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越祯心

48 番外之我越祯心


我第一次见到绮月的时候是在四哥的庄园里,她一点都不像一个格格,翻了栅栏就去碰那匹汗血马,那汗血马性子烈,当它的腿要踢向她的时候,我就已经跳起来去救她了,可是四哥的动作比我快多了,他将这个女子搂在怀里,然后喝住了汗血马。
    我在一旁简直就要拍手叫好,四哥的动作真漂亮。
    第二次见到绮月的时候,是在皇宫门口,四哥伸手过去将她拉下马来,我心想该不会我又要多一个四嫂了吧。
    我进了皇宫的时候,看见她一个人愣愣的站在那里,我就忍不住上前就逗她,可是她竟然不认识我,我有点生气,于是就开她和四哥的玩笑,然后她也生气了,我觉得挺好玩的。
    后来我发现四哥对她真不错,能进宫也是因为四哥的缘故。可是绮月根本就对他没有别的意思,因为我发现,她喜欢我。从她肯跟我一起去迎风坡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意,可是她那时候自己也并不晓得,所以我也假装不知道。
    不知怎么的,当我收到她冒名额娘送来的花笺之后,我却是拒绝了。也许是觉得她长得不好看,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不适合的。
    于是绮月选择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我只好顺着她,省的大家那么尴尬了。但是自从第一次从塞外回来,她就开始不管不顾的开始纠缠我。
    我刚开始真的好烦她,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自己竟也逃不掉了。
    她一次一次的靠近我,我知道我自己亦然喜欢上她了,我开始决心要娶她。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喜欢她,也没有想过这个女人那么倔,倔得跟一头牛一样,她不容许我对她的感情有一点瑕疵。
    其实她不知道,我对她就是纯纯粹粹的喜欢,不,是爱了。
    我跟她在榕树下起誓,我跟她说:“可是,是我先爱你。”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觉得我可能是以为同情她追了我这么长时间,但是不是这样的,我喜欢她,真的,发了疯一样的喜欢她。
    而当她知道我娶了燕怡的时候,那样的绝望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吻她,告诉她其实我想要娶的人是她完颜绮月。
    我以为我们就会这样生活下去,可是涟漪带着我的儿子回来了,我很吃惊,更吃惊的是这竟然是绮月的主意,我记得当时她的神情很失落,她很羡慕涟漪,我知道。
    当她怀孕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试过那么开心过。虽然我知道,当她产下弘暟之后,她的体质已经不容许她再有身孕了,我加倍心疼这个女子。
    当我给她套上了那只我珍藏已久的羊脂玉镯子的时候,她心上的大石好像一瞬间放了下来,我更是。
    而且她很容易让我发怒,让我生气。尤其是四十七年废太子后,她时时刻刻都想阻止我帮八爷,虽然她嘴上说要支持我。我知道她的担心,但是她的担心实在是莫名其妙,因为八哥,是可以成功的。
    后来我跟她吵了一架之后,我赌气去找了涟漪,她一向嫉妒涟漪,所以我要气她的意图很明显,可是她居然无动于衷。一个多月之后,我实在是不想跟她冷战下去了,只好先低头去找她,而她也没有再恼我。
    而那天半夜,她就那么坐起来要跟我讨说法,最后我把她给说哭了,从那以后她再没有干预过我什么,于是我还一如既往的跟她讲我和八哥、和皇阿玛之间的事情,虽然我知道她很敏感,非常敏感。
    康熙五十五年左右,她愈发黏着我,愈发珍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几乎给了她专宠,这是我欠她的,也是我心甘情愿。
    她与五哥私下相处的事情,我没有怪她瞒我,因为她想要的那种安宁我给不了,而五哥可以,所以我甘愿佯装若无其事。更重要的是,我相信她,哪怕她之后没有跟我说,我都依旧相信她。
    五十七年,我奉命出征准葛尔,一去就是四年,回到紫禁城早已经物是人非。但我知道,绮月还在,她没有变。
    可是她却病倒了,太医告诉我,她得的是血痛,无法医治,只能靠上天怜悯了。我很绝望,虽然知道她不喜欢我瞒着她,可是我一点都不忍心看她难过,所以我全都瞒了下来,不让身边任何一个人说。
