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恋胤心

第十八章 承诺


“额娘怎么样了?“胤禛问着那拉氏说。
    那拉氏沉默半晌眼神闪躲的看着胤禛
    “皇上,皇额娘一切安好,不劳皇上惦念。“
    欺君之罪,我想皇后你不会犯吧,胤禛看出了那拉氏在说谎,冷声说道。
    皇额娘恐怕时日不多了,昨天听人说晕厥了两次,皇额娘想见您,可您染了恶寒,臣妾怕您去不了,擅自主张给瞒了下来,那拉氏不敢在隐瞒,如实的和胤禛说。
    胤禛听德妃要见他,而自己却耽误了那么久,心里懊悔不已,不顾自己一夜的折腾急声说;“来人,替朕更衣。
    皇上,您的身子怎么能在受得起风凉,那拉氏担忧的说道,看胤禛如此虚弱的样子,阻拦他说。
    淮七在一旁插不上话,可她也为胤禛的身子担忧,毕竟昨天胤禛刚刚烧了一晚,到现在太医刚来瞧过,说还没退烧,想着就算是铁人,也架不住这么的折腾,这还没缓过来劲儿,就要去永和宫,她心里为胤禛暗暗叫着心疼,她看到为胤禛拿来龙袍的竟是元笙,才猛然间想起,元笙被自己调到了内殿,元笙双手奉着龙袍躬身而近,交给了一个宫女,宫女正准备摊开龙袍伺候胤禛更衣,那拉氏挡了下来,亲自伺候起了胤禛。
    宫人中的嘉容,远远看着胤禛欣长的身形,在看着一旁身穿太监服的元笙,不觉长叹一声,觉得这样的差距不比也知道,以前嘉容并不明白爱是什么意义,而今她知道,不是拚了命的付出就会换来相应的结果,而是靠比较,如果是她自己,她想着自己也不会因为感动而选择元笙,毕竟天壤之别,他会选择那份天,从那天喷了胤禛一盆水开始,嘉容就对胤禛那如刀刻般的轮廓所吸引,那份他与生俱来的王者般的气势无比吸引着嘉容,每每看到胤禛和淮七亲热留恋,她都会握紧了拳头,心有不甘,觉得这一切,她必须也要得到。
    皇上,臣妾也陪您一同过去看看皇额娘,那拉氏搀扶着胤禛,温婉的说。
    去干什么?看朕的笑话?胤禛挖苦自己说。
    皇上,您的话臣妾不懂,皇额娘是想皇上了,才要见皇上,那拉氏仍是说出了这种场面话,却不知胤禛最忌讳的就是女人如此的圆滑。
    胤禛冷笑了一声,指着在一旁发楞的淮七说"你陪朕去。
    淮七知道胤禛又是为自己破了规矩,不忍心让那拉氏当着所有人的面难堪,只得推托道;"皇上,您还是和皇后娘娘去吧。"
    那拉氏听淮七这样的话,非但没有感激,倒是觉得是淮七是在变着法的炫耀着自己的得宠悻悻的笑道:“皇上,臣妾还是不去了"您还是和云妃去吧。"
    去和不去都是你,随你,胤禛早就没有了那么多耐心,口气生冷的说。
    皇上我想去,嘉容喊道,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这个小宫女 ,元笙更是拿着眼睛瞪着嘉容,埋怨着她的多嘴。
    你给朕闭嘴,不要哪都有你,看清自己的身份,胤禛突然对嘉容的多话感到厌恶,觉得她闹人的厉害。
    嘉容没想到胤禛和她说出这么重的话,想着昨天胤禛对她语气极好,误以为是胤禛对她倾心,想要纳她为妃,她曾经听说过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妃子无数,而她察觉出这个皇上对她的态度不同,就算是泼了他一盆冷水,也没有让她受责罚,李公公都说她命大,说她是头一个犯了这么大的错的宫人,还没有受罚,现在却来了这么一句不留情面的话,让没经历过什么大市面,一切想的都过于简单的嘉容吓的哭了出来。
    “来人,将她带去辛者库,胤禛厌烦的对着宫人吩咐道。”
    淮七比谁都能体会到进辛者库意味什么,也知道辛者库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忙为嘉容求情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的妹妹不懂事,说错了话,她年龄还小,求皇上不要责罚她。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宫女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真是该罚,那拉氏看着好戏般添油加醋的说。
    云妃,看好你的妹妹,胤禛可能话说多了,开始咳嗽不止,突然嘴角溢出了鲜血。
    那拉氏更是夸张的大叫一声"皇上,您究竟是怎么了?来人快传太医.
