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少年

“傻丫头，你怎么也跟来了？”
    我大声质问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上车的夏娜。
    这小妮子竟然白了我一眼，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那你知不知道你说话都不算数？”冷不防夏娜来了这么一句。
    我无语，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我被夏娜的这句话给震慑住了，但却怎么想都想不出其中的含义来。
    “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吧。”爷爷乘我们都沉默的时候说道：“不过，小娃儿你待会不要乱来就是了。
    “不会的……”夏娜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看来她是有点不爽爷爷对她的态度。
    路上的行人很少，车子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我们就来到了东街。这如果是在往常的人流高峰期，没有一个小时是到不了的。
    车子在那所情报中被爆炸犯控制的中学门口停下。我一看，竟然真的就是王叔女儿所在的学校——十八中。这里已经停满了大大小小数十辆的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市里所有的武警，包括公安大队几乎都出马了。另外现场还有与我爷爷同行的那几个中央干部以及F省的省长和F市的市长。看来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我随着爷爷一起下车，忽然兜里的小灵通响了。
    我看了一下，是小宁打来的。不知道这种时候她打电话来干什么？似乎我们分别还没过一天的说。“喂，是小宁吗？”
    “恩，云枫哥哥，你有没有想我啊？”
    “有……啊，小宁你有什么事啊？”虽然我是挺想我的小天使的，但现在可没空和她闲聊。
    “云枫哥哥我跟你说啊，刚刚回到家，我有个女同学……”汗，这小妮子扯到她的女同学干什么呀？又不关我的事。看到那边爷爷已经走过去和省长他们会合了，我一急，脱口道：“小宁我现在有要紧事先不聊电话了。晚上我再挂电话给你。”说完便把电话给掐断了。
    我刚跑到爷爷那，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是张凯杰的。
    妈的，这小子也来凑什么热闹嘛？没看到我现在正忙着吗？我索性把手机直接关机了。
    “爷爷，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待爷爷和省长他们说完话的一磋儿，我赶紧向他询问现在的情况。
    “我们的人已经封锁了整座十八中，周围的人群也全部撤离。但是他们现在有人质在手，不能贸然的冲进去。”
    “那怎么办啊？”我心里十分焦急，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看！谈判专家出来了！”
    这时一个戴眼镜，梳着七分头的中年人有些踉跄地由校门内走出。他一边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手食指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从他脸上的表情，加上这动作，很明显能看出来他刚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那群印尼的，那群恶棍……实在是太野蛮了，上帝不会宽恕他们的……”他走到爷爷他们面前时，嘴里还在不住地喃喃自语。
    “真的是印尼人……”爷爷的眉头更加紧锁。“该来的始终要来了……”
    “谷先生，交涉得怎么样了？对方答应释放人质了吗？”省长和市长待那名谈判专家喝了一口矿泉水后，急切地追问道。
    谈判专家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不行，和他们说多少道理提多少条件，统统都不管用。而那些人质……已经被折磨得很惨了，连我也差点……”说到这，他的身子又忍不住颤抖起来，想来是还有些后怕。
    “里面全是印尼的？”一个长得十分剽悍的人问道。我记得以前在妈妈的医院里有看到过他，是市里的武警大队队长。
    谈判专家点了点头。
    “操他奶奶的，这群灰鬼！”武警大队队长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狠声骂道。不过他也还是没什么解决的办法。
    谈判专家又说道：“他们还说要叶先生单独一个人进去和他们谈判，否则往后每半个小时就杀死一个人质。”话刚说罢，全部人的眼光都汇齐在爷爷身上。而爷爷像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只见他神情严肃地说道：“那我就进去会一会他们吧。”
    “爷爷，你……”这可是涉及到爷爷生命安危的事情啊，我想我是不是听错了。
    “叶先生你要三思啊，这帮匪徒提出来的要求实在太无理了。”那些省长，市长，局长，队长们纷纷劝说道。
    那名谈判专家也一脸慌张地说道：“叶先生，您千万别进去，那群印尼人可都是亡命之徒啊。我猜他们的目的就是您了，搞不好的话……”
    “我自有分寸！”爷爷打断了谈判专家的话。“如果我不进去，是不是就要牺牲那些人质了？那这样我们还配得上‘人民公仆’这个称号吗？还对得起这一身的军装吗？”
    一时间全场人都哑口无言。而爷爷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更加的高大了。
    我了解他的性格，说一不二，一旦他想要做的，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能够劝说得了。看着爷爷挺拔的身躯步入校门内，我的心也一阵悸动，仿佛一股热血在沸腾，刺激着我全身大大小小的神经。我想我也应该做点什么的。
