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轻易言爱

三十


30
    在这个电闪雷鸣的夜,我在宿舍重申了禁黄令。210禁黄这条路上总是崎岖难行,如太白诗曰:“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棍子们开始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但几天后猛然发现他们的寝室长已经多日没有参与到他们的交谈中,于是便觉索然无味,后来宿舍一熄灯竟唯有杨棍打个电火翻书咳嗽润嗓子的声音了。犹如虎门销烟一样,210禁黄也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清朝,林则徐一道命令打击了让人民群众孱弱不堪、家破人亡的鸦片。210,我一个要求干掉了在高考压力下的棍子们唯一打得起精神的乐趣。而这项有意义的活动居然是由“纯洁友谊”缠的黯然销魂的我完成。此后210里的新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版本的光棍宣言,流氓宣言,处男宣言绝了种。当然几大主力功不可没。
    主力之一的鸡,在占了一点小便宜后不再满足只是说说而已,每晚灯一熄就沉浸在自我导演的爱情悬疑剧中,渴望出现的桥段能在现实生活中大展拳脚。
    主力之一的杨棍,自潇洒运动会得利发了狠,对于各大考试自残似的打着百战不厌的题海战术。
    主力之一的潇洒,在引人注目的跑道上用正常的水平甩了马耀华半圈后不再有任何心理负担,一门心思的忙他保送的事,再也没有精力传播淫秽思想中去。
    虽然210禁黄取得了很大的好转,但关于朱晓梦的谈论远没有结束。
    林儿很佩服的望着我说,棍子啊你牛逼,师父就是师父。与此同时,寝室外面的鸡很衰地一会儿敲窗一会儿敲门,性长打着广播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拍子,210里面闪耀着愉悦的气氛。这都来源于我的那一脚,我一记正蹬腿蹬到鸡的屁股上的时候蛮有感觉,心想,要是每天都这么踢上一脚保证身体倍棒,健脑舒肠,关于脑**的神马补品都是浮云。我踢的蛮有感觉是因为鸡光着一个屁股,这角度我,他全裸着。裸,是一种自由,但在一个秋冬夜全裸着去外面的走廊上晾衣服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在这个悲喜剧发生之前,鸡像往常一样臭着我,他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上浇凉水并且嘴也不闲着,绘声绘色的讲述着故事,又说他看到朱晓梦的胸了。他双重愉悦着,一重是其表达感染力,棍子们都津津有味的倾听着;另一重是我的表情及我的一言一行。他浇着冷水我穿着衣服,我近他不得,他大占上风。我提高分贝问候他十八代祖宗,他不紧不慢沉着应对把他要表达的东西改编成顺口溜,琅琅上口,硬是把棍子们的吸引力集中在那件事上。我操起撑篙,他关上了还算宽敞的厕所的门窝在了里面。鸡大概是累了不说了,他打开门说要用撑篙。他要用撑篙我就给他用。他的手刚接到撑篙我就后悔了。我又靠近不了他了,这厮挥舞着撑篙全身冒着热气得意的笑着,三头六臂了。我无可奈何,颓然坐到潇洒床上。鸡自知犯贱太深依旧武装撑篙护卫,主要是为了防止我偷袭。他狐疑的看了看我,而我正安然的接着杨棍的零食。该地安全鸡大概在心里这么说道,鸡也安然的转过头去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床。说时迟那是快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把他扯到门口,右脚已经到位。我随手关上了门并大吼一声“裸男”,过道的声控灯管也“刷”的一下全亮了。太他妈的爽了,就像是从堵了老半天的鼻子里抠了一大坨鼻屎,顺畅了许多。全身的毛孔也打开了令人神清气爽。我们的寝室是二楼,在这个灯火通明的走廊,下面吃面条的女生能很清楚的看到发生了什么。惊呼声一阵一阵……鸡条件反射的遮掩其下体,但始终觉得此情此景暴露了身份,于是做了一个很不礼貌的动作,使劲捶门,转身以屁股相对。
    林儿看到了我剽悍的一面,一脸纯真的问我,师父您老人家还是处男不。既然他这么严肃的调侃着,那我就不得不思索片刻给他答案了。说是,那这个答案如何满足他装的辛苦的那一脸纯真;说不是,那又如何与我的生活作风相称。幸而林儿紧跟着的下一句解了我的围。他说,你有一个好看师娘每次上课换位置缠你,你还可能是处男么。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好看师娘、缠”这几个词与我大脑中的印象矛盾着,我努力挣脱这几个词的影响,他的话才逐渐清晰起来。他紧接着来了一句,好师父教教徒儿如何让自己迷死别个女生得。他的问题问的很有难度,做到他所说的那样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而我又何德何能。我忽然有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成就感,我说简单啊!你逮着一个你喜欢的甭管人家长的多好看你都得把她比的像丑八怪似的,这样心态就站在同一起跑线了,就可以给人家一个感觉:你是真的喜欢她,而不是喜欢她的大胸肥臀,家庭背景那啥的。切记,谈女朋友要从谈好朋友抓起。我一副教授的模样,瞧着林儿频频点头的认真劲说,嗯,不错,孺子可教也。鸡早已突破了宿舍门,瞅准机会立马臭我,可教个屁哦,自己的事都搞不定还误人子弟起来了。生活中总有这么些人,当你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时他总会过来提醒你自己的处境,还显得大义凛然。鸡现在干的就是这种活,往那可人的碧绿镯子上一铁锤,碎了,哦这不是翡翠是玻璃,看到没。
    林儿不同意,他拿出了他认为有力的证据(其实另有隐情)你看我师父,每次英语课都能把那个女生吸引过来换位置,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本事啊。鸡“哼”的一声从鼻腔里奔出来说,我情愿不要那样的本事,你晓得他最大的本事是么子啊,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把自己最喜欢的女生变成了关系最好的弟兄。鸡说的一字一顿,吐词非常清晰,声音也未经过任何异样的介质而改变音色,所以我很清楚的听到了他说的话。林儿不解,鸡接着说,这人与人嘛,你待她好,她当然也待你好了,本身的客气而已,还有那个女生为人热情,天性如此,不关你现在这个狗屁师父半点鸟事。我彻底无语,我的脸都绿了,总算是明白了面有菜色不仅仅只可以形容一个人饥饿。万幸的是林儿并不认同鸡的说法,他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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