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文-过时花魁

第35章


  飞身从房顶下来,再从药箱中取了银针先护住了亦风的心脉,随即想带着他回自己的药铺,可是这一路不近,想了想还是送他回了别院。一路上,他总听见身上的人一直在说着什么,又不大清晰,夹杂着极细的喘息,他隐约听到的是戒指两个字,那是什么,何萧云里雾里,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喊疼。
  经过了一番忙碌,终于将亦风的双手包扎完毕,尽管何萧怕他疼的受不了,已经将他点晕了,但仍能听见细碎的呻吟声。
  说实话,何萧真的不喜欢这个软弱到,一疼就会喊爹爹的男人。
  不过,现在是他答应了别人照顾那个男人,是他误了事害他受苦,这就表明了他绝不能袖手旁观的,可是他还是不喜欢这个男人。
  曾经不是没有坏心的,羡慕,嫉妒这个男人,在医治他的时候,动动手脚,故意弄疼他,然后再看着苏纯担心的要死。可是他毕竟是个大夫,不是刽子手,不愿看人为病痛受苦,尤其是这个男人,痛的那副样子,看着真让人委屈。
  他应该佩服这个男人,真是能忍,死死的咬着牙关,害得他药都喂不进去,他当然知道究竟会有多疼,只是这种死去活来的痛楚并不会伤及性命,他才能松一口气,一点点分开他的手指,为他上药。他不敢想要是苏纯知道这男人受了这样的折磨,不气的活活把他给吞了。
  可是,捧着那男人的手,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确是伤的不轻,他做出了结论,他真的来晚了么?
  倘若这只是个平凡人的手指,在他的医治下应该也就痊愈了,不过要是想如正常人一样,还得多花些时间,不过那也难不倒他。
  只是眼下,这是一双纤细的手,十指修长,指节分明,然而他还布满这数不尽细小的血孔,指间上是露了骨的血肉,一双手像被血染过,光看着就觉得残忍。
  他擦干了这双手上血水,用棉签子沾了药膏,涂在亦风的指缝里,在那纱布紧紧的将十指裹住,他咬了咬牙,知道亦风此刻没有意识,还是柔声说了句,“忍着点,会很疼,不然你的手指会错位的。”
  何萧不难猜到,这是一双常年习琴的手,指尖勾弦的地方都有粗糙的茧子。这才是他最担忧的,习琴的人有多爱惜自己的十指,只是现在要让他再度弹琴,比登天还难,这不仅是对肉体的折磨,更是对心灵上,意志上的摧残。更别说现在他的指节已经微微变形,骨头也有些裂痕,何萧只盼着关节没有错位才好。
  不知道何时,方琳已经在屋里了,静静看着何萧在那里忙着。
  等他忙完,方琳才开口,语气严肃的甚至有些阴森,“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医好,绝对不能让苏纯知道,你懂么?”
  何萧看着方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低声说,“唔,我尽量吧。只是如果他还想再弹琴,我就没有十分的把握了,那需要多坚强的毅力才能让指节灵活如初,怕是以后连简单的弯曲都会很疼,以他这般孱弱……”
  方琳这会虽冷静,但没了原先的悠闲自在,若是原先她肯定是半笑半奚落笑话何萧只顾着自己的药铺误了事。而现在她知道事情有些严重,她还需要苏纯,可是要是让苏纯知道亦风的境况,她脸色一沉,不敢想下去。苏纯绝对会为了这个男人跟她翻脸,绝对会……从一开始,这个女人答应她,全是因为这个男人……
  这样大的纰漏她方琳可禁不起第二次了,她凝重的对何萧说着,“以后你就在这看着他,先别管你的药铺了,先帮他给治好……”
  “这,我不回药铺倒是不难,只是他要想恢复会相当辛苦,只怕他身子受不了……”何萧看着床榻上如他初见一般没生气的人,叹气道。
  以后的日子,何萧陪在亦风身边,帮着他做一些简单的练习,看着亦风因为手指一点点活动,都疼得冷汗淋漓,几次忍不住劝他放弃,可是亦风却脸上满是泪痕的摇着头不肯。
  何萧也没办法,毕竟是他的疏忽,只好日日给他针灸,再用药水给他泡着,用尽了各种办法,可是他能做的毕竟不多,重要的还是在亦风身上,要亦风不放弃的练习才可以。
  不过苏府毕竟不是可以随便上门玩闹的,这个也难不倒方琳,次日她就拜了帖子上门做客,也不知她究竟说了什么,竟成了苏家家主的座上客。
  小秋也上门找茬过,都让何萧给赶跑了,说实话,要不是他在苏府为客,他真的想打的小秋满地找牙才是。
  后来还来了一位女子,看着就是个彪悍的练家子,她只说奉了主子的命,保护亦风公子,别的什么话也不肯多说,像个门神一样杵在那里,不苟言笑。
  作者有话要说:熊猫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亲妈了,pia死我吧……小轩轩熊猫对不起你,咱们把小苏的一辈子赔给你好不好?再有个娃娃好不好?后面不会再这么虐了,要虐咱们虐女主好了~熊猫什么时候能病好呢?晕乎乎的望天……=======================================补完嘞……======================================泪……这都不知道肿么改了……
