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只是他这个皇帝知道的事,也许他会很从轻的发落这个女儿的,毕竟她还小,容易犯错,可是现在不同了,这是冥王有证有据,要求的处罚,他该怎么办呢?
冥王他无法得罪,这些事很难解决。
南宫如歌身为冥王未过门的王妃,却两次遭一国公主的暗杀,而这冥王似乎又是那么喜欢南宫如歌,生怕她受一点伤害,这不是难办吗?
座下的人已经没有心思再吃酒做食了,一场祭拜后的宴会成了审讯的事,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穆容冽捏着那桌子上的沿木紧紧的,都快把沿木捏碎了;穆容飞却是很淡定,看着自己的皇妹,脸上波澜不惊,好似这一切事情与他武无关,他无需操心;而穆容轩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周围的气氛,脸上有震惊有担忧,他知道自己的话也许在冥王面前不容一听,但还是缓缓的开口:
“冥王,此事毕竟是在我北穆国发生的事,而且南宫二小姐尚未出阁,还是北穆国的人,这件事关系朝堂之间的事,容我们次日朝堂再审议吧!现在是吃食宴会,莫扫了大家的兴致。”
他的一席话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好让大家找到一个好点的方法来解决,刺杀是大事,这还是一国公主联合丞相府的小姐刺杀丞相府的另一个小姐,必须谨慎处理,交给刑部等好好查查,再做定夺。
皇帝也想点头,却不料,萧墨溟可不买他们的帐。
“本王本来也是已经看公主的人为再作定夺,想来公主不是个鲁莽之人,想再细细查清楚,可是,御花园一事,本王算是看错人了,现在,本王等不到明日朝堂之时,本王现在就希望你们能给本王一个交代,你国公主,刺杀本王的王妃,其心如此恶毒,本王倒想看看你们是如何判处的?”
一旁的迅灏、以风眼睛微瞪,很少见主子一下子说那么多话,平时主子是能省话就省话,很多事情也不予计较,可是今天,他算是豁出去了,为了未来的夫人。
穆容冽也见不得冥王的嚣张,虽说自己妹妹犯下此等大错,但这也是属于他们北穆国的事情,要如何做也是他的父皇一国之君来定夺,岂容冥王废话?
“冥王,如何定夺,我们自有定数,不需你来教,你现在应该坐等结果就行了。”
“坐等结果?呵呵……”萧墨溟冷笑着,那声音足以让人惧怕的不知如何是好?
“本王可是一直听说北穆国的国君对这唯一的公主甚是宠爱,平时容不得打骂半分,若是本王等你们自己处理,难不保皇帝陛下你偏私,只是随便罚一罚,本王想,这公主的胆子怕也是皇帝陛下惯出来的吧!”他的阴冷话语,吹在了宴厅的各个角落,带着讽刺的意味。
“冥王,你身为一国王爷,怎可任意揣测陛下对于公主的事呢?”人群里,有人质问道,皇上就是国家的形象,他们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如此被人诋毁着,公主再怎么做错,皇上也没有错。
“本王话不想多说,只希望皇帝陛下给本王一个合理的交代!”
那个官员被冥王这无视的举动气的脸都绿了,又怕说多错多,被身旁的人拉了拉,还是坐回原位。
想必今天皇上不给冥王个好的交代,冥王是不能罢休了。
皇帝闭了闭眼,做了个艰难的决定,看向那跪着的女儿,道:
“紫瑶!”
“儿臣在。”穆紫瑶匍匐着,脸上多了几分难堪之色,她知道,这事情终要有个了断。
“你可知错?”
