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弑天下

第七十五章 欺凌


“紫金散是用全天下最珍稀的母金蟾,而且还要用刚刚孵化成的小金蟾一起下药,制作成为液体,一碗清水,一滴紫金露就能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种,说真的,高直,我看着那孩子很可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她时的样子吗,天真,可爱,能让所有人疼爱她,可是这些年回锦州看见她,年纪那么小,眼里却那么忧伤,你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试了是你的孩子,好好对她,不是你的,就一刀结果了她,解脱了你也解脱了那孩子,也许死了的高汶还能念你点好。”高尧说道,眼神不知觉也暗下去几分。“当年我只碰过她一次。”这句话,他就像是用了平生所有的勇气说完,眼神黯淡忧伤地让人生怜,可是谁又会去怜他,“怎么可能。”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而且她与萧湛曾经那么亲密,她只有他,如果没错,她的第一次也是给了那个男人,这是他这一生无法抹去的心病,这个心病告诉自己,那个女人曾经被另一个男人拥有过。高尧冷笑一声,道:“高直,对那个孩子公平些,就算还高汶当初对你的付出。”
    高直冷眉看他,眼中道不明些莫明的情绪,“让我在想想。”
    心里真有一丝害怕,怕不是,真的会亲手结果了她,怕是,然后怕她问他,我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还怕,她问,我的娘亲为什么会死。
    手不自觉得摸上腰间龙纹于带上那个带了多年的白玉瓶,高汶,我不敢赌……你到现在是不是还在恨我?
    营地南面,一片矮树林中,鲜果满目。
    “殿下,这叫喇棘,很好吃的。”月华捧了一手不知道叫什么的黄色小果到她面前,“殿下,你尝尝。”
    高云安捻起一颗放在嘴里,嚼了嚼两下,大叫:“是什么啊!”又酸又甜,可是酸大过甜。
    月华赶紧拿过水壶给她涑口,笑道:“这在我们家乡是开味的果子,又酸又甜呢。”
    高云安还未听过月华这丫头提起过自己的家乡,来了兴趣,问道:“你家乡是哪里?”
    当年她进宫,春嬷嬷领她来冷宫时,她不过与她一般大的,春嬷嬷说她家乡发的水,家里人都死了,被自家叔叔卖到了宫里,很可怜,高云安那时也刚失去父母,所以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同身受,所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亦主亦友,更多时候更像是姐妹,她照顾自己多些那种。
    “在很远的地方啊。”月华笑道,她话不多,云安知道,也就不在追问。
    “我的家乡在誊冲,那里很美,山上也有很多好吃的水果。”高云安呵呵一笑,今天算是出宫后笑得最多的一天了,可刹风景的是,高玉雅的贴身侍女出现在了矮林中,身后高玉雅也在身后,对着她得意的笑着,还和她打着招呼,可那笑里明显是不怀好意,“皇妹也在这啊。”
    “是啊,大皇姐。”高安云礼貌的行礼,欲走。
    高玉雅却上前拦上了她,眼中挑衅道:“高云安,离高长欢远点,他是本公主的。”
    高云安心中一紧,略低下头,点头,“是。”
    可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妥协激怒了一向惟我独尊的高玉雅,她动手将高云安拉住,大力将她推进矮林中,顿时高云安手上被矮木上那些生长出的尖刺刺出血珠来,她咬牙忍痛,月华上前扶起她,“殿下,流血了。”月华看着她手掌上那些血洞,满眼心疼。
    “殿下?”高玉雅拍拍手掌,轻蔑的笑看着她们主仆,“什么殿下,她也配!……她不过是父皇从民间带回来的野种,如果不是因为她母亲,她早死了……”
    月华大喊,道:“你胡说,公主不是野种!”
