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弑天下

第七十二章 云安公主


前言她生在富庶安定的建惠王朝,她长在应有尽有的高墙深宫,可她是建惠王朝最不受宠爱的公主……所以,她的一生就要烙上了痛苦与无奈?
    多少年后,当锦州的夕照拉长了黎王宫的孤寂与凄清,心如死灰的云安,会不会设想无数个如果?
    如果没有十年边陲生活,是不是她的父母就不会死去,离开她,让她孤独的长大。
    如果世上没有一个叫高景溪的男子,她是不是就不会承受更多的痛苦与无奈。
    可是,这一切都是她难逃的劫难。
    黎国,建惠,十八年,冷宫。
    “殿下,请起来。”
    天知道,这是春嬷嬷第几次进殿叫她了,“殿下,殿下,今天陛下在御花园设宴,你要早早去,不要在惹陛下恼殿下你了。”
    高云安:“他理都不理我,何况恼我。”
    她这公主做得也着实窝囊,人家公主住着琼楼般的宫殿,她这个公主住冷宫,人家公主身后宫女太监两三排,她这个公主除了一个春嬷嬷,就是一个叫月华的小宫女在听她使唤。
    自生自灭好适合她啊。
    御花园内满园春色,她低着头坐到自己熟悉的位置,偏僻不惹人关注,这就是她在这宫中的地位,反正她也是这王宫中所有人的笑柄。
    住冷宫的公主,建惠高直对他的每位公主都很宠爱,可惟对这个半道回宫的女儿不甚看重,年前,后宫中一个嫔的女儿出嫁,高直竟然慷慨的赐予了那个小公主好几千食邑。
    她默默的看着龙座上的那个男人,俊朗的侧脸轮廓晕在一片柔和的光线中,下颚的线条行云流水一般流畅,可是终究敌不过岁月,漂亮的眼睛旁已经长了些细纹,笑起来的时候,细纹会加深,向眼角上方汇集,如同沟壑一样。
    “云安妹妹,什么时候来的啊。”
    说话者,是高玉雅,仗着她母亲玉贵妃与母亲家的势力,又是龙座上人的长女,在宫中是横行无忌,高云安从进宫起就不知受了她多少欺负。
    春嬷嬷说过,殿下,忍着,总有一天你会出人头地的,高云安觉得自己出人头地为什么呢?这王宫中,没有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她就像一个小乞丐,被施舍长大。
    如果不是春嬷嬷在冬天搂着她,说不定早就冻死在了冷宫中。
    也是春嬷嬷不怕死的拦住了建惠帝的龙撵,请求多给冷宫一床被子,说云安小公主快被冻死了。他只问了句,死了吗?
    “是啊,大皇姐,早到了。”
    “哦,你不会又偷偷爬墙出去喝酒了吧。”高玉雅是不整死她就不会甘心的,就如多年前在今夜相同的地方,她与她的母妃将她扔出御花园一样,理由很简单,她太脏,脏得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那天,是她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来,哪能不脏,因为她钻狗洞了。
    后来,跑一次被抓一次,建惠帝从最初的震怒到最后的麻木,到后来直接将她交给春嬷嬷教养,就不管不问了。“不敢了,不敢了。”
    十八岁的她学会了哑忍,学会了笑着示弱,也学会了不在真诚的笑。
    “公主还有如此雅兴,不如下次,就劳请公主带着长欢逛逛锦州的大街小巷。”
    这话明显是替她称腰,解围,可每年这时候,能如此‘仗义执言’者,非花小宝莫属,现在的小德王高长欢,每年也是这时候,他会陪老德王回京办些政事。
    高云安向他投去感谢的一计眼神。冷宫,屋顶。
    “一年不见,酒量渐长。”花小宝甩给她一瓶酒,“快成酒鬼了。”
    “不敢不敢,借酒消愁嘛。”锦绣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可这样让花小宝气不打一处来,手狠狠的掐住她的小巴,“爷真是越来越看不惯你这个样子,借酒消愁?你才多大的人,哪来那么多愁!”
    “你给爷趁早活过来!”
    恢复成以前那个爱哭爱闹的萧锦绣,他不要一个死气沉沉,满腹心事的高云安,他要以前那个锦绣。花小宝现也是二十岁的人了,相貌是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锦绣看他一眼,继续埋头喝酒,好香的佳酿,花小宝兀自坐在她身边,眼神流转在她脸上,“锦绣,还记得我们在誊冲的日子吗?”
    “恩。”她淡淡的恩了一声,那段日子其实是她这十年能继续生活的勇气,回忆中她还是那个有爹有娘疼爱的孩子,可当美好的梦清醒后才发现,什么都变了,也没了。
    “小宝。”
    “唉。”
    “你这些年好吗。”应该比她好吧,至少也算有爹有娘了,“小宝,我不好……我想他们。”
    看着夜空的星辰,想着他们已变成星辰在遥远的地方默默关注着她,“我知道。”花小宝眼中带着关心的看着她因为哀伤而低垂下的眼帘,“萧叔叔和素竹姨他们也想你,可是他们也不希望你这样。”失去生活的勇气,“锦绣你些东西要自己去争取,不为其他只为让自己不死在这个冰冷的地方。”
    锦绣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说什么?”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要去争取什么,她也不是傻子,片刻也就明白了,连春嬷嬷也知道的,锦绣不要惹陛下生气了,锦绣叫陛下父皇啊……高直见不得她,这是众所周知的,可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的死跟他有关系吗,让她如何能去讨好,如何叫得出那一声父皇。
    “我只想离开这里。”
    “我带你走。”
    “去哪。”
    “德州。”
    “走不了的。”锦绣无奈的看了看四周,也许她的冷宫中什么都缺,可就是不缺四处埋伏着的暗卫。
    御书房,高尧进殿,殿门紧闭“你就不能对那个孩子好点。”高尧径直坐到椅子上,与高直比起来,神情明显要轻松许多,有妻有子的日子过得舒心,“十年了,你还让她住在冷宫中。”
    高直无话,注意力还在奏折上,高尧继续:“不如,你还是将她交给我,我将她带到德州去,也总比现在在这受这种罪要强……”
    “做梦!”高直一怒将奏折扔出去,“她必须留在这宫中。”
    “那为什么不去证实,如果是你的女儿,你舍得如此待她?”
    “就算是,朕也不让她好过,她母亲犯过的错,一切都要由她来承担!”
    “她还是个孩子!”
    就算高汶已经死了十年,可死亡并不能平息高直心中的怒气,高尧冷笑,“太可笑了,高汶到底对你高直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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