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逢春

第21节 夜色正浓


“冬阳,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年会在君悦?”
    “当然。你们公司年会在102厅,135个人,你们董事长还敬你酒了。你和一个姓欧阳的聊了一晚,他是你的‘男闺蜜’吗?”谭冬阳说男闺蜜的时候语气怪异和别扭,在他的世界观里男人跟男人好那叫哥们,女人和女人好那才叫闺蜜,男人和女人好关系有很多种,但绝对不是闺蜜。
    木小树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还穿了件漂亮的裙子,惊艳绝俗。”
    木小树笑了笑,“谢谢!”
    “我这几天都住君悦,老陈是这的管事。”
    “咦?原来是他假公济私。向他人透露自己顾客的信息,这是犯了商业大忌,叫他以后好好夹着尾巴做人,最好来贿赂贿赂我,我可以考虑将今天和那晚的事对他一并勾销。否则……”木小树眯着眼睛道。
    “否则什么?”
    “饭碗不保。没准还真得以打劫为生。”
    谭冬阳哈哈一笑,“这个注意甚好!”
    木小树目瞪口呆,掉头就走,且大叫:“不好玩。”
    谭冬阳在后面默默地跟着。木小树又掉转头:“你跟着我干嘛?”
    “木小树,你最常干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是什么?她还真没发现。
    “卸磨杀驴。由此可以判断,你这个女人真是铁石心肠。”
    木小树又一阵脸红,说得也对,他刚刚才帮了她。于是碍于面子,说出以下这番话。“冬阳,选这家酒店说来也是巧。当我得知后,我想过最多的也就是可能在酒店里遇到你,还从来没想过你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巧合也是缘分。京都大小酒店这么多,你却选了这家,你说到底是巧合呢?还是有意为之?”
    “当然是巧合。”木小树抢辩,“你很闲吗?我们公司年会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关注的。”木小树凶巴巴道。
    谭冬阳把手插进裤兜里,闲散地跟在她旁边,“树儿,你知道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木小树不明白,问他:“说什么了?”
    “你说你想过最多的也就是可能在酒店里遇到我。这说明……”
    “说明什么?”木小树停下来望着他。谭冬阳站在她面前勾着头,身影笼罩着她的全部,且用手指拖起她的下巴,引导她正面自己:“说明你也在想我。”
    木小树困惑,难道是真的吗?她打刚才意识到这是谭冬阳入住的地方,她就一直心神不宁,隐约地担心、害怕、期待都可以被她省略,但是加速的心跳是她无法忽略的。谭冬阳松开了手指,一股无法抑制的渴望在他喉咙间滚动,无论是因为蛰伏的药效起了作用,还是身体本能,总之此刻他必须强迫自己清醒,不能操之过急,他有军人铁一般过人的意志力。木小树感觉到失望,被他捏过的地方火烧般的灼热,尔后又快速散去变得冰凉和寂寥。
    她摇头,呼吸有一些急促,心脏如雷鼓。“难道我?”
    “你什么?”其实答案早在谭冬阳心中,只是等着木小树亲口承认,这眼见答案呼之欲出,却见木小树这厢又反悔,她道:“我不知道,让我想想。我要回家给我儿子打电话,他一定想我了”。说完后她慌不择路,差点撞上了路边的银杏树。谭冬阳跟在她身后,两人不急对话。
    木小树在门口揽住了谭冬阳欲上楼的步伐,她埋着头,第一次不看人眼睛说话:“我到了,你回去吧。”
    谭冬阳打量,最后揉了揉胸膛,只道:“我的伤……”
    “有这么严重吗?”木小树月眉扬起,眼睛里有将信将疑。
    谭冬阳趁热打铁,“别看这种小碰撞,如果产生瘀伤,最忌讳的就是拖,及时处理、活血祛瘀,很快就能好。”
    “那你快回去吧,再见。”
    “……树儿,你在害怕?”
    “怎么可能。”木小树嘴硬。
    “你家就在楼上,去你家不是更快吗?”谭冬阳故意。
    木小树努了努嘴,却说今夜虽然月黑风高、又是孤男寡女,但那夜还同床共眠呢!人家也不是坏人,行为举止发乎情止于礼,反观她自己倒有些衣冠禽兽的想法。去家里有什么要紧,如果只是为了防范自己,那谭冬阳也死得太冤枉了吧。木小树得了吧!别在那以他人行为来约束自己的行为,真是为人不齿。
    这夜,谭冬阳冠冕堂皇地登堂入室了。他来到客厅,脱了外套舒服地坐在沙发里。木小树看了看他的胸,问:“需要帮忙吗?”
