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戒

46 独占朝歌


夜里早早的躺下,喝了汤药之后,颜渊更是陷入深睡中,朝歌起身也没有察觉到。
    朝歌对从地底冒出来的藏睦“嘘”一声,示意他不要惊扰到颜渊的休息,藏睦小声道:“你要去哪里?”
    朝歌道:“不要告诉师父,我去去就回。”
    顺着南向吹来的迷迭香,朝歌披上外衣追出竹屋,走了许久却不见人影,便轻声呼唤道:“你若没事,我便回去了。”
    转身一霎那,一只手拉住她,朝歌头也不转便知是谁:“找我何事?”
    重黎轻笑道:“当然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歌儿。”
    朝歌一把甩开他的手,憎恶道:“你是来告诉我师父什么时候会死吗?还是说……你以一条性命换得他魂飞魄散,很伟大吗!”
    重黎不屑道:“当初早就告诫过不是吗?昆仑如今这样,全部拜你所赐。”
    朝歌恨不得打他一个耳光,但是碍于打不过他,只得忍气吞声道:“……你很厉害……设计了我身边一个又一个……”
    “不是你身边,而是颜渊身边,”重黎纠正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根本没什么能力保护你,你看他周围的人一个个消失,如果害怕的话,不妨回到我身边,至少不会祸及到你。”
    “可是你是恶魔,我誓死也不会选择追随你的。”朝歌斩钉截铁道,“如果你来只是想要警告我的话,我不会这样妥协,因为在这个节骨眼离开师父,才是大逆不道。”
    “也就是说,如果我能治好颜渊,你就心甘情愿的跟我走?”重黎轻扬唇角,显得不可一世。
    朝歌一愣,“你什么意思?你别想再骗我,你现在支开我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我要回去守在师父身边。”
    就要这样坦荡荡离开,偏偏身后的人说了三个字“崆峒印”让她停下脚步。
    重黎道:“崆峒印,虽然它不像女娲石那样治愈百病,起死回身,却是能保人不老不死。也就是说,只要崆峒印,颜渊身上的伤痕就会被相斥的神力封印,保他身躯灵魂不死不灭。崆峒印和轩辕剑同为上古神器,我的话毋庸置疑。”
    朝歌恨道:“原来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先夺走崆峒印,再陷积原于不仁不义,让颜渊身负重伤,倒头来也只有他能拯救这一切,像是天神一样,怜悯着六界世人。
    重黎不怒反笑:“自然,正是因为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颜渊才不把解药告诉你……他舍不得你,那你舍得他灰飞湮灭吗?”
    朝歌陷入仁义两难的境地,“崆峒……印。”
    重黎绕起她一绺长发,继续蛊惑着:“颜渊不知你我的关系,所以才极力反对。而你是知道的,你若肯跟我回魔界,我断然不会对你乱来的。”
    朝歌大窘,不想再看重黎这张脸,重黎取笑道:“还是说颜渊同你日夜缠绵,舍不得了?”
    朝歌伸手就要揍他,重黎一下擒住她的手腕,拉到跟前戏弄道:“倘若你跟我回魔界,作为兄长的,一定会让你知道这个世上的男人,比颜渊温柔、俊美……强壮的……”吹吐的气息像是要逼她就范一样,“多得是。”
    朝歌觉得自己就快被羞辱死了,想要反击的时候,重黎却已经松开她,“若是想通了,就来瀛洲岛找我,我随时恭候。”
    朝歌追他不及,重黎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
    这一夜辗转难眠,拯救师父的方法就在眼前,可是倘若她去魔界的话,别说师父是否会原谅她,那帮呆板的神仙一定以为是自己背弃《神仙戒》,投靠重黎,后果则是三清神殿诛仙台,一点都没得商量。
    但要是告诉他们重黎是自己的亲生哥哥,他们一定会觉得仙界被出卖了,这以后颜渊昆仑都得遭殃。
    所以怎么做都是错,朝歌实在是想破脑子,也想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法。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颜渊不在房内。
    慌慌张张跑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颜渊正是坐在院子里看昆仑镜里的状况,朝歌舒了口气,颜渊笑道:“做噩梦了吗?”