  番外——锦绣(1)
  我叫锦绣,锦绣的锦,锦绣的秀。
  我喜欢我的名字,因为他听起来应该不像我的境遇一样贫困,可是后来当人们听到我的名字,再看到我的面容,无奈的摇摇头时,我就明白了原来我的模样不配叫这样好听的名字,可是我仍旧不愿意改。
  因为在我记事的时候,我就叫做锦绣了,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听说还是他们取的,希望我前途似锦?我就不知道了。
  我是个孤儿,这一点不需要否认,即使我有父母取的名字,但后来我仍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被牙公倒来倒去的买来卖去,身边的人今日是朋友,明日就再也见不到了,即便在关心挂念也没用了,这都是我们的命,伺候不同的人,只期盼大家都能遇见个好主子,以后的日子不必过得太辛苦。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父母给了我这样一副平凡无奇的面容。
  记得,一次牙公想将他手上的一批才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卖去倌院的时候,所有小孩子都在哭闹,哀求着,其实这里面也包括我。
  只是我已经过了十岁,过了最好的年纪,我不担心,不害怕我会被老鸨要去,做些皮肉生意。因为我实在是别无长处了,真是可惜连清秀都算不上,这样的五官组合在一张脸上,真的就能让人不想再看,没有精明的老鸨会买我这种不挣钱的生意,绕了花钱培养,最后还得砸在手上。
  同样的,一些有钱的大户人家也不会要我,他们也愿意挑些看着干净机灵的男孩子,去府上做事,有的看着灵秀的男孩,还会被纳做小侍,日后也就有了着落,可惜我没那个福气。
  有时候,我总爱望着天,这天下那么大,竟没有容纳我的一角地方,真的没有人愿意买下我么?也许,我真是白白糟践了这个好名字吧。可是我真的很难看么?
  我也是个男孩子,也会到那个顾及自己容貌的年龄,可是我不敢照镜子,因为我知道我的面容太平凡,平凡,不过是个好听的词,其实根本就是难看的不入眼吧?
  其实我不识字,但是跟着牙公走南闯北,倒是见了不少世间肮脏龌龊之事。
  我不知道我在多大的时候,就懂得了那些女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也知道自己这身子,背不住哪天就会给了什么人,那都是我不能自主的。
  但是,我感到悲伤的是,像我们这样无父无母生下来就命贱的孩子,居然这么多,没有人会可怜我们,纵使有个爹爹带着,早晚也是父子离散,天人永隔。
  这叫什么?世态炎凉么?我不知道,可是见久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棍棒下的求饶,我也只当做不见,因为我已经麻木了,我都不会为自己掉一滴泪,更不会为那些不相干的的人哭泣。
  不得不承认,在这种饥一顿饱一顿,应该叫饥寒交迫的日子下,谁能不自私呢,谁能不想为自己能活下去出卖别人呢?
  又有时候,我羡慕那些小乞丐,再怎么说,他们是自由的,然而我不是。有一回,我饿的狠了,看见街上有家员外给乞丐施粥,拼了力气跑过去抢了粥碗,最后,被牙公捉回去狠狠地打了一顿,直到现在额角还有道疤呢。
  在这种每天见了东家,没人要,再见西家的日子里,我渐渐长大了。
  直到有一天,牙公对我说,锦绣,我养不了你了,你真是没人要的生意,这么些日子,你比那些孩子还算听话,就算你我有缘分,现在也到了尽头。
  你也知道,我不做亏本生意,在你身上,我也算是赔了,今天我送你离开吧。他终于下定决心,将我出手,以前看我还小,指不定能卖个好价钱,现在不同了,再不出手,就真的亏大了。
  我乖巧的点着头,心里不知是怎样的滋味,好歹这么多年了不是,可是我也明白,这卖人的生意哪来的感情?
  我不过是他手里的货而已,早晚要出手的,所以我不伤心,不难过,有丝期待的等着离开的日子。
  跟我想的差不多,我被贩卖到了奴隶市场,若是说在牙公手里那些出路算好的话,这里就再没什么“好出路”了。
  这里是奴隶市场啊,奴隶是什么我还是知道的,要说在牙公手里不管是偷来的,抢来的,捡来的,骗来的,还有干净的家世和身子,可是到了奴隶市场,不管男女,都是低贱到不能再低的身份了,进了这里就再没有清白可言,与娼馆那些营生也差不到哪去,只是一点,娼馆里的小倌他们还是有命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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