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人们司空见惯,也没多少人围观了。
有一次,刁婆一失足,竟从平房上面掉了下来,摔死了,众人拍手称快道:“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还需恶人磨!”
梦想生个儿子
所以雪莲明白了春柳为何不再相信任何一个婆婆了,她是不想让她女儿再尝她曾经吃过的苦。雪莲真羡慕她妯娌,如果她有这样一位母亲该多好。
如今,她公公婆婆就把希望寄托在雪莲的肚子上。婆婆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到庙里去烧香,还在送子娘娘那里求过的,如果求得贵了,第二年是要去还愿的。
婆婆总在明里暗里观察雪莲。说是酸男辣女;爱吃荤菜的是男孩,爱吃素菜的是女孩。肚子尖尖是女孩,肚子圆圆是男孩;还看腹中线,一条线下去的是男孩,从中拐弯或是断掉的是女孩;还看肚脐眼,凸出来的是男孩,凹下去的是女孩。
婆婆还给雪莲解梦,梦着花的是女孩,梦着果的是男孩。还说她以前怀着三个儿子的时候,经常梦到蛇,蛇属龙族,当然是男孩了。从种种迹象表明,雪莲八成生个男孩,婆婆乐得咧嘴笑,经常买鱼买肉的,她说她的眼睛一看一个准,错不了。
雪莲总是有些担心,如果生个女儿,该怎么办?岂不辜负了婆婆的一番好意。所以雪莲经常向高云飞抱怨,说他父母太重男轻女了,她心里压力很大。
高云飞不屑地说:“管他们干嘛,只要是我自个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一样的。”他说他比较喜欢女孩,生个儿子有啥用?看看他自己就知道了。
雪莲皱着眉头说:“话虽如此,可是你平时上班又不在家,我发觉我结婚后,不是在跟你过日子,而是在跟你的父母过日子,哎,失算,失算!”
嫁给了一个人,就嫁给了一种生活方式。雪莲梦想着过三口之家的小家庭生活,这是她婚后才晓得的,不过,已经迟了。
自从雪莲怀孕后,一切的矛盾暂搁一边,屋里气氛祥和,大家不争也不吵,和和美美地过日子,这是雪莲一直梦想着的生活。尽管这幸福里夹杂着一丝忧虑。雪莲真希望自己能够生个儿子,那样,这种舒心的生活就可以永远延续下去了。
旧事重提
高云飞每天下班急急搭车回来,陪着大肚子的雪莲到山间小路上去走走,运动运动,呼吸新鲜的空气,到时候,生孩子也快些。看得出高云飞急切地想当爸爸了。
一天晚上,雪莲有些睡不着,肚里的孩子像刚睡醒了一样,在她肚子里玩得正欢,有时翻一个身,有时好像拿着小手在她肚子里敲着鼓,雪莲用手还摸得到。她索性坐起来,扭亮了床头上的壁灯,昏黄的灯光顿时像水一样弥漫了屋中的一角。
她披了一件衣服,拿起一本育婴指南书翻着。睡在旁边的高云飞咕噜了几声,像有些不高兴。灯亮了一会儿,云飞睡意全无,遂坐了起来,搂着雪莲的肩膀,一起看看书,说说话,替雪莲解闷儿。
他又说了很多宽慰雪莲的话,还说以后真生个女儿,他一定要加倍地呵护她们母女俩。雪莲受了感动,将头靠在高云飞的肩上,感觉很幸福。她忽然有了一种想诉说的愿望,希望高云飞能够心疼她。
她幽幽地,略带伤心地向高云飞讲了她初中老师何书伟的事情。
高云飞听完这个故事,气得捏紧了拳头,把何书伟狠狠地臭骂了一通,恨不得找几个兄弟去把他好好修理一顿。最后,他话锋一转,说雪莲太善良,嘴太敞,肚子里装不下货,叫雪莲以后无论如何不能对外人讲。
“为什么呀?”雪莲吃惊地坐直身子,不解地问。
“你也不想想,外人知道了会怎样想?”高云飞皱着眉头说,“还以为你被他**过,你叫我脸往哪儿搁呀?”
“什么意思啊?你明明知道我是**的啊!”雪莲有些生气地说,“如果我真的被他**过,在你心里,我就是脏货,乱货了?我不管别人的看法,我只要你的看法。”
“我对这无所谓,我不是那么封建的人,但是这事你千万不要说给别人听!”高云飞警告她说,“别人不知道,就什么问题也没有,别人若是知道了,不是也是了。”
什么是贞洁
“哦,按照你的意思,一个女人在婚前,哪怕她生过几个孩子,哪怕她当过**,只要别人不知道,那她就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身了。一个女人,若是被人**过,哪怕她再坚贞,再纯洁,只要被别人知道了,她始终就是一个污乱货。你这是什么心理啊?怪不得有些女人吃了亏还不敢伸张,想想做女人可真划不来,被人打落了牙齿还得和血吞。”雪莲白了几眼高云飞,咬了咬嘴唇道:“没想到,我对你说了,你也是叫我闭嘴!你以后还指望我跟你说什么呢?你是我的丈夫唉,我不向你说,向谁说?”
