇位落于旁系亲王手中。可这位新继任的亲王却也是个不管事的,在位期间荒唐无度,扬言谁若娶了他女儿,便让这驸马坐上一国宝座。你倒是说说,朕为何舍近求远,熊掌与鱼,非得取你这条滑溜的鱼?”
    那时候他不愿意娶胡韩国的郡主,这会儿那郡主早已嫁人,他却去娶人家胡韩国大汗最疼爱最呵护的小郡主,究竟意欲何为?为什么,非得要瞒着我呢……
    他极其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狼毫,凝力于手,挥毫笔墨。
    “爷要给你一世的安稳。”
    没有过多的言语,我沉静在他如同誓言般的承诺中,却不知,他的每一个字,都是用鲜血铸就。
    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轻易便得到的安慰,何况,还是一世之多。
 二百十六、菩提五百年5(大结局上篇)
    二百十六、菩提五百年5(大结局上篇)文
    八月初,皇城已经好久都不曾下过雨了,干燥闷热得令人难受。
    小祖宗已经渐渐脱离了我的喂奶,现在每日喝的,是从北方草原上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送来的新鲜奶汁。景岚国的北方生活着游牧民族,他们喜好马奶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而奶汁,是他们族的姑娘们研制出来的。将常温下从奶牛身上挤出来的奶在烈日下暴晒,在夜晚下冷凝,反反复复,一热一冷,最终结晶,只要在温水中一泡,便又是新鲜的奶水了。
    小祖宗对这东西可算是尝上瘾了,每日若不沾些,便死活不肯睡觉了。
    而这,也方便了景行然夜里头代替儿子的位置,嘴对着我那位置不厌其烦地吮/吸着,美其名曰为儿子效力为老婆解忧。
    那原本肿胀的胸部,也因为他厚着脸皮的索取而舒服得多了。只不过,却是在面对他的触碰时越来越敏感了起来獐。
    “娘娘,您居然还有心思给小皇子喂这玩意儿,皇上今儿个就要纳那个胡韩国的小郡主为妃了,您倒是去阻止啊!”云兰恨铁不成钢地在一旁怨念着数落。走到我身边,想要抢了我手上泡了奶汁的玉碗,最终还是顾虑到正在小床上吮着我手指头的景诺睿小祖宗而作罢了。
    我用手向她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她安静。又用食指沾了奶汁,往小祖宗嘴里头塞。看着他小嘴儿撒欢小脸儿欢畅,咯吱咯吱地现出两个小酒窝,别提多带劲了。
    “娘娘,您……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小皇子啊!当初咱们千里迢迢来到景岚国,不就是为了寻到皇上,一家三口团聚吗?如今皇上却再次弃娘娘而去,温香软玉在怀,皇上他,是再次负了娘娘啊!跟”
    说到激动处,云兰的声音激昂,手上的刺绣扎入指腹,血珠沁出,她却浑然未觉。
    我不禁想起了那一次,我绣了只野兔,不想却是十足十像极了旱鸭子。最终心境凄凉,金针刺破指腹,用血在刺绣上写上“不渝”二字,一把剪子,将绣布一分为二。最终在谭素心手把手的教导下,将那写着“不”和“渝”的绣布裁成了两个香囊。失忆后,被风黎瑞诓骗是为他而制。
    他手中执着“不”的香囊。
    而我手中执着“渝”的香囊。
    之后,我便厚着脸皮将那个被他蹭去的香囊给讨要了回来。
    见我魂游天外,云兰又是急得一阵跺脚:“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居然还能够这么淡定下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奴婢如果比您早死了,绝对是被您给活活气死的!”跟了我这般久,自从上一次原谅她欺瞒我之事后,云兰对我已经越来越没大没小起来。
    为了耳根子清净,我只得走向书桌。
    我不能开口发声之后,景行然便命人将笔墨纸砚备下,更甚至是在寝殿各个我有可能落座的地方准备好文房四宝,以供我随时随地可以“开口”。
    见我似乎是有话要说,云兰当即就闭了嘴,显得兴奋异常,颠颠地跟着我到了书桌旁。
    “——不想见玄先生了?”素白的宣纸上,我款款落笔。
    被景行然发配到边远守城之后,归来的玄枫锦只是那个御口亲封的王爷,宫里头的人,对他曾经的称呼闭口不谈。这,是景行然对于曾经为明语嫣求过情的玄枫锦给予的惩罚。知晓他不爱功名不爱利禄,便偏偏让人唤他王爷。
    云兰对玄枫锦的爱慕,也仅止于发芽阶段,如今看到我所写的字,立刻便跺了跺脚:“娘娘你尽欺负人!”
    留下这一句,便被我打败般奔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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