    到了遵化,她总是妄图提起这个“死”字,我总是粗暴的制止她,打断她。我作为一个男人根本就不会介怀这些东西,哪怕在战场上,我都是视死如归。可是在绮月身上我做不到,我讨厌她说出这个字来。
    有那么些天,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劝我,替绮月先提前准备丧事,我勃然大怒,绮月怎么会死!怎么会离开我!不会,这绝不会。
    而且我在很早以前就发现,只要我连名带姓的叫她,她竟突然会变得很温顺,所以但凡她将我逼急了的时候,我总会这样叫她。
    那一天大夫将药递给我的时候,我被溅出来的黑色药汁烫到了手指,我蹙了蹙眉还是坚持自己端药给她喝。那天她精神真的很好,她又用那种眼神那种语气求我,我只得放她下来,亲自替她穿衣、梳头、化妆。
    快要下台阶的时候,她推开了我,说要自己来,我只好放开她。她走得很慢,让我想起初次遇见她时,她踩着花盆底就是这样的谨慎。
    我数了数,她总共走了三十步,整整三十步。
    她转过身来,跟我说了好些话,那语气就好像是遗言一样。
    我拼命想要阻止她说出来,可是脚下像灌了铅似的,竟动颤不得。我告诉她我不想听,告诉她那句话我要等到以后才听,可是她没有理会我。
    她冲我莞尔一笑,站在那里一字一顿的跟我说:“十四爷,我爱你。”
    最后的她,就像一只蝴蝶一样就要陨落下来,在我面前轰然倒地。我用力一生的力气才来到了她的身边,我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我悲痛欲绝,几近撕心裂肺的喊她的名字:“完颜绮月。”可是她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抓紧我,就离开我了。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终于还是离开了我。
    我抱着她冰冷的尸体,坐在院子里,哭了整整一天一夜,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会哭得那么狼狈,就为了这个女人?
    明秋在收拾绮月的遗物的时候,翻出了那个首饰盒。我麻木的打开来看,才发现她手上的镯子已经搁在了里面,我忽而想起她为我带上玉佩时,念的那半阙诗,“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她不要了,这个东西她不要了。
    而绮月也再不会回来了。
    绮月,我让你等了我一辈子,那这一次,你还会吗?
    胸口一痛。
    我伏在楼梯上的身体有了知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顾一切的跑上阁楼。
    我开始翻箱倒柜,不顾自己的手机沿着楼梯滚了下去。我像着了魔一样发疯似的找那个檀木盒子,我知道我见过,我见过那个檀木盒子,我知道我一定见过。
    当我的手触到了那一排凹凸不平时,我木讷地将盒子取了出来,秉着一口气扳开了那个锁头,轻轻将盖子掀开来。
    我凭着下意识,将那只镯子拿了出来。
    我的手用力的握住镯子,一圈一圈的,当我的拇指抚上那条裂痕的时候,大滴大滴的眼泪涌出眼眶,掉落在手上、镯子上。
    “十四爷,十四爷……”我几近哭喊,撕心裂肺。殊不知道这般痛哭了多久,我抱过那个檀木盒子肆意流泪,直到手不小心掀开了盒子里的绸布,底下又一块白皙的玉露了出来。
    原来是那一块玉佩,是他出征那年,我在月老庙后面亲手为他系上的羊脂玉玉佩。
    我忍痛将镯子戴在自己的手上,平静的抱着檀木盒子蜷缩在楼梯上。我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满嘴血腥,就是再不许自己哭出来。
    余光中,看见有人拾起了我的手机,然后自顾自地走上了一级又一级的台阶。在离我两级台阶的地方,他蹲下身来,伸手抚摸我的头发,然后为我拭泪。
    我早已散了七魂六魄,只是木讷地抬头看向来人。
    原来是当初那个嫌我被动,被动到他不知道该如何主动的人。
    一时间,我竟笑了,我将身旁的黑白棋子全部扫落在地,跌落在楼梯上哗哗作响,他就这么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对他说:“我会哭,不是因为你甩了我,我不需要你来可怜我,你滚。”
    “霜霜,”他突然出声唤我,而他的视线终于从我的手腕,转移到了我的妆花了的脸上,他说:“不玩了,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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