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恋胤心

第十章 凤凰旧事


胤禛南下已经有些时日,淮七一直住在养心殿内,平日除了给皇后请安别无他事。
    听闻胤禛一路不坐龙撵而是骑马而行,一路绞杀叛贼,振威朝野,可却没人知道回朝之日,没有人可以揣测,淮七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胤禛将她安置在养心殿内,这么久的时日没人任何一个嫔妃或是贵人来养心殿明着暗着的讥讽,细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胤禛早就有过口谕,如果他不在宫中,没有他的允许,后宫妃嫔任何人都不能进这养心殿,就连贵为皇后的那拉氏也不能踏进半步。
    后宫看似粉饰太平,可却在暗里掀起了波澜,年妃敬妃子和其余几个从雍王府跟出来的妃子,都知道了淮七回来,还住在了这养心殿,纷纷怨声载道,接着和那拉氏说淮七的坏话,说她回来是搅乱后宫,只是她们说虽说,一个个都是在那里念叨,倒是行事泼辣的成妃看到她们这样点破的取笑道;“各位娘娘在这御花园和皇后娘娘抱怨有什么用?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的想办法对待那个贱人,当时本宫真就是一时的心慈手软,留了个祸害在宫里 ,那贱妇成天的算计接近皇上,到底还是让她得了手,真是疏忽。
    年妃冷眼瞧着在这儿不请自来的成妃,冷哼道;“也不知道哪阵风给你吹来了,这后宫多了事儿的女人还真多,遇见什么事儿都想着搅上一棍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那拉氏看成妃被年妃说的脸色涨通红,止住了还要往下说的年妃;“成妃也是正巧碰上,你瞧本宫这眼睛,现在才发现成妃还在这儿站着,来人给成妃娘娘赐坐。
    成妃这边狠瞪了一眼年妃,这边又马上给皇后堆着笑,“皇后娘娘,臣妾的成慧宫前些日子万岁爷赏了臣妾一些极品的雪窝,臣妾等会给您送去,希望皇后娘娘不要嫌弃,听说这雪窝滋阴效果极好,食用久了,就连皮肤也会嫩滑的不行。“
    “有劳成妃你有这份心了,还惦记着本宫,那拉氏本不缺这些东西,雪窝在她那里也实属平常,可也不好拨了成妃的面子“
    久未开口的敬妃有意笑道“成妃您这成慧宫里面看来万岁爷赏赐了不少稀罕物件,就连这吃食万岁爷都赏给你,还真是照顾周到。
    这话成妃听了得意,偏偏年妃和其余的妃子一听就憋着气,觉的成妃未免太过招摇,显的自已的恩宠多,将她原本的好意愣弄的让大家冷脸,就连那拉氏面上虽然看似不在意,可心里还是觉得这成妃送雪窝之事明显是给她难堪,这些确却恰恰和了敬妃的心意.
    成妃一点也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妥,脸上还是笑的花枝招展,就比这御花园的花绽开的还大,自己有好東西也不能獨享是不是,臣妾给皇后娘娘是理所应当。
    年妃忍不住了话,皇上出去带兵打仗去了,这雪窝也不知道哪年赐给你的,别放的时间太长舍不得吃,最后放坏了,吃坏皇后娘娘的身子,你担当的起么?
    你血口喷人,成妃听年妃这么的诬陷自己,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年妃说。
    “本宫累了要回去,成妃的雪窝还是你自己享用吧,本宫最近不想吃这些东西,那拉氏看着这一出出戏,没有了一点喝茶赏花之情“
    成妃急着和脸色阴沉的那拉氏解释“皇后娘娘,是那年妃血口喷人,栽赃臣妾,臣妾的雪窝是新鲜的,绝对没有坏。
    本宫没放在心上,你就给这雪窝送到云妃那里,毕竟本宫听闻你们两个有过过节,那拉氏想着让成妃自己去淮七那里没脑子的的撒泼,这要是送去了,一是她进了这养心殿,这就犯了皇上的忌讳,二是以成妃的个性,不可能就这么相安无事儿的送完雪窝就走,到时候她俩的事儿和她没有一点关系,这回头皇上要是问起来,自己就说是好心让成妃给淮七送补品,这不知怎么,就闹了起来,这么一说,皇上也不能怪自己什么。
    臣妾遵命,那臣妾告退了,成妃一脸的委屈临别前眼睛上挑的白了一眼在那儿幸灾乐祸的年妃。
    元笙哥,冷大叔到底在哪啊?我们身上的盘缠几乎快没了,在过几天客栈就该给我们撵出去了,嘉容一脸的愁容将钱袋交给了元笙。
    元笙将钱袋解开,看里面不到几十文钱叹声道;“爹也没有消息,我这几天在街上打听淮七和爹爹,可京城这么大,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真是太难了,嘉容你真不应该这么冲动,还不如在村子里陪你爹妈,和我娘跑京城里遭罪让我真是心里过意不去。
    元笙哥,你快别这么说,起码我知道这京城是什么样子,还真是皇上住的地方,比我们一路经过的地方都要好,要是我们有钱了,那在京城过的日子不是和天仙一样,嘉容想着一路的经过的地方,只觉的这京城来的值得,毕竟长了见识,况且一路上还有元笙的照顾。
    傻丫头,这京城哪是我们这帮人能闯出头的,原来我也想着到京城找到淮七和爹之后凭着自己赚大钱,买一栋大宅子把淮七娶过门,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可是现在才发现,要想在这儿闯一份天出来,真是太难,现在我也不做什么妄想,只想找到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爹还好说,关键是淮七,真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