    朝歌不语,噩梦又如何,现实早就比噩梦来得更加残酷了。噩梦还可以醒来,现实却只能这样消沉下去。
    “师父在看什么?”
    颜渊回头看她衣襟不整,伸手给她摆弄整齐,道:“积原带领五十万大军进攻蛮荒,为师正是看着情况,似乎一帆风顺。”
    朝歌也是凑过去看了两眼,只见混沌天地间,烟尘飞扬,积原偕同部下正是就地休息,看起来有些精疲力尽的模样,“蛮荒……也没人守着吗?”
    颜渊也是疑惑道:“不知是魔尊受伤之后无力应付,还是故意使的空城计,好让天庭放松警惕。”
    朝歌脱口而出:“是后者!”
    “为何这样肯定?”
    “因为……”朝歌搪塞道,“因为魔尊很狡诈,我觉得他也许就像那壁虎一样,断了尾巴也能重生的!”
    “说起来……就尾巴而言,魔尊像是豺狼一族。”
    朝歌一惊,附和道:“就是就是,重黎就跟豺狼虎豹一样,阴险狡诈。”
    颜渊轻笑:“朝歌也对这些战事格外上心?不是才说让为师也不要过分关心吗?”
    朝歌道:“如果朝歌能为师父分担掉一些的话,不介意去了解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颜渊静默不语,转手切掉了昆仑镜的意向,画面上出现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朝歌好奇道:“这……”
    颜渊温柔道:“是清凝的转世。”转手再切,又道,“这是散融,两个人投在一块地方,清凝似乎是富商之女,散融是当地太守的独子。”
    朝歌惊讶道:“在一起?师父说他们在一起?”
    颜渊道:“兴许他俩是前生缘分未尽,来世再续……当年他们是牵手跳下诛仙台的,为师曾经耳闻那样走过黄泉道,投胎之后也不会被分隔两地……只是究竟能不能在一起,却是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朝歌倍受鼓舞道:“这样的话,是不是如果换做别人……”
    颜渊打断她的臆想:“傻瓜,别再想那样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再去给六界带来困扰?”
    朝歌话未说完,颜渊就已经知道她的打算,是想着一起去三清神殿,承认他们的相恋,然后一齐上穷碧落下黄泉,来世还在一起。
    可毕竟不是清凝和散融,颜渊还有很多不得不顾忌的事情,容不得这样草率的结束自己的生命。进一步说,作为八大仙门之首,更不能给昆仑带来耻辱。
    所以朝歌欲言又止,打消这样的奢望。
    下午的阳光不错,朝歌收回干净的衣服叠放整齐,无意间撇落一件,回头却见那耀眼的金色肚兜上绣着伏羲女娲。
    朝歌若有所思的拾起,坐在床上思考未来将何去何从,从窗口望去,颜渊正在树荫底下,眺望远天的景色,偶尔仰头闭眼,做着深呼吸。
    她不想颜渊出事,但也不愿自己就这样离开他的生命,毕竟他们是两情相悦,哪怕这份感情不能大白天下,也想着能相守下去就好。
    那么,究竟该如何想到两全其美的方法呢?既不能离开颜渊,又要得到崆峒印。
    颜渊的视线注意到这边,朝歌却神游天外,抱着一堆衣服发呆,突然有石子打落进来,朝歌随即反应过来,再看颜渊正是对着她招手。
    刚入秋的天气十分舒爽,一些青黄的落叶铺在地面,随风卷起,随风而落,朝歌走过去道:“师父有事吗?”
    颜渊反道:“你倒像有心事的模样。”
    “……我是在想,天气这么好,一定对师父的身体也有所帮助!”颜渊显然不信这随口捏造的理由,说道:“清凝和散融的事情就不用多放心上了,当下还是好好的待在为师身边,安安分分足矣。”
    朝歌轻轻颔首,眼神稍许落寞,颜渊又道:“为师……突然想看你跳舞了。”
    这一曲《霓裳羽衣》,虽没有奢华艳丽的衣装,没有精致冶艳的妆容,但极致婉转的动作,和细腻妍丽的容颜,能够很好的弥补缺憾。而翩跹的黄叶比起纷飞的花瓣,更给人一种飘渺之感,朝歌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这飘摇的秋景,要随风消逝一般。
    跳到一半,颜渊正是目不转睛的时候,朝歌却收拢了动作,原地发起呆来,回头轻轻一笑:“我好像跳错了……嘿嘿。”
    颜渊倒是一愣:“错了吗?”
