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掰弯了我的男人

第45章


  我是要死,你若是不爱我,我立马就去死。
  他有很多很伟大的梦想,他说有志者事竟成,他说一个人的未来最终还是取决于一个人的努力和天分。
  他说这些的时候,我在他的宿舍,一点一点的搓着他的白衬衫。
  我从没有洗过衣服,我住在校外,有保姆伺候我。可是我愿意给他洗衣服,一点一点把肥皂打在他的衣服上,像是要把爱意也嵌进去一样。
  他知道我家里有钱,父母开公司。他说:“丫头,我一定会比你父母更出色,一定让你以后过的比现在更好。”
  其实那时候我总是想说:“我愿意为你洗一辈子的白衬衫。”
  可是我不能这么说,他自尊心那么强,他不会把这句话当□情。他会认为那是歧视。
  毕了业以后,我们仍然在一起。我在自己父母的公司做事,我总是很听父母的话,并不是没有主见,只是同样是公司,为什么不去离父母近一点的地方呢?
  我一直期望的只是双亲健在,家庭美满。
  他找了一份工资不错的工作,但是高傲的脾气在面对同事和面对客户的时候也丝毫不做收敛,得罪了不少人。那时候他抱着我,述说着公司里面的总总不公。那时候我开始意识到,原来我所欣赏的他身上的那些棱角,变成了他前进路上的阻碍。
  有一次他在谈一个大单的时候,因为客户总是对一个无理的要求揪着不放,他最终爆发,和客户吵了一架,把单丢了,把工作也丢了。
  那是我第一次对他发火,我说:“你就不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客户不清楚你就解释,直到解释清楚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和他吵架呢?”
  他用比我更大的声音回到:“我才不要像你们一样虚伪!”
  不是“你”,是“你们”。
  他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的父母。
  尽管这些甚至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但是爱情中的人总是敏感的。
  他第一次去我家,对我爸收藏的各种古董嗤之以鼻,对我妈的各种首饰不屑一顾。
  他说如果没有我爷爷,我们现在可能什么都不是。
  我们家现在的公司,是我爷爷创立的。
  我父亲没有很大的经商头脑,我一直知道,但是听着他那么说,我仍然觉得很刺耳。
  我知道他的自尊心很强,但是当他的自尊心需要靠打击别人来获得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儿过了。
  他对我吼出那句“我才不要像你们一样虚伪!”以后,我们陷入了冷战。
  我的父母不喜欢他,当你对一个人表现出一种若有似无的高姿态的时候,你不要认为别人会像白痴一样还傻傻的以为你是圣母。
  所以当我们公司陷入危机以后,当魏树海提出如果我可以和魏竞结婚就可以救我们的时候。
  我的父母提出了要不要我去试试相亲。
  对方条件不差,并不是不可以相亲。
  我去见魏竞。五官端正,寡言,稳靠。这是我对魏竞的第一印象。
  后来我才知道这第一印象是有多么坑爹。那天他过来相亲,魏树海明令禁止他说出任何一句超过五个字的话。
  竟然让我产生了稳靠的假象。
  晚上魏竞送我回家,我在门口下车,一转身看到陆如风在门口等我。
  手里拿着一束玫瑰。
  他是来赔罪的。
  他说:“你要抛弃我了是吗?”
  我就那么看着他,他这句话让我觉得十分的不可理喻。
  他又说:“是因为钱吗?”
  那一刻我突然就想哭。他这句话让我仿佛看到了我们爱情的尽头。
  他从来都不懂我。
  他一方面对金钱不屑一顾,一方面又觉得金钱万能。
  我们的爱情终究会走向尽头,由甜言蜜语走向相互咒骂。
  那不是我所希望的。既然知道必定陨落,那不如在最美好的时候陨落。至少我还可以完整的保存我这份爱情最美好的部分。
  我说:“是啊,是因为钱。所以我们分手吧!”
  他玫瑰掉在地上,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多大的诧异,仿佛他早就预料了这一天似的,预料到我最终会因为钱而抛弃他。
  我从他身边走过,他拉住我的袖子,“刚刚那个是你的新男朋友吗?”
  我说:“不,是我的未婚夫,我们要结婚了。”
  他听了这句话,不再说话,手垂下来,我快步向前走,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突然在我身后吼道:“夏安,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一语成谶。
  我是一个为了金钱而抛弃了爱情的女人,所以我最终要承受没有爱情的婚姻的苦果。
  我的丈夫是个同性恋弱智,他在我怀孕的时候还在和别人乱搞。
  我以为我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凄惨到这样了。
  却原来我的报应是无穷无尽。
  我的丈夫出轨,小三竟然是我的初恋男友。
  还有比这更狗血的剧情吗?