“儿臣知错。”
“公主知法犯法,买凶杀人未遂,其心可诛,但念其思悔之心有之,敢于认错,今朕决定,将其施以杖刑七十,罚俸一年,受刑后直接上佛岩寺参经念佛,为自己犯下的大错潜心向佛祖请罪,为时一年,以儆效尤。”说完,皇帝眼睛缓缓的闭上,根本无法再去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后面的刑法都不算什么,但是前面的七十杖,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万金公主,那是个大大的伤害。
座下有人欢喜有人忧。
皇上这要是罚一般的人,尚且觉得轻了,但是这是罚自己的女儿,自己最疼爱的公主,不论是二十杖还是五杖,都是重了的。
萧墨溟虽也觉得七十杖其实好像也没多少,但看周遭人的脸色,这似乎罚的还可以,要这公主就这样处死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么般罚还行,还行,不过离他预想的差那么一点。
这七十杖打下去,这公主的命也就剩半条不到的了,百杖能打死人,七十杖就差不多能打死人,公主的万金之躯,定是要半生不死的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的了。
不少人觉得罚重了,穆容冽穆容轩更是觉得重,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妹妹啊,人都是偏私的,虽然皇家人并没有多少分亲情可言,但是人更是自私的,自家人自家处罚什么的都好说,让一个外家人来处罚这般,确实让人很不爽。
“请父皇三思,这刑罚甚重,请父皇酌情减刑。”冽王爷轩王爷双双上前,跪地求请,很是悲痛,为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悲痛,也为妹妹受那么重的刑罚悲痛。
“请皇上酌情减缓刑罚。”一干大臣嫔妃纷纷也效仿跪下求情,除了丞相南宫严还站着。
他的心是偏自己的女儿的,他十年未尽父亲的责任,又让女儿在童年过的如此悲惨,他心里一直内疚,对女儿的心越发的愧疚,一切心思都为了这个女儿。而,这么大的事,歌儿却从来没有向他提过,想必是女儿不想让他担心。女儿是那么孝顺,万一女儿朕有三长两短,他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颗心,越发的对女儿歉疚。
穆紫瑶身为一国公主,不识大统,竟识小计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几次差点惨遭杀害,虽然他也是后来踩知道女儿是有御术的,但这公主的心,按皇上刚才说的,其心可诛。
皇帝对臣子们儿子们的求情很是动容,也希望冥王看在此等情况下会说一句话,减轻这罚,可是,他想错了,冥王就是冥王,心要狠起来可不比妇人差分毫,这公主碰到的是老虎脸上的胡须,不死已是大赦。
冥王本是就这么算的,可是,这跪了一地的人让他很是不悦,不就是随便罚了一下吗?个个求情,谁替歌儿想过?若是他当时不在,若是歌儿毒发难耐,那歌儿不是被这么多杀手杀害了?说不准他们还直接把歌儿的尸体抛在山头哪个小沟里,然后随歌儿的尸体夜晚给夜狼野狗的叼了去了,那歌儿,谁来替她求情?
想到这些种种,一股莫名的恼气从脚趾一路狂升到脑门,让他忍不住的动了肝火。
“怎么?难道皇帝陛下的话不是说一不二的吗?难道一国国君还要听这臣子的话才敢下定论的吗?我国可是国君的话说了算,哪里轮的到给这些臣子们嚼舌根子的?”
他的话语带着辱骂皇帝不能自己做主,没有一国之君的威严,一句话,让所有的人张口无言,谁敢说皇帝不能决策的?
现在,他们的是骑虎难下,如果替公主求情,那就是说皇上不能自己做主,还要听大众的话;可是若不给公主求情,公主这一条命打下去也就剩了半条不到了。
“皇上,求皇上饶过紫瑶,求皇上从轻处理此事!”
后殿,有声音传了进来,是个女子的声音,还未见其人,就已经听见那如哀嚎般的声音!
不消一会,一抹粉白飘了进来,身后跟着不少的宫女太监。
只见此人四十不到的年纪,脸孔虽扑了粉,此刻也是煞白一片,头上珠钗繁多,一双剪眸里,是蓄满了泪水,眼眶刚一满,那水就凝结成珠子,一颗颗有序似的往下掉。
此人正是皇帝的宠妃,穆紫瑶的生母,丞相的妹妹——南宫慧,慧妃。
见了皇帝,她毫不犹豫的‘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盈盈带水的眼睛看着皇帝,“皇上,饶了紫瑶这一回吧!她是一时无心之失啊!”
“母妃……”穆紫瑶看着自己的母亲,唤了一声,也是眼泪珠子往下掉,哽的说不出剩下的话。
刚才她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父皇的话被冥王已经逼到这份上,是没有好讲的了,她要求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等着是否有转机,如果没转机,那她也只有认命的份!
