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好爱你

第四十章 冷寂夜的柔情


初冬了,阴冷潮湿的大牢里阴气更甚,果儿倦缩在墙角,身体木的都不象是自己的了。可她的心似乎更冷,几天过去了,将军府毫无动静。
    不知是根本不知道她被抓,还是她本就无足轻重?
    果儿觉得她被遗弃了。
    牢里根本分不清黑天白日,果儿的思维早就模糊了,若不是心里的执念一直让她想着冷寂夜,想着他曾经冷漠无情的眸子也能为她射出温柔缱绻的光,果儿早就挺不住了。
    那牢头说的不假,进了这牢房,就是半只鬼。
    果儿觉得骨子里都透着凉气。
    “果儿,果儿……”突然,头上一声急切的呼唤,声音很熟,果儿觉得一定是在做梦,所以她倦缩着没有动。
    “果儿,醒来,告诉我你没事……”一只大手轻抚在她头上,带着止不住的轻颤,声音也似噎住了,充满怜惜。
    果儿慢慢抬起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但果儿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大人,我一定是在做梦吧,你知道吗?我每晚都能梦到你,我并不孤单,我好想你……”
    冷寂夜颤抖着手一把把果儿提了起来拥进怀里,“傻丫头……”
    果儿触到了冷寂夜的肩头,用手一摸,竟是冰凌,果儿一惊,脑子立马清醒过来,“大人,是你吗?我不是做梦吧,你是真的回来了……这怎么可能?你已走了十日……”
    冷寂夜满脸疲倦,但眼睛却亮的出奇,他望着果儿,“果儿,你让我拿你该怎么办?若有可能,我真想把你时时栓在身边……”冷寂夜的声音嘶哑,带着痛痛的语调,万般无奈。
    果儿乌黑的眼眸里立马浸出泪水,脸上神情似喜似忧,“大人,你是为果儿连夜赶回来的吗?你肩上的露水都成了冰……”说着,果儿忍不住呜咽地哭,“我没用,总是给大人惹麻烦……”说着,果儿把冷寂夜猛地往外推,“大人,你快走,你不该回来的,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出使丹碧国,未经传召私自回来,皇上是要加罪的。”
    冷寂夜两手如钳一下子抓住了果儿的手臂,“听我说,果儿,如今我一时半刻不能救你出去,你在牢里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牢里我已经打点好了,你只需等我三个月,三月后你的案子我自会亲自过问。”
    “大人,我没有毒死那李老板,那日我去买玉,他欲轻薄我,若不是客栈老板,我根本逃不脱……”
    果儿一说,冷寂夜的脸一下子苍白冷硬如冰,他咬牙切齿,“这个畜生,死有余辜!”
    “大人,这事蹊跷,那李老板也不知是何时死的,你一走,他们就抓了我,根本不容我辩解。”果儿又说。
    冷寂夜两眼心疼地望着果儿,“我已经嘱咐府尹大人,让他不准对你动私刑,也不准妄判,让他们宽限三个月,我会着人调查这件事。果儿,时间仓促,我只能做这么多,在牢中,你要多存个心眼,万事不要头脑发热地去做,一定要等我回来……就算,一切为了我。”最后一句,冷寂夜的声音很低,柔情蜜意,百炼成钢已成绕指柔。
    果儿豆大的泪珠一个个往下滚,她望着冷寂夜怎么都看不够,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她郑重地点点头,“大人尽可放心去,为了大人,果儿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冷寂夜一点头,倏地放开果儿,转身就走。
    “大人,”果儿急促一声喊,冷寂夜站定身子转过头,“君当做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是我最想对大人说的一句话,你没有教我,但我自己偷偷学会了……”
    冷寂夜瞬间动容,他急步上前两步站在果儿面前,直直盯着果儿一眨不眨,随后才轻轻启口,“果儿,我已经知道我比我爹幸运了……”说着,冷寂夜嫣然一笑,在这阴潮霉臭的地牢里,如一颗骄阳照亮了果儿的心,那一刻的温暖,足以抵挡任何冰凌寒冷。
    果儿也笑了。
    “等我回来,三媒六聘一样不少……”冷寂夜底气十足地说完,再不停留,跨步就走。
    果儿手扶着那生冷的牢门,痴痴地望着冷寂夜阔步离开幸福地笑了。
    冷寂夜走后,果儿从未有这般安心,仿若这阴潮地牢已微不足道。
    每过一天,她就在地牢的墙上划上一道记下日子,期间,李承威来看过她一次,欲言又止的样子,阴沉着脸,最终什么也没说,丢下棉衣就走了。
    果儿很是诧异,阴阳怪气的李承威这次却没讥刺她,果儿觉得他也变了。
    过年的时候,凤儿姐姐来了,果儿高兴极了。她算了日子,待过了年,大人就能回来了。
    可凤儿见到她脸色却难看至极,最后经不住果儿的追问,她轻轻道,“果儿,你娘病重了。”
    果儿如遭晴天霹雳,她焦急地一把抓住凤儿的手,“凤儿姐姐,你快实话告诉我,我娘的病情究竟到了哪一步了?”
    “大人临走前,已往你家里送去了许多的人参药材,可是你娘的身体已病入膏肓,最主要,她极思念你,有时候药根本灌不进去,她的眼睛总是彻底不眠地盯着房门看……”
    果儿再受不住了一下子跌倒在牢房的柴草里呜呜地哭。
    凤儿蹲下身,“果儿,舅舅和承威已经尽力了,他们老早就已经在为你打点,希望能让你回家看你娘,可是,你的案子非同一般,好象有人在暗中使坏,将军的人脉能做到至此,已是极为不易。果儿,你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那个李老板的死早已无足轻重,最主要背后有个势力强硬的人非拿这件事要置你于死地……”
    果儿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凤儿的话她一头雾水,想了又想,终是摇头,“除了跟着将军出去了一趟,我一直安守本分待在将军府,根本没惹到什么人……至于那个李老板,是他欲害我,我根本无心害他,更没胆在他酒中下毒,如今他一死,我怎样都说不清……”
    凤儿一叹,“果儿,既然将军早已安排,你还是安下心来。你娘的事,你不用操心,舅舅已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过去……只是,你娘思念你至极,树儿几次都要进京来寻你,都被我拦下了,如今只能瞒一日是一日了,若是让树儿知道你坐了牢,他止不定得拿把斧子劈了牢头。”
    “凤儿姐姐,谢谢你。”果儿又哭起来。
    凤儿只能安慰她,“果儿,你要保重,你待在牢里有将军的人保护你,你是安全的。家里的事交给我,我会尽量稳住树儿。”
    凤儿走后,果儿便不停地哭,她眼望窗棂,声声凄婉地呼唤着,“娘,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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