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宝儿

第19章


不会吧,难道他想趁夜无人掐死她吗?不会的,有大宝、小宝在他不敢的。那他进她房里做什么?看着白衣在床前站定,她紧张地两手使劲揪住被单,眼睛也紧闭着,心里一个劲地叨念:大宝、小宝你们快来呀,救命呐!
    戚云天一踏进房里就发现不对劲,确切地说是发现宝儿在装睡。人真睡和假睡时的气息不同,练武的人一听就知道。她为什么装睡?是发现晚上有人进她房间了吗?还是根本就知道是他,想看看他要做什么?不错,这是一个好机会。唇边绽开一抹笑意,他干脆搬把椅子坐在床前,一副长谈的模样,弄得宝儿叫苦不迭直皱眉,她还是有点怕。
    “唉!”戚云天口里幽幽一叹,手指轻抚她的眉尖,“宝儿,对不起,是我被过去的伤痛蒙蔽了理智,才会误会你,还差点杀了你。如果那天我真的那么做了,现在在我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后,我会随你而去在阴间向你赎罪。还好,你还在这,你不知道当我亲眼看着你自杀时我有多心痛。你好坏,我在京城等你是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找到你的惟一机会。我好想你,一年了,我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四处打探你的消息,我怕你出意外啊。这次我知道你会回来祭父,已经在这等了你两个月,天天盼着你出现。终于让我等到你了,你却不理我,我知道我伤你很重使你害怕我,但我不是杀人越发的强盗。我只想接你回去,哪怕你不理我,让我天天看到你就行了。”越说越动情,戚云天深情的脸庞宝儿清楚地看在眼里,心里酸酸的。轻抚上宝儿清瘦的娇颜,戚云天接着道:“是我让你受尽了苦,我多希望你能原谅我,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快乐地在一起。如果你心里不平的话惩罚我也好,我希望你忘记从前可怕的梦魇,再也不会在梦里愁眉不展,我最喜欢从前的宝儿。”又叹一声地站起身深深地凝视她。宝儿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已快装不下去了,还好他挪动脚步看样子是要走了。却不料戚云天不但不走还弯下身吻她的眉心,一会又倏地吻住她的小嘴,轻吮了好半天才离开,只听他喃喃道:“好好睡吧,小宝贝。我爱你!”说完又亲了一下才转身出去了。
    门刚关上宝儿就“腾”地坐起来,脑袋“轰轰”乱响晕极了,心跳得好像要从嘴里出来。完了,完了,她对他仍有反应,他害她这么惨她怎么还有反应?而且他有病,对了对了,他刚说什么来着?啊!想起来了,他说“我爱你”,好像在哪听过……是,是程大哥对翠儿讲的,意义一样吗?如果一样又是真的还假的?嘎!老天爷她的头怎么这么乱啊,所有的事情在一夜之间都不对劲了,谁来告诉她呀?慌乱地从床上跳下地来,来来回回地转悠。摸摸滚烫的红唇,她惊恐地想起自己刚刚差点伸出舌头舔他的唇呢。太可怕了,她恨他呀,为什么他一吻她就忘了?她还想起以前他们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吻。一幕幕在脑海闪过,她发现自己想的都是他温柔的一面。他对她的坏怎么不想?难道自己就这么快原谅他吗?不,坚决不行。她不原谅他,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要回金国,让他在一边凉着去。作好了心理准备,她开开心心地上床睡觉了。
    一直未曾离去的戚云天愉悦地笑了,小妮子虽然不会很快原谅他,但在心里她已经接受了他的表白,否则不会这么快从忧郁转为活泼。心病还要心药医,是他使她心灵蒙上阴影,也许他能用爱重新寻回过去的宝儿。只不过可以预见的是一旦她恢复了,他就没好日子过了,但他心甘情愿,能再爱她是他今生最快乐的事。带着盈盈的笑意,他转身回房。
    阴影里闪出两个人影。“大哥,他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泽平的声音。
    “一定是恋情有转机了呗,明天问问不就得了。你现在是掌握他爱情生杀大权的大舅子,你问他什么他都会告诉你的。我困了,走吧,回房睡觉。”泽毅狡猾懒散地道。
    “哈哈,有意思。”泽平笑得像偷腥的猫。
    宝儿的房外终于安静了。
 第7章(1)
    戚云天简直要发狂了,原以为宝儿接受他的告白态度会有所改变,他还乐了一整晚。谁知早上起来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一大早他把自己收拾得整齐潇洒,然后满心愉悦去探视她,一进门发现泽毅、泽平也在,他径直走到床前关心地问:“宝儿,昨晚睡得可好?”