可是,冥王的那些话也让她足够明白自己在他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能和南宫如歌比,他为了南宫如歌,所以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萧墨溟尚不知这突然跑出来的人是何许人物,脸上带着疑惑,身后的迅灏很知趣上前低头道:“这就是另一批刺杀的主谋南宫慧,皇帝的慧妃。”
萧墨溟了然,敲击着桌子,心想这事颇是有趣,他一直想给歌儿报这个仇,刚才顾着这个一下子忘了那个,这里的人证可不止是那派杀手的人证,还有狼天堡里的,本想这事解决再解决另一事,既然都凑在一块,那就一起处理吧!
南宫慧的脸很是苍白,这几天她一直忧心的很,她当然知道刺杀不成的后果会有什么?加上年纪上了些,进来吸食了不少院子里不知道谁送来的水仙花粉,让她的哮喘发作了,虽罚了那个小宫女,却也不能一下子让这病好起来,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也就是这样吧,所以她这阵子一直在自己寝宫里待着,甚少出门,连今日大祭拜的宴会她也推了,刚好,一个贴身宫女路过这宴厅,听见这里面发生的事,赶紧告知于她,她踩拖这这病身子,稍作打扮赶了来。
看来,她也要遭殃了。
“皇上,饶过紫瑶一时的不懂事吧!她不过是喜欢这冥王罢了。”
“呵呵,不懂事?”一声冷笑,萧墨溟看着慧妃的眼睛怒火也烧红了几分,“本王想问慧妃娘娘一句,若是公主年纪小些不懂事罢了,可是慧妃娘娘你,可是已经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慢,而你自己,却犯了同样的错误。”
慧妃虽已猜到这个结果,自己的事会败露,但是听到冥王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子还是颤了缠。
她身为后宫嫔妃,却也这般不知做事轻重,真是不应该。
皇帝以及所有不知情的人也懵了,这冥王又还有哪些事啊?怎么今天那么多事的?
“冥王,这是……”
“皇帝陛下,本王还有一件事未说完,关于本王未来王妃遭人刺杀的,可不止这么一组人,而是两组人……”
果然,萧墨溟说完,底下又是一片言语,那些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猜到了此事和慧妃有关。
“两组人?什么两组人?”皇帝有些装不懂,他能成为一国之君,定是个心思缜密,考虑有方的人,又怎么能不知道冥王有意指谁呢?可是他不能说。
他没想到自己平时重视的女儿以及自己宠爱的妃子都是这般令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还要非常纠结的想着保全她们的方法。
“两组人就是,除了公主买杀手追杀本王的王妃外,还有另一组人也一起买凶杀本王的王妃,你说,她们的心肠是不是很歹毒呢?”
“……”皇帝斜眼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宠妃,南宫慧碰上他的眼睛心底一颤,赶紧低头。
“本王想,难道本王的王妃就那么的遭人不欢吗?那么的十恶不赦吗?为什么那么多人想着杀她呢?慧妃娘娘,你说是吗?她好歹也是你的外甥女,你这也下的去手?”
一句话完全点破,众人唏嘘,慧妃是丞相的妹妹,南宫如歌自然是她的外甥女,本是亲人,可是,身为姑姑的她,竟然那么狠心,对一个废术的外甥女痛下杀手。
南宫严的嘴手已经抖的厉害,原来,全是自己的亲人在对歌儿这般,歌儿从外面回来还没多久,自然不可能去得罪她们的,什么事让她们那么恨歌儿呢?废术是她的错吗?丑陋是她的错吗?腿脚受伤更不是她的错,一切的一切,都不知道是哪个有心人设计的?
他现在真想说,他的女儿不是他们眼中看到的那么不堪,要不是歌儿强调了暂时隐瞒自己的御术,他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放眼这北穆国,能与女儿这般御术的恐怕是少之又少,若是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子,御术练到这个境界恐怕是没有吧!女儿的面容个中翘楚,若是人们都知道了真相,他们会不会觉得是自己误会了什么了呢?
