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者

第77章


  所有的水果、营养品、花篮都送到了儿童福利院,现金和购物卡能退的都退了。  无法退的也都转交给了福利院。
    后来,领导干部住院严格保密、严禁收受现金购物卡,就成了地税系统的一条铁纪。
    但没想到,上午10点,靳柯刚检查完几个项目,回到病房。  就见刘尔康、宛建成走进来,身后还有十几位省局处长,提着花篮和水果、营养品,一下子都涌进屋来。
    靳柯非常吃惊,一边和大家点头,一边生气地对刘尔康说:“我不是说不让你来吗,怎么还带了这么多**张旗鼓来?”
    原来,靳柯早上一醒,就打电话,把自己住院地事告诉了副局长刘尔康。  说自己有病。  可能要休息几天,交代了工作上的事。  并特地打招呼,让他注意保密,也不要来医院。  可没想到,他不但来了,还带着大伙儿一起来。
    刘尔康笑着说:“**的,有人说你被省纪委关起来了。  我也懒的一一解释,带各位过来看看。  ”他回过头,对各位处长说,“好了,大家都探望过局长了,丢下东西,都回去吧,我和宛组长还要留下来,和靳局长汇报工作的事。  ”
    各位处长一听,立刻排起队,一一上前握手问候,放下东西,都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靳柯、刘尔康和纪检组长宛建成三人。  十几位处长带来的东西,立刻把病房变成了花市和小卖部。
    宛建成笑着说:“靳局长,你这黑脸戏还要唱到什么时候?我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
    靳柯没有笑,说:“我这次住院,是真的有病,不是演戏。  我正想告诉你俩,我的病很重,可能有一段时间无法工作了,我想把一些事情交代给你们。  ”
    两人一听,大吃一惊,脸色顿变。  刘尔康问:“什么病,说得这么严重?”宛建成也急着说:“那赶紧治疗啊,不要耽误了。  到底什么病啊,有什么要我们做地,你尽管吩咐啊。  ”
    靳柯没有接下他们的话茬,他暂时还不想说出自己的病情。  他沉默了一会,问道:“童大为死了,方超群这两天情绪怎么样,有没有反常现象?”
    刘尔康说:“我注意了,这些天,他有些魂不守舍,话也少了许多。  但童大为死后,他似乎话又多了一些,但可以看出来,精神压力还是很大。  ”
    靳柯说:“童大为死了,我很难过,我没有想到,有人会对他下毒手。  但童大为死,说明有人问题很严重,已经到了非杀人灭口的地步。  我们的小把戏,正好引出了更精彩的大把戏。  但愿公安机关能查到线索,尽快破案,查到凶手。  ”
    宛建成说:“谁会杀童大为灭口,是不是方超群干地?”
    靳柯说:“他倒没胆量杀人,很可能是他的表弟武奋强。  我昨天会过武奋强了,试探过了,看他的心理反应,十有**和他有关。  ”
    三人推测了事态的发展,觉得只能静观等待。  他们又讨论了局里近期一些工作上的事。  靳柯说,他已经接到省委组织部的电话,省局总经济师人选已确定蒋依同和金成硕两人,省委组织部将对两人组织面试考察。  正式文件已经发出,要刘尔康及时通知两人做些准备。
    谈到省纪委要对自己“双规”一事,靳柯说:“你们不用着急,我心里有数。  孙**还有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戏就该收场了。  我们不妨再等几天,我会当面向孙**汇报。  我也相信,童大为的案子一定会有进展。  ”
    刘尔康和宛建成点点头。  他们都十分相信靳柯地智力和能力。
    送走了刘尔康和宛建成,靳柯到护士值班室。  要了纸和笔。  他回到病房,乘这会儿有时间,准备给孙**写份报告,说明自己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承担领导工作了,正式提出辞职。
    靳柯坐在桌前,铺开白纸。  略作思考,刚要动笔,就听有人轻轻敲击房门。  他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正是大高个儿霍迈可。
    霍迈可长得很像外国人,相貌英俊,西装革履,却拎着一个保温汤煲。  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靳柯注意到,霍迈可身后,病区走廊上,有不少人远远地伸着脑袋,注视着这边。  他们一定在想,这个外国佬真奇怪。  怎么会来这儿送饭?
    见到拎汤煲地霍迈可,靳柯忍不住笑了:“霍迈可,你鼻子挺灵啊,怎么找闻到这儿了,是不是婷婷告诉你地,让你来送吃的?”