    那拉氏为胤禛擦着嘴角的血,胤禛握住她的胳膊,不想让她拿着帕子在自己的嘴上瞎折腾,也不顾了自己的身子,坐着龙撵去了永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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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额娘终于想到了儿臣?胤禛看着病榻上已病入膏肓的德妃想要亲近却仍是不敢靠近,怕自己又是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的额娘其实心里有着他这个儿子。
    德妃听到胤禛的声音抬起眸子,声音干喉沙哑的说;"皇上,让你来是有件事儿想求你,如果你还认我这个额娘。
    胤禛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生母,如今她已经风烛残年,奄奄一息在这床榻上,想起当年在先帝身边雍容芳华的贵妃,现在这般,他越来越觉得了生命的脆弱,他心里害怕着她的离去,觉得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有着这个女人的一半,无论在怎么的忽视冷漠他,她也始终是自己的额娘。
    额娘是想让朕叫十四弟回京吧,胤禛眼里透着仅有的希望看着德妃,他心里多么希望他想的是错的,想是自己的额娘想起了自己这个儿子,可他最终又是在一次的失望,那句让老十四回京,彻底打碎了他的一切设想,胤禛紧握双拳,觉得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他苦笑了一声,长叹道;"老十四明天就应该到京城,朕已经下了圣旨让老十四回宫 ,额娘还有什么事儿?如果没什么事儿儿臣先走了。
    德妃拉住胤禛的胳膊,用布满细纹的手摸着胤禛龙袍上的五爪金龙,手一直附在上面迟迟不肯松手问道“这龙袍,皇上穿的舒服么?“
    额娘是什么意思?胤禛站了起来,不在看德妃一眼,背身相对。
    本宫什么意思,皇上最清楚,这衣裳不属于你,要是本宫穿,本宫都会觉得扎的身子难受,别以为本宫老糊涂了,你在朝上做的那些事儿本宫都知道,你让你的妻舅,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身边多年的走狗隆科多不得善终,你处处打压年羹尧,让他从一个威风赫赫的将军,如今变成了什么?你残害兄弟,老八他们的下场又是什么,就连你的亲弟弟你也是毫不放过,年纪轻轻,手里的兵权也没了,你就让他每日在那沙土弥漫的地方看守皇陵,连回到京城都比那登天还难,本宫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尽了,德妃将胤禛的种种全部说了出来。
    儿臣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大清的子民和大清的江山,只要江山国泰民安,丰衣足食,朕这个皇帝就没有白当,至于额娘列举出的那么多条儿臣的罪状,儿臣全都认,可是其中原由儿臣不会和您讲,觉得即使说再多,额娘也不会相信,所以干脆不说也罢。额娘,儿子不明白,难道朕就不是额娘亲生的?为什么额娘如此待朕,朕对额娘自问不薄,可额娘怎么对儿子的?朕曾经在热河感染瘟疫,额娘竟然狠下心来让皇阿玛将儿臣撇在个村子里,不在过问,每到额娘生辰,无论儿臣送您什么,您都不会看一眼,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让额娘如此的恨我?胤禛的话透着理智,语气淡的厉害,强烈压抑着自己的心情。
    德妃对于胤禛的质问也不否认,发觉没有任何能辩解的话“本宫要见老十四,本宫要见老十四,你弑父夺位,你有何脸面对列祖列宗,我爱新觉罗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孙,老十四才是大清的正统。
    朕没有杀皇阿玛,为什么额娘你就是不信, 胤禛脸色铁青的说道。
    那你夺了老十四的皇位,你为什么狡辩, 当初先帝明明和本宫说过要将嫡位传给老十四,没想到本宫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十四的亲大哥,竟然藏的这么深,调集了兵权逼宫夺位,不忠不孝,大逆不道,皇位落到你这种人手里,你皇阿玛在九泉之下,怎么安心?
    胤禛闭上了眼睛,缓缓抬起头,努力的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朕做的一切都没有错,朕要告诉天下所有的人,这天下都是朕的,朕也会竭尽全力让天下国泰民安,朕本来不需要和额娘你说这些,但是朕告诉你,这皇位朕坐定了,如果额娘想让老十四一辈子都平平安安,最好别说这些话,到时候别怪朕不念手足之情,朕不需要补偿你们任何,两不相欠,有何亏心?
    胤禛,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是敢动老十四,本宫做鬼都饶不了你,德妃情绪激动的冲胤禛大吼道,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却也换不来胤禛的一个回头。
    胤禛刚出永和宫,就看到了一身风尘的十四,他身穿蓝色长衫,一脸的胡茬,眼睛猩红,蓬头垢面的冲着胤禛大喊“我要见额娘,我要见我额娘,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胤禛此时已经是一身虚汗“朕让你进去,别在这儿冲朕乱嚷,珍惜你们母子最后相聚的机会。
    十四顾不上和胤禛顶撞,直接冲进了永和宫里,德妃看到十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要撑起胳膊坐起来,却又跌在了床上,十四忙是将德妃扶坐起来自责的说“额娘,儿子不孝,来晚了,不能一直在额娘身边侍奉。”
    老十四,额娘终于见到你了,德妃抚着十四的头,看着已经有两年未见的十四,心里百感交集,摸着儿子脸上坚硬的胡茬,闻到他一身的汗味,知道定是连夜赶路到了这京城。
    十四跪在德妃床前哭成了泪人,堂堂的九尺男儿面对着自己病中的老母,也顾不上了什么,只知道哭是此时压抑的最好宣泄。
    "老十四,别哭了,额娘没事,这些日子你还是不要走了,多陪额娘说说话,"德妃气息悬游的对十四说。
    十四吸了吸鼻子,用袖子在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点了点头"额娘放心,老十四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无论皇兄怎么待我,这京城我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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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您该吃药了,高无庸将太医院刚送来的汤药递到了胤禛面前。
    胤禛突然将高无庸手中的药碗拿起摔碎,整个屋子被这汤药味儿弥漫。
    高无庸跪到了地上"皇上,您不吃药病情严重了怎么办?"奴才在让人送来一碗。
    胤禛蹲下身子拽着跪在自己面前高无庸的领子,眼睛和豹子一样发出觅食般的凶性"高无庸,你对朕是不是忠心的?