    “喂！那两个，叶公子，还有小女娃，你们在干什么？别进去，危险！”
    不理会后面武警大队长的叫喊声，我飞快地尾随爷爷其后窜进校园内，只是不知道夏娜什么时候又跟在了我身后。
    反正和她讲也不会听的，索性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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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中并不是很大，差不多只有三幢半的教学楼。情报中，匪徒和人质都集中在最后面那幢的大礼堂内。
    爷爷前脚刚刚跨进大礼堂，两名印尼人便由左右两旁杀出，手里的大砍刀挥舞着过来架在爷爷的脖子上。
    面对这样的情形，爷爷丝毫没有畏惧。他用那凌厉的眼神狠狠地瞪了那两名印尼人各一眼。也不知道是怕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们马上把刀由爷爷脖子上拿开了。
    “好胆量！”掌声伴着说话声响起。“你就是那个叫叶振其的大官吧？”
    往正前方看去，那个我们之前已经见过，还在用已经被时代淘汰了的大哥大打电话的印尼人，正拽拽地坐在一张藤编的靠背椅上。他身后还有好几个打手模样的印尼鬼子，将被劫持的人质，里一层外一层地包围起来。
    “我就是叶振其！你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我过来吧？”爷爷开门见山说话的同时扫了一眼周围的形势以及被劫持的人质情况。发现王叔果然在其中。
    爷爷和王叔不是太熟悉，但也认得他是我们家的司机。只是现在王叔已经被折磨得不似人形，**的上身横七竖八地遍布着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痕。当然了，其他人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尤其几个女同胞更惨。
    看到这，爷爷的身体微微抽絮着，但他还是把心中的愤怒隐隐地压抑住了。
    “叶振其，你知道就好……”印尼人头目闭了闭眼，问道：“记得苏哈文.维多这个人吗？”
    爷爷想了一下，道：“国际恐怖组织‘沙漠’的头目，二十年前潜入到我国进行一系列的恐怖暴乱活动，后来是被我亲手击毙了。”
    “原来你还记得啊。”印尼人头目动了动嘴角，一副不屑的的神色，看着爷爷说道：“就是那次，你借着那次的功绩，才成功攀上了今天这至高荣耀的位置！”
    爷爷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保护人民的安危，是我们军人的职责。”
    “职责？放你妈的狗屁！”
    印尼人头目听着突然暴躁起来，指着爷爷大声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被你一枪击毙的维多的弟弟！苏哈文.乔戈！”
    “是吗，我早就猜到了。”
    “猜到？哈哈，我猜你妈呀。猜到你怎么还敢进来？你傻啊？都说我们的人苯，反应比较迟钝，可是现在看来你们中国人也不怎么样嘛。哈！哈！哈！”
    爷爷面对苏哈文嘲讽的话语，仍旧是不动声色。只听他沉声问道：“你为了报复我，才在F市酝酿了这么多起的公交车爆炸案？”
    “哼，这就是我的聪明所在！叶振其，在BJ，你身边人手多，我们无法对你下手，但是把你由BJ引到F市来那就不一样了。而且根据情报称你的家人也住在F市，虽然不能了解到确切的位置，但是我相信，只要通过不断地制造混乱，一定能让身在中央的你感到恐慌的。最后你就会要求中央让你亲自去F市解决这一系列的事端……哈哈哈！”苏哈文狂笑了三声接着说道：“说白了，什么为公为民的话都是假的，你最主要的目的还不是为了你自己家人的安危？我没说错吧？”
    “确实有这么点意思，你的这个想法也的确抓住了我的要害。不过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哈！哈！哈！”苏哈文又是三声狂笑，忽然停住，面目变得狞狰起来。他大声说道：“值得，叶振其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我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疼爱我的人，而你却他妈的把他的生命给一下子夺去了啊？我告诉你，我哥哥有多爱我，我就有多恨你！”
    爷爷摇了摇头道：“那只能怪他走错了路。”
    “路？哼……”苏哈文顿了顿，脸色慢慢恢复了平静。他变了个话题反问爷爷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杀了你之后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
    爷爷对于苏哈文的这个问话，选择保持沉默。
    “叶振其啊，你知道死对我来说算什么？失去？痛苦？妈的，你知不知道我们几个都是亡命之徒啊？只要能为我哥哥报仇，其他的什么我他妈的都不管了！”苏哈文咆哮着，面目又开始狞狰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来个玉石俱焚？”
    “你说对了！”苏哈文一挥手，那十几个印尼鬼子立刻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叽里呱啦地叫嚣着冲上前把爷爷团团围住。
    “叶振其，砍死你以后我就把这些人质全都杀光，然后再绑上炸药冲出去，到街上能炸死多少人算多少人。我要让你们都知道，我们印尼人也不是好惹的。哇哈哈哈！”像疯子一样的苏哈文怪叫着站起身来，一脚蹬掉身后的靠背椅，走到爷爷面前，夺过身旁一个手下手里的砍刀，就直接夹着煞风向爷爷的面门砍去。
    “咔嚓！”
    随即响起一声清脆的骨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