    谭冬阳笑:“你不是要给儿子通电话吗。”
    木小树白他一眼,“今天太晚了。”
    谭冬阳得意。他伸了伸长腿舒服至极地躺着。这样真好——在她的屋子里,到处充盈她的身影和味道。这种感觉难说难言,总之就是踏实自在美满……木小树给他倒了杯开水,打开电视叫他自便。然后自己到衣帽间换居家服,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
    木小树站在穿衣镜前,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把礼服脱下来,这让她大为火光,且全身已经憋出一股子汗,在燥热的室内更是烦躁不安。她把头发胡乱的盘在脑后,疲倦地坐到凳子上。她揉了揉眼睛,多想倒在床上就这样睡着,但是她是个挑剔的人,哪天睡觉前不是把自己从头到尾刷得干干净净。更何况今天还喝了酒,吸了不知多少的二手烟。歇息了一会儿,她又起来跟拉链奋战。这次她找来一把小刀,准备反手把拉链头撬开,虽然难度很大,但总比破坏这边礼服强吧!这可是漫漫的心血,破坏了它就等于破坏了她的世界。其中轻重她还是能拿捏到位的。
    站起身后,她把拉链往上面拉到双手都能够着的地方,同时拿着刀准备开整。
    “啊!我去……”木小树在屋子里惊叫。
    谭冬阳听到声音后,跑到门前敲门问道:“怎么了?”
    “啊!谭冬阳快来,快来帮忙!”
    谭冬阳被唬得脸色煞白,拧开衣帽间的门便冲了进去,“到底怎么了?”
    “快快快……血!”
    “该死!你换个衣服都能把手伤成这样?”谭冬阳连忙捏着她的手,正想办法帮她止血,伤口还真不小,横跨三根手指的指腹。
    “不对,不对!衣服,衣服!不要让血滴在衣服上。”
    “……木小树!”谭冬阳已经气得咬牙切齿,都什么时候了!抱起她就往浴室去,在水龙下,抓着她的手指在水下冲洗。
    木小树咬住嘴唇,这TMD是挺疼的哈!可是这衣服,不会就此报销了吧?对不住你了,漫漫!
    “忍住,有点疼。但是必须用水先冲。”
    “一直忍着呢。”
    谭冬阳低头一看她,顿时一阵心疼,于是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拿起来安放在自己手里,“我给你上药。药箱有没有?”
    “有。”木小树指引他找来药箱。谭冬阳用碘伏一点一滴擦洗,他微蹙着眉头,以十分的专注对待手下的皮肤,动作轻柔娴熟。木小树又为他动容,心里惴惴不安沉浸在这种温柔的对待中
    “这下好了,整只手都用不了了。”木小树举着手在眼前晃荡,还一脸哀怨。
    谭冬阳撇她一眼,拿到凶器在手上打量,“你换个衣服,怎么还用上刀了?”
    木小树顿时被点醒,“喂,正好!你帮我把衣服脱了吧。”
    谭冬阳盯着她,“你确定?”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她低头一看,顿时彻悟。“是有些难为情哈!”木小树在那喃喃自语,转脸又看到谭冬阳一副不愿意看到她的样子,一时不服气,于是反问道:“谭冬阳,我有长得这么不堪吗?”
    谭冬阳叹了口气,这体内还有药效作祟呢。他可不能保证,还能做个敬业职守的柳下惠。“树儿,你认为脱了衣服的后果,就是稀疏平常换上另一件衣服吗?”
    ……
    “你以为还能像那晚一样吗?”
    木小树干咳。
    “树儿,你一再挑战一个男人的定力。”
    木小树一脸真诚的谄媚,“谭冬阳,我充分的相信你!”
    无论如何木小树忍受不了穿着这身衣服睡觉,何况现在拉链不上不下还染上血渍,及时脱下来用清水冲洗,或许还来得及挽救。“你只需要稍稍地把拉链往下拉一点,剩余交给我就行。”
    谭冬阳神情转无奈,“你刚才忙活了半天就是因为拉链拉不下来?”
    “可不是嘛。”心中仍然感慨,英明神武的木小树就要败在这区区拉链上。
    “我不保证我手不会乱放。”
    “你的手只能放在拉链上。”
    “做不到。”谭冬阳突然搂着她的腰,气息就吐在她的脸上,“你刚刚才侮辱了一个男人的本能,同时也高估了一个男人的定力。”
    木小树手指学着陆漫漫在男人胸前划圈圈,眼神却危险地瞪着他:“谭冬阳,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一个人就不能趁人之危,今天比那晚危难多了。”
    “当然!我不会。但是如果你主动要求,我当然要为你效劳。”谭冬阳的眼神很危险,很快,他的嘴毫不犹豫的印了上去。本来是个游戏,他不过想吓吓她,让她知道纵火的后果。可他却渐渐沉迷于这种温热柔软的触感中。哦!天呐,这就是木小树,在他的怀里像只煮红了的僵硬的虾子。可他就是很喜欢,很喜欢。
    木小树推却的手掌渐渐变得妥协,该死地——感觉居然还不错。这一次她排除了纷繁杂乱,仔细的品尝这个深长的吻的味道。许久,木小树剧烈的喘息,在迷乱间拉开与谭冬阳的一点距离。
    谭冬阳低沉地笑,“怎么样,我有没有趁人之危?”
    “你起初是有预谋的。”木小树尚余理智,还是不忘控诉。
    “我承认,我今晚就想和你在一起,你打扮这么美,应该只给我一个男人看。”
    木小树脸红,“你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了吗?”她想推开他,但谭冬阳没放手,转身又沉沉地吻住了她。
    “谭冬阳,你干嘛?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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