    嘉容抬起头望了望天,沉默了半晌道;“元笙哥,找到淮七姐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进宫,淮七姐被那个大官抓走之情话里好像提到了皇上,如今只有进宫才有些机会打探淮七姐是活是生。
    元笙摆了摆手,我听人说这皇宫飞进一只鸟都难,怎么进去,在得几天时间,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淮七,进皇宫是早晚的事儿,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无论她是生是死,我也要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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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云妃娘娘,成妃娘娘让我向娘娘通传一声,说她有一盒极品的雪窝想给云妃娘娘,只是没有皇上吩咐,她不能来这养心殿,希望娘娘去她那儿取去。
    淮七一听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发现连个同自己说话的都没有,自从莲儿的那件事儿,淮七对人之间的信任减淡许多,对着这养心殿的宫女都是信不过,她知道成妃一定不安着好心,可也不知道和谁去抱怨和商量对策,淮七又是想起了锦绣,这么多年里,淮七一旦想起锦绣的事情,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觉得是自己连累她,一想到锦绣曾经那么对自己,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淮七不知道到底去还是不去,去的话指不定出了什么乱子,胤禛毕竟不在宫里,就算是在宫里,她也不知道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儿,胤禛会帮谁,要是不去,就是伏了人家成妃面子,落下什么把柄,让成妃倒打自己一耙,到时候解释也解释不清,思来想去,淮七都没有推脱的道理,所谓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到时候她也只能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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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这成慧宫,却不见成妃,淮七纳着闷的问成慧宫的宫女说“成妃娘娘呢?
    成妃娘娘还在休息,您在这儿等等吧,小宫女态度颇为傲慢,就连对淮七都不称为娘娘,这大概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淮七这几天在宫里就听说后宫里最刁钻跋扈的就属成妃,在加上淮七在辛者库和她接触过一次,那副嚣张的脸孔,就让人心里打怵。
    那本宫有机会在来,告诉成妃娘娘本宫走了,淮七也不想客气,转身欲走。
    这不是云妃娘娘么?来我这成慧宫,怎么这么着急走啊,你们几个奴才也真是的,这云妃娘娘过来了,怎么不通传一声,真是废物,成妃看淮七要走,才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或明或暗的冷笑。
    本宫看成妃娘娘不出来,急着回去给万岁爷绣荷包,本宫答应了万岁爷回来给他绣个荷包,可是本宫手笨,现在连换个荷包模样都没出来,本宫真是怕万岁爷回来怪罪,淮七不拿话点着成妃,一口一个万岁爷, 刺激着成妃。
    万岁爷现在身上的荷包还是本宫绣的,万岁爷也很是喜欢,总是带着,云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如今万岁爷身上戴上本宫的荷包,你也看不惯,非要万岁爷用你的东西?成妃对淮七充满了敌意,完全忘了送雪窝的事情,两人虽然面上都带着笑,但那种笑容实在让人难以觉得亲切。
    成妃娘娘看来是误会了,本宫哪有那么歹毒的心思,只不过万岁爷临行前,在养心殿发现本宫在那里摆弄着针线,所以让本宫给他绣个荷包,万岁爷这么说,本宫哪敢不答应,也没有想要取代成妃娘娘的意思。
    取代不取代咱们以后走着瞧,本宫告诉你,不管你以前在雍王府怎么样,现在由不起的折腾,来人把雪窝给云妃娘娘拿来,云妃娘娘在穷乡僻壤太久了,大概都忘了这雪窝是什么味儿,这东西是皇上赐给本宫的,本宫这里太多了吃不完,皇上给你东西也不能随便给那些宫女啊太监们,所以就干脆给你云妃好好尝尝,你看你这脸干的,摸着一点都不顺滑,这皮肤让万岁爷怎么看的进去眼成妃用手在淮七的脸上淌了一遍。
    淮七也觉得自己的皮肤最近尤其的差,干的厉害,在看成妃的脸和一汪水一样,心里有些难受,女人天生就是个攀比的动物,无论是吃穿还是住行,只是这些不算什么,最重要的还是那张脸,无论自己美也好,丑也罢,面对着别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的优点,自己自愧不如,连话都提不起底气。
    那就谢谢成妃娘娘的雪窝,本宫就不客气了,如果没什么事儿。本宫就告辞了。
