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当皇妃还是做特工

(十八)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经过一路的艰辛,他们终于到达了宋国首都。几天下来,吴国与宋国谈得十分融洽,所有目标都已达成,
    在宋国的最后一晚,由宋国太子组织了一次丰盛的晚宴,要为几人送行。
    晚宴十分热闹,来者非富即贵,又请来了很多杂耍的,什么顶缸、顶碗走麻绳等等,全是原生态,看得宋弦大呼过瘾,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宴会开到一半,娉娉婷婷地走来了个美妙女子,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唐水。
    自从风峦山出事后,宋弦就没见过她,原来她已经回国了。今天唐水特地打扮一番,丁香色的长裙,淡粉色的轻纱,笼在她的身上,好像梦幻一般。她一出现,顿时把这满园的千金之躯给比下去了!
    “她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她不是做歌妓去了吗,怎么还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
    她的出现顿时让晚宴充斥着种种嘲讽。
    唐水冷哼一声,目光轻蔑地从抵毁她的那些人脸上一一扫过,她高傲的抬着头,一直走到宋弦面前,微笑地看着她:“我听说你也在,特地跑来找你,明天你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他乡遇故知,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宋弦笑着站了起来,要拉她坐下。
    唐水的手又冰又滑,像是在出冷汗一样。唐水轻轻挣开宋弦的手,当前这么多人的面,问宋弦:“那天在凤峦山的那伙人,是不是何中元。”
    提到何中元,宴会上一片哗然,好多人都露出了鄙夷之色,对着唐水指指点点。
    宋弦本想拉着唐水到个僻静的地方,再和她详细的解释,可是唐水固执地站在原地,就要宋弦给她一个答复,就连宋国太子出面圆场,她都不给这个面子。
    看来,什么身份、荣辱;面子、身家,在唐水的眼里都无所谓了,她与堪破世事,却唯独走不出情爱的人一样,所有的流言蜚语她都不屑一顾,她的眼里只有何中元。
    宋弦生怕说出的话又引得她的过激行为,仔细斟酌了半天,才慢慢开口:“那天有两伙人,第一拨的确是他;第二拨来了以后他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从那以后也再没见过他。”
    “我见过他了。”唐水姑娘哭着说:“在我回宋国的路上见过他了,他说他终要回家,还说什么他不娶我是为我好,为什么他可以娶梁国大司马的女儿,就不能娶我,我的父亲也是宋国的太傅呀,我哪里比那梁司马的女儿差。”唐水嚎陶大哭起来。
    “他真的这么跟你说吗,他说过他要回家吗?”宋弦心里漾起一丝丝波澜,看来这何中元也不全是忘恩负义的陈世美,至少他也不想唐水为他牵挂。
    “他说他的家乡离这里很远很远,他说你和他是老乡,他说你最能理解他说的一切。”唐水开始语无伦次:“宋姑娘,他说的倒底是什么意思啊,你和他真是老乡吗,你们的家乡真的很远吗,倒底有多远,远得过天与地吗?就算是天与地,牛郎与织女不也一样能相爱,一样拼了性命也要在一起!”
    宋弦叹了口气,心里面很难过,她强忍住心中的波澜,轻柔地对唐水说:“我也是这次遇到他,才知道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的家乡很远很远,但却不是天与地的距离能表达的,我们的家乡就像飞鸟与鱼一样,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飞鸟与鱼?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人群中纷纷嚷嚷开始了窃窃私语。
    吴莫曾经听宋弦说过自己的家乡,现在提起这个问题,吴莫的心中隐隐开始不安。
    宋弦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所有人似乎都感到了什么隐衷,会场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像在等待答案一样,默默看着宋弦。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却还得装作毫不在意,而是用一颗冷漠的心,在你和爱你的人之间,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泰戈的《飞鸟与鱼》从宋弦的口中缓缓吟出,以前读这首诗时只是有些嘘吁,然而现在读起这首诗,仿佛说的就是自己一样感同身受。
    在座的古人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诗句,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深刻的比喻,每一句诗都如一记惊雷一样,打在人们心头。
    那些爱过却无法爱的人,那些从未爱过人,那些连爱都没有开始的人,都能从诗中品出那深深的无奈与悲伤。原来爱情不一定美好,一时间晚宴上叹息连连。
    宋弦一阵阵心痛袭来,她不敢朝吴莫那边看去,生怕自己的目光暴露了心事,可是眼泪却不受控的流了下来,她慌乱地抹了一把眼泪,一拳打在唐水肩上,掩饰着说:“都怪你,把我都弄哭了!”
    唐水满脸泪水,她抬起头仰望满天星斗,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了诗的意思,她终于止住了抽搐,眼中闪动着残存的泪花,喃喃自语:“原来他有这么苦,若真是这样,我更不会放弃他。”
    她拉起宋弦的手,轻柔地对她说:“如果你见到他,请你一定转告他,若他是飞鸟,那我每天都将浮出水面,等侯他的出现;若他是鱼,我将永远盘旋在这片水域的上空!”
    宋弦忍着泪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傻子,你不知道何中元这么做是为你好吗,答应我,重新找个好人家,这样对你对他都好。须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
    吴莫心中一紧,他不停的思索,把这首诗与宋弦的每一句话,每一次行动都联系在一起:宋弦倒底是不喜欢自己还是不能喜欢自己,难道两人也是飞鸟与鱼,注定无法在一起?
    高宝静静坐着,心里面全是懊悔,他是所有人中最懂这首诗的人,因为宋弦说过:她不敢爱!他懊悔自己为什么不肯帮帮宋弦,让宋弦这样艰难。他一定得弄清楚宋弦倒底是什么人!
    “没想到宋护卫这么有才,刚才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真是点睛之作。”宋太子回过神来,笑着夸奖宋弦。
    一时间种种赞美声而起,然而宋弦的心里却宛如瞬间御下一块巨石那样,以前是被沉重的心事压得沉甸甸的,现在却像掏空一样,心里空荡荡的,她没有回应宋太子的话,而是自言自语的说:“要是在家就好了,真想去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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