    霍迈可放下汤煲,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婷婷仍然不接我电话。  我打电话问曹方主任,是他说地。  ”曹方是省地税局服务中心主任,因平时有接待关系。  和这些酒店老板都很熟。  霍迈可认识他,也不奇怪。
    靳柯看看他带来地东西。  说:“你这煲里是什么,不会是海马参汤吧?”
    霍迈可惊讶道:“哎呀,靳叔,我算服了你了。  你真是料事如神,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我送地正是海马参汤。  你身体不好,正需要这东西补一补。  ”
    靳柯其实是随口一说。  上次,他和婷婷在同庆楼包厢吃饭,霍迈可送过一罐煲汤,味道奇美,说是海马参汤。  当时,靳柯并不知道具体价格,后来一打听,这种海马参非常稀有,是澳大利亚海域的特产,很少见,因此价格奇贵,每罐价格开价不低于2800元。  这个霍迈可,为了巴结自己,是在花血本啊。
    靳柯挥挥手说:“霍迈可,你赶紧把这汤拿走,我喝了,怕胃受不了,它火气太大,太烧人了。  ”
    霍迈可头脑转不过弯来,奇怪地说:“不会吧,没听说这参火劲大啊,怎么胃会受不了呢?”
    靳柯干脆说:“你这汤我吃不起,2800多元一罐,太贵了,我怕烫坏嘴巴,上火流鼻血。  ”
    霍迈可笑了:“嘿嘿,我说呢,这不是汤的问题。  靳叔,我个子高,神经路线太长,反应慢,你不要忽悠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和我直话直说吧。  这汤就是为你做的,你不要这么认真啊。  我没把你当局长呀,我俩谁是谁,是忘年交的朋友啊。  你也知道,这罐汤,对我来说,能算什么嘛。  ”
    靳柯说:“朋友之交淡如水,我俩谈谈话、交交心可以,汤就免了吧。  我也知道你是大老板,送一罐汤太稀松平常了。  可我们地税局也有纪律,是不能沾你们这些老板便宜的。  ”
    霍迈可急了:“靳叔,我对天发誓,今后决不为税收的事麻烦你,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我俩不是征纳关系,我这汤,是给朋友喝地,不是给局长喝的,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呀?”
    靳柯继续挥手说:“不行不行,不管你怎么说,我不喝你的汤,你还是带回去吧。  ”
    两人正说着,进来一位年轻美女,不是别人,正是潘立婷。  她早上去学校上课,课上完了,刚开车从学校赶过来。
    婷婷看看霍迈可,面无表情说:“你和我大大吵什么,我大大身体不好,你不要烦他。  ”
    霍迈可一见婷婷,两眼发光,连忙说:“婷婷,现在见你真不容易啊。  是这样的,我给靳叔带了一罐煲汤,他让我拿回去。  不领我情,这让我多丢脸啊。  ”
    婷婷看看霍迈可,走过来,打开煲汤盖子,闻了闻,一股奇香扑鼻。  她立刻想起那天晚上,她和大大在酒店包间喝过,便问:“这是海马参汤吗?除了味道鲜美,还有什么好的?”
    这下可问到霍迈可的专长了,他有些卖弄地说:“这海马参是参中极品。  参含有高级蛋白质,是唯一不含胆固醇的动物*食品。  有人体所必需的多种矿物质和维生素,是滋补珍品,可以提高人体地免疫能力,还具有较高的药用价值。  因为它含有一种酸*粘多糖,对恶*肿瘤的生长、转移具有抑制作用。  ”
    “行了行了,别说了。  ”婷婷打断他的话,从背的小坤包里掏出皮夹,抽出两张100元面钞:“好吧,汤就留下吧,我给你200元,算我买下了。  你不知道吗,我大大是什么人?他是不白吃人家东西的。  ”说着,把钱塞到霍迈可手中。
    霍迈可捏着两张钞票,看着婷婷,目光迟疑,苦着个脸,脸皮好像不够用,下巴吊着,比哭还要难看。
    靳柯忍不住想笑,说:“婷婷,你不知道吧,这煲汤开价2888元呢。  你太没见识了,给地太少了点吧。  ”
    婷婷吓了一跳:“什么?2888,妈呀,这么贵啊!霍迈可,你太黑心了,一罐汤要人家2800,真是*商啊。  我不管,我只给你200元,不要拉倒。  ”
    霍迈可把钱扔到桌上,一张俊脸憋得通红,蓝眼睑里闪着光,眼水都要掉下来了:“婷婷,你好不讲理啊,我问你要钱了吗?你骂我心黑,真太没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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