    高无庸被胤禛这么一问泛起了糊涂,也被胤禛此时的眼神所震慑,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被胤禛察觉,浑身哆嗦的高呼道"奴才做错了什么惹了万岁爷不高兴?奴才是真心的对万岁爷好。"
    胤禛又指着在右边站着的元笙问他说;"你说他是不是对朕是不是忠心?
    “奴才觉得是“元笙其实根本就看不懂高无庸对胤禛是什么心,他觉得自己才来宫里这么几天,就知道了这地方没有高的手腕和心机永远混不出头,宫里的人各个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算盘,前面和你称兄道弟,背后就恶言相近,谁真心?谁假意?他看不懂也不想懂,如今也只能按着人家的意愿去答。
    一各个只会为了朕说话,从来就没有自己的脑子,到底朕从谁耳里能听出真话?胤禛问了元笙以后,就不在想继续问另几个宫人,觉得问出的答案都一样,毕竟高无庸被他提拔到了太监总管,宫里的小太监在他面前,没人敢说他一点的不是,想着自己也是一样,他是这大清朝的皇帝,天下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一句忤逆不道的话,而自己的额娘将他说的嗜血成性,他不知道天底下到底有多少人,在背后说着自己的不忠不孝。
    胤禛猛的揣翻了桌子低吼道“朕到底做错了什么?朕为什么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皇上,您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这一幕被刚进来的淮七看到,她知道胤禛一定是在一次被德妃刺痛,他此时就像是个刺猬一样,浑身的刺,对着周遭宣泄着自己的怒气。
    什么叫问心无愧?朕有愧么?胤禛早已没了理智,冲着淮七大吼,吓的淮七一个激灵,他从后面抱住胤禛的腰,感到到了他穿着粗气身体的喘动。
    抱紧朕,胤禛此时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让淮七将他抱紧,在淮七身子找着仅有的归属感。
    淮七乖乖的抱紧了胤禛,手背突然感到冰莹,她知道,那是胤禛泪,这个男人从不会轻易的流泪,淮七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难过而伤感泪下,此刻他竟潸然泪,她知道德妃在胤禛心中确实很重要,当今天子被自己额娘吃闭门羹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看了笑话,胤禛仍是在永和殿外面静静的等着,自己染了恶寒,吐了一夜的血,脸上那么的苍白,他听到德妃要见他时虽然脸上隐藏着高兴,可谁看不出他心中仅有的喜悦,可德妃对他这个儿子似乎是太过残忍。
    元笙看着眼前的种种,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可是仍是为淮七找到了幸福而高兴,他知道,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总会找自己最爱的人,而如今看着高高在上的胤禛抱着淮七低泣的样子,他知道,那就是爱,胤禛已经把他的爱灌注到了自己的淮七身上,他这些日子也想的很明白,最无私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割舍。
    淮七,朕该怎么做?朕要该怎么做,朕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清,他是朕的额娘么?他为什么这么对朕?
    皇上,有臣妾一直陪在您身边,臣妾知道你心里的苦,淮七靠在胤禛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说。
    你知道朕心里的苦?你不知道,朕从不会把自己心里的苦摊开来说,朕不想把自己的伤口给撕开。“
    皇上,可是有的话说出来会感到好受,至少臣妾可以在您身边帮您承担。“
    胤禛牵强的笑道:“不需要,所有的东西朕一个人抗就够了,朕不希望你心情不好,记得朕这句话,朕如今这辈子只求两件事儿,一是大清国泰安康,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二是你一辈子的开心幸福, 这些都可以拿朕的命去换。
    皇上,臣妾和您执此之手,永不分离,淮七握住胤禛的手,眼里没有一丝闪烁,坚定的说,脸上淡淡的酒窝绽开。
    她的笑如那六月里的春风,将胤禛的冰冷所吹化,胤禛抚了抚淮七额前的碎发说“记住你说的话,如果你记不下,朕帮你记下,如果要是哪天你做不到,朕一定会去找你算账。
    淮七甜甜的一笑,点了点头道:“皇上,放心,臣妾一定遵守承诺, 一直赖在皇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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