“我……”南宫慧忘记了自称本宫,只是看着冥王,眼底里没有愧疚,恐惧倒有一些。
浸淫在后宫多年,杀人这些事她做的可不少,皇宫之中最无人情味,当初进宫里存的那点亲情早已被深宫里打磨殆尽,她的眼底里只有权势和荣华,其他的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的东西。
“爱妃,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妾……”
“还是让本王将事情告知皇帝陛下吧!”萧墨溟不悲不喜,板着一张无表情的脸,“那天,除了紫瑶公主派出去的杀手,本王还见了另一些杀手,那些人的与先前的有些不同,本王调查了一下,正是江湖上称的上名号的狼天堡的杀手,本王一路调查,才知道,这些人竟然是慧妃娘娘派了去的,慧妃娘娘算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做事没有紫瑶公主那般错落百出,可是,本王还是调查出来了,这里,其中两个正是狼天堡的人,慧妃娘娘,你要不要对质一下?”
“不用了,本宫认了。”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南宫慧的眼底已经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认的很是爽快,匍匐在地,大喊一声:“请皇上赐罪。”
“母妃……”穆紫瑶没有想到母妃竟然在暗地里也派人去杀南宫如歌,现在,南宫如歌没死,她却间接的连累的母妃,如果那天她不把这事告诉母妃的话,母妃就不会那么傻了。
“父皇,这都是儿臣的错,不关母妃的事,你就只罚我吧!什么我都认了,父皇,你罚我吧!”穆紫瑶一脸磕了几个响头,只求放过自己的母妃,只是她不知道,这事到这份上了,哪里还有什么转机?只有处罚了。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不该这般,请皇上责罚,但是臣妾只求皇上一事,求皇上对紫瑶从轻处理,她还小,不懂事。”
皇帝只感觉自己现在是站在风口浪尖处,没有回旋的余地,痛心疾首的看着两人,最后把目光停在脚下地上跪着的妃子。
“慧妃知法犯法,做出买凶杀人此等败坏宫闱之事,其心不善,现,处以五十杖罚,搬入长春殿,以儆效尤。”
长春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是冷宫的名字,全年枯木没长草的院子,很是破败,里面住的人都是犯了大错的妃子,因为那里是冷宫,所以环境很是恶劣,不少嫔妃进去都是傻的傻,死的死,那究竟是因为环境恶劣而死还是因为什么事而死的就不清楚了,后宫很乱,谁清楚呢?
“父皇,息怒,请父皇收回成命,此事是儿臣一人之过,父皇罚儿臣就好,父皇……”
“紫瑶,你不用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朕有些乏了,先去后殿休息,你们继续享用吧!”说完皇帝不顾他人的言语,不顾女儿妃子的喊声,由总管搀扶着离开。
此时,谁还有心思再吃饭,纷纷的作群鸟散去。
一路上,那些好是非的官员纷纷讨论,脸上表情丰富。
皇帝被宫人好生随行着,心情极度不好,女儿是这个,妃子是这样,还是当着人家冥王的面子,真是难堪啊!
“皇上,皇上……”有小太监远远疾呼,脸色匆忙。
本就一脸恼怒的皇帝,顿时脸都快沉入谷底了,大喝道:
“吵嚷什么?没有半点规矩!教导你的宫人是谁,告诉朕!”皇帝看也没看清来的是谁?这些太监本就服饰都差不多,皇帝眼晕,直接就喝住那人。
那小太监也是被皇帝这恼怒声吓到了,上前’噗通‘就跪下。
身边的福全总管遇事不慌,在皇帝身边轻轻说着:“皇上,此人是婉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小常子。”然后他又看向小常子,带着责罚的语气,问,“小常子,你这是何事这般匆匆,不怕惊扰了圣驾吗?快与圣上一一说来。”
那小太监也是个圆滑之人,赶紧谢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皇帝听着是婉妃身边的太监,顿时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些,但也没让小常子起身,而是问道:
“何时如此惊慌?”
“回皇上的话,婉妃娘娘、婉妃娘娘醒……醒了。”
福全总管只见身旁皇帝的眼睛瞬间圆睁,急忙拉住小原子的衣襟,小原子就这样被顺势的提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婉妃,婉妃怎么了?”
“回皇上,婉妃娘娘醒了,婉妃娘娘醒了。”小原子连说两遍,眼睛不敢直视这位帝王,语气也带着激动。
“婉妃醒了?”他的婉儿醒了?