    宝儿一扭脸不看他,心被针扎一样疼,无奈他转身坐下端起茶喝。泽平暧昧地冲他笑,分明是在嘲笑他。
    这时宝儿那双大眼睛像两盏明灯照了过来,眼里净是狐疑,好像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弄得他尴尬不已。
    自此,只要他在那间屋子里,宝儿就一眨不眨地用那种眼光打量他,想他堂堂的龙飞堡堡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坐也不是、立也不是之后,他狠狠瞪了泽平一眼夺门而出。
    身后传来泽平嚣张的爆笑声,泽毅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气死他了,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戚云天提剑上后院练剑去了。
    剑舞得正酣时,身后的脚步声引得他回头,竟是宝儿着单衣出来了,他赶忙上前取过被风给她披上:“这风凉,你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出来?”
    宝儿一语不发地看着他,好像他脸上长了花。难过地一抹脸,戚云天抓住她双肩恳求道:‘宝儿,我求你有什么怨气就冲我发出来,打我、骂我都行,就求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吗?”
    “好啊,”宝儿点头,“我再也不看你就是了。”她转身像高傲的公主般离去。
    “不行。”戚云天赶紧拉住她,对他视若无睹比这样更难受。“宝儿,试着原谅我好吗?你该听听真相的。”
    “真相?好啊,你倒说说看。”宝儿大眼一转,找块石墩坐下,她想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
    叹口气,戚云天细细地诉说着那晚之后发生的事情。他说完时一扭身看见宝儿苍白的脸。“宝儿,你哪里不舒服?”伸手欲摸她的脸。
    “你别碰我。”宝儿躲开。“你说害我的人是我的姨娘?怪不得那丫环的眼睛那么熟悉,那是我的眼睛嘛。姨娘,她好恐怖,神经病……”嘴里骂着,她拉紧披风自顾自地走了,留下戚云天怅然若失,看来他有很耗了。
    “让开,让开。”近中午时一道清脆的喳呼声一路从大门口冲进宝儿房间,一个青衫白帕的小书生旋风般闯进来,吓得宝儿差点打翻茶碗。还没弄清状况那书生就又作揖又问安地,罗哩叭嗦半天宝儿一句也没听懂。哼!竟敢胡乱打扰她分析戚云天的思路,心头火起决定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只见她“啪”地撂下茶碗,上前就很不客气地一把揪住书生衣领喝道:“你给我住嘴。说,你是谁?竟敢打扰我想问题?”
    “哇,小姐,你太帅了,不愧是我们的女孩子里的巾帼英雄耶。我听过你好多事哩,很少女孩子像你这么勇敢呢,我……”这家伙一说就没完。
    “闭嘴。”宝儿觉得头疼,“我们女孩?你是女的?像谁?记住回答问题不要废话。”
    “喔。我是女的,是别馆的总管。这样回答可以了吧?”
    “名字?”
    “木义。”木义一脸忠诚样。
    “木义?”宝儿噗哧笑出来,“你怎么不叫汴浴啊?”
    “小姐,我好崇拜你,你怎么可以笑人家嘛!”木义小小的脸上尽是委屈。
    “好,好,好,我不笑你行了吧。木义,你来做什么?”宝儿收起笑容故作正经地问,这小丫头纯蠢地很好玩呢。
    “太好了。”木义笑开一张脸,“我是总管嘛,前些天出去办货没法照顾您,今天回来了当然要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啊!”她一脸的自豪。
    “总管,真的假的啊?”宝儿很怀疑,这个蠢样子能当总管?她多少露出蔑视之意。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主人派人一手调教出来的呢。记帐、收帐、管理,我可是样样精通。嘿嘿,虽然主人叫我笨仆,可是别馆附近的生意他还是交给我打理呀,说明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嘛。”木义极力吹捧自己。
    “我说阿义,我有教你吹牛的功夫吗?我怎不记得?”随着隐忍笑意的低沉嗓音进来的,是手拿摺扇的戚云天。木义倏地溜到宝儿后头只露出一颗小头:“主人,我说的是实话嘛。人家刚回来,你别打我好不好?”说得可怜极了。
    “不好。谁准你穿男装的?说过多少回不许穿,你又不听话是不是?”戚云天板起脸来,同时发现宝儿也板起脸,下面的话不敢说了。
    “主人,我要出门谈生意嘛,着女装总被那群大色狼盯,穿男就不同了嘛,多方便,你说呢小姐?”木义谄媚地拉拉宝儿衣袖,找个挡箭牌。宝儿冲她假假地一笑,立马又冷脸转向戚云天:“戚堡主,我也穿过男装有什么不对吗?”
    “呢……没什么不对。”戚云天瞪视惹祸的木义。“不管怎么说你违背我的命令,从今天起别论的事你不用管了,就罚你在这侍候主儿,听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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