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轻易言爱

二十六


26
    朱晓梦主观上掉了“大姐大”的底子,客观上找到是我这人不合作的原因,对于运动会期间我拒绝她提出的打牌提议一直耿耿于怀,这人也真是的,不去反省自己虚伪的问题反而倒打一耙,对我进行无情的殴打,张牙舞爪的实施了猝不及防的热战策略。叫嚣着要把我的“牌”塞回我启蒙时期从而让我无牌可耍,用野蛮的方法教育我,要文明讲理。把我即将要出台的冷战策略扼杀在萌芽状态。我早就应该明白“冷战”什么的绝不会管用,“人生若只是初见”它就是行不通,用朱晓梦的话说:你我都这么熟了,如何装作不认识了,谈何初见。所以我们之间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像没事似的,回到我们相识的那一刻。
    有时候我闲了闷了逗朱晓梦,会临时随机拿一些手头上的东西,抽到什么就用什么。一次我见抽屉里有一双破手套,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朱晓梦同学,现在有一个绝佳体现自己的价值的大好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抓的住不?”我故弄玄虚。
    “怎么啊?”朱晓梦紧紧地盯着我,眼睛一眨都不眨。
    “丫头,会针线活不?缝缝补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穿针引线的事,伟大诗人孟郊是哪一句名垂青史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说的是缝缝补补。‘旧三年,新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更牛逼,一不留神就靠缝补渡过了九年的难关,妇女能顶半边天啊。由此观之缝缝补补当真是母性善良的象征,是弘扬长征、红岩、雷锋精神的高度体现,是最能表达出对祖国强烈热爱的一种神圣形式。”我拿圆珠笔在我那可爱的同桌面前挑起破手套一通长篇大论。
    朱晓梦的眼睛便圆溜溜的盯着挂在圆珠笔的破手套出神,仿佛那是一张小小的信仰旗。
    “可我不会啊!”朱晓梦眼里闪现过一丝的惘然。
    “不会你可以学啊,谁天生就会啊。你要是不想高尚,或者没能力高尚我可找别人啦。”我把手套摘下来放于手心做了一个递的动作说道,见对方没反应我装出茅塞顿开的样子叹道,“对啊,像你这种衣来伸手,身娇肉贵的千金怎么学的会这么伟大的事呢,只可惜了我泱泱中华文明该由谁来传承啊。”我打开抽屉,望屉而叹,取破手套取的很是磨蹭。
    朱晓梦便不发一言,揪着我的破手套。我当然不让了手上使了劲,哪知朱姑娘力大如牛在这场简易的拔河比赛中取得了胜利。
    “本人还要使用的,不会就别勉强,您可千万别恼羞成怒销毁了啊!”我假装怕怕的,内心偷着乐。
    朱晓梦向我展示成果时,一只手刻意的背着显出极为谦虚的样子,我那黑色破手套已经翻了个样,干净又整齐,妙的是脱线的地方是用红丝线掺入,红色与黑色混合在一起,热情又不冲动,深沉而又不冷酷,更妙的是在手套背上还额外的绣了一个红钩钩(那是耐克的标志),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真好啊!”我情不自禁的赞道。
    “那是,我花了多长时间啊,看我不是娇娇女了吧?”朱晓梦甜甜的笑着。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好东西啊,谢礼吧,不用客气的,你热爱祖国是你自己的造化。”
    我起身看朱晓梦身后,朱晓梦故意转开,这更加挑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抓住她的胳膊拽到眼睛底下。针孔,像蚕卵分布在蚕纸上一样密的针孔就那样窝在她食指上。我心中一阵酸楚。
    “是哪个王八蛋要你动针的。”我质问着她。
    “是你这个大王八啊。”朱晓梦“格格”的笑着,仿佛是我一时马大哈手上弄满了针孔其笨拙程度让人好笑,她眼睛眯成一条线。
    “针生锈了没?锈了的话是要去打破伤风的。”
    “没啦。”
    “手指疼么?”
    “不怎么疼,就是特痒痒。”
    于是我便奉献自己的食指指甲去替她挠痒痒,她没拒绝。
    “好些了么?”
    “嗯。”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的。”我看着朱晓梦的脸颊幽幽的说道。
    朱晓梦正低个头聚精会神的评价我的指甲,发出“你指甲怎么和人一样丑”之类的感叹。
    于是我便作罢,当没说也当她没听。
    “少自恋了,我就是想做成一件事而已,不许多想。”
    原来她有在听,我能不多想么。这样啊,我有了和朱晓梦在不久后的月假呆在一起的理由。
    一张纸条从我手中传到朱晓梦的手里,纸条上一个式子这样列着“朱晓梦对周凝悟周凝悟对朱晓梦”。这样的东西在旁人的眼里也许会很陌生,但习惯解数学题的我们早就对这种东西融会贯通,所以我不用担心朱晓梦是否看的懂。
    大姐大就是大姐大就是有魄力,朱晓梦看了一眼不假思索立刻在空白处重重的画了一记“>”,气势绝对的雄赳赳,她本人也进入舌战准备状态。她的这些反应刚好在我预料之中。
    “是啊,是啊,我就说嘛。朱同学肯定比我要多些心肝。”我很怂,还没开战就举起了白旗。
    朱晓梦见我一脸坏笑,气昂昂的神情转成狐疑,伸过手来要纸条。我愈发不给,朱晓梦愈发以为中了什么了不起的陷阱。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课桌上的石头,对着光亮感叹。
    “多好看的石头啊!”
    “是啊,我拣的肯定好看了。”朱晓梦放松了警惕,得意洋洋。
    朱晓梦有个很大的特点是经不住表扬,只要稍微夸奖她,她就得意忘形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所以我的存在对她来说是很有意义的。
    “那月假再帮我去捡一些得。”我记得我是扯了扯她衣角的。
    “凭什么?”朱晓梦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证明了她写错了我纸条上的式子。
    我把手中的纸条在手上抖得“哧哧”直响。
    “凭这个,刚才咱们提出了一个命题,总得要证明它吧。”
    “算了吧,我数学没你好,你慢慢的去证明吧。”朱晓梦稍微滑头一点我的计划就全盘落空。
    “……”
    “要我去捡也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俩条件。”这会儿轮到朱晓梦坏笑了,真是世事无常,三秒钟河东三秒钟河西。
    她的第一个条件很快就达成了,我抽屉里的课本扉页上“周凝悟”这仨字全部被她用彩笔画的乌龟与猪头替代,这还没够,我还得搭上笑脸说一句“哇,美女画的真有艺术气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她的第二个条件我正期待着。我要你陪我一起去捡,不能便宜你这坐享其成的家伙了。她就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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