皇帝有一瞬间懵了,似乎还是不大相信,这个女子,自己等了六年之久,终于醒了?
福全总管很是体会这位皇帝的心思,恭贺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婉妃娘娘终于醒了,想必娘娘是挂念皇上了。”
“走,和朕去看她。”他的脸上的笑容缓缓扩大,不再像刚才的沮丧懊恼,现在是喜气迎面。
说起婉妃,那可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后宫妃子千千万,皇帝虽女人众多,可是对这个女子却一如既往的疼爱着,即使她昏迷了,他也用尽一切办法找出有用的要替这个女子医治昏睡之病,可惜一直没有效果,只能扼腕叹息。
没想到,今日皇帝刚处罚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以及宠着的妃子,这头婉妃却醒了,像是替二人补添回皇帝的失落。
难道,这就是天意?
同一时间,不单单是皇帝知道这婉妃醒了,连穆容冽也知道了,不消多久,宫里是人尽皆知了,那些离去的漫的官员,也一一得到了消息。
谁都知道婉妃这人在皇帝心中的份量,她一醒,顿时让人惊讶了,后宫嫔妃都在搅帕愤恨,以为赶走了一个慧妃,她们得到帝王的宠爱会多些,没想到这婉妃却又醒来了。
萧墨溟彼时刚好走着宫里的回廊中,听见这般轰动的事,不禁咂舌,什么妃子那么大动荡?
怕是八卦因子在作祟,又或者是那心底的一个声音让他前去,反正他不知怎么的,便让一旁的宫人领着路前去看望。
路上,那宫人只告诉他这妃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叫婉妃,全名说是叫君如婉,三王爷穆容冽的生母,六年前皇帝有意想将她升为皇后,却不知怎么的,这婉妃突然给晕倒了,于是,这皇后的大礼自然是没行成,这事就一直拖着,皇帝为她寻遍名医,她却没有转醒的迹象,所有人都以为这婉妃是醒不了的了,没想到今天却突然醒了。
萧墨溟心底总感觉事情蹊跷的很,却又说不出是哪里的蹊跷,心中没底。
想想这事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想想也就忘了。
璐婉宫。
门前人影匆忙,走走停停,进去了一拨人又出来一拨人。
屋内,一干太医诊断皆说婉妃心脉一切安好,皇帝这才呼了一口起,赶紧上前的紧握着床上面带几分苍白的君如婉,脸上的激动没有刻意的隐去,他觉得在这个心爱的女人面前就没有刻意装扮的自己,一切随意。
“婉儿,你觉得怎么样了?有何不适,都和朕说说。”
君如婉虽然脸色微苍白,却也抵挡不住她脸上的倾城容颜,她已经将近四十岁了,可是因为这六年算是停住了生长,加上脸本就长的幼嫩,那容貌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与皇帝过半百的样子,倒更像他的女儿。
“皇上,臣妾没事,让皇上担忧了。”
不消一会,听闻母妃已醒了穆容冽便赶到,三人很久没有聚在一处说心里话,此番婉妃醒来,皇帝遣走一干人等,只留下几个宫女太监随时服侍着。
一家三口,围着床,对于这六年发生的事,慢慢对君如婉开讲,三人有说有笑,看起看更像平常人家的一家人在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当听到南宫如歌回来之时,君如婉眼底里突然闪过一丝不明的颜色,带着几分诡异的色彩,只是一瞬却也消失了,穆容冽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想到母妃六年未醒,眼睛色彩不明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当她再听到自己的儿子已和南宫如歌取消婚约之时,她那一直温婉可人的慈母娇妻形象的脸瞬间变了几遍,眼睛的晦暗之色甚多,有恼怒、有怨恨、有震惊。
“冽儿,你说什么?你和南宫……歌儿那丫头取消婚约了,这是怎么回事?”
“母妃,我……”穆容冽半天也没说出句什么,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事情没有他没欠考虑,所以他也后悔了。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南宫如歌早和冥王相好了那么久,这个不过是他们的把戏罢了,他刚开始本就不喜这婚事。
刚开始?
他脑海里怎么用这语句?他一直都不喜南宫如歌的,甚至说很讨厌,可是如今,为何他会认为自己是刚开始不喜她呢?难道现在喜了吗?
