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狼烟

55 真相大白


“你……你胡说!”夏格大声喊了出来,一个忍不住,眼泪奔涌而出,她本以为舍身救出拖索台忍辱负重作为人质,在那喀人眼中定是英雄作为,当然,她从未想过如此深远的事情,她从来不在乎那喀人如何看她,她选择当人质为的只是拖索台一人。“你胡说……你叫拖索台来,他知道当时在雅莫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
    “他当然都知道,他早就都说了,亏我一直还不相信他,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早说了什么?”夏格顾不得擦去满脸的泪痕,总觉得阿朵格尼话中有话,于是追问道。
    达塔见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办法不让夏格知道了,他站出来挡在夏格和阿朵格尼之间:“夏格,先不要激动,这其中定有误会,请坐下慢慢说清楚。”他扶着夏格在地毯上坐下,又示意阿朵格尼也坐下。
    阿朵格尼虽有些不情愿,但迟疑片刻后还是屈腿坐了下来:“好啊,今天就当面说说清楚,瞧我是否看错了你。”
    夏格只顾着抽泣,一时说不上话来。达塔见状开口道:“阿朵格尼是吧,据我所知那日在雅莫发生的事拖索台并没有如实叙述……”
    阿朵格尼立刻蹬起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拖索台是在乱说么?夏格刚才也承认你们早就认识,我刚才所见又是什么?”他瞟了达塔一眼气呼呼的别开脸去。
    “至于那日在雅莫,你们那喀人所听的不过是拖索台的一面之词,难免有所偏颇,为何不趁今天的机会问问夏格呢?你不是要听她亲口告诉你么?”
    达塔的话显然让阿朵格尼动摇了,他缓缓将目光转向夏格:“也好,夏格,你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格一边抽泣一边说道:“你……你不是说你看错我了么?还信我说的么?”
    阿朵格尼为难的抓抓头:“夏格,我信你,只要听你亲口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
    达塔望了望夏格:“他是你重要的朋友吧,你就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他,看和他听到的情况是否一样。”
    于是夏格擦干了眼泪,好不容易平复下胸口的起伏,将那晚如何到达雅莫,如何被俘,拖索台和达塔比武如何输掉,达塔又如何将他们放回那喀,索图半路拦截,如何和拖索台达成协议,夏格为了拖索台平安离去甘愿跟随索图回到雅莫当做人质。
    听完夏格的叙述,阿朵格尼脸上的神情从愤怒变为惊异:“可……可你们举办婚礼却是事实啊,整个大漠都知道了。”
    夏格摇摇头:“当时索图为了辱我那喀,将我作为奖赏要赐给立了战功的雅莫武士,是达塔为了保护我才那么做的。在雅莫的这两年,若是没有达塔我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呢。”
    达塔紧接着解释道:“说实话,我心中恋慕夏格是真,但夏格却仍是清白之身。”
    夏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这正是我对不起达塔之处,他敬重我,爱护我,可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他……”
    阿朵格尼的脸色渐渐又从惊异变为愤怒:“拖索台,拖索台他居然对全族人撒了谎!可恶。夏格,因为他的谎言,你可能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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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朵格尼,你说话一直都好奇怪,开始时说我的不是,这时候又说拖索台撒谎,他说什么了?”
    “他说……”阿朵格尼将目光锁定在达塔身上,“他说你留在雅莫是为了他,说你变心,被他迷惑了……”
    “他……他真的这样说?和全族人这样说?”看着阿朵格尼沉重的点了点头,夏格一口气积郁在胸口,差点没喘过气来。
    “他还对我说你们早在树林那夜便有了……有了□□,你来雅莫就是冲着达塔族长,还说……”
    “他还说了什么?”夏格一手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一边问道。
    “他还说在战场上你背叛那喀救了达塔族长,不然他早将达塔族长活捉了。”
    夏格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战场上他一心将达塔置于死地,他曾败在达塔手下,若不是达塔屡屡相让,他如何能伤达塔——”说到这里,夏格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达塔曾对我屡次相救,战场上……战场上我岂能有不救他之理?”
    “夏格,你没事吧!”阿朵格尼和达塔异口同声的问道。
    夏格苦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只是……只是太伤心了,我在雅莫苦苦等他,他不仅不闻不问,还竟然将我说成那样的女人,我……我如何再能够回那喀去!”
    阿朵格尼猛的站起身来:“我这就问他去,他怎能如此诬陷你?我带他来当面和你说清楚,他有什么脸面来见你!”
    达塔看到激动的阿朵格尼连忙起身拦在他面前:“你不能去!你先仔细想想拖索台为何要这样诋毁夏格,再想想为何他一来就软禁我们,而且不允许任何人见夏格?”他叹了口气,转头看看目光呆滞的夏格,“其实我也是听说此事,特地来保护夏格的,因为……因为我怀疑拖索台会因此加害于她。”
    阿朵格尼大吃一惊,张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你说……你说拖索台会加害夏格?”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我不了解拖索台,正好你来了,我们最好分析分析目前的情况。”
    阿朵格尼一边再次坐下,一边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拖索台怎么会加害夏格呢?”
    “在拖索台心中什么最重要?”
    “应该是夏格啊……”阿朵格尼皱着眉头思量着,忽然他猛的抬起头,“不对,是当族长最重要,他看重的只有当族长,不然不会撒那样谎,对不对?”他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直勾勾的盯着达塔。
    “多年的朋友此时才明白他啊。”阿朵格尼忽然笑了起来,“小时候听他说想当族长,我想又有哪个男孩没有过那样的梦想呢?现在却只有他成功了,夏格,他是以你为代价才成功的啊。我现在才明白,一年前他独自回到那喀,不仅刺探敌情的任务失败,而且还靠着夏格留在雅莫才逃生回去,别说当上‘那喀第一勇士’了,可能还会受到处分,所以他便对先代族长说是你与达塔有了私情离他而去的,就在族中将信将疑的时候,雅莫就有谣言传来说是族长和夫人因夏格而不和。不久,为了借助赫林的兵力,拖索台就迎娶赫林族长的女儿了,这样他才有了后盾,顺利的当上了‘那喀第一勇士’。”
    “原来我在那喀人眼里早就是水性杨花的叛徒了。”夏格像疯了一样大笑起来,可是泪水却一点也止不住。并不是因为被拖索台利用,被拖索台抛弃,那些对现在的她来说早已经不那么重要,只是一想到她曾经的真心付出原来都已经被拖索台当做巴不得拍下身的尘芥而无情践踏,她就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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