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心花花

第72章


不远处,一双恶毒的眼睛越过树丛,一动不动地盯着二人。
就在夏子衿被打的这天夜里,她又出现了。
楚凤歌清楚地记得自己半夜发现床边有人影时的惊讶。
他躺在床上,睡觉也一直没有脱下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
外面的月光照射近进来,楚凤歌看清了来人。
“你迟到了。”夏子衿的安静地站在楚凤歌面前,她看向那张青铜的面具。
为什么,一直不肯摘下呢?
她从来没有听谁说过,曾经看见过楚凤歌的真实面目。
只道他出现时,这青铜面具就一直伴随着他。
楚凤歌略过夏子衿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已经过子时了。
他从床上起身,这一次,他没有让夏子衿为他穿衣。
“关门。”楚凤歌冲跟在他身后的夏子衿说到。
夏子衿用左手艰难地关上了门。她心里疑惑,为什么睡觉时他都不关门呢。
不过,这显然不是她需要关心的问题。
迷迭花海中,楚凤歌敏锐的目光落在夏子衿几乎被袖子遮挡的右手上。
冷笑一声,楚凤歌抱着手扬起了下巴,“怎么不拿剑?”
“你比给我看就行。”夏子衿下意识地把手藏在了身后。
“今天不练了。”楚凤歌刚刚到这里,就提出要走。
夏子衿冷漠地反驳,“今晚你该教我……喂,你放开我……”
夏子衿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凤歌不耐烦地扯着手臂拖走。
“闭嘴。”夏子衿不停的挣扎惹恼了楚凤歌,点了她的穴道,楚凤歌几乎是用拖的把夏子衿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把把夏子衿扔到了床上,楚凤歌翻箱倒柜一阵后坐到了床边。
“把手伸出来。”他理所当然地命令到。
夏子衿冷哼一声,她被他点了穴根本就动不了,怎么伸得出来。
而且就算能动,她也不愿意听他的话。
被夏子衿一瞪,楚凤歌这才想了起来。
在夏子衿肩上两处大穴一点后,夏子衿恢复了自由。
还没等她起身,楚凤歌早就耐性全无地抓过了她的右手。
动作粗暴没有任何怜惜。
被夏子衿胡乱包过就不管了的右手此时已经肿了起来。
“干什么,你……啊……”楚凤歌故意在那伤口处一按,夏子衿疼地叫出声来。
第七十八章
楚凤歌不说话,夏子衿的叫声就显得有些突兀。
她咬着下唇,懊悔刚才身体比思想快得多的本能反应。
“我还以为,你不怕疼。”楚凤歌看着那双冷淡的眼,解开了夏子衿手上的包扎。
“喂……”夏子衿慌乱地想要缩回自己的手。楚凤歌死死地抓住,用力一捏,“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夏子衿别过脸,不再多说一句。
早上被踩碎的骨头因为处理不当,此刻在远处高高的肿起。
淤血停滞太久,已经由紫色转为了黑色。
手腕处传来的冰凉令夏子衿回过了头。
只见楚凤歌正用什么不知名的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处,一股清新的香味从抹开的药膏处传来。
“你有什么目的?”夏子衿一动不动地看着垂着头忙活的楚凤歌。
然而楚凤歌并没有理她。
鼻子里呼出很大一口浊气,夏子衿讽刺到,“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说什么?”楚凤歌一把捏住了夏子衿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
这女人,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夏子衿被捏得发疼,但依旧倔强地不肯求饶。
她用左手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待会,也在这里抹上一点吧。”
语罢,楚凤歌不怒反笑。
他在夏子衿受伤的手腕处涂上了厚厚的药膏。
仿佛是刻意地,她使劲在她手腕处揉着。
“你在关心我?”夏子衿的眼光没有离开过楚凤歌,她突然很好奇那面具后的容颜。
“我更关心我的早饭。”楚凤歌毫不犹豫地道出了实情。
屋内没有灯,楚凤歌起身将大门虚掩。
一片黑暗中,夏子衿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
“点灯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令夏子衿不安。
楚凤歌冷漠地拒绝了,“没有灯。”
夏子衿这才想起来。
无奈之下她指指门,“那把门打开吧。”
“我喜欢黑夜。”短短的句子听不出隐藏的意思。
出乎意料的,夏子衿本能地没有去反驳。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得见彼此深远绵长的呼吸。
“我自己来吧。”夏子衿想要抽回被楚凤歌重新捏在手里擦药的手。
“不,我要尽快把你治好。”楚凤歌的嘴唇鲜艳得像是噬血后的魔鬼,他温柔地说到,“你死得太早的话,就不好玩了。”
夏子衿无言,她眼里露出了慌乱。
她是如此庆幸现在身处黑暗,这样,就不怕自己的脆弱与无助会暴露在空气中。
孰不知,她表情的细微变化全然落入了楚凤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
夏子衿能清楚地感受到手腕传来的疼痛明显地减少了。
这药,倒也真不错。
夏子衿松了一口气,她歪着头凭着记忆中楚凤歌坐着的位置望去。
“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帮我?”