他想不明白。
“婉儿,这事不能怪冽儿,这不是他的错,是这南宫如歌早年在外就和这冥王定下的婚约的,此次她回来就是想解除婚约的,冽儿只是提前说了的,这孩子不喜欢咱们冽儿了,冽儿对她也不喜欢,这不,刚好取消了也挺好的,这样还能和西萧国联姻呢。”皇帝看儿子半天吐不出字,也只好替儿子解释了。
只是君如婉脸上的气愤以及震惊却不减半分,看着自己的夫君很是不解,“皇上怎么那么妄自下旨呢?这事为何如此草率呢?当年臣妾和悦儿妹妹早就定好了的事,皇上这不是让臣妾万一哪天去到九泉之下没法交代吗?”
冥王这名号她是以前就听过半分,说是这孩子八岁就自己一个人进入野山深林里,只为捕得一匹上好的虎,然后用那虎皮毛做得一快虎皮大氅送给生辰的西萧王,西萧皇帝很是高兴,顿时赏了他王爷的称号,而他也是西萧国开国以来最早受封王爷的人。然后十岁不到就精通兵法修列,为从军打仗的将军战士出谋划策,西萧很快便强大起来。过了十二岁的年纪他就开始上阵杀敌,很是勇猛,十四岁便做了领军,成绩一路高升,成为西萧国的一个神话。整个琼罗大陆没有几个人是不认识他的。
她说的三分带伤感,眼睛里还带着些许泪光,煞是让人怜惜、不忍。皇帝看自己一直疼在心窝子里的人那般伤心,赶紧安慰着。
“婉儿,别担心冽儿,儿孙自有儿孙福,也许冽儿的良人并非那丫头,况且你看那丫头长的本就很是不好看,这还是个废术,虽然一条腿也治好了,可是还是众人的笑柄,你说,冽儿娶了她说不定还会给人很多异议,对冽儿未来之事很是不好。朕看冽儿这般优秀,这天大地大,总会有一个适合他的女子的,你就别担心了。”
他当然也不是很喜欢南宫如歌的,见面虽不多,本是没什么好坏之印象的,可是她那些年成了众人的笑柄,的确很是不堪,他亦是世俗之人,同样有些相同看法,所以越发的不喜这个丫头。
她自己现在能匿冥王此等大人物,算是她的造化,同时还可以成为两国友好的桥梁,他何乐而不为?
君如婉可没他想的那么通透,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必须和南宫如歌成婚,那是从小就定下的婚约,怎么说解就解?
不行,她必须为这些事做点什么?南宫如歌必须嫁给冽儿。
心里虽是万分的恼怒,君如婉也是压下心中一口气,徐徐道:“不管如何,臣妾也觉得皇上这事做的有些欠考虑了,冽儿,你若对歌儿这丫头有这份心,想迎接她进门,就自己好好做打算,反正她与那冥王男未婚女未嫁,你一切都有可能,歌儿从小就倾慕你,凭着这点,母妃认为你若要夺回歌儿是有很大的胜算的。”
穆容冽只是点头,“儿臣谨听母妃的教诲。”
他没有说不愿意,也没有说愿意,但这话很明显是愿意了,此时,君如婉那脸上踩出现些许笑意,浅浅的,带着莫名的情愫,别人看不清。
三人又是好一阵闲聊,只是后来君如婉刚醒来,有些累了,便想休息,萧墨溟刚好在她说困那时来的,只是匆匆给这位娘娘道了声好就出去了。
“主子有心事吗?”身旁的迅灏很会观察主人的脸色,萧墨溟稍有点不对劲他就看出来了。
“没事,就是有点困惑。”
“困惑什么?”迅灏不解,主子困惑的事一直都很少,除非关于南宫如歌这未来少夫人的事。
他也忘了是啥时候开始会把南宫如歌称为准少夫人的了,只记得以风是这么叫的,他当时还不明白,主子说,准少夫人不喜欢王妃这个称呼,说是这称呼不好,听起来像主子要娶三妻四妾的感觉,所以很反感这名号。
主子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王爷这称呼可有可无,所以,他让他们都叫准王妃南宫如歌为准少夫人,他只是主人,而他妻子只是夫人。
萧墨溟只是停了停话,看着迅灏和以风,问:
“今日见了那名婉妃,你们可有瞧见有什么不妥?”
