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指蔻

第38章


  “颜儿姑娘家也住在北京吗?”夏伯名姑姑问道。
  “是啊,就在西城阜成门那边,很近的。”
  “这么近啊,那以后可要多多来我们家里玩啊,你看在这里有没有家的感觉。”
  “哈哈,有啊有啊。”观颜要是以前知道夏伯名家里这么多人喜欢她的话,恐怕早就经常来这边了,哪用这些姑姑姨姨说。
  可惜夏伯名家就他一个年轻男子,夏同善唯一的儿子,夏伯名额娘也早早离世了,跟这群快活的姑姑姨姨生活在一起的夏伯名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幸福了,这个姑姑疼,那个姨姨爱的。
  观容和夏伯名都插不上话来,这女人和女人之间的聊天只要一开始就很难结束的了,观容只好和夏伯名父子聊些家常。
  “你看我家就是这样,平日里都是姑姑们吵着聊着,都没有我和爹爹插话的份。”夏伯名跟观容说起这些普通的家事。
  观容笑笑说:“这样很好啊,你看我家颜姐姐都跟姑姑她们大成一片了,一点都不像是初次见面的人。”
  夏同善仿佛习惯了家里的一群女子的声音,不动声色,今日本来他才是主角,一不小心给观颜给抢了去,反倒是观颜成了此时的主角了。
  夏同善这人也不喝酒,就吃些长寿面,吃的还不多。偶尔会问起观容的父亲观明海,夏同善跟观明海不算熟悉,毕竟都在宫里相处过,问问也是礼仪上的习惯。
  在夏同善家里一直玩到了大晚上凌晨,夏同善让观容和观颜在这里住下,观容却说还是回去,毕竟带了观颜出来,家里不会同意观颜女儿人家在外面过夜的,哪怕观容也在这里。夏同善只好作罢,于是让家丁把观颜和观容送上了马车,让家丁把他们送到观府家门口。
  夏伯名看观颜在这里,不放心的跟着去,反正也不是很远,于是夏伯名和家丁就把观颜两姐弟送回家。在观容家门口,观容让夏伯名进去喝些茶,夏伯名并没有进去观府了,夜已经很深,夏伯名只在门口跟他们告别骑上马和家丁回了家里。
  观容和观颜踏进屋里,观云海和观明海都没有谁,他们两兄弟在客厅聊着一些事情,似乎是在等观容他们回来。
  观容和观颜进去客厅,观容给他们行了礼,观明海开口说:“怎么这么晚回来。”
  观容本来想说是因为观颜在夏伯名家里玩的太开心了一时忘了时间,但是这样说不好,毕竟观颜是女儿人家,于是他说道:“和学士聊到忘了时间,一时回来晚了,爹爹担心了。”
  观云海说:“回来就好了,颜儿,还不快去睡。”
  “是,爹爹。”观颜只好快速地往房间方向溜过去,她是怕再不走,准又会被观明海和观云海教训一顿了,能走就赶紧溜。
  观容见他么没有说什么教训的话语,于是给他们行了个礼说:“爹爹,叔父,那我也去睡了。”
  “去吧,我和你叔父还有些话要说。”
  观容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客厅里的观明海说:“据在广州的张之洞大人的亲信说,止儿回了广州,但是不是很确定具体在哪里各位,回了做什么也不是很清楚。我想让弟弟你去广州走一趟,看下止儿到底在做什么。”
  观云海想了想说:“也好,顺便我也去广州那边做些生意,也算是顺路吧,没想到才回来几天就要离开了。”
  “真是麻烦你了。”
  “这话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一家人的。”
  观明海原本对观止这人是很放心了,此时的他是担心起了观止的行踪,具体情况观明海也不甚清楚,观止在哪里,做什么,所以才要观云海去广州一趟,查个清楚。
  张之洞和观明海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所以李鸿章在调查观止的事情,张之洞派人来转告过观明海,但是只说了个大概,张之洞也不是很了解观止的行踪。
  观止的行踪和动作都完全被摸透的话,那他就不是革命家了。
  观云海决定尽快过去广州。观明海不忘多叮嘱一句地说:“找到止儿的话,尽快让他回家吧,这一走两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真不知道止儿最近是怎么了,变了个人似的。”
  “我知道的。”
  观止的这身份不允许他轻易的联系其他人,他深知道他这个身份的危险性,自然不会主动跟家里人联系。这时的观明海是不知道观止的身份的,只是以为他变了,因为左宗棠的去世,使得观止变了个人。
  观明海猜错了。
  夜色深沉,观明海和观云海如此商定之后,各自回了房间。在观明海的房间里,千兰已经睡着了,观明海是不想让她们知道吧,是因为不想让她们失望,万一找不到观止,或者信息是假的,也不好。
  观明海也年长了,对观止的事情越来越在乎起来,人一上了年纪,就会在意起后辈的未来,观容也还小,十八了就目前来说在观明海心中依然像个小孩,原本观止前途无量,却因为他的性格关系,不仅辞去了宫廷副总管的位置,连将军的称号都没有要了。
  这么年轻就是个将军,即使在大清皇朝的历史上都是少见。
  如今两人未有观止的消息,观明海皱纹似乎又多了几条。
  他除去衣服,躺了下来,千兰醒来看着他说:“又在为止儿的事情操心了吧。”观明海没有跟千兰说起过观止的事情,她还是能看出来,夫妻两了,很多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观明海点点头说:“是啊。早点睡吧,天色已好晚了。”
  