“简单。”楚凤歌回答得倒也干脆。
声音里有着他独特的低哑,像是被晨雾包裹的小镇。
“条件是什么?”话刚说完,夏子衿感觉到一股灼热的呼吸笼罩了她。
唇畔,楚凤歌的嗓音更加沙哑而性感。
他说,“只要,你成为我的人。”
从楚凤歌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
夏子衿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了房的,这一天,她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回了屋后,她径直提了热水进去。
木桶内热气腾腾,烟雾氤氲了夏子衿的表情。
她缓缓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白皙的**上布满了昨日被楚凤歌鞭打的伤痕。
随着衣衫尽褪,一直被她放在怀里的迷迭木簪也掉了出来。
落在地上,孤零零的,像是被人遗弃。
夏子衿木然地扫了它一眼,就把目光挪开。
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夏子衿把自己浸泡在了水中。
她无意识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用力,她也抹不去被楚凤歌刻下的印记。
昨夜的月光皎皎,但楚凤歌的房内却黑暗丛生。
她**衣衫,被楚凤歌用浸墨的长针刺下了专属的印记。
在她突显的锁骨上,绽放了一朵黑色的迷迭花。
他勾唇,说,从今以后,你的命,你的人,就全部属于我了。
夏子衿把头埋在了水中。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到了死。
可是,她不能。
她还有大仇未报。
爱恨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放不下的时候哪怕是被欺骗被利用被伤害得无路可走,却还是甘愿。
然而释然时,爱,就会变得脆弱。
仇恨,嫉妒,**,不管是哪一样,都能轻易地把爱击碎。
没有再停留太久,夏子衿从水里站了起来。
她换了一套衣服,就忙着准备今早的饭菜。
夏子衿没有想到楚凤歌居然没在床上,而是衣着整洁地坐在凳子上。
他都不困的吗?
夏子衿放下饭菜,动作因为手受了伤而显得不太灵活。
不过,说来奇怪,本来肿得老高的手被楚凤歌昨晚上过药后,已经好了不少。
“谢谢你的药。”夏子衿把饭菜放好时咕噜了一句。
“不过是鞭子加糖的戏码而已。”楚凤歌头也没抬,拿起筷子享用着今天的早餐。
鞭子,是应得的。
这句话到了口中,但夏子衿依旧没有说出来。
她总是有这样的错觉,她面对楚凤歌,总是有隐隐的歉疚。
她曾想过一种可能,只是那样的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楚凤歌冷漠的眼神所扑灭。
她知道,那不可能。
一个人再怎么变,伪装得再好,可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它总是能或多或少地泄露一个人内心真实的世界。
就在夏子衿走神的当下,楚凤歌已经吃过了饭。
他放下碗筷,发现了夏子衿的走神。
轻哼一声,他手下一动,桌上的筷子就直直地朝夏子衿飞了过去。
凌厉的气息突然袭来,夏子衿避之不及。
唯有瞪着眼站在原地。
风,擦着她的脸庞而过,银白的长发被风势带起,露出了夏子衿肩上的刺青。
一朵迷迭花。
筷子没有伤到夏子衿,却是擦着她,插进了她身后的木棂上。
“收拾完后,到我房里来。”楚凤歌冷冷地看着夏子衿。
“是。”虽然不知道楚凤歌想做什么,但夏子衿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再回到楚凤歌房里时,他正好整以暇地靠在桌旁而立。
手里不知何时冒出了一支竹萧。
“吹一曲。”没有问夏子衿会还是不会,楚凤歌直接命令到。
很不巧地是,夏子衿倒也真的不会这玩意儿。
见夏子衿没有动静,楚凤歌走到了她面前,把竹萧塞到了她手中。
也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沉默往往比言语更能造成人心理上的压力。
夏子衿勉勉强强地把竹萧放到了嘴边。
“那,我真的吹了?”小心翼翼地,夏子衿怀着那几乎为零的机率,希望楚凤歌说一句,不用了。
可惜不然。
楚凤歌坐到凳上,闭了眼,大有一幅要好好欣赏的样子。
一狠心,夏子衿干脆地把眼睛闭上,鼓着气猛吹一口。
“卟……”
安静地房内,这一声破音格外突兀。
楚凤歌惊讶地睁开眼睛,看见了夏子衿脸上纠结的表情。
如果非得用上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可以说是视死如归。
夏子衿尴尬地笑笑,鼓足勇气再吹了一口气,结果还是一样。
又是一声绵长的破音。
楚凤歌一愣后情绪立马又恢复了平静。
他让夏子衿停止了无畏的挣扎。
“这几天晚上你都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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