    “嗯……把另一曲《绿腰》混淆进去了,因为动作上相似,又是长时间不跳,很容易弄错。”
    颜渊也不再追究这些细节,道一声:“到为师身边来。”
    朝歌轻快的跑过去,仿佛跳了一支舞之后,心情也随之舒畅愉悦,却想一不小心没注意,绊在了散落的披帛上,“啊”的一声尖叫,朝着两步之遥的颜渊倒去。
    颜渊伸手将她托住,朝歌半坐着地上,半趴着颜渊,正想埋怨这该死的披帛,颜渊安慰道:“怎样?摔伤没有。”
    朝歌摇头,只是稍有惊吓而已,转身扶着轮椅就要起来,回头却直接看到师父的腰间,心里一沉,又坐了回去。
    颜渊道:“站不起来吗?”
    朝歌仰头看他,颜渊倒是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不会怨为师吧。”
    朝歌指着颜渊腰间说:“……我……我早上系的蝴蝶结,还在啊……”
    颜渊轻笑:“不好吗?”
    朝歌以为一时兴起,颜渊会解掉重系,没想到居然将就了一天,“呃……师父不是觉得不合适吗?”
    “这里是玉虚峰,没关系。”
    朝歌叹道:“真的?那我再给师父换几种结扣,我会好多呢!以前在瀛洲岛的时候都能把九条尾巴编成麻花。”
    颜渊没想到朝歌会这么无聊,刚要说一句“不必”,朝歌已经自告奋勇的抽开他的腰带,跪在他跟前认真的编了起来。
    颜渊本是有些无可奈何,再低头看她专心致志的姿态也不好打扰,只让她趴着自己的大腿,编着五花八门的结。
    但是这样的姿势,实在让人浮想联翩,更别说在静谧非常的氛围下,颜渊只能将视线移向别处,争取不受干扰。
    朝歌兴高采烈的编了一个又一个,颜渊耐不住折磨,只好拉着她的手道:“我们进屋吧,外头风大。”
    朝歌抬头看看四周,秋高气爽又是刚过中午,没有半丝寒冷之意,疑惑道:“嗯?师父嫌冷吗?”
    回头再看因为解了衣带,颜渊外衫敞着,露出雪白的中衣,朝歌顿悟:“师父……身体不好,那我推师父进屋!”
    朝歌一冲动就要起来,但是跪得有一段时间,竟一下又趴倒在颜渊身上,揪着他衣襟皱眉道:“腿麻了……”
    颜渊看她一副不能自已的模样,又是敲又是打,奈何怎么也站不起身,反倒将颜渊弄得不知所以了。
    一不注意按着关键位置,朝歌突然像碰着烫手山芋一样缩回,再看一脸无奈窘迫的颜渊,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件罪恶的事,支支吾吾道:“我……我先给师父系好衣带,这就起身!”
    可越是紧张,越是容易触碰到那片发生异常变化的地带,朝歌一狠心索性将他凌乱的衣带扯开,再随意打个结。分明不去关注,眼神却会不经意的飘过去,就看颜渊的下.身已经将衣衫顶起,形成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
    朝歌渐渐埋下头去,动作慢慢止住,顶上师父不知是何表情,但她却没有勇气抬头,只是一个劲儿的鼓励自己也不是第一回了,不用太过紧张,心理暗示自己要勇于面对,因为毕竟是师父。这样想通以后,那只颤抖的手一下将好不容易系好的衣带拉开,颜渊腰间一怔,仿佛定住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朝歌微微前倾,埋头到他下腹。
    虽然口头上总是推辞着她这样讨好自己,但是行动上却无法拒绝,因为此刻低头可视的状态,更是让人神经亢奋。朝歌的抚摸,朝歌的亲吻,朝歌的羞涩,朝歌的淫.乱。
    朝歌的一切,以及自己独占的欲望,因此而获得的让人沉沦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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