    “大胆!”高玉雅身后一名嬷嬷见月华对自己主子失礼,便指手让身后宫女上前将月华架起,当众掌嘴三十。
    云安不忍,上前求情,“大皇姐说得都是,可月华这丫头也是护我,大皇姐放过她可好,剩下的就让云安来代受。”
    高玉雅道一声好,可她也知道好歹也是个公主,可是她就是想扇她,宫女一听要打公主还是浑身发颤不敢上前,心里明白,就算在不受宠,也是公主,也是千金之躯。
    高玉雅冷笑一声,指手月华面前的嬷嬷,“许嬷嬷你来。”
    许嬷嬷狗腿接令,大声叫道那些侍女,“去,把她给抓牢了。”
    云安道:“不用了。”
    她上前,昂首对上许嬷嬷,“嬷嬷请动手吧,切记,不多不少二十下,莫打少了。”
    许嬷嬷眼神退避,被这位公主的摄人气势压倒,可后边高玉雅还看着,许嬷嬷硬着头皮仰手,却听见身后一个愤怒的声音,众人看去竟是德王高尧,身后是平静的高直看着一切。也是,这宫中也就每年回都一次的德王对这位公主好些。“你们在干什么!是不是想死了!”
    德王上前,站在许嬷嬷面前,“嬷嬷这是要打公主?”高尧问得阴森,吓得许嬷嬷腿软跪在地上,埋着头哭喊着,“奴才不敢!”高尧在宫中地位尊崇,连皇上都是让他三分,全宫谁人不知。
    高尧也没与她多说些什么,只伸手将云安扯过来,对着高直一喊:“陛下,您敢试吗?”凌云上前,到云安跟前时,随身将袖中短刀抽出,抓起云安的手腕,从她的手掌处顺势划出一条大长口子,血蜿蜒而下,暗卫从后端来一碗清水,将瓶中的液体滴入碗中,转瞬既逝的金色融合在清水中,血慢慢的滴入水中,高直上前,接过凌云呈上的短刀,从掌中划过,血渗出滴入碗中,两滴血液就像原本就一是一粒血珠却被人横中切断开,当阻力消失自然又急急的融合在了一起。
    高直凝望着碗中情景时的表情有些恍惚,后闭上眼睛。
    高尧放开云安,反握上他的手,低喃:“高直,你可还有什么要逃避的,好啊,你对高汶真是尽心了,这便是这样来对得起她的,对她与你的孩子的!”高尧几乎将牙齿咬碎。
    高直晃颤着手,抓过云安的肩,将她从高尧身边拉过,仔细的看着云安,又似在观察,眉目间隐上一层水雾,“朕太糊涂了。”
    高尧冷冷哼一声,只道:“何止糊涂!”
    入冬第一天,秋猎结束。
    回宫后,云安公主赐琥珀殿,即刻从冷宫搬出,赐公主宝玺,黎国开国来还未有此先例。
    琥珀殿,春嬷嬷跪在石阶一角,朝着那个方向跪拜,“汶殿下,你终于保佑小殿下了。”
    这话好笑,可当着这么个忠心不二的老嬷嬷,她还真骂不出别拿我母亲说事这句话,只能走过去扶起她,“谁也预料不到明天的事,你就在这跪上了。”
    “老奴这是高兴的。”春嬷嬷一面抹泪一面瞅着屋里的奢华,“殿下是不知道,老奴这些年来的憋屈……看着殿下在这宫中受的苦……”
    云安哪会不知,哪会不懂,可一切谁又能控制得了,就像现在谁能想到曾经最不受宠的那个现在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有些事,她年纪还小,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有他们保护着,所以经历不着,待来到这后,虽生活不同了,可望着宫墙外,还是想出去的,毕竟这里从来不是属于她的。而且,心中渴望的还是出去,离开这里。
    临近晌午,她想休息会,可是刚一躺下就见御书房的刘总管进来,身后还送来了许多东西。
    尽是些绫罗绸缎与最好的珍珠首饰,说是南国刚进贡进来的,陛下就丰富给公主送点来。
    “谢谢公公。”
    “公主,陛下还让奴才给带个话。”
    “请说。”
    “今夜在华叙园,陛下会宴请这次群臣,庆祝这次秋猎结束,陛下说让殿下早些到。”
    “好,云安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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