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如歌

天寒地冻，秦字大军在这冰天雪地里日夜不停的奔袭了两天两夜，时机不等人。现下，终于可以好好歇息上几天。
    营地西北角，驻扎着些许破旧的军帐，看似都挡不住这猎猎北风，却依旧从中隐隐传来调笑的声音。
    边角的小帐子里，一个清瘦的身影正将仅有的一条棉被裹在对面的男孩身上。“哥……”男孩为难的张口，凄凄的叫。
    那男子还未曾开口答话，帐门已被掀开，寒风夹杂着雪屑卷入。男子手一抖，不动声色的将男孩身上被子紧了紧。
    刚进门的女子不耐烦，伸手就去扯地上跪坐的男子。他踉跄着刚刚站起身子，就被掼倒在地。
    来人也不管地上人的狼狈，想扯去他身上碎旧的衣物。出乎意料的竟被地上的人挡住。
    “不要，奴求求您，别在这里。”挣扎着跪地，男子仰起脸“换个地方，奴好好服侍您。”
    女子嗤笑，不理会地下人的哀求，已然欺身向前。
    不，不要……，男子拼尽全力，落在自己脸上的巴掌生疼，都确怎么挣不开身上女子的束缚。不行，不能在这里啊，不能在沫儿面前啊！
    “锦莲，锦莲，醒醒……”是谁的声音？谁来救救我？
    熟睡中的锦莲一身冷汗，手脚挣扎却无力，显然是被梦魇住了。
    如歌趴伏在锦莲耳边，声音轻缓的诱哄“莲儿，我是如歌。”
    如歌握住锦莲的手“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闭上眼睛，想着我。”
    “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会发生。”擦去他额角细密的汗“现在把眼睛睁开，看看我。”
    蛊惑一般，锦莲听话的清醒过来。
    如歌撤掉为了安抚他而输送内力的手，无奈的陈述事实“你又做噩梦了。”
    “对不起，将军。”低着头爬起身来，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低着头道歉。
    如歌下床，倒了杯凉茶，叹着气递给床上又呈跪姿的人，忍下了想一脚将他踢倒的愿望，摆摆手让他坐下。
    “将军不用压抑。”出乎意料的，他居然没听话，还是拔背跪的笔直。他偷偷瞟了上床来的如歌，声音低低的解释“我看到您咬牙了。”
    如歌翻了白眼儿，顿觉无力。伸手一捞，将锦莲按到在床上“行，把裤子褪了。”
    锦莲到她身边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去年八月十五，到如今，迎春花都开了。如歌舔了舔自己的唇，也该把这档子事儿提上日程了。
    如愿的看到趴伏在腿上的人僵了身子，暗笑着出声“怎么，不愿意？”
    “没，没有。”锦莲把脑袋埋进锦被，将手伸向身后。
    真是的，怎么养都养不胖，白白牺牲了她将军府一众的鸡鸭牛羊。
    “衣服也一并褪了。”真是的，不吩咐就不知道，比小寒还笨。
    锦莲听话的让如歌有点尴尬，这是怎么个状况？莫不是还要自己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那下个口令，呃，怎么下？
    “要锦莲去取鞭子吗？”身后人迟迟不动作，也许是没有趁手的东西，锦莲只得开口询问。
    这话，问的如歌愣住了。
    锦莲在她身边这大半年，安安静静，从没有要求也从不多话。
    自己到他这来，也总是尽心尽力的服侍，端茶倒水，研墨捻烛。他们更像是主仆，而不是夫妻。
    她曾说过，自己心性太冷，没有那么多温情去帮锦莲放下过去。所以她只在一旁静静的等着，等他想通。
    可是他依旧梦魇常常，他虽不说，可任谁都知道梦里折磨他的是什么。
    身上的点点疤痕已经褪不去，刻意亲近的时候，他也只会跪退到半步之遥。
    思绪转回如今，如歌叹气似的说了句不用，低下头来，吻上他伤痕累累的肩胛。
    这双单薄的肩膀，扛起了对她孤注一掷的感情。带着各种感情，怜惜的，宠溺的，如歌着魔般的吮吸，噬咬。
    双手，抚上他纤细的腰身，缓缓探索。
    “将军，将军。”怀里的锦莲没有丝毫挣扎，只啜泣一般低低的叫。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锦被，头发毛躁躁的散了开来。
    “莲儿，我想要你。”如歌安抚的吻了吻他的头顶，又顿了顿“给我，好不好？”
    清瘦的年轻身体僵了僵，随即，如歌腿上的温热退散开来，她仰起脸，闭了眼睛。
