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男,种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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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阁果然是你开的,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吗?”虽然我早就猜到杨淳风跟杜林彻有那么点不可说的关系,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证实。
    “不然你以为谁都有这么好命去酒楼里白吃白喝白拿吗?”杜林彻并不意外我突然的醒悟,反而有那么点“你真是蠢透了怎么现在才知道”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能答对那些问题?”我十分确定杜林彻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然根本不可能对一个占用了自己外甥身体的人慈眉善目。
    “我特意命人挑了些你父亲教过的题目,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都摔坏脑子了,还记得当年你父亲教授的内容,看来挫折教育的效果就是比爱心教育好啊。”杜林彻无所谓地打趣道。
    你才摔坏脑子呢,你全家都摔坏了脑子。心里正骂得起劲,猛然醒悟自己也是他家的一员,顿时打住了满脑子的叫嚣。不过这就叫歪打正着吧,看来皇帝陛下也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厌恶“杜锦”嘛,不然也不会花心思教一些现代知识了。可是想到将军阁下所谓的“挫折教育”,我不由打个冷颤,他不会是照搬自己当年训练那一套吧,会死人的好吗?
    但将军也不愿对“杜锦”儿时的教育质量多说,我只好悻悻打住。不过从他的出逃的方式来看,皇帝陛下或者“杜锦”本人花最多心思的应该是气象学和力学,手工课应该也不错,至少我现代古代两辈子加起来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以热气球出逃。
    “皇帝,呃,我是说父亲,他怎么知道临风阁是你安排的?”一个现代的杀人工具居然能完美胜任皇帝这一职业,我很好奇。
    “知道不奇怪,他要是不知道,我反而要为他担心了。”
    接下来将军阁下对爱人的溢美之词我不再赘述,但据说那晚后续的对话如下。
    “我也很好奇,王先生这颗棋子是陛下您什么时候安下的?”
    “什么?王先生是皇……父亲的人?”我惊叫起来。
    将军给了我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我识相地闭嘴继续听。
    “他可不是什么棋子,当年他主动要求会家乡教化乡民,我并没有给他安排什么隐秘任务。”皇帝陛下多数时候并不排斥与爱人分享自己的政治手段,干净的不干净的都是。
    “哦,我就说嘛,王先生怎么也不像做密探的样子。”我舒口气,要是王先生这样的文人变成了秘密警察,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你看得出来什么?你倒说说密探得长什么样子?”对于我数十年如一日的不长进,将军很是不耐烦。
    “您继续,我不插嘴了。”
    “继续什么?没了,剩下的少儿不宜。”将军没好气地起身走了。
    我无辜地向迟浩然求助,这家伙坐在一旁半天不发一言,难不成特意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思考人生?
    “你说舅舅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自从知道我和杜林彻的关系之后我就称呼他“舅舅”了,比大爸小爸什么的容易接受多了,他也没表示过反对。
    “不知道,可能是朝廷事情太多吧。”
    少来,这理由还不如他老人家跟皇帝陛下又吵架了靠谱。熟悉之后才意识到,第一印象多有欺骗性,当初我还觉得将军对皇帝恭敬过头,亲昵不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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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个晚上的努力,我总算跟迟浩然确定了关系——不用更改户籍簿了。
    不管事后有多么地悔恨,多么想把迟浩然压在地上一百遍啊一百遍,但在迟浩然亲口说出“今后我们一定好好过日子,一辈子”时,我还是没把持住地飙泪了,连带着身体的反应让两人都陷入迷乱当中。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由于身体不适,我在迟浩然的伺候下接连吃了好几顿缺油少盐的食物。好在迟浩然准备充分,前戏充足过程精彩扫尾细致,我几乎没受罪,反而还多多少少享受到了。奇怪的是皇帝陛下和将军那之后一直没来看我,也没召唤我们一起吃饭。
    前几天老是在我眼前晃悠的探花先生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热衷于为探花先生作解说的李公公。虽然有种被同时全世界抛弃的感觉,但由于某些不可说的原因,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等到我也差不多好了,眼看再不出去走走就要伤上加伤的时候,皇帝陛下终于派人来了。本以为又是一顿除了食物其余一切都乏善可陈的家宴,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人。
    皇帝本人并不在,苏小侠正大喇喇地坐在将军下首回话,看我和迟浩然走进,站起来大踏步往我们这里过来,以极大的热情给我们了一人一个扎实的拥抱。我觉得我肋骨被伤到了。
    见我们都坐定了,将军和蔼可亲地开口了:“听说你们是一起进京的?”
    要是十年之后的我一定会说“行了,别装了,你不是一直派人跟着我们吗?得知我们的代步工具是牛车不会还笑岔了气?”可惜,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们的整个行程都被记录在案,每天呈给郑国的两位最高领导人御览。
    我跟个二百五似的将整个行程讲了一遍,一边手舞足蹈还一边观察将军的反应。看他四平八稳岿然不动,内心默默叹服,要不怎么人家是国家最高领导人……的伴侣呢?想当初城门小哥的老爸的伴侣杨大妈可是被我们逗得前仰后合,连晚饭都没吃下去,光顾着喷饭了。
    将军含笑听完了我们的故事,把关注点放在了苏小侠强大的动手能力上,对我讲故事的能力不予评论,直接转头问苏小侠:“除了牛车,你还做过别的东西吗?”
    “别的?我在家做了不少家具,奶奶最喜欢的自动报警器就是我做的。”苏小侠憨憨地道。
    自动报警器不是你家大黄吗?
    将军对自动报警器也很有兴趣,忙追问工作原理和设计图纸。
    完了,苏小侠一定会滔滔不绝的。
    果然,听到将军的问话,苏小侠坐直身子,眼睛里的亮光要闪瞎我的眼了,激动地介绍起来。
    根据我的理解,其实所谓的报警器也就是绳索风铃加两只田园犬,不过这设计综合了物理生物两门学科,也是极牛的。
    我以为自动报警器的话题聊到奶奶生前的故事就差不多可以完结了,没想到皇帝陛下突然进来了,又提起了一个新的话题“苏小侠,你能根据图纸造东西吗?”
    “如果不是特别复杂的话。”这哥儿们真诚实。
    “不太复杂,你随我来”,大概是看到将军略带责备的眼神,皇帝陛下又改口道:“先吃饭,吃过饭再去看图纸不迟。”
    皇室家宴暨郑国第一次科学研讨会下来,我基本确定了苏小侠的去处——兵工厂,如果这世界有这么个地方的话。不过我应该是没机会知道有没有这地方了,这些天相处下来,虽然皇帝陛下对我这个地球老乡还算客气,但显然不会让我参与政事了。我这个生理上的儿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继承大统的机会。
    这样也好,反正我也不懂怎么当一个皇帝。不过这种蛋蛋的忧伤和失落感又是怎么回事呢?这感觉就像好不容易爹是李刚了,李刚却正义凛然地说:“儿子,其实我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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