    云妃娘娘,有空就去辛者库看看,那里你的熟人多,成妃不怀好意的暗讽着淮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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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终于找到你了,元笙在码头的一个货仓里看到了冷大叔,冷大叔坐在麻袋上,嘴里叼着个烟袋,脚边放着紫砂壶,正指着货仓里的一些小工呼呼喝喝,当他看到元笙时,手一个不稳连烟袋都掉在了地上。
    爹,我可算找到你了,要是在找不到,我和娘就得在大街上睡了,我到处的打听,最后碰到了个以前的老乡,他说你在码头当差,我就顺着找来了,没成想你还真在这儿。
    你娘呢?她在哪,冷大叔还是一下子没缓过来儿子出现的事实,完全没有一点准备。
    娘还在客栈呢,我们带来的盘缠快要花没了,这客栈也快住不起了,走吧爹,我带你去见娘,咱们一家三口有日子没见了。
    你先去外面等着爹,爹交代一下里面的事情,马上就出来,冷大叔对元笙说。
    元笙来京城的这些日子只有今天才算是心情好些,他点了点头,看了看腕上淮七留下的红绳呢喃道:“淮七,我终于找到爹了,看来找到你的日子不远了,等我,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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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茯苓,说这边天干燥,希望皇上注意身子,高无庸将用茯苓炖成了粥端了上来,胤禛正在军营的帐内看书,原本帐内一片寂静,身边侍奉的太监和宫女全部在那里大气不敢喘的站到一边,被高无庸这么一打断,胤禛出了神,皱着眉头将书放到了一边说:“拿下去吧,朕不饿。
    皇上您晚上就没吃过东西,还是吃点东西吧,别浪费了皇后娘娘的一番心意,高无庸将粥放到了胤禛手边,胤禛拿起勺子,突然想起了先帝曾经也是在此时此地,手里拿着一碗茯苓粥,对着自己的四个儿子,说着这粥就属茯苓的味儿清淡稠香,他将勺子放了下来,从龙榻上坐起,自言自语的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非要朕在这里安营扎寨,高无庸吩咐下去,今晚上朕要连夜赶路,班师回朝。
    皇上,这天黑路崎的,咱们已经打了胜账,班师回朝也不急这一会,高无庸看胤禛的脸色暗淡,一脸的疲惫,不觉担忧着劝着胤禛说。
    胤禛不为所动,脑子突然想起了先帝驾崩前的一切,手上的拳头紧紧的握着,走出了营帐。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啊?高无庸随着几个太监跟了上去,觉得胤禛今天格外反常,自从到了这儿就心绪不宁,怕他出什么意外。
    都别跟着朕,胤禛厉声的怒斥着跟上来的太监,自己一个人翻身上马,将马骑的飞快,一路没有目的的狂奔,最终看到前面有一处湖泊,他拉紧缰绳,在那里停了下来,听着潺潺的水声,心越来越乱,最终他下了马,脱去了龙袍,仅剩着白色雪缎裤,赤着上身,一步一步走向湖里,湖水此时冻的彻骨,胤禛就这么的站着,任凭着湖水冲刷着自己的身子,想洗脱着心中隐藏的所有,脸上仍旧是带着冰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即使心魔一直萦绕着他。
    你在干什么?快点上来,你别这么的想不开,快点上来,胤禛听到不远处有个女的在那边嘶喊着,似乎以为自己是在跳湖。
    胤禛猛的一扎,将头沁入了湖里,游到岸边,看着眼前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记不起了在哪里见过,只是那女子见到胤禛后,一脸的震惊,她直勾勾的看着胤禛说:“你还记得我么?
    胤禛被水激到了一下,身子刚一上岸,很不适应,他咳了两声,看着眼前的女人笑着说:“不记得,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女子突然上去将胤禛紧紧的抱住,我没认错,我绝对没有认错,你忘了么?黄公子,我是凝绿,在凤凰城的时候。
    胤禛重新端详了一番眼前的女子,身着淡色素衣,粉颊喷红,黑色头发如瀑布般飘散在腰间,低低抬头看着自己,当年他还是亲王的时候,却时去过凤凰,在一回想,认出了这个只和她有过一夜肌肤之亲的凝绿,只是不知道怎么这么的机缘巧遇,这样竟然也能遇到。
    想起来了,胤禛淡淡的说,脸上的表情默然。
    凝绿又将胤禛抱住,喜极而泣“真是老天眷顾,竟然能让我在这儿遇见你,你为什么要跳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知道么,你不能死,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当年你离开的时候,我发疯是的找你,最后却没有一点消息,不久就发现我怀了你的孩子,现在已经五岁了,是个女儿,长的和你很像,天天喊着要爹,我都骗他说她爹去了京城做大官,等她长大了就回来接她,现在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回家,你当年离开我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胤禛看着这个还一脸天真的女人,冷硬的推开了她“我记得我们只有过一夜的肌肤之亲,现在见过也就罢了,你有什么证据说孩子是我的,如果是我的,我就认下,还有你想多了,也想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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