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穿越:将军无意摘朵花

第一百一十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


绀香二月,瑾祁帝赐婚訾单和颐丝薇,婚事被安排在三月份。
    澹台东流在二月中旬终于得以解脱,从皇宫中搬了出来,回到他的澹台别院。
    整个二月花不语的身子都在和她唱反调,一直感冒打喷嚏,时非深将她在关在府里整整一个月养病,好不容易熬到病好了,已经是二月末三月初了。
    三月莺时,迎春花在将军府的各个墙角边落迎着冬末早春料峭的寒风绽出一串串金黄色的小花,如璀璨的金星缀满枝头,给冷漠的早春带来一派盎然的春意。
    人家说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不过今次春季来得稍晚,直到三月才渐显春意,百花争相开放。一路春景姹紫嫣红,惹得人仅凭双眼也无法全部纳入眼底,目不暇接。
    夜来春雨润垂杨,春水新生不满塘。
    日暮平原风过处,菜花香杂豆花香。
    花不语的身子好转,时非深这才带着她出府去踏青,走走郊外赏赏春光,一路陪同的自然少不了澹台东流。
    芸薹在城郊田野开成一片花海,连绵不绝,遍地金黄金光闪闪。耀眼夺目的颜色让人兴奋,微风吹来,此起彼伏,若是置身美丽金黄的花海,便犹如画中游。
    大地一派流金溢彩,花香袭人,花海里蜂蝶相戏,花香醉人,金浪翻滚,波连云涌。
    花不语松开牵住时非深的手,在金色芸薹的怀抱中肆意奔跑,感受着春回大地的喜悦。时非深和澹台东流慢慢走在后面,此次出门没有带随从,只是他们三人,可以更自在地享用春意。
    芸薹田野一侧是片桃林,远望去粉霞云涌桃花吐妍,花朵丰腴色彩艳丽,树态优美枝干扶疏,与这边的芸薹花海形成对比,粉黄两色争相投映在广袤蔚蓝的天际中。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你把梦想带身上,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轻风吹斜阳。
    一千年年年花开放,天天好时光,一次人间也匆忙,小风大浪地狱天堂,还有你的灿烂脸庞。
    开心一刻也是地久天长,痛痛快快向前走决不回头望,这花开花落一千年一切形状,我还是自己模样。
    不是神仙自己编造的翅膀,晃晃悠悠,飞起来飞过四大洋,好春光~~”
    花不语片刻不得停歇,从芸薹花海跑进粉白相簇的桃花林,一边跑着一边唱起歌来。歌声响亮愉悦,无形中给这片无瑕春光染上几分欢快。
    她的声音伴随着簌簌而下的桃花花瓣飘到很远,迎面一阵花香醉人心田,走过来的时非深和澹台东流相视一笑,纷纷抬头欣赏着桃霞满天飞的美景。
    桃林里穿着水蓝色裙裳的女子如同一只飞鸟展翅穿梭,粉色的花瓣拂过她的脸颊,映上她的笑容带走她的歌声。墨色长发随风飘扬,以最温和的视觉揉进看着的人眼里。
    “正所谓‘人面桃花相映红’,也不过如此吧。”澹台东流捻起一片落地桃花,对时非深说道。
    时非深的目光追随着花不语的身影在桃林里四处穿梭,听到澹台东流的话,他勾起唇角浅然一笑:“也不知道她唱的歌是谁教的,如此奇怪。”
    简直是闻所未闻,却也贴合现下的光景。
    澹台东流干脆寻着一处干净的青草地坐下来,头顶桃花如盖,遮去一些光线,只见蔚蓝的天空被粉白相间的花枝分划开来,阳光就从中间的缝隙洒落下来,正好落在澹台东流白色纹竹的袍子上。
    黑曜石的眼睛里映上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堪比这春光还要夺目许多。“她若是不说些奇怪的话,唱些奇怪的歌,她就不是花不语了。”
    澹台东流一语道破,时非深深有同感地颔首,然后也一同下坐。正当附身,花不语就横冲直撞过来,要不是时非深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此时的花不语脑门必会同那株开得正盛的桃树亲密接触。
    “跑这么快做什么?”时非深细细整理了一下花不语跑乱的发丝,将长长的头发捋顺了然后平溜溜地放在身后。
    花不语闪出一口好牙,笑道:“你不懂啦,出笼鸟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在家里憋了那么久,她必须好好疏通下筋骨,跑着唱着跳着叫着,豁然开朗心情大好!
    “出笼鸟?”时非深挑眉,“你要是再去堆什么雪人,我就关你一年半载。”不知道自己身体虚怕冷么?还敢背着他带着锦言柳萱一干人玩什么堆雪人打雪仗的小孩子把戏,结果病了一个月,这不是自找罪受的么?
    花不语吐吐舌头,躲到澹台东流身后抱着桃树:“我会找狐狸救命的。”她看着澹台东流眯眼,“是吧,狐狸?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澹台东流眉头一舒:“我可不想与将军为敌,恐怕狐狸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你还会力不足?谁不知道你有多厉害,不过就是想联合时非深一同来治她,还说的那么好听。花不语腹诽的同时,拍拍裙裳一屁股坐在落地桃花之上。
    “非深,你还记得我说过要告诉你我的身世么?”花不语切入主题,目光停在时非深的脸上。
    时非深掀袍落坐,倒是没有说话,澹台东流看过来,笑道:“你的身世?”