  我把陆如风藏在我的记忆深处,藏在最美好的地方。
  我忽略掉他所有的缺点,像保存枫叶一样将他保存起来。
  他却以这样一种姿势跳回到我的生命中。将我的过去撕裂,将我的未来毁灭。
  “夏安,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我一定会遭报应的,我的报应不是来了吗?或许还会来得更猛烈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丈夫出轨,小三竟然是自己念念不忘的初恋男友。我承认我肖想这个狗血的情节肖想了N久,从写这个小说第一章开始,我就在等这个情节,好变态的作者。o(╯□╰)o
最近忙着找房子和实习,暂时变成隔日更。希望亲们谅解。;o(>﹏<)o
☆、流产
  这是一场长长的噩梦,但是那陷在梦境中的人却宁愿就死在梦里,也不想要再醒来。
  夏安已经昏迷了十天了,却仍然是不醒来。
  夏母握着她的手,这十天的眼泪没有断过。
  这次的事情闹的大,没有人来善后。“魏竞与同性友人开房,其妻气至流产”的消息很快就占据了各大小报的版面。
  夏安的肚子已经扁平,那里已经没有一个孩子了。
  夏安刚送进医院的时候,接诊的仍然是上次的那个大夫,那个大夫气得跳脚,大声怒骂为什么不听他的让孕妇静养,没有人回他,没有一个人有精力回他。
  全力抢救十二个小时,孩子终究是走了。
  甚至连性别都不知道,连它的父母都没有看过它一眼,它就走了。
  就那么一滩血水,没有人想到它在十几个小时之前,竟然还会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它曾经那么孤独的来到夏安的子宫,带着处子之血,带着父亲的无所谓和母亲的不甘愿,就那么静静地住在夏安的子宫里,不捣乱的安静住着。
  然后它走掉,也是带着一身的血,带着母亲的绝望,那么惨烈的走掉。
  它第一次被自己的母亲知道的时候,母亲哭了,因为它的父亲出轨。它要走掉的时候,母亲也哭了,仍然是因为它的父亲出轨。
  以眼泪开始,以眼泪结束。甚至连地点都没有换过。
  它不是爱情的结晶,它只是精子与卵细胞的融合。没有精神层面的交流,它从一开始就是孱弱的。
  或许它走掉,也是终止另一个悲剧。
  夏安昏迷了十天,魏竞就在门外看了十天。夏父夏母不让他看夏安。
  他站在玻璃窗外,觉得自己真的就该去死。
  他第一天醒过来的时候,魏树海给了他狠狠地一个巴掌,那么狠狠地一个巴掌,带着怒气。
  那是第一次。
  他突然就开始慌,心里一阵一阵的慌。他拉着魏树海说:“是不是夏安出了什么事?是不是?”
  魏树海拉着他的耳朵,把他拽到了手术室前。
  那灯亮着,那么熟悉。
  就在不久前,夏安才刚从这里面出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才过不久,他竟然又把她送了进去。
  他记得临出门前,夏安问他:“干嘛去啊?”
  他那时候对她说:“给你一个惊喜。”
  这个惊喜惊得太大了一点,大到他们都承受不住。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时间仿佛静止了,人也仿佛静止了。
  大家都不说话,不动。
  仿佛怕打破那片静止似的。
  因为不知道静止过后,我们剩下的是什么。
  午夜的钟声响起,魏竞25岁了。他人生的第二次生日过得这么痛苦。
  第一次是父母走后的第一个生日。梦想中的自行车礼物没有来,帮他点蜡烛的父母也没有来。那时候,他觉得,人生不可能再比这更痛苦了。
  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从里面出来,仍然是上次的那个主治医生,不再有上次的怒气和意气风发的神彩。只取了口罩说道:“孕妇所受刺激太大,再加上经过上一次本来胎就不稳,孩子掉了。”
  魏竞听到最后那么一句话,突然就那么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痛感从膝盖处一直延伸到心脏。
  “你知道吗魏竞,我一直认为我对这个孩子没什么感情。甚至我觉得我一直是排斥他的,他绑住了我,让我觉得自己不再自由。可是最近我觉得我越来越依赖他。车祸的最后一刻,我手抱着他,那一刻我真的有一种,宁愿我死也希望他活下来的感情。那时候我就知道,我爱他。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这个世界,我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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