“告诉你,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把它烂在肚子里。往后你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高云飞又说她太不懂人情世故了,随后,又嬉皮笑脸地打趣雪莲道:“说实话,我还真得感谢你的这位老师,要不是他,你以前成绩那么好,人长得又这么漂亮,岂不像一只凤凰早就飞了,哪里还轮得到我?”
雪莲一听,气得火冒三丈,把书掼在床头柜上,腾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挺着个大肚子,一手插腰,一手指着高云飞怒斥道:“没想到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气死我了!说实话,我也得谢谢你,是你让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我对你不再指望什么了。算我瞎了眼,找错了人!告诉你,我没指望让你费力气把他打一顿,那样并不解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恨的是他还那么潇洒地上着班,教着书,继续害着别的女生,想一想真恨!”
“他害别人,管你什么事?你管好你自个就行了!”高云飞也是一肚子的火,加大音量道。
“当初他要是害了我,倒也好了,那样,我一定要告倒他,让他身败名裂,就算我死,我也要拉他垫棺材底!”雪莲气得直跺脚,有些歇斯底里了。“高云飞,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哪怕我是个日本的慰安妇,我也一样要站出来,要知道,那不光是一个女人的耻辱,更是你们男人的耻辱!”
没有共同语言
高云飞有些害怕了,怕雪莲气坏了身子,讨好似的站起来,摇着雪莲的胳膊,温和地说道:“你疯了吗?扯那么远干嘛?我又不想和你吵架,我们又没为一点什么事,干嘛要吵架啊?睡觉,睡觉。”
高云飞扶着雪莲在床头上坐下来,扯好被子将雪莲偎好。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雪莲茫然地望着前方,长长地叹了几口气,失望地说:“你是个没有灵魂的人,你的灵魂就如同一堵墙壁,上面写着什么,都一清二楚。”
高云飞的忍耐似乎达到了极限,他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你别骂人好不好?”
“我没有骂你!”雪莲也急了,解释道,“我只是认为你是个没有精神生活的人,你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灵魂!得了,我们以后不谈这些问题好不好?说了你也不会懂。以后什么都不必谈了,我们只是吃饭,睡觉,再和你一起数数钱,好吗?”
高云飞气白了脸,瞪着雪莲道:“怎么了,你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雪莲越是解释越好像是火上浇油,她看着云飞那双吓人的眼睛,害怕了,连忙闭了嘴,伸长胳膊把床头灯一下子扭熄了,钻进被窝里,躺下来,再也不出声了。两人一人一床被子,背对而眠。高云飞躺在那里继续发了会牢骚,就睡着了。雪莲听到了他那均匀的鼾声。
一滴一滴落寂的眼泪,从雪莲鼻梁上悄然滑过。她认为她的心门从此关闭了。意识到她和高云飞之间,在文化思想上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没有共同语言,因为高云飞文化低,听不懂她的语言,总是误会了她的意思,有时说上三句话,就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头。
雪莲一想到她这长长的一生,就要这样冷冷地度过了,眼泪不由得流得更欢了。。。。。。
高云飞的三弟,叫高云海,二十六岁,中等个头,圆脸,弟兄三人只有他一人长得像母亲。
他平时手里总喜欢夹上一根烟,时不时甩一下前流海,一说话,就眯着眼,吸一口,面前吐出一团团烟雾来,颇有点**子弟的习气。他在城里一家公司上着班。
夏天,他从城里带回一个时尚的女孩来。无疑,是带回来让他父母瞧瞧的。那女孩名叫彭莎莎,二十三岁,小脸,小眼,头发拉得蓬蓬的,参差不齐,像个狮子头。脸上红的红,白的白,还描了蓝眼圈,指甲上涂着彩色的蔻丹,穿了一件玫瑰红吊带裙,脚上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一说话,叽叽喳喳,语速快,眼睛还一白一白的。一眼看去,就知道她决不是个等闲之辈。
妯娌之间
他们在家里呆了一会儿,云海就带着她到哥们家玩去了。
婆婆在家一边切着菜,一边向旁边的公公嘀咕道:“这个云海,简直是个蠢蛋,瞎了眼,竟然找回这么个女人来!要个头没个头,要脸面没脸面,一头不头,我老太婆子就看不中!”
婆婆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不知道他是怎样看上她的?不管怎样,个头实在太矮了,又瘦,又是一脸的麻子,简直像个麻雀!还精得像个老油条!”
婆婆气呼呼地剁了几下菜,皱着眉头又道:“别人都说,娘矮矮一窝,到时候生个小矮子出来,岂不让人笑话?我家从来还没有出过矮子的, 以后,我还得好好说说云海。”
雪莲自从进了高家的门,处处小心,主动找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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