    锦莲已经起身，即便是寸缕不着，依旧在塌下跪的端端正正，。敛着眼，卑微却无声的，拒绝。
    嗤笑，如歌无话。
    事已至此，还怎么呆下去？也不顾是半夜时分，只身取了衣物，穿戴整齐。敞了门，走进那沉沉的夜色里。
    地上的锦莲，纹丝未动。
    明明是渴望的，明明心里眼里都是被压抑的渴望“您接受锦莲的情感已是恩赐，不能，再让锦莲的身子污了您。”
    你的爱，从来如此……
    十步未到，如歌眼里压抑着的怒气幡然而起。作践自己，给谁看？急急折转，衣摆打了廊柱也不自知。
    依旧暗自伤怀的锦莲还来不及反应，已被如歌怒气冲冲的甩在床上。巴掌，带着掌风凌厉而来。
    一声脆响，打的锦莲侧过脸去，如歌微凉的手不管不顾的揉搓上他的欲/望。
    他竟暗自微微笑了，亵玩而已，他太过熟悉。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配合那毫无怜意的双手，闭上眼，堪堪掩住眼里的屈辱和恐慌。
    可以，都可以，怎么折辱这具身体都可以。
    今晚过后，您会彻底失望了吧？因为我的拒绝，和淫/荡。
    如歌手里的锦莲，灼热撩人，仰躺在那里，绽放的毫无防备。
    我今天这般勃然而怒，为的却是哪般？是气你拒绝我，还是气你不肯放过自己。即便我是这样无理，你却依旧纵容。
    扯了自己腰带，命令身下的人张嘴，毫不怜惜的塞入他的口中，又在脑后打了个死结。
    将他的双手搬到头顶上去，没有任何额外束缚，只冷冷命令他不许动。
    如歌伸手除去自己微微沾了凉气的衣服，俯下身子爱恋的吻过他身上一道道疤痕。
    如歌眼前，云烟般掠过一幕一幕。逆着光，他倔强的跪到脸色惨白；绞着手，却微笑着说自己会离开。
    “将军，所有的罪责，锦莲都愿意承担，您怎样对待奴，都可以，只求您放过沫儿。”
    “将军，锦莲只要在您身边，便是当做猫儿狗儿，也是好的。”
    心里酸疼，眼角溢出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滴到身下人那□□的胸膛“别拒绝我，莲儿，你的将军，你不要吗？”
    双手还僵僵的举在头顶，滴在锦莲胸口那冰冷的泪滴，火焰一样烧着了他的整颗心。
    我的将军啊，我的将军。锦莲睁开眼，正看见如歌伏着身，用唇齿包裹上自己的火热。
    唔……锦莲头脑一片空白，却又发不出声音。
    震惊以及快感汹涌而上。即便是寻常人家，女子为男子做这样的事都被看作是耻辱，何况是他这般清冷骄傲的将军？
    扭着腰肢拼命闪躲，却被她死死钳住。如歌生涩，却又坚定的取悦着身下层层薄汗的人。
    锦莲的后腰一片酥麻，绷紧了精神对抗着欲/望。如歌唇齿离了他的身体，用指甲盖轻轻刮去顶端的晶莹，骑坐在他的身上。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从心到身，从内到外。”缓缓的动作，温柔呵护，出口却是坚定异常“再做噩梦，再拒绝我，有一次打一次。”
    扳住他的下巴，将锦莲水润的双眸对向自己，态度强硬“听懂了没？”
    “唔。”锦莲点头，应下。
    其实一直是期待的，期待她用这般强硬的姿态要求自己放下过往，然后自己就可以跟自己说，锦莲，放掉一切吧，因为这是她要求的，因为她可以原谅你曾经有多么肮脏。
    如歌照顾着锦莲，小心翼翼的探看他的感官。被自己摆在头顶的双手纹丝未动，她勾起嘴角笑的得意。
    锦莲眨眨眼，将要溢出眼眶的晶莹液体收回眼眸。缓缓的，将头顶的双臂收回，抚上如歌的肩头。
    她的将军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小野兽一样用尖牙轻咬着，带来微微的刺痛和满满的温馨。
    把你揽在怀里，是隐忍期盼多久才实现的梦境？一切，都值得。
    阳光温温暖暖，晒得人懒洋洋。锦莲迷迷蒙蒙的睁开双眼，向窗外探看时辰，不料却发现暮寒戏谑的俊颜，他手忙脚乱的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含羞带俏啊。”暮寒一脚踏上锦莲的软榻，笑嘻嘻的出言揶揄.
    “您……”锦莲开口，想感谢，却不知如何启齿。
    “为你高兴，真的。”暮寒开口打断，笑的真诚“我们都会更幸福的。”
    嗯，锦莲点头，眼里都是细碎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