    “你们肯定去查过吧,不过应该没有任何结论,查无此人。”花不语接过时非深随身带着的水囊,喝了几口。“别说没有,我可不相信在我出嫁的时候你们都会放心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澹台东流如玉般笑起来:“我们也没有否认啊。”
    “就算你们有通天的本事,也查不到我的身世的,因为……”花不语卡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然后眼珠转了转,将食指伸直,眼神严肃,“不论我说什么,你们都要相信我不要怀疑!”
    得到了他们两人的点头,花不语这才缓缓开口:“我只告诉你们两个,我、其实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不是封陌人也不是其他国的人,我是在睡觉的时候穿越过来的、异时空的人,是未来人。”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显然对花不语所说的话不能很好的理解。
    琢磨了一下,澹台东流顺着说道:“也就是说,你是异界的人?”
    “……异界?好吧,也可以这么理解。”花不语抚额,“虽然是异界,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花不语觉得她必须强调这点。
    时非深抿嘴微笑:“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妖魔鬼怪。”他已经验明真身了,所以她不必强调。
    花不语泛起桃花色的脸扭到了一边:“正因为这个,所以你们就算查上一千年也不会有结果的啦。”
    “我问一下,是不是在你们那个异界,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的?奇怪得很。”澹台东流对花不语来自的异界教可是很感兴趣。
    花不语摇摇头:“在你们认为奇怪的事,在我们二十一世纪是相当正常的。我们那个世界科技很发达,人类能够登上月球潜入几万里深的海底,真的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更不要说什么飞机轮船坦克航母了,普通人都能不借用内力和武功在空中和海上行走。”
    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花不语把现代的生活环境介绍给他们俩听,从科技说到医学,从文学说到生物化学地理,两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大男人听完时已是瞠目结舌了,如果花不语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她那个世界还真是了不起啊!
    “二十一世纪,就是你们异界的称呼么?”时非深问道。
    “嗯,一百年叫一个世纪,和你们这里每隔五十年换一次年号是差不多的。”花不语解释道,“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的2011年,正好是我二十岁的时候。”
    澹台东流继续发问:“你刚刚说,你是睡觉的时候穿越过来的?穿越有何解?”
    “就是某个人或物因为某种原因,经过某过程从所在时空到达另一时空的事件,有时候是有原因的,但有时候也没有原因,就像我,只不过是在矢车菊的花野上睡了一觉,睁开眼的时候就被老秦抓了。”花不语看了看时非深,“我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难怪你要我让你在矢车菊花圃里睡觉,你是想穿越回去?”时非深沉下眼睛来。
    “当然啦,我当然是想回家的啊。”花不语回答得理所当然,“我既然是在矢车菊花里发生了穿越,说不定能够借由矢车菊穿越回去,按理说是极有可能的,可是花圃不管用,我才满城到处去找矢车菊睡觉。”
    时非深听着的同时眼神越来越沉,等花不语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他深蓝的眼睛已经隐隐形成了一阵压抑住的暴风。
    “我要让所有的矢车菊都消失,包括家里的!”
    花不语拉住时非深的袖子:“你疯了?矢车菊可是你母亲最喜欢的花啊,要它们消失了做什么?”
    澹台东流替时非深做了回答:“将军是怕你,有一天会离他而去回到你的二十一世纪,你能够穿越而来,而我们未必能穿越而去。”
    花不语眼睛睁得圆圆的,愣愣地看着澹台东流,而复又将目光索在时非深暗沉的眼里。渐渐地她的眼睛温热起来,涩涩的。
    上前拥住时非深,花不语的脑袋搭在时非深的肩上,然后望着一片云蒸霞蔚的桃花字字珠玑:“我已经决定,不回去了。那个时空里没有你,我会很不习惯的。”
    她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要是没有他,她的生活肯定是一团糟。
    “而且,我们还要一起等无缘啊,他不是说好了会回来的么?我要是走了他要怎么回来?”
    “非深,我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白首不相离’可不是说着玩的。”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下定了决心,从此不离不弃,她愿意放弃二十一世纪的家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在这个国度里携手建造出属于他们的家。
    “不用让矢车菊消失,纵使有机会能回去我也不会离你而去。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矢车菊,要不是它,我怎么能穿越时空来到你身边?怎么会如此幸福,有你,还能认识狐狸和很多很多人?”
    “我愿放弃从前,只为和你走到未来。”
    时非深收紧双臂,深蓝的眼睛清澈如斯。澹台东流的眼睛也不再狡黠,只是笑得和初次见面时一般,温润如玉。
    她记得他们是一起折了桂的,他知道么?永伴佳人的含义。
    “你穿越而来,就是为了让我把你锁在身边,宠你一生一世。”这就是她穿越的原因,她是为了他才穿越来的,是为了让他竭尽一世情意宠爱她怜惜她才穿越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花不语欣然点头,笑靥若花。
    任何力量都不能让他们彼此分离,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非深,我们要一直一直都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花不语扬起脸来,黑色的瞳子里映满深蓝。
    “好。”一个字,时非深一言既出永不反悔。
    澹台东流享受着风起桃花落的美景,笑对世间万物。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纳兰性德《画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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