第七章 欲说还休
更新时间2012-8-29 23:07:24  字数:3056
 一个月后,观云海来到广州,他见了当时的广州商人余育之,余育之在广州是出了名的商人,观云海在一处客厅里和他聊着天。
  “不知道杭州的观老板,来这里可有什么事情?”
  “不瞒余老板说,我这次来有两件事,一是让余老板帮忙运一批货回杭州,而来想探听一件事,我的侄儿似乎在广州,想问一下余老板是否知道这件事。”
  余育之自然是知道观云海说的侄儿就是观止,因为将要在十月份发动的广州起义,余育之可是赞助了孙文数万金钱,在此时的清皇朝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余育之的正式身份是商人,隐藏身份是革命家。但是即使观云海是观止的叔父,余育之对这件事还是不能说的。
  “这个嘛,关于观老板侄儿的事情,在下也不知道,货物的问题我会帮观老板联系一下通商口岸的官员,让帮忙的。”
  观云海有些失望,不过人家都说了不知道,只好暂时作罢,货物运输一事也算得到解决,观云海还是非常感谢余育之。
  两人说了一番话之后,观云海起身告别说:“那就麻烦余老板的帮忙了。如若有什么观某侄儿的消息,还请余老板告之一下,在下不胜感激。”
  余育之看的出来,观云海是非常想见到观止,可他不能说也不会说。他把观云海送到门口说:“那就先送观老板到这里了。”
  “告辞。”
  “顺风。”
  观云海在马车上有些许失落,不过失落归失落,人还得继续找,余育之不知道他可以问些**和白道的朋友,身为商人的他,走南闯北,认识的人不在少数。
  如此寻找了几日,依然没有观止的消息。
  而真正知道观止的人余育之今日来到郑士良的寓所里,见了他,关于观云海来找观止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跟郑士良说一下,郑士良对这件事也很慎重,毕竟观止这时的身份给谁知道了都是个错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郑士良对余育之说:“余先生暂时先不要把这事说出去,我想亲自跟观止说一下,看他自己的意见再说。这事情也属于家事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比应该全部隐瞒。”
  “那这事我就跟郑先生你说了,具体的想法你拿主意吧,我一个商人的,只能在经济上给予给多的帮助,其他的事情还是你们内部解决好。”
  “余先生也是革命家,这事你也帮了不少忙了,真的非常感谢你的支持。”
  “都是自己人,不要说这么客气的话。”
  于是郑士良叫来林觉民,对他说“去把观止先生请来。”
  “是,郑先生,我这就去。”林觉民出了门,郑士良和余育之在寓所的书房里继续聊着一些革命的事宜,关于运机械的船只这些问题都是要麻烦余育之的商队。
  “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郑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余先生,先不急,到时有需要的地方,郑某会联系你的。和孙先生联系之后,我会通知余先生具体的计划和行程。”
  他们聊着许多的话语,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观止敲门,郑士良让他进来后说:“观止先生,现在有件事情我想还是先跟你说一下。”
  “郑先生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余先生在几日前见过你家叔父,他说来找你,想必他也知道了你已经回了广州这件事,所以很可能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这是一回事。另一回事就是你家叔父说想见见你,确认一下你的情况,他说你已经两年没有给家里一些音信了,这事跟你说一下,你决定看看要不要去见一下你叔父。”
  观止先是沉默了片刻,尔后再思索了一番说:“家里的事还是先不见叔父,我这身打扮见了叔父,这场景可有多尴尬。”观止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这身打扮,一套蒸汽的西装,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打着领结,戴着帽子,跟清皇朝的传统服饰相差甚远,实在是不再方便与观云海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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