两人不懂,木木的摇摇头,齐声说:“没有半分不妥。”只是一个美女的妇人。
在他们心中,女人一般份两种,美的和丑的,其他没区别,就是个女人,性别不一样罢了。
萧墨溟叹了口气,知道这两个手下其实也是个木头,很多事情还不如他懂,叹了口气,“本尊觉得问你们是在诋毁本尊的智商这玩意儿,本尊自己摸索。”这智商还是歌儿教他的呢。
迅灏脑子灵活,反应较快,当然知道主子这是在骂他们笨,以风思量了半晌,白白的问,“什么是智商这玩意儿?”
迅灏借此机会报仇,在他头上不经意的一敲,道:“骂你笨啊,傻子。”
以风觉得自己一直都非常聪明的,特别是比迅灏聪明三分,现在却被人家当面骂笨,还被敲了一记,很是气恼,像个大男孩气恼回复道:
“你才是笨蛋,天字一号的笨蛋!”
天字一号是他们知道的属上层的人,这样说来,迅灏就是上层笨蛋,就是大笨蛋,迅灏可没那么容易被激怒,对他很‘无心’的做一个鬼脸,然后继续找主子问,“主子,你且把你的疑惑说来听听,或许迅灏可以为你解一二的。”
“笨蛋还有这本事?”以风反问。
萧墨溟笑笑,没有答话,这两人,只要在没人的时候,就会如现在这般,小打小闹,要不是他们都是男子,他还挺像把两人配一对的,天天打骂,他心情也是舒畅的。
虽眉眼带笑,可是现在萧墨溟最担心的还是他的歌儿。
刚才看见那婉妃,他总是感觉她有几分熟悉,可是这婉妃昏迷六年,他六年之前却没有来过这北穆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脑海里出现那个喜欢恼又喜欢笑的人,他才知道这熟悉感从哪里来?原来,歌儿长的和她竟然有三分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步履匆匆,萧墨溟让人和皇帝说了声出宫,就往京城的丞相府而去。
南宫严一路上心情都不大好,刚到大厅,新的管家牧由泡的一壶好茶,赶紧的端了上去。
南宫严哪里还有心思喝茶,挥手道:“给我把三小姐叫过来。”
“是。”
“还有歌儿,以及美雪和二夫人。”
“是。”
不一会,南宫美茹便来了,一只手上次被南宫如歌算废了般,现在还打着膏药,夹着木板,古代的医术算是不错,她的手竟然恢复的挺好的,身后带着两个丫鬟,心中嘀咕着爹爹现在叫她来能干什么?
“爹爹,您叫女儿什么?”
南宫严没有回答,脸色很是不好,南宫美茹得不到答复,撇撇嘴,只好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南宫如歌和南宫美雪在南宫美茹刚进厅那一刻同时到了门口,杜美凤是最后一个到的,四个女人,一个男人。
大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几个摄氏度,没有人说话,四个女人都瞧着座上的男人,见他英眉紧锁,怒气横天,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今天是宫里大祭拜,怎么回来倒成这副模样了?
大家都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却也没底。
“爹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南宫如歌问,平时爹爹没什么事会把大家聚集在一起的,除了有时候一起吃饭才会如此。
可是今天看爹爹甚是不妥,她微微有几分担忧。
“歌儿……”南宫严愧疚的看着这个让自己心疼的女儿,想到冥王在宴会说的每一句话,他就感觉一块又一块的石头向自己砸来,幸好女儿还活的好好的。
有时候想想,他是不是不该叫女儿回来了?只是太久没见了,十年的光阴,他思念她,听说她身体好些了,便想在自己的生辰前让女儿回来陪陪自己。这个家冷冷清清的,自从悦儿走后,他就感觉自己像是在行尸走肉,有个女儿,多了份心,只是她也早早离开他的身旁,现如今,以为一切还会好起来的,可是看见小女儿,他真是……
“美茹,跪下!”
南宫严突然一句怒喝,大厅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心颤的紧。南宫美茹更是懵了,根本不知道这爹爹给她出的是哪一招,张着粉红